等等,再等一等,再耐下性子等一等……
刑震谦艰难地跟身体里的“兽性”做着斗争,甚至压低嗓音,认真哼起军歌分散注意力。
柔柔地搂着她,仔仔细细将她洗白白,然后用浴巾裹住,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就像是抱着一件旷世稀有的珍宝似的,轻轻放进被我里。
给她盖好被子,想了想,又找到吹风机,坐在床边上给她吹干头发。
经过一番精心照料,之前散发着一身酒臭味儿的何念西彻底来了个大变样儿,安安静静躺在被窝里,脸蛋红扑扑的,呼吸均匀而舒畅,头发松散地堆在枕头上,嘴唇儿嫣红柔嫩,整个人看起来既乖巧又温驯,恬美得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刑震谦瞅着她嫣红的唇瓣儿,喉结一动,吞下口水。
艰难地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俯下身去,捧住她的脸……
啵儿——
温柔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狠狠心站起来,大步离开卧室。
那话儿都快把裤子戳破了,要是再不出去,他真担心自己会兽性大发蹂。躏了她!
很多年没碰过女人了,这种即将憋爆裂的感觉,真是蛋疼得要命!
何念西睡得那么沉,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来的,这个地方她没来过,她的电话又拉在米蓝家,所以,综上所述,他不能离开,只能在这里硬等她睡醒,再送她回家。
如果就硬生生坐在客厅等待,仿佛也不是个事儿,多浪费时间呀!
他又没有看电视的习惯,除了新闻之外,看其他节目都觉得实在浪费时间,可是要说起新闻,部队里的内线看到的新文恐怕才是最真实最一手的资讯,大众传媒就不用看了,真的很无趣。
那么,找点什么事情做呢……
他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儿,看到茶几上摆着一本青年公寓的指南图册,于是拿起来信手翻着看,难得这么有空,不如顺便了解一下属于他的这套小公寓周边都有些什么设施。
看着看着,顿时想通了该做什么。
于是留了张纸条,轻手轻脚带上门,下楼向外走去。
按照公寓指南标示,他来到小区内一家便利超市,绞尽脑汁回忆着自己所掌握的的厨艺,挑选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然后拎着往回走。
他是这样考虑的——何念西吐了那么多,醒来后肯定会肚子饿,按照她醉酒的程度来推测,至少也得三更半夜才能睡醒,那时候出门找吃的很不方便,况且醉酒的人肠胃都已经严重受损,必须得吃软糯的食物才能对身体有利。
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有胆子把自己喝成一滩泥,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珍惜自己的身体,丝毫不考虑后果,典型儿的情商偏低!回头得好好给她上上政治课!
边走边磨牙,冷不丁儿眼神一瞟,瞅到小区里还有一家女装店,顿时心中一动,拎着菜走了进去——
何念西内衣、秋衣全是酒臭味儿,绝对不能再往身上穿,外面套的那件毛衣又脱线脱得厉害,而且本来也太旧了,不应该再继续使用。
想到她以前辛苦打工,却连一件好衣服都舍不得给自己买,刑震谦心里顿时酸巴巴地一阵疼惜,他这个小媳妇儿,懂事得令他难过!
以前她家里条件有限,所以没有能力购买好一点的衣服,现在却不同了,她既然已经跟他领了证,是两家长辈认可过的“刑家媳妇”,那他必须得有这个责任把她打扮打扮,不说多么光鲜高档,最起码应该整齐崭新。
能令蒙悦倾心出手的房子,小区坏境必然是非常好的,各种设施应有尽有,绝对属于高档社区。
高档社区里的女装店,出。售的女装当然质量也是极好的,只是款式稍稍有那么一点跟不上趟,比较偏向保守。
可是这样倒是合了刑震谦的意,他的媳妇儿,在他面前穿什么都行,可是在外人面前,必须穿得端庄保守一丝不苟,纽扣拉链什么的必须全部往严实地整!
在刑震谦脑海里,始终有这么一副画面——
何念西走在他前面,穿一条薄荷绿长裙,清爽干净,明澈得就像一朵俏生生的绿蔷薇,腰上的绿飘带飘呀飘,柔柔软软抓挠着他的心尖尖,牢牢缠绕住他的五脏六腑,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长出枝枝蔓蔓,稳稳占据他的心田。
妞淡震懒睛。他在部队里,一年四季入眼的都是绿色,可是能把绿色诠释得如此透彻的人,他却从来没见过,直到何念西穿着那件绿色连衣裙走进他的视线。
也就是那一次,让封闭内心很多年的他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缺女人了,很缺!
这丫头,好像比较喜欢绿色?
不管喜欢不喜欢,刑震谦觉得反正她穿绿色是很好看的。
于是果断挑选一件绿色长呢外套,售货员帮他搭配了一条带有小短裙的松紧腰打蒂裤,黑色,上面印有墨绿色小圆点,眉眼间透着一股俏皮的她,如果穿上这套衣服,一定会很可爱!
拿了衣服去交钱,却意外发现收银台旁边的玻璃柜子里摆着一排排内衣,刑震谦自然而然想到何念西的内衣当然也是不能穿了,有必要购买一套新的。
可问题是,他完全不知道何念西的内衣尺码。
他这么一位身材高大又帅气的大叔,拎着蔬菜水果来买女人内衣,女装店的营业员们看得眼睛都直了,个个脸上都挂着一幅怏怏的表情,暗暗感慨这么温柔体贴的帅气男人怎么就没让她们遇上!
负责接待刑震谦的营业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跟在刑震谦身后,羞红着脸蛋问:“先生,这个必须要知道尺码的,你太太平时穿什么码,你回忆一下……”
但是这“你太太”三个字,落到刑震谦耳朵里,就足以令他心情很舒畅了!
认真地想了想,皱着眉毛问:“必须要尺码吗?有没有和打蒂裤一样弹性质地的?”
“不好意思,没有呢——”营业员哭笑不得,“有弹性的,得到运动休闲店才会有卖。”
该如何是好呢,不买是不行滴,他绝对不允许小媳妇儿真空穿外衣……
刑震谦纠结了一会儿,忽然脑子一亮,有了主意!
他放下蔬菜袋子,两只手握成半圆状往一块儿对,大约对了馒头那么大个形状,问营业员:“这么大,大概是多少码?”
噗嗤……营业员瞠目结舌石化原地!
这这这……她卖内衣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比划尺码的顾客呀!
要不是看他长得一表人才且气场强大,她真得怀疑这人是不是存心调戏她来着!
风中凌乱一阵纠结后,羞答答地红着脸嘤咛:“这个,大概是三十六码……”
刑震谦淡定地指了指一件深琥珀点缀着浅粉色草莓的可爱小罩罩:“就要这个,三十六码!”
然后又指了指旁边的一条纷嫩小衩衩,两只手又往一块儿对着比划:“腰这么粗,应该买多少码?”
营业员噗嗤笑了,“不用比划了,内。裤是均码!”
……
刑震谦拎着蔬菜水果以及衣服回到公寓时,何念西还在昏天黑地地呼呼大睡,脑袋埋在被窝里,两截细白小腿嫩生生晾在外面。
刑震谦微微蹙眉,走过去把被子往下拽,盖住她的腿,把上边儿也给她掖好。
这丫头,属鸵鸟的吧,一个劲儿把脑袋往被窝里扎!
神志不清的时候,这样睡觉很容易窒息的呀,更何况,被窝里空气肯定不如外面的好,这种睡觉姿势太不健康了。
到底是年龄小,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刑震谦忍不住又婆婆妈妈地想,以后,他得好好儿爱惜这个小媳妇儿,把她那些年缺失的父爱母爱全部给她弥补回来!
说到父爱母爱,很多人会不约而同在脑海中构思出一个场景——温暖的灯光下,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爸爸妈妈宠溺地给孩子碗里夹菜,空气里蒸腾着饭菜的香味儿,整个屋子都沉浸在温馨里。
大部分小孩都能拥有的这种温馨场景,何念西从父母离世的那一年起,就再也没能拥有过。
父母的笑容、全家欢笑的场景,只能出现在梦里。
然而美梦醒来后,却引出更多的悲伤和眼泪。
于是后来,何念西就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陷在美好的回忆里脆弱着,必须坚强地面对现实,在残酷的现实中站起来,顽强地朝前走,哪怕再艰难,也必须勇敢面对。
时间是回忆的橡皮擦,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地,何念西很少再做一家团聚的温馨美梦,就连父母的音容笑貌,也逐渐淡出记忆,变得模糊不清。
可是现在,她头昏脑涨地醒来,隐隐约约地,竟然在空气中细嗅到饭菜的暖暖香味儿!
难道其实没有醒,其实还在梦中?
她边揉眼睛,边纳闷儿地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
下一秒,当她看清楚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时,终于相信这不是做梦了!
尖叫一声坐起来,立即又躺下,紧紧捂住被子,惊恐地睁大双眼,拼命搜索记忆,想知道自己现在究竟睡在什么地方。
柠檬黄木地板,乳白色亚麻布落地窗帘,柔和暗哑的水晶灯,地中海风格的浅蓝色家具——记忆中,她并没有到这样的地方来过呀!
这是哪里!
记得她是跟白疏和米蓝一起去吃饭的,然后喝了很多酸酸甜甜的糯米酒,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17904278
难道是——
何念西想到韩剧里的情节,很多女孩都是喝醉酒进错房,然后上错床被吃光。
难道这种事情发生到了她身上?
啊啊啊!不要呀!
总裁们那么忙,有那么多女主角等着去爱去扑倒,应该顾不上眷顾她吧!噗嗤!
话虽如此,还是心怀鬼胎地掀起被子,头缩进去仔细地看,甚至还刻意把身体扭动几下——嗯,没有小说里说的那种被推倒吃掉后的惊天动地疼痛感,床单上也没见传说中的红艳艳小花朵。
那么,她应该还是囫囵的?没被总裁吃掉?没成为女主角?
嗷呜!
这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失落,噗嗤!
正没心没肺地犯着傻,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又把脑袋瓜捂进去了,也不怕把自个儿捂死!”
说这话呢,嗵嗵嗵的脚步声立即配合着走进房间,快速朝着她走过来。
原来不是做梦,真的有男人,总裁来了呀,啊啊啊!
何念西“啊!”的一声尖叫,死死捂住脑袋,躲在被窝里不敢往外看。
可是,总裁一点都不温柔呀…。。。而且力气好大,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抓住的被子,被他轻轻一拽,就那么华丽丽滴拽开了!
然后,她看见她光溜溜的一片细嫩白肉肉就那么浪里白条似的活生生摆到了灯光下!
醉酒后形象一定很不佳,而且还光着身子,就这么白花花亮出来,真是太不美好啦,呜呜呜!
何念西下意识地往一块儿蜷缩,手脚收起来,把自己变成一只毛线团儿,两只手紧紧捂住脸,羞得不敢睁眼。
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鄙夷:“醒了就醒了,装什么傻?怕被人看见,应该趴下才对,这种姿势一点都不顶用,该遮挡的全在外面儿露着呢!”
咦,这声音好熟悉呀……何念西怔愣了那么一瞬间,立即想起来,呀,这个可不就是刑震谦的声音嘛!
言情小说女主角美梦彻底破灭……
何念西睁开眼,伸手就去拽被子,边拽边羞愤地骂:“你明明知道我姿势不对,还站在这儿看,你好意思?坏人!臭流氓!”
噗嗤……这个倒咬一口的小兔崽子!
刑震谦腹诽一句,站在床边闷闷不乐皱眉头:“你这幸亏是在我床上,醉成那样儿,要是被坏人带走,在人家床上这么光溜溜醒来,那才应该骂这两句!”
哟呵这话说的,在你床上醒来,就不该骂啦?——何念西羞恼交加,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扑出来跟这个又一次把她看个精光的坏流氓轰轰烈烈拼个命!
可是,身上一条线都没挂,肿么好意思跟石头大叔拼命!
搞不好正中下怀,又被他看个爽快!呜呜呜!
寸缕不着,房间里还站着个屡次对她居心叵测意图不轨的坏流氓,此情此景,果断缩进被窝藏着为妙!
她立即将身体两侧的棉被掖到身下,手脚麻溜儿地把自己裹成一条老北京肉卷儿,只露一颗脑袋瓜在外边儿。
因为摸不清具体状况,所以先压住情绪探个底儿。
“这是什么地方?都谁在?”
刑震谦深邃眼眸中波光流转,浅浅地发出一声戏谑的笑:“这里是酒店呀,外面坐了一大堆人呢!”
“你——”看他那副老不正经的坏眼神儿,何念西就知道他在说瞎话,气得直拿眼刀子剜他!
然后理直气壮地发脾气:“我的衣服呢?给我拿衣服!”
“你衣服呀——”刑震谦摊摊手,做无奈状:“扔垃圾桶了!”
啊?何念西震惊!继而怒吼:“你凭什么扔我的衣服?扔哪里了你给我捡回来!”
刑震谦漫不经心皱眉头:“你衣服上全是呕吐物,臭气熏天,现在又沾上垃圾桶的味道,我给你捡回来,你还要?”
何念西脸蛋顿时成了猴屁股,讪讪地软了语气,“我吐了,真的啊……”
刑震谦双臂怀抱于胸前,斜斜靠在床边衣柜上,懒洋洋地睨了何念西一眼:“你这样儿就挺好,既暖和又安全,用不着穿衣服……”
坏家伙,流氓,呜呜呜……
何念西无语凝噎,纠结地考虑要不要牺牲自己再暴。。露一次,扑出来给他一爪子?
瞧着小媳妇儿那副抓狂样儿,脸蛋憋得红红的,明澈的大眼睛呼呼往外喷火焰,一副下一秒就会冲出来拼命的凶狠样儿,刑震谦心情那叫一个荡漾呀……使劲儿地憋住笑,硬是忍着逗她玩儿!
他就是喜欢逗她玩儿,就是喜欢看她抓狂的样子!
小犟驴,叫你平时那么犟那么火爆,就不信,老子还能有整不住你的时候!
怕了吧,嘿嘿嘿,以后乖乖听老子话,就跟睡着时一样,温顺点。
跟小犟驴相比,老子还是比较愿意接受小猫咪!
眼看着小犟驴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刑震谦这才转身出去,把他买的那一堆子衣服拿进来,丢到床上,冲何念西努努嘴,“穿吧!”
何念西瞅一眼,疑惑地问:“这是谁的衣服?”
不待刑震谦回答,立即瞪圆了双眼,朝旁边缩了缩,跟那堆衣服保持距离,警觉地问:“这不会是那个……什么小乔的衣服吧?”
问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对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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