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丫头心一软,柔柔地开了口,羞答答地说:“老公,对不起哦,我本来只是开玩笑的,让你学汪星人叫,没想到你……”
“没关系!”刑震谦爽朗一笑,啵儿,又响亮亮地在媳妇儿额头印上一吻,凝视着她清澈晶亮的眼睛,黠黠地扑闪着深眸说:“宝贝儿,只要你每次都表现好,就是要老公为你卖命,老公都在所不辞!”
“下次……”他压低嗓音:“你可以试试叫得再大声点,彻底放松,感觉肯定会更爽!”
他的眼神儿……好银荡好暧昧!
何念西嘤咛一声,羞恼地去推他:“讨厌……你这个大流氓!三句话不离本性情!你下去!”
“不下!”刑震谦果断摇头,认真地说:“我得再堵一会儿,帮助我儿子往里边儿游!”
噗嗤……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何念西顿时想起刚才的不安,于是立即一通自责,怪自己不该对这个大流氓心软!
彻底变了脸,吸溜着冷气儿推他:“下去,快点下去,讨厌,快被你压死了……”
听说媳妇儿快要被压死了,刑震谦这才依依不舍翻身下马,给媳妇儿屁股下垫上一堆子纸巾,把自己那一大包也包成个白色伤员样子。
顺手拉上揉成一疙瘩的军被,仔细给媳妇儿盖好,又强行伸下去一条胳膊,把她搂进怀里,摩挲着她光滑细嫩的后背,柔声说:“睡一会儿吧宝贝儿,累坏了吧……”
何念西心里身上又不争气地开始柔软塌陷……她这个老男人,真是体贴地叫人没法儿抵抗呀!
还有,她现在觉得可以初步确定,她身体里真的住着一只小色狼,否则,为什么每次被这个男人扑倒啃吃后,就总是柔软成一滩水,心甘情愿地主动往他身上贴呢!悲剧呀,呜呜呜!
大流氓遇上小色狼,他和她,貌似还真是天生一对!
以前她年纪小没开窍,不懂得那些逍魂蚀骨般的美好妙处,现在被这大流氓一启蒙,顿时茅塞顿开,如他所说,真的食髓知味上了瘾!
从此肯定就像是贾宝玉进了梦幻境,孽海沉浮不自拔,再也不能回复曾经的纯净懵懂心了吧?
都怪老男人,那么体贴那么腻歪,宠她宠得没了边儿,人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她现在应该就是正沉溺在“沧海”中,被迷得七荤八素,一点判断力都没有,他稍稍用点力,她就扛不住了,没出息地融化在他怀里,长期以往,怎么可能不上瘾!
这种“瘾”,想一想真叫人蛋疼,意味着从此以后必须得紧紧依赖着这个男人,再也别想像以前那样倔犟耍脾气,随时都可以潇洒转身,现在彻底潇洒不起来了吧?
何念西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着实太过于疲倦,没多大会儿,就香香憨憨地进入了黑甜梦乡。
再醒来时,窗户一片漆黑,屋里只开了一只小小的暖色床头灯,门紧闭着,室内一片寂静。
何念西含含糊糊喊了一声“老公”,却没有人应声。
伸手去摸,旁边竟然是空落落的,甚至已经冰凉得没了温度。
心里顿时一惊,彻底清醒过来,翻身坐起,看到她的外套居然整整齐齐摆放在床头柜上。
七手八脚穿好衣服,趿着拖鞋下地,把灯全部打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喊了几声刑震谦的名字,可是既没有看到人,也没有听到回应。
他不在,她对这里也并不是十分熟悉,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于是只好抱起他枕过的那只枕头,闷闷地坐到沙发上。
她的身体娇小而纤瘦,蜷在沙发一角,只占据了小小的一点地方,孤零零抱着枕头,把脸埋在上面细嗅他洁净清爽的洗发水气息,这种画面,就像是无助的孩子找不到家长,脆弱得令人揪心。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又站起来去找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忽然拍拍自己脑袋,喃喃自嘲,真是个傻瓜蛋,刚才竟然没想起来应该先给他打电话!
于是迅速调出他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可是,刑石头三个字在手机屏幕上一遍遍闪烁着,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再打,竟然……关机!
刚才还是通的,现在竟然关机,这说明什么问题?
他分明就是拿着手机,看到她打电话的,可是他非但没接听,反倒直接关机!
何念西顿时懵了……傻乎乎地坐到床边,两只赤脚勾在一起,盯着墙壁上鲜艳的国旗和国徽,就这么看呆了眼。
记得,他说过,何念西,我对国徽有多忠诚,就对你有多忠诚……
他才说过没几天吧?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拒绝接听她的电话,并且关机了?
如果她没弄错的话,今晚,或者说现在,应该正是她和他的新婚夜,一番缠绵后醒来,枕畔却没了那个刚刚互相融入骨血的人,这种失落,该叫她怎样面对?
何念西茫然四望,屋里的军容镜、硬板床,以及叠得四棱见方的豆腐块军被,所有属于他的一切就这么涌现眼前。
就在不久前,他和她在这张狭窄的硬板行军床上,还摇晃得那么凶猛呢,那种刺骨的缠绵才刚刚发生过,她身上还满是情事过后的痕迹……可现在,她却在凌晨时分找不到他的踪影了……
何念西想想,自己忍不住开始懊恼,她找他,唯一的方式只能是打电话,电话不通,她竟然就再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但是立即又有了新的懊恼,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太多疑了,他是一名军人,而且还是特种部队军人,随时有任务要出门,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
是了,一定是正在执行任务,所以才会拒接她的电话,为了不影响执行任务,所以只好关机。
一定是这样。
大半夜的,她总不能跑出去在驻地里找人打听刑震谦行踪,那样会被人笑话死吧,本来今天他的行为就太过张扬轻佻,让那些兵蛋子们都已经嬉笑得不像样儿了,她现在再出去,肯定又会成为新的话题,
既然已经是他的妻子,那么必须得替他有所考虑,他是那样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她不能总给他丢脸,削损他的威严。
这么一想,何念西觉得自己确实太敏感,大概是很多年前,那个一觉醒来后忽然就没了父母的夜晚,留给她的阴影太深,以至于现在才会这么敏感地胡思乱想。
应该要分散一下注意力,安心等待他回来才对。
于是她站起来,按照他的习惯,把乱糟糟的被子叠成整齐的四方块儿,把床单抻平坦,但枕头却舍不得放下,依旧抱在怀里,在这个已经有了寒意的山区驻地的深夜,细嗅着他的味道,汲取着些微的暖意,赤着脚趿着他的大拖鞋,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不知道该想点什么,于是漫无头绪地开始回忆之前来这里做实习记者的经历。
彼时,她的实习名额被孟诗鱼占用,她还是凭借他的帮助,以空降兵的身份来到这里,在这个隐藏在荒僻深山的军营里,度过了整整半个月时间。
那时她完全不知道蒙悦其实是刑震谦的麻麻,稀里糊涂走了个“后门儿”,还一直后知后觉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抓到。
她,一直就是这么个浑浑噩噩的小笨蛋,如他所说,她情商确实很低,很多事,明明已经有很明显的痕迹,她却丝毫看不见,也不晓得往一块儿联想。
123 你是谁
刑震谦的营房内,处处透着一股简洁朴素却又威严庄重的气息。睍莼璩晓
这气息,令何念西感到很踏实,
曾经被编入新兵连,在这里接受过半个月训练的她,那次严苛的军事演练中,只身在深山迷路,拼尽全力爬上大树,与死神擦肩而过、然后又被刑震谦救回的片段,如同严寒冬日的一粒种子,深深种植到她的脑海深处,于春天破土而出,牢牢扎根于记忆,再也不可能摒除。
她忽然觉得自己懵懂地理解了一点点部队给予军人的情怀,当兵是辛苦的,甚至是危险的,可每一个当过兵的人,即使后来离开部队,对部队的这种深厚情怀却始终浓烈鲜明、永不忘却。
来过,又离开过,再次来到这里,何念西才知道原来自己对这里竟是这般深爱。
爱这里,不仅仅因为这里有了她现在已经交出身心的那个人,也因为这里随处可见的质朴情怀深深打动了她。
那些可爱的小战士们,大冷天儿的钻进林子里,也不知怀着怎样的挚爱和热情,硬是采摘出那么多鲜花来装扮驻地清一色刚硬黑灰的墙壁,为她的婚礼创造出春天般的盎然喜意。
刑震谦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对她,对他的兵,都是深爱的,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一份情怀,也想不出什么浪漫委婉的表达方式,于是索性来最直接的,霸气蛮悍地表达出来,如重锤擂鼓般,直接一锤打进人心里!
就像那次训练时,他跳下壕沟,命令小战士开着越野车从他头顶飞越,完全不给那名小战士半点儿犹豫或退缩的余地,也不给他自己留后路,硬是用这种钢铁汉子的决绝,把战狼特种大队的战士一个个全逼成不怕死的硬汉子!
部队,是他最挚爱的地方,现在,他把她娶到了部队,在这里给予她一份质朴简陋却无比独特的婚礼,用最真实和简单的方式,让她看到了他真诚而纯粹的心!
这样的他,她还有什么好不安的?新婚夜撇下她独自出去,无非也就是执行什么任务吧,她应该安安静静等他回来才对,犯不着心慌乱想。
何念西在床边坐累了,歪歪往后躺下,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立刻被压出深深的凹痕。
被子洁净而干燥,散发着阳光的味道,也有他身上独有的淡淡茶气以及雄浑的男人味儿。
这些味道深深浅浅进入鼻腔,何念西掀掀鼻子,感觉很安全,也很温暖,倦倦地缩起双脚,闭上眼睛,迷迷瞪瞪地又睡了过去。
……
此时,已是夜里三点多。
其实何念西两点多醒来时,刑震谦也就刚离开驻地一小会儿。
驾驶着吉普车,急躁地行驶在驻地通往市区的那条崎岖山路上,七扭八歪,坑坑洼洼地颠簸着。
越是颠簸,越是觉得时间缓慢,而路途变显得无比遥远。
事实上,距离他要去的地方,确实有好长一截路。
如果按照正常驾驶路线,沿着大路去市区,以一百八十码的速度,至少也得跑三个小时,然后再到西山,恐怕早就是天亮以后的事情。
刑震谦不愿意用这么多时间……新婚的妻子还在熟睡,而他要去办的这件事情,暂时还不知该怎么告诉她,所以必须得抓紧时间,在她睡醒前回到她身边。
一想到“西山乔园”,他的脑子就嗡嗡地炸成一团乱麻,烦躁得恨不得一步跨到那里,看看究竟是什么地方冒邪气,导致已经在地下沉睡多年的人却忽然在他新婚夜打电话过来,呜呜咽咽地哭着吓人!
“震谦……”电话那端的声音沙哑而陌生,哽咽着哭诉:“我在西山乔园,你过来,我必须见你一面……”
刑震谦当时就惊呆了!
唯恐吵醒何念西,于是拿着手机去卫生间接听,压低了嗓音质问:“你是谁!”
那边忽然间委屈得不成声,抽泣半晌,才幽幽地叹气,“隔了七年,你果然都已经忘记我了……我是谁,你真的听不出来么?震谦,我是小乔呀……”
刑震谦手机差点没掉到地板上……目光立即变得凌厉,冷笑一声:“三更半夜敢这么耍老子,不管你是谁,老子弄死你!”
那边凄凄苦笑:“那天,我死心眼儿地要进商场去找你,陈倩怎么都劝不住我,不住地骂我傻瓜,说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危险不知道是否已经完全排除,她劝我就在外边等你……早知道你现在都已经把我忘得干干净净,我那天何苦进去!”
刑震谦的手一阵颤抖……“西山乔园”这个名字,除了他和何念西,知道这里的另一个人,也就是江小乔,七年前就已经长眠于地下了呀!
可现在,“江小乔”竟然忽然给他打电话,要在西山乔园见面,而且还说出了“陈倩”这个名字——
当时他和江小乔去买餐具,恰好遇到江小乔的闺蜜陈倩,而这件事情,只有当时的三个人知道呀!
早就已经被深深埋进地下也被他深深埋进心底的人,忽然冒了出来,虽然声音有点沙哑,跟记忆中那温柔的声音对不上号,可她接连说出两个细节,却完全相符,毋庸置疑。
不行,他必须去西山乔园,无论电话那端是闹幺蛾子,还是什么恶作剧,他必须搞清楚真相,绝对不允许任何不清不楚的事情就这么令人不悦地在三更半夜忽然摆到他耳边!
他才刚结婚,妻子年龄小,心机单纯得就像是一掬清水,那么娇俏可爱,他身为丈夫,必须有责任好好地呵护她,绝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伤害。
而这通电话,在他新婚夜打进来,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显然已经引起他的警惕,他在第一时间立即想到,这是有人在针对他,或者说是要针对他的婚姻,以及他的妻子!
他迅速穿好衣服,站在床边俯下身去,轻轻地给她掖好被子,在心里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然后轻手轻脚出门,用车灯刺破夜色,独自一人疾速盘旋上通往市区的一条近道。
念西……
对不起,我必须得去弄清楚事情真相,你好好睡觉,天亮前我一定回到你身边,原原本本给你解释我今晚经历的一切……
心急如焚地驾驶着吉普车,一路上满脑子都充斥着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高挑身材,大眼睛,长头发,骑着单车围着他转圈,悦耳的笑声洒满整个操场……
可是,她的眼神,究竟是快乐的还是忧伤的,抑或是幽怨的?他竟然怎么都想不起来……
岁月,似乎真的抹去了一切。
现在唯一在他心底清晰可触摸的,唯有那个眼神明澈机敏、心机却单纯无比的小女人,他可爱的妻子——何念西。
终于驶完西山乔园私家路那短路程,也就是他曾经吓唬何念西,带着她疯狂飙车、吓得她哇哇大叫的地方。
那么胆小的一个女人,车速高了她会害怕,屋里太黑她也会害怕,有点风吹草动的小动静她会害怕,软体动物她也会害怕……她憋红着脸,咬牙切齿地对他发恨声儿:“我就是胆小,怕黑怕鬼怕蛇,你你你,你就会欺负我!”
嘎——刑震谦猛然踩住刹车,吉普车还是撞到了乔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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