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牛没有回答,就在我暗感不妙之时,刷地一声灯亮了。血红色的灯光洒满了屋子里每个角落,突然出现的灯光和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曾大牛吓了我一跳,没想到在我一个疏忽间,他竟然已经离我这么近,那张平凡的脸居然已经快要贴上我的脸了!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血红色的灯光加上曾大牛阴森的表情,让我升起了非常不好的预感,难道这曾大牛竟是个……是个BL爱好者?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候,曾大牛却从我身边擦身而过,说道:“过来吧。”
我长呼了一口气,看来以我的姿色还不能引起曾大牛的兴趣,见危机过去,我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屋子面积不大,地上并没有多少摆设,只在窗子左边的那面墙上靠墙摆了一张香案,香案上供着一个牌位,灵牌下面是一块四方形类似石头的东西,在红色的灯光下闪着幽暗的红光,好像是半透明的。一个香炉摆在透明石头前,里面的香灰很厚,还插着几截燃了一半的香。香案前的地上摆了三张圆形薄团,看来是给人下跪用的。而在香案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狰狞的面具。其实仔细观察的话,这面具的样子还是很帅的,只不过额上生着三只角,又是黑红相间的颜色,嘴边还有两颗狮牙一般的尖牙,所以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香案对面的墙壁上挂满了我看不懂的字画,字是蝌蚪文,画依稀是用大片大片红黑相间的墨水泼上去的,大概是哪个扮艺术家的文盲随便涂的。
曾大牛走到香案前,拿起三枝香,手一翻,香无火自燃,冒出淡淡的轻烟。我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大概又要吹嘘这是以内力点燃的了,妈的,我要有这么强的内力,也能点燃。
曾大牛双手捧着香,举过头顶对着香案拜了三拜,把香插进香炉之后,跪在左边的薄团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喃喃说道:“天魔第一千零七十二代传人曾大牛敬告祖宗,弟子已找到身具天魔九窍心的绝世魔子,此子心狠手辣,杀人不择手段,性情变化多端,为人卑鄙无耻,七情六欲旺盛,深具天魔之为人处世宗旨,乃天魔最佳传人。曾大牛在此诚心祷告,望祖宗显灵,令魔典再现光华!”
我在一旁听得直摇头,这曾大牛为人实在太坦率了,他说的都是些什么形容词,老子有他形容的那么差劲吗?听完之后,我总结出一条结论,那就是曾大牛可能并不想真心实意地传我功夫,先在他祖宗面前说尽我的坏话,然后装神弄鬼请求祖宗批示。我都被他说得那般坏了,他那什么狗屁祖宗还能显灵吗?
曾大牛祷告完毕,站起身来,对我说道:“萧锋,你过来。”
我摇摇晃晃地走到他面前,对他比出一个中指:“操,你他妈的既然知道老子是天魔最好的传人,干嘛说我那么多坏话?难道你怕老子天资过人,学了你的功夫之后反超过你,夺了你的地位?”
面对我如此嚣张的叫骂和挑衅,曾大牛丝毫不为所动,仍然平静地犹如一潭死水。他笑了笑,说道:“你是近千年来,天魔传人中唯一一个和天魔一样有着天魔九窍心的魔子,天魔门本来就是你的,我怎么会怕你夺我的地位?天魔传人的最终要求就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变化多端,卑鄙无耻,情欲如火,我刚刚说的全是好话。你看到地上的薄团没有?那三个薄团,正中间的一个是留给魔子的,天魔门已经有千年没有人能跪在中间的薄团上向天魔祷告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天魔是世上最大的恶棍,所以他的传人也要求是最坏的恶棍。等等,我好像听到曾大牛说了另一个名词,是什么“天魔门”来着。难道说曾大牛手底下还有一股庞大的势力?
我马上来了精神,问道:“你刚才提到的天魔门是不是一个帮派的名称?”
曾大牛点了点头,“是的。天魔门在千年前曾是武林中最大的门派,不仅在武林中横行无忌,在朝廷上也有着极大的势力。”嗯,天魔门就是以前最大的黑社会,倒是和天魔这恶棍挺相配的。
“那么,”我搓着手笑问:“现在天魔门还有多少人?如果我成为天魔传人,他们是不是全听我的?”
“天魔门的人当然只尊天魔传人的命令。在没找到拥有天魔九窍心的魔子之前,魔门由我掌管。而在这之后,就由你掌管了。”听到这句话我顿时笑逐颜开,妈的,赚到了,不但能学到绝世武功,还能有一票厉害的小弟,什么狗屁青龙帮,以后再也不会被我放在眼里!
就在我兴奋的时候,曾大牛的一句话让我沮丧到极点:“经过千多年的岁月,天魔门与那些所谓的正道势力不断争斗,由极盛到极衰,到我这一代,整个天魔门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
操,这不摆明了耍我吗?我可以号令天魔门没错,可是我他妈将来能够号令的竟然只有曾大牛一个人!要是碰上那什么以前令天魔门衰落到只剩曾大牛一个人的正道帮派,如果对方势力庞大,我再牛也不见得玩的过他们。我刚想跳起来叫骂,曾大牛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补充了一句:“不过与天魔门作对的正道门派衰落得更快,现在那些厉害一点的门派已经一个传人都没有了,中小帮派更是早就从历史上销声匿迹。其实魔门之所以衰落,主要是因为自天魔以后,再没有出现过拥有九窍心的魔子。历代天魔门主,最厉害的也只有七窍心,天魔魔典只能练到第七层,不过仅凭魔典第七层的实力,那一代的掌门也已经是天下无敌。而你得天独厚,以九窍之心修炼天魔魔典,不但事半功倍,还可能练至魔典最高的第九层境界。反观现代社会,还有多少人愿意吃苦练武?那些肯下功夫练的,也都崇洋媚外去学什么跆拳道、空手道、日本剑道之流的皮毛东西,真正懂得用气的高手,一百万个人当中恐怕都很难遇上一个,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天魔魔典是什么东西?”我不耻下问。
“天魔魔典是记载了天魔毕生武学精华的一部典籍,其中分为‘御气篇’、‘拳掌篇’、‘腿法篇’、‘器械篇’、以及最厉害的‘天魔九变’心法。御气篇是入门的基本功夫,即如何炼气、用气,拳掌篇、腿法篇、器械篇都是武功招式,而天魔九变心法则是魔典中威力最大的绝学,我刚才说到的修炼魔典至第几层,实际上指的就是修炼天魔九变至第几层。”
“那么,你修炼到了第几层?”我继续不耻下问。
“惭愧,我生性驽钝,只有天魔四窍,从十一岁开始练到四十一岁,也只能练至天魔九变第四层。”
我大喜过望,仅第四层就能隔空一掌打人劈成血浆,要是我练到第九层,岂不是刀枪不入,天下无敌?只不过,所谓绝世武功,既然有绝世之称,肯定相当难练。在电视电影上,一套绝世武功某人练三年方才入门,练十年颇有小成,练三十年可称高手,练五十年终于大成,但是武功练成之后,马上老死。于是乎,所有厉害的武功便不再存于世上,号称“绝世”。
曾大牛花了三十年的时间练到第四层,就算我比他聪明一倍吧,从二十三岁练到第四层要十五年,绝世武功越往后越难练,嗯,就算我绝顶聪明吧,这样练到第九层,没个五十年也是不可能的。练成的时候,我已经七十三岁了,七十三岁的绝世高手,我拷,我练了有什么用?
曾大牛其实比他看上去要聪明的多,他见我脸色阴晴不定,马上说道:“不用担心,你那天魔九窍心可使你练起魔典来不但不累,还相当迅速。据我估计,最多五年,你就可练至第九变。”
我瞪大了眼睛,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看来这个天魔九窍心还真是个好东西!
非常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是他们的不懈努力,才有了我这得天独厚的奇才。
“好了,你过来吧,给祖师爷上香磕头之后,就可以查阅魔典了。”
我依言走过去,掏出打火机打着了三枝香,没办法,我还没学功夫,无法做到用内力点燃香。上香,跪在中间的薄团上磕头,念:“天魔第一千零七十二代传人曾大牛之徒弟萧锋拜见祖宗,请祖宗赐阅魔典……”之类的话。我相当地无奈,曾大牛说在我比他弱之前,还不能成为天魔正式传人,不能做天魔门的门主,也就是说,在这之前,我连曾大牛都号令不了。
拜完之后,曾大牛恭恭敬敬地捧起了那块四方形的半透明石头,把它递到我手里,说:“这,就是魔典。”
我定睛一看,只见这石头光滑如镜,入手温软,既不沉重,也没有石头应有的冰凉和重量,就像捧着一块泡沫似的,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这石头的确好看,可是我看来看去,也不见石块上刻着半个字。既然是典籍,怎么可能连字都没有,莫非曾大牛真的在耍我?
我愤怒地望着曾大牛,差点就想把石头摔地上砸个粉碎。
曾大牛平静地看着我,似笑非笑地道:“魔典无字,用肉眼是看不到的。你要阅读魔典上记载的东西,只能用‘心’去看。”
第一卷 来自异空间的少女魔法师 第十七章 … 魔功初成
“用心去看?”我嘀咕着,拿着石头翻来覆去的看,仔细地看遍了每一个角落。可是,上面还是一个字都没有。我的确用心去看,认真去看了,为什么还是看不到上面记载的东西?我不由疑惑地看着曾大牛,说:“你耍我,我这么‘用心’去看了,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曾大牛露出一种类似哭笑不得的表情,解释说:“我说的用‘心’不是你说的‘用心’,我说的是用‘心’去看,而不‘用心’去看,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在他反复解释和加重某些字词的读音下,我终于了解了他的意思。不过我还是不大明白,这“心”是长在胸膛里面,上面又没长眼睛,叫我如何用“心”去看,难道还要把心掏出来不成?
我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曾大牛对我不耻下问的好习惯非常满意,点了点头,说:“你闭上双眼,两手抓着魔典,然后集中所有的精力去想你印象最深的人或事,除那之外什么都不想,魔典自然会与你的心产生共鸣,让你看到里面的东西。”
经他这样一说,我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心里顿时对这种喜欢像老和尚一样,把一句是人都懂的浅显话说得神都不懂的家伙充满了鄙夷。
鄙视归鄙视,我还是照着他所说的,双手捧着魔典,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开始回想我以前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中,印象最深的一件事。
过去的记忆潮水一般自我脑海中涌现,小时候幸福的三口之家已经模糊得只剩下浅浅的印象,学生时代更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情,加入青龙帮之后生活倒是变得多姿多彩起来,可是能让我用心去回味的却几乎没有。
真正在我脑海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迹的,却是自从捡到白依之后的这两天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短短的两天时间,我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彻底的改变,这两天里我的经历,简直比我前二十三年所有的经历加起来还要丰富。
只是这份回忆却是染着一层浓浓的血色,我所见的世界是一片血红,我的双手也从此变成血红。
……从天而降的白依砸到我身上,喜极而狂的我在简陋的房子里告别了处男时代,萌生了我此生最卑鄙的一个念头。单纯的仿佛白开水一般的白依对我言听计从,而我竟丧心病狂地把她带到大飞那里,白依凄凉的哭叫敲击着我的心房,断断续续地呼唤如同钢刀一般剜着我的心脏……
……一怒之下眼前的世界一片血红,大飞裂开的脖子上往外喷着鲜血,傻强倒在我刀下,荡气回肠的大吼没能挽救他的生命。平生首次对一个女人说出发自肺腑的誓言:“我要带着你杀出去,以后再也不会扔下你!”血红的世界中唯有白依梨花带雨的绝色容颜在我眼中是正常的颜色……
……亡命地奔逃,毫不犹豫地挥刀劈下一颗人头,靓昆那如震雷落地的大吼,玻璃门后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急切地催我离去,钢刀如雨点一般落在他背上。倒霉的出租车司机摊在驾座上抽搐,阿彪捂在喷血的脖子上的手和难以置信的眼神,三个我不认识的人流尽他们所有的鲜血,胖子老板在地上滚动,断刀收割掉他的生命……
……比黑社会还黑的警察欺侮着白依,我愤怒地吼叫却只换来拳打脚踢。我立下了平生最狂妄的目标,我要建立属于我的地下皇朝!
相貌平凡的绝世高手,将活生生的一个人劈成一团血浆的“大天魔手”,一个近乎神话的故事,一个貌似神棍的男人。
这一切,就是我这两天经历的所有事。每一件都是那么地曲折离奇,每一件都让我印象深刻。然而在我脑海中刻下的印迹最深的,还是要属白依含泪唤我“萧哥哥”时那张稍带着倔强的娇靥,以及靓昆在玻璃门后那让我流泪的血肉模糊的脸。
我回忆着红血世界中那唯一有着真实色彩的白依,燥动的心涌上一阵甜蜜。淡淡的心痛让我再也舍不得伤害这个单纯的女孩,而且立誓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我回忆着靓昆那贴在玻璃门上血肉模糊的脸,向来对我唯唯诺诺的靓昆首次对我破口大骂。对兄弟的誓言我没有做到,而靓昆却做到了。他用行动证明了什么是真正的“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靓昆的血脸渐渐淡去,化作一个名为“仇恨”的抽象符号深埋进我心底,心里的声音又咆哮起来,狂叫着,要我去杀掉所有对靓昆下手的人,要我去将青龙帮杀得一个不剩。
白依的脸也渐渐淡去,化作一个名为“爱恋”的符号埋进我心中,那暴燥的声音忽然变得平静起来,心里有一股火却冒了出来,让我浑身燥热,汗流浃背。
我感到双手捧着的魔典随着我体温的升高也渐渐变得滚烫,但我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很是受用那种滚烫的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自魔典上传来,拼命地吸扯着我,好像要将我的灵魂拉入。
我感到自己进入了一条长长的通道,那是一个红黑相间的曲折通道,就像迷宫一般。我在迷宫中穿梭,明明闭着眼睛,却能看清周围的环境。迷宫中到处都是暴虐的黑色闪电。电子书,在我身旁不住地炸响,却不能伤到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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