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顾冰和封厉两个人同时惊呼出声,令他们担忧的是孙无苟话中那种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并且稍有寥意的语气。
看着两个人担心的表情,孙无苟笑了一下:“放心,老夫还没有那么想不开,就算要去见劲儿,也要把他们解决掉之后,才会……这样才能对的起劲儿的牺牲,才能让帝国的百姓安居乐业!”孙无苟的眼中射出精光,让人感觉出他心中的那股坚定的决心。
“对啊,对啊,这样才象我认识的老狐狸!”孟忆谷不甘寂寞的说着,“总不能让他们那样逍遥,不对,是不能让他们为害帝国的百姓!”孟忆谷说得慷慨激昂。
“哦?”屋中的几个人除了封厉因为才认识孟忆谷不了解孟忆谷的性情没有做出什么表情之外,剩下的几个都吃惊的望着孟忆谷,心中暗自奇怪,怎么突然之间,孟忆谷转性乐,一副以天下为己任的模样。
孟忆谷看见众人皆吃惊的望向自己:“怎么?我就不能这样说嘛?”
屋中众人没有反对,不过却仍可由他们那种不以为然的态度中看出来,他们还是不相信孟忆谷会说出如此的话,会做如此之事。
孟忆谷顿时泄气,一脸受伤的表情,望着屋中的众人。
萧冉心软,看不惯孟忆谷如此寂寥的表情,忙安慰道:“孟大哥,我们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萧冉只是了半天,却想不出什么话来解释自己和其他人刚才的态度。
孟忆谷随着萧冉的只是上下的点头,用极其期待着眼光看着萧冉,却只见萧冉小脸涨的通红,只是了半天却仍然没有下文。孟忆谷很无奈的翻了一下眼睛:“我说阿冉啊,你这个只是的后面到底是什么啊?”
“只是,只是……”萧冉仍然在努力的思索着。
“就是说大家都不相信孟小子你,只是如此而已!”旁边的萧林很直接的把话说出来。
“天啊,大哥,老大,你如此说,实在是太,太……伤害小弟我这颗脆弱的心了……”孟忆谷一副悲愤欲绝的样子。
屋中众人看见孟忆谷如此,皆面露不忍,均暗自思忖,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伤害了孟忆谷,刚才的表情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却见孟忆谷马上面色一整:“不过既然你们都如此认为,我偏偏……”刻意的停顿一下,霍地做了一个鬼脸,嘻笑着说道:“我偏偏就要如你们的愿!”
屋中众人均撅倒,原以为孟忆谷会说出什么豪言壮语呢,没有想到,他却……
孟忆谷看见众人的表情,得意万分的把手放到头后,懒懒的往墙边一靠:“我才不要去管什么谁当皇帝,谁当皇帝不都一个样子,对我这个小小的平民百姓又有什么影响,日子不还是要这样过……”孟忆谷没有理会几个人的诧异愤怒的眼光,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帝王制已经根深蒂固,从来没有想过没有帝王的国家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家。“现在我只希望老狐狸你能赶快把他们解决,这样,我就能尽快继续我的旅程,早日去见我的梦儿妹妹啦!”孟忆谷的无限向往的神态说着,站直了身子,径直对着孙无苟说:“老狐狸,既然你没有什么大碍了,那我就先出去喽!”话音才落,就往门口走去,在门口停了一下,丢下一句话:“不过,我还是祝你们能完成心愿,把那个什么皇储,还是什么公主什么的扶上皇帝的宝座!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一定要活着……”
众人皆被孟忆谷话语中那种对皇帝的不敬和无所谓所镇住,屋中一时十分寂静,各人的表情各异。
确切说来,孟忆谷现在所说的话,已经是十分大逆不道,马上把他擒拿问斩都不为过,可是他的话偏偏却又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谁当皇帝不还是一个样子!”“谁当皇帝不还是一个样子!”……
“咳咳……”孙无苟率先回过神来,咳嗽了几声,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低声的苦笑着:“今天的话,谁也不准传出去,不,不,必须马上忘掉!”
“可是大人……”封厉反驳着,眼睛往门口望去。
孙无苟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封厉:“我说把今天的一切都忘掉!没有什么可是!”
封厉看着孙无苟,终于屈服的说道:“是!”
“你们几个也一样。”孙无苟接着对顾冰和萧家兄妹说着。看见三人点头,孙无苟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说实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纵容这个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语的人,望着门口,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第三十二章
“大人!”顾冰的声音让孙无苟从深思中醒转过来。
“哦?怎么?”孙无苟望着顾冰询问着,声音中还有一丝的心不在焉,仍在想着刚才孟忆谷的话。
“大人,我们是不是该研究一下该怎么对付那帮人的下波攻击?”顾冰恭敬地望着孙无苟请示道。
“噢!是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啦!”孙无苟肯定地说着,手指敲着床沿,慢慢地思索起来。
萧冉见孙无苟他们要商讨对策,自认不应该再呆在这里,拽了一下仍呆站着地萧林,向孙无苟说:“孙大人,那我们兄妹就不打扰大人商议正事,先行告退。”
萧林被妹妹一拽,再听见妹妹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不应该在这里防碍孙大人讨论事情,便也和妹妹一起和孙大人拱手行礼告退。
“无妨,你们呆在这里无妨,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孙无苟笑着阻止两个人,话虽然不多,但是却充分表现出对两个人的信任之情。
萧冉听见孙无苟如此说,便不好再告退,虽然她满心想追着孟忆谷,心细的她发觉孟忆谷刚才说法似乎很消极,不向一贯嘻笑的孟大哥,本想借机告退,眼下却也只能呆在屋中。而孙无苟的话在萧林听来却又是另一种感受,本来孙无苟就是他做崇敬的好官,加之之前的两天又从顾冰那里知道郑家父子的事迹,心中的崇拜之情自然更有增无减,此刻一听见孙大人这番不见外的话,更是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受,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想出什么良机妙策,但是出份气力,还总是可以办到。
几个人经此,都暂时放下孟忆谷刚才的话语,一心转到应该怎么样防备慎王爷那伙人上来。
这个慎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弟弟,论才干、能力自诩都不逊于当今的帝王元谨,甚至自以为比他的皇兄元谨更适合统治帝国,虚元帝国在他的带领下,一定能重新恢复当年开国圣祖释典帝的盛况,让周围的各国重新唯虚元马首是瞻,而不是想现在这样虚元帝国外表看似强大,而实质却是外强中干(当然,这种情况是元慎自以为虚元帝国的国情状况)。
可是先帝偏偏因为祖上的训例,传长不传幼,而直接把帝位传给年长于自己的元谨,丝毫不考虑这个年幼的元慎,自然让这个心高气傲的元慎暗生不服之心。但是由于元谨帝初一即位,便颁下数条诏书,整顿吏治,精简军队,减轻赋税,着实让帝国恢复了一些生机,这些措施一下达,上至朝中文武,下至黎民百姓无不欢欣鼓舞,共赞新皇圣明。元慎见此,心知不可能再内外皆拥护元谨帝的时候篡位夺权,他到时也算是枭雄,见此情景,宣誓效忠新皇,以夺得元谨帝的信任,借此慢慢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以图伺机夺位。苦心经营二十载,眼下觉得时机成熟,狼子野心逐渐暴露。
当今元谨帝性格温暾,丝毫不曾怀疑和自己有血脉至亲联系的弟弟元慎,哪怕是有不少大臣在他的劝柬他要注意元慎的狼子野心,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了之,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血肉至亲会伤害自己,不过他也知道那些亲近的臣子劝柬自己,是对自己的忠心所驱使,自然也不可能去惩罚那些大臣,只是觉得他们杞人忧天而已。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元慎还是忠心的辅佐元谨,尽职尽责,这更让元谨帝误以为大臣们的担忧是多余的,直到元谨帝发觉自己身边的老臣渐渐的削减,告老的告老,被一些事件所牵连罢官的罢官,满朝的文武似乎大换血,换上来的人,再没有几个敢向自己直言,自己仿佛被架空在这个皇帝的宝位上,看似风光,实则处处受制的时候,才真正的体味到以前那些常在自己身侧劝柬自己的大臣的话的真实,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掌握的啦。
真的晚了嘛?不,元谨帝虽然人温暾,但是却不是一个糊涂至及的人,在三年前,在他始察觉到自己的弟弟元慎的野心的时候,虽然当时无力扭转乾坤,但是他却利用一次机缘走出了一步棋,一步看似无用,但是却能在几年后的今天发挥着作用的棋……
孙无苟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望着顾冰和封厉,缓缓的说:“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三年前的事嘛?”
顾冰和封厉一愣,三年前?不是大人因为揭露管维健蒙蔽圣听,谎报民情,不过却因此而被贬至这边陲之地,来当这暮坠城主那年?这件事情让他们心中一直疑惑至今,搞不清楚为什么明明管维健被以欺君枉上的罪名被处斩问决,而纳谏有功的大人却没有得到任何嘉奖,反而被谪至这帝国的西部边陲,虽然还是挂着参政大臣的头衔领暮坠城主的官位,可是明眼人一看,就应该知道,这实在是名升暗贬,做官只有在皇帝的眼前,尤其是参政大臣,不在皇城,不在皇帝的跟前,不能在参与政事的策划、皇命的下达,那根本就是枉费参政大臣这个炙手可烫的官职。究其原因,自然就是因为这位孙无苟孙大人因为直言纳谏而有损皇帝圣明的威望,才遭到皇帝的不快,才被贬至这西部的暮坠城,远离皇城。毕竟那管维健虽然有意蒙蔽圣听,谎报民情,可是皇帝已经传令嘉奖,并且通告全国,而在全国皆知的时候,孙无苟却直言指责管维健,孙无苟此举实在是太有损皇帝英名的形象,这样直柬不抵于直指皇帝用人不明,赏罚不明,怎么能不让皇帝贬谪他。
孙无苟看了看众人,接着低声的陈诉起那段久藏在心中的往事:
“臣参见皇上!”
“……平身!”元谨帝吃惊的看着躬身下跪请安的孙无苟,倒不是因为看见孙无苟和自己请安而吃惊,他现在在孙无苟的府上,见不到孙无苟,或者孙无苟不出来参见皇帝这才让人奇怪呢。而让他奇怪的是——
孙无苟此时竟然穿着朝服,穿着朝服也不是不可以,而是他在自己的家中还穿的如此郑重,那就非比寻常啦。要知道朝服的穿戴很繁琐,穿在身上也让人觉得有很郑重的感觉,通常都让旁边的人不敢太过放肆的言笑,甚至也让穿着本人有这种感觉,所以帝国上下的大臣只要在家中都不会穿着朝服,在家中的时候都只求穿着正式,这样也显得随意自在一些。
元谨帝看见孙无苟仍然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加之看见孙无苟此身打扮,略一推测便知道孙无苟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呈,心中虽然十分诧异,但是面目上却不漏半点,只是语气稍有疑惑地问道:“咦?爱卿为何还不平身?此地又非大殿之上,众人面前,何必这样拘谨于君臣之礼?”
“臣……”孙无苟抬起头看了一下元谨帝,马上又把头低下,“臣有事禀奏。”
“哦?有事禀奏?”元谨帝低声的重复了一下,侧过头看了一下身边的孙劲,有些了然。
孙劲看见元谨帝看着自己,明白元谨帝已经了然自己劝他出宫来散心游玩的真实原因。马上也随着自己的父亲并肩跪在元谨帝的面前,诚惶诚恐的请罪:“臣罪该万死!”
元谨帝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臣子,半晌,微微一笑:“两位爱卿快快请起。”见两个人还未动,脸色一整,声音一沉:“难道敢抗旨?嗯?……”
郑家父子对视一下,慌忙起身:“臣不敢……”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都把朕骗至此处,那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元谨帝满是戏谑的语气,可是却能从中感觉到元谨帝心中的不快。
“臣万死难辞其疚!”郑氏父子忙接口说道,又要跪下。
“行了,不要再跪了……”元谨帝阻止郑氏父子,“有事快快奏来,不过……”元谨帝一撩衣襟,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端起旁边的茶杯,轻啜了一口:“不过如果……那欺君之罪……”抬头看了一眼郑氏父子,放下茶杯,哈哈大笑:“两位爱卿请坐,何事起奏慢慢道来。”
郑氏父子用衣襟拭了一下额头的虚汗,再三谢恩欠身坐到下首的位子上。
孙无苟平静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的向元谨帝陈诉帝国北部的灾情,管维健的虚报民情……最后躬身奉上那卷联名状。
元谨帝初时还微笑着听着,后来面色越来越凝重,再仔细看过孙无苟递上的联名状,狠狠的把联名状摔到桌案上,霍地站起身来,望着孙无苟父子便要下达命令,可是又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颓然的坐了回去。
“皇上?”孙无苟父子惊讶的看着元谨帝。
“唉……”半晌儿,元谨帝长长的吁了口气,神色一下子显得黯然了许多,“朕……悔不该……悔不该不信那些老臣的忠柬啊……”
第三十三章
“可是既然如此,大人为什么还被贬到此?”萧林听见孙无苟说起直柬元谨帝的情景,照孙大人此时所述说的,就连他这个不爱动脑筋的人都能感觉到元谨帝没有怪罪孙大人父子的意思,不由得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
屋中众人也纷纷望向孙无苟,等着他说出答案。
“哦?”孙无苟低声的应了一下,轻声的笑了起来,环视着屋中的众人,带有敬意的口吻说着:“这个正是我皇高明之处……”
“高明之处?”几个人听见孙无苟如此说,都不由得惊呼出声。心中都暗自疑惑:高明之处?把孙无苟大人贬谪至此,让一个忠臣受守边之苦,还是高明之处?
孙无苟微微一颔头:“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