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业拍着叶君临的肩膀,颇为严肃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有志气,那么,我便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看如何?”
“好啊。”叶君临说着,脸上流露出了些许小期待。现在的他,迫切的需要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事情,明天早晨我再告诉你,你今天晚上的任务是,好好休息。”魏业说完,端着酒壶,悄然离去。
叶君临撇了撇嘴,嘟囔道:“还是‘廷尉’呢,一壶酒都舍不得,真是小气。”
魏业听到叶君临的话,没有说什么。他走到花园中,对着头顶的那轮明月,轻轻笑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天真,竟然也坚持我们当年坚持过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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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在魏业的房间门口,叶君临已经在焦急地等待了。
现在是初夏时节,距离书院的入学,还有整整两个月。想起这两个月,叶君临头都大了。想要修炼,处于‘玄士阶’大圆满的他,却是丝毫没有摸到‘玄灵阶’的门槛。想要干点别的,一时之间,却又无从下手。
魏业跟他说的‘机会’,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他死死地抓住着,想要以此来打发自己的无聊时光。
魏业和他的‘准妻子’,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两人睡眼惺忪,看着急不可待的叶君临,不免有些诧异。
“你在这干啥呢?”魏业揉了揉睡眼,问道。
“师兄啊,你昨天不是说,给我一个‘机会’,一个‘任务’嘛,快给我吧。”叶君临说着,一副闲的骨头痒痒的表情。
“真是个劳碌命啊。”魏业调侃一声,继而挥了挥手,笑道:“先去吃个早餐,一会儿我跟你详谈。”
“好咧。”叶君临应了一声,笑嘻嘻地跑开了。
“喂,你觉得这个家伙护卫我,靠谱吗?”蓝衣女子依偎在魏业的肩膀上,娇嗔道。
“昨天晚上,我还觉得挺靠谱的。”魏业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我觉得这货,不靠谱了。”
蓝衣女子望了魏业一眼,一双眸子弯成了一双小月牙。
两人相识三年,相爱两年,如今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正厅之中,叶君临如同狂牛饮水一般,不停地喝着白粥,身边的小厮不断地为他添饭,胳膊都有些麻了。
魏业姗姗来迟,他看着叶君临的模样,大笑了起来。
“师兄啊,赶紧给我派任务吧,你看我都闲的蛋疼了。”叶君临一边看着魏业,一边说着话,嘴里的白粥,全部都布拉布拉地喷了出来。
“马上要当大将军了,行为举止,总要注意些。”魏业道。
“是,师兄。”叶君临进入状态的速度,当真是无与伦比。
“你这样,我和你嫂子可就放心多了。”
“师兄啊,到底是啥任务?”叶君临再度急切了起来。
“任务很简单,但是可能会有危险,你要是觉得为难,现在放弃还来得及。”魏业故意吊起来叶君临的胃口。
“师兄,你就说吧。我叶君临难道还怕危险?”叶君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好吧。”魏业在心里默念道:“希望我选择这个小子,是个明智的决定。”
“下个月,我将和你嫂子,举行成亲典礼。按照风俗,我和你嫂子,需要分开住一段时间。所以我希望在这段时间里。你能悄悄地帮我保护你嫂子。”
叶君临听完,热切的表情,立刻消弭殆尽:“这能有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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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王后怒火
五月的天,微风拂过长长的堤岸,就像是一柄利剑,截断了袅袅的炊烟。
溪云初起,一行车队,自魏业的府邸,慢慢地行驶而出。车队的人数极多,除去护送的近百名护卫,还有三辆马车的家眷,以及十数辆马车的财货。
这样的一行车队,行过熙熙攘攘的‘北央大街’,街上的行人纷纷回避开来,无论是骑马的武将,还是乘轿的文官,还是平头百姓,纷纷肃穆地立在了道路的两边,颇为恭敬地行着注目礼。
叶君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和王伯当并肩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提百万紧随其后,他看着行人们那一脸的崇敬,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行人们尊崇的,自然不是提百万,不是王伯当,更不是叶君临。他们崇敬的,乃是车队上,横插的那面黑色的锦旗。
锦旗上书写的文字不多,只有一个古朴的篆书大字:“魏”。
魏业的魏。
车队缓缓而行,转眼间便行至了城门处。
城门校尉名为‘许龙谷’,平时为人专横跋扈。初看到这一行车队时,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精光。十几辆车,他可以揩多少油啊。
这个想法,仅仅在他的脑海中停留了一个呼吸的时间,继而便消弭的连毛都没剩下。
因为,他看到了马车上的那一面锦旗。
“在下‘御林军’副统领‘梁文渊’,护送‘魏将军’的家眷出城,请‘许校尉’行个方便。”叶君临的身后,一个身披重甲的校尉,冲着城楼上的许龙谷抱拳说道。
“梁副统领,真是太客气了。”许龙谷流露出了一幅极为谄媚的嘴脸,继而亲自走下了城楼,打开了城门。
“多谢。”梁文渊回应了一个笑脸,继而做了一个手势,车队逶迤出城。
“大人。”一个年轻的士兵,冲着许龙谷抱拳道:“还未到开城门的时间呐。”
许龙谷白了士兵一眼,微怒道:“哼哼,我今天要是没开城门,估计明天这‘城门校尉’的帽子,便被撸下去了。要是那位‘大爷’不高兴,估计我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小兵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个极为愤恨的表情:“什么人,竟然如此的专横跋扈,皇家难道都不管吗?”
“管?”许龙谷大笑了起来:“在这个层域内,谁能管得了魏业。”
小兵听到那两个字,顿时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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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行出皇城不久,五名‘风骑斥候’,也快马驶出皇城。
许龙谷看到这身着青衣‘八百里加急’的传令兵,自然不敢阻拦。一炷香之后,数个郡县的县衙便接到了一份告示。
这份告示,乃是魏业亲笔书写。
“本人于下个月成亲,特此公告帝国之内的各位‘高人’。但凡敢对本人婚事,进行阻拦,制造混乱的人,魏业必定灭其九族!”
铁画银钩,字里行间尽皆透露着犀利的弑杀之意。那些修为未过‘玄士阶’的,只看一眼,便昏死了过去。
短短的几句话,却是铁骑铮铮,震天撼地。
皇宫的一处大殿内,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正在听着手下的小太监禀报事情。
她一边听着,一边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这个魏业,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然用皇家的‘风骑斥候’,来传播他自己的私事!”老妇人大吼了一声,一掌拍在了御座扶手上,扶手顷刻间化作了齑粉。
“王后息怒,这件事情,乃是王上特准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道。
“嗯。”老妇人点了点头,神情依旧是怨怒不已。
“老祖宗和王上,实在是太纵容这个魏业了。”
老妇人名为‘胡慕儿’,乃是当朝王后,陪伴‘北央王’北堂雄,足足度过了六十个春秋。他是灵侯‘胡斐’的妹妹,长公主‘北堂萱’,大皇子‘北堂骏’的母后,帝国之中的那个母仪天下的人。
再牛掰的人,也不可能永远不犯错。
这位叱咤碧霄一甲子的老妇人,便在接下来,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一个让她葬送了一声荣誉的错误。
正在胡慕儿颇为愤愤的时候,一名宫女飞快地跑了进来,她跑得很匆忙,甚至有些失了礼节。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没规矩!”胡慕儿大怒道。
“王后,您快去看看长公主吧,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里,谁也不让进,奴婢担心。。。。。。”宫女说的极为着急,甚至有一些语无伦次。
“什么!”胡慕儿‘腾’地一下从御座上站了起来,她一路疾行,往北堂萱的住处赶去。
北堂萱的宫廷极为华美,满园之中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花朵。走在通幽的小径上,如同置身于一个鲜花的海洋。
胡慕儿却是没有空去赏什么花,她风风火火地往一处房间赶去。
房间的门口,一群宫女太监们,心急如焚地徘徊着,着急而又不知所措。
见到胡慕儿到来,一群人慌忙地跪了下去。
“叩见王后。”
胡慕儿火急火燎,根本没有心情去搭理这帮奴才。
她盯着一个小太监,喝问道:“告诉本宫,长公主怎么了?”
“回禀王后。”小太监颤颤巍巍地说道:“长公主。。。自从看到了‘魏将军’的。。。公告,便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魏业,又是这个魏业!”胡慕儿大吼一声,身上的赤色玄气大盛而起。
“轰!”
拴上的房门,在她的一掌之下,被拍的粉碎。
“萱儿!”
胡慕儿大吼一声,急入房间。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火盆,以及火盆旁边,那个哭成泪人的长公主北堂萱。
“你这个痴儿啊,你这是何苦啊。”
胡慕儿看到日渐憔悴的北堂萱,一颗心瞬间就崩碎了。就算她修为再高,权势再大,地位再尊贵。
在北堂萱的面前,她也只是一个母亲,一个最平凡的母亲。
“萱儿,你这是何苦啊?”
北堂萱转过头,满脸泪痕,她趴在母亲的怀里,大哭了起来:“母后,你说我哪里不好,他为什么就是不要我。”
胡慕儿满心怜惜,她怒气冲冲地大喝道:“魏业小贼,我必让你尝尝‘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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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天下第九
北央越郡。
顾涧棠高坐于正厅之上,他的手里拿着一张告示,眉头微蹙地阅读着。
“军师,你怎么看?”
顾涧棠的目光,落到堂下的一位青衣书生的身上,眼神之中,充斥着些许小期待。
“回禀侯爷。”青衣书生站起身来,作揖道:“下官认为,魏业这次是动了真格的了,谁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做点什么,无疑是作死。”
顾涧棠抬起头,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那我们要不要也送魏业一份‘大礼’?”顾涧棠笑着,笑里藏刀。
“侯爷,千万不要。”青衣书生连忙阻止道。
“那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顾涧棠有些不甘心。
“自然不是。”青衣书生笑道:“就算我们不出手,有些人必然也会闲不住,您比如说:王后。”
顾涧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只听他大笑道:“甚妙!”
“鹬蚌相争,那么得利的便是我们了。”顾涧棠满面春风道:“本侯爷不介意做一次渔夫。”
“侯爷圣明。”青衣书生,一揖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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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慈安宫。
胡慕儿高坐在御座上,怒火滔天。
大殿之上,站着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宦官。
老宦官的脸色极白,如同是那白脸无常,让人望而生畏。
老宦官名为‘任长刀’,乃是这皇宫之中,大大小小近千名太监的首领,官职为‘貂寺’,相当于一名正二品的将军。
任长刀,处了‘任貂寺’这个称呼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称呼:“任人猫。”
这位身居高位,权势极重的老宦官,还是一名武道高手。在那天下武道榜中,他位列第九。
半只脚迈入‘玄王阶’的他,一双手上,不知沾满了多少春秋余孽的鲜血。世人从来未见他全力出手过,仅凭着一份猜测,便将这位老人家,排在了第九位。
任人猫修得一身‘魔功’,战力无双,早年他曾陪着北堂雄,征战南荒,为北堂雄截下无数高手。
北堂雄虽然重赏他,但却并不喜欢他。
因为,失去男根的‘任人猫’,有一个不良的爱好,那便是:喜食人心。
一些‘罪孽深重’的囚犯,往往未曾等到被处斩,便被‘任人猫’提出监狱,生不如死。
胡慕儿同样不喜欢任人猫这个老变态,但却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她现在有求于任人猫。
胡慕儿看着任长刀,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丝喜色。
“任貂寺,本宫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胡慕儿道。
“但凭王后吩咐。”任人猫长揖道。
“本宫让你去把魏业的未婚妻子抓来。”胡慕儿说着,恨得咬牙切齿,但还是补充道:“记住,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
任人猫听完,脸上流露出了一丝难色。
“怎么,连你也怕那个魏业?”胡慕儿喝问道。
“回禀王后,奴才确实不是那魏业的对手。”任人猫回答的极为诚实。
打不过便是打不过,到了他这般年纪,什么虚名薄利,早就已经看开了。
胡慕儿颇为不悦地皱了皱眉,继而补充道:“魏业的未婚妻往‘海阳县’而去,魏业并未跟随。”
任人猫闻言,轻轻地叹了一声:“如此,任长刀愿为王后分忧。”
胡慕儿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笑容,她轻轻许诺道:“任貂寺,你放心,有本宫在,魏业不敢对你怎么样。”
“谢过王后。”任人猫应了一声,缓缓退出大殿。
光明神殿。
玄光手执一个水晶球,手上连续结着奇怪的手印,他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心情不太愉悦。
玄耀安静的站在一旁,神情有些局促。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扭扭捏捏地跟个娘们似得。”玄光喝道。
“师傅啊,我们应不应该,提醒一下王后,她做的这件事情,会引起大祸端啊。”玄耀笑道。
“世上的事情,皆有它的缘由。兴亡败盛,皆有它的气机,我们这些人,偷窥天命已是大忌,倘若再泄露天机,只怕会再惹祸端,还是顺其自然吧。”
玄光说完,心中长叹了一声。
玄耀不再多言,他恭敬的站在一旁默默地凝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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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业未婚妻的家乡,是一个海滨小城,名为‘海阳县’。
城不高,池不深,人口不过万人,甲士不足一千。
接到魏业的亲笔信,海阳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