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让我再学学走火入魔的门道,趁早自我了断,免得有朝一日败坏了柔扶小姐的名声。”
柔扶高傲的仰着头,似乎对迷多邪的胡言乱语不屑一顾。因为柔扶是莫无行的客人,赵田不好直接问她,并不作声。莫无行听了也是半晌不吭声。倒把迷多邪冷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打量打量那个,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莫爷爷、赵爷爷,我说的句句属实,若其中有假,甘愿天打雷劈。”
“柔扶,他把你说得如此不堪,难道你都不反驳吗?”莫无行转头问柔扶。
柔扶缓缓的转过头,微笑着说:“莫大哥,迷多邪说得话并不值得我去为自己辩解。莫大哥自然知道孰是孰非。他说的那些话,我只能当作是难以入耳的嘈杂之声。”
迷多邪脸色有些发白:“柔扶,你若这样说,我认了就是,只是已经做过的事情,你再否认也没有用。我若原来还有些佩服你的话,现在是半点也没有了。你不是瞧不起他们吗?是你把我送上不归路的,还真亏他们几人,特别是李蒙,我才能从死路上拣条命回来,光凭这点,我就知道你比不上那个李蒙的。”
这句话似乎戳到柔扶的痛处,她冷笑着说:“你是不是佩服什么人那是你的事。你怎么离开的,又怎么回来的,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五人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不会因为你的挑拨而坏了关系的。你自己说了你如何欺侮他们,倘若我早知道,定会告诉莫大哥和赵田,饶不过你。”
迷多邪惊怒万分,他没想到柔扶说起假话来,居然比自己过之而无不及,加上她平日的为人处事,想必相信她的人绝不在少数,这下迷多邪才明白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迷多邪恨恨的说:“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莫爷爷特地给李蒙买东西的事情,也是你告诉我的,你说莫爷爷顶讨厌李蒙那种矫情的人,但是出于礼节,也只好主动给她买些物品,以免说莫爷爷苛刻异界人。还有,就是说丢失东西的那天,你先叫我去刺探阿朴,等到阿朴发现我,我躲起来又去惹恼他们五人。不知怎么的,后来就听说东西丢了。现在想起来,不是你柔扶的阴谋才怪。阴险啊,一石二鸟。”
听得这话,赵田有些动容,看来东西丢失可能真的与阿朴无关,自己倒真是错怪她了,也难怪她发那么大火。
柔扶一直克制自己的情绪,等迷多邪说完了,才开口:“说的活灵活现,可是我为什么要陷害阿朴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莫大哥到底丢失了什么东西。你也把我想得太高了吧,难道我还能左右阿朴的意志,算准她要离开?”
迷多邪一时哑口无言,自己也觉得不解,隔了一阵,又说:“你怎么想,我咋知道。反正东西丢失的事情,你也未必干净。”
“好了,你们说的差不多了。至少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五人离开和迷多邪大有关系。其他的事,再说吧。”莫无行起身要走。
柔扶一把抓住莫无行,神情忧伤,眼泪汪汪的说:“莫大哥,你是不相信我?难道你不能肯定我的清白无辜吗?他们怎么说我,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呢?”
莫无行勉强笑着说:“你不必担心,清者自清。倘若他是真的冤枉你,我自会给你讨回公道。再说,现在追究这件事也没有多大意义了。我们的事情还多,不必为此花太多心思。”
迷多邪有些急,“莫爷爷,我迷多邪在天狼号上走了一遭,很遭了些罪,也明白了些事理,我现在若再说假话胡乱害人,还不如就死在那初十手上。”
莫无行只顾自己前行,并不搭理迷多邪。望着莫无行的背影,迷多邪垂头丧气,整个人耷拉在沙发上。赵田看了看柔扶和迷多邪,也无言的离开。柔扶阴狠的盯着迷多邪,强行压制着心中的咒语,忍耐了一阵,冷笑说:“这下你满意了?不过,你也该听出了莫大哥的意思,无论怎样,莫大哥是不会怪罪于我的。”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我就知道,他们一伙的,再怎样也不会相信我得话。就是相信了,也不会治她的罪。人和人拉,还真就是那么的不平等。”迷多邪失望的自言自语。
赵田跟随莫无行进了他的房间。
“莫大哥,你就真的不打算追究了?”
“追究了又怎样?把他们赶下去,还是把他们送到流放地?”莫无行苦笑着说,“赵田,我以前总是爱嘲笑你的慈悲之心。其实,想来想去,为什么事事都要追究到底了,有些事情追究到底只会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有些慈悲之心未必不好,只是我的出发点并没有你来得那么高尚。我是为了自己,给人慈悲也是给自己慈悲。事情发都发生了,说起来,原也不怪他们。船上的人好好的就行了,我也不想他们中有人遭难。”
赵田没想到莫无行发出这样的感慨,而且对柔扶、迷多邪一并包容,并不追究,不知如何作答,沉默片刻,才说:“莫大哥,你想的太消极了。你处理事情周全,超过我不知多少。再说,真像我这样,和稀泥还可以,真要决断事情那是不成的。我现在正象你那般为人,你却转过来了。你说的诚然正确,但是受罪的人了,难道也就这样忽略不提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有些事情我自己还没有理清,所以不想仓促行事。”莫无行笑笑,又说:“我们不说这个话题。现在可以肯定,东西是柔扶偷走的,只是她是小绿岸的人,按理说,小绿岸的人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不知道她把东西交给了什么人,怎么交接的?那东西如果落到了不该得的人手中,难免会生出些事端来。”
“难道小绿岸也有变化,或者她背叛了小绿岸?”赵田试探问。
莫无行摇摇头,“不知道。小绿岸不是也有云深门的人吗,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的那样简单。无论怎么说,那个蓝色水晶独角兽丢失了,我得去深蓝寻隐会备忘这个事情。我们在这里耽搁的太久了,该出发了。”
“你不去寻找吗?你这样回去,可能会受到很多责难的。你曾经说过,寻隐会里有人对你深恶痛绝,你现在回去不正好落他们的口实吗?不如我们再分头找找看。”
“赵田,该他们得意的时候就让他们得意吧。现在是天啸肆虐的时候,不是我们找东西的好时机。再说,这也未必是件坏事。只要不是阿朴拿走的,我们就该满意了。偷走那独角兽的人,并不知道那样做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祸端,那些东西不是人人都可以用的。”莫无行对赵田的担心不以为意。
第五十八章 大巨崖
看着天狼号在不远处的坠毁,李蒙仿佛觉得自己心底的某部分也随之摧毁,漫天飞石狂风也如她绝望的思绪,她终于接受了自己与其他几人天人永隔的事实,自己只有继续在未知的世界中孤独前行。
初五、初一知道李蒙的心伤,见她在舱外甲板上哀怨感叹,也不去打扰她,两人商议着下一步如何办。猛然间,船被飞石击中,晃荡了几下,初五想起还在甲板上的李蒙,急忙跑出去将她拉回舱内。
初五见李蒙还是萎靡不振的模样,忍不住讥讽说:“现在后悔了。真有你的,那样好的机会要让给别人,还指望那莫无行再来救你?真真是痴人说梦,不知道你脑袋里想些什么。要矫情也不是这个时候,现在看明白了,就是这个下场。”初一很认同初五的话,只是不好再在李蒙的伤口上撒盐,耸耸肩也不说话。
李蒙望望他俩,知道他们误会自己,本懒于想辩解,又担心他们误会深了,只得开口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如果有人肯解救,我是求之不得。”顿一顿,又黯然说:“可是谁会救我呢?你们肯收留我已是万幸了。”初五瘪瘪嘴,讥笑着说:“是这样吗?五个位置,明明你可以走的,还非要假惺惺的让给那怪人。是你自己努力争取到我们这里的,还用得怪别人吗?现在又自怨自艾,哼,我瞧是脑袋糊涂了。你是心底有什么盘算吧?只是落了空,所以这么后悔。我初五最见不得这样的人,又笨又蠢。”
“初五!你说什么呢?”初一呵斥初五,他的话说的太直白了,初一担心会伤了李蒙。初五看着初一,冷笑几声,接着说:“我说什么?老头子,你不一样吗,以前盘算初十的好处,后来被他拉下来,你敢说你没后悔过。你们都是自以为聪明,结果反被自己所谓的好计策毁了,根本不值得同情可怜。这次若不是念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才懒得和你们同行。”
初一听得恼怒,按捺住心中的不快,说:“你想怎么说我都可以,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李蒙毕竟是姑娘家,你就少说几句,没人当你是笨蛋。”初五哼了一声也不再说。
“你们不要争吵。初五莫免太抬举我了,我哪里有什么好计策,当时把位置让给迷多邪,说白了也不是让他,那本来就是他的。”李蒙还是觉得说出自己被别人驱赶,面子上仍是难堪,迟疑一阵,才又说:“我和他们不同,莫无行是要解救他们,但是不会解救我,当时在如意号上,他就说了要驱赶我下船。虽然我再想和他们一道,但也不至于夺人舱位,自取其辱吧。”
“可能吗?莫无行为什么要驱赶你?你弄错没有?”初一大为惊奇,他想,以莫无行那样的人难道还不能容忍一个低等的异界人,因此怀疑起李蒙的话来。就是初五也不相信,满是怀疑的眼光看着李蒙。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有几次我想是我触犯了他的权威。我想啊,这样也许是好事,那样的人太难以相处,只要求人人都若木头一般,或者个个都膜拜他,事事都惟他是瞻。总之我被驱逐只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得些自由自在又有什么不好了?”李蒙说到后几句,语气显得轻松起来,自己也觉得不值得这般惆怅满怀。
“自由自在?你倒真会安慰自己,我们连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初五白她一眼,“不过,这么说来,我那些话倒是错了。好吧,现在我们就尽力争取自由自在,好如你所愿。老头子,你不是总说自己见多识广吗,快说说我们该到哪里去。”
听了李蒙的解释,初一心中的疑惑仍没有完全解开,但也来不及深想。感觉到船的不停抖动,初一明白这样行驶下去不是办法,虽然是守卫人送的船只,只怕在越来越猛烈的天啸之中穿行,最终也会船毁人亡。但是无边无际的巨石飞舞之中,要找个躲避之处谈何容易。没等到初一的建议,初五也不再催促他,索性冒险上了甲板,眯着眼远眺四周,观望了一阵,心中有了主意。又急急退回舱内,对初一说:“老头子,我瞧现在去腐沼,可能还可以躲一躲。腐沼不是有个大巨崖吗,我们这船若能开下去,没准还能喘息一阵。”
“大巨崖是没错,但是这么大的风暴,说不定已经被摧毁了。就是有的话,腐沼里那些怪物们没准也躲在那,我们去难道不是送死。”初一对初五的提议嗤之以鼻。初五急了,说既然初一觉得不妥,那就拿出个主意,总好过在这里承受随时可能来临的灭顶之灾。初一想了一阵也想不出办法来,最后也只有同意初五开始的提议,“到那里总还可以一搏,强过这里听天由命。”初一叹口气,径直前去将航盘调了方向,直奔腐沼的大巨崖去。
航盘既然调好了方向,本不再需要人手操控,但是天啸中随时飞来的巨石和狂风飞扬,要躲避那些危险必然需要人亲自操纵。好在初五不仅是个传统的盗匪,更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好船手。在他全神贯注的操纵下,承载三人的船只还算有惊无险,将他们带到了腐沼之区。昔日湿气重重的腐沼外围,如今却摧枯拉朽般变得荒芜干燥,巨石不时的砸在外围之上,狂风也卷走了不少的水气。初五、初一虽早知天啸的厉害,但见了如此景象仍吃惊不少。初一叫李蒙跟他上甲板,一边感慨地说:“你不知道,以前我们来这里,外衣必须要特制,这里湿气很重,进了这里再出来,就像我们现在这装束,保准你里外湿透。但是现在你看、你感觉,哪还有半分湿气。若不是我对这里烂熟于心,我还真会以为来错地方了。”李蒙之前并不了解腐沼,也只是听他说,插不上言。船只瞄准了前方远处的一黑影,迎面驶去。
初五不敢有半点马虎,小心翼翼的驾驶,其间偶尔有几块石头砸向船只,幸亏他反应快,及时调整方向,石头最终只和船只擦过,没有造成大的损害。眼见离黑影越来越近,初五也越加小心,这时的他不仅要注意天灾,还得小心四周动静,大巨崖附近,难免会有些人为的意想不到的危险。初五驾驶船只在大巨崖上下盘旋一阵,才选取个好角度俯冲入巨崖之下,这里,果然因为大巨崖的遮挡,少了巨石的袭击。
李蒙第一次见到这般雄伟的巨崖,惊诧不已。巨崖的顶部象一巨大的平台,就是这个平台,才让他们有了遮蔽巨石的屏障。但是平台之下则是陡峭嶙峋,深不见底,李蒙朝巨崖里面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里面是危险还是安全。李蒙仔细瞧向陡峭之壁,还是有一些小平台,船只完全可以停靠在那些平台边上。但初五似乎没有让船只靠边的意思,还在巨崖下上下左右盘旋。李蒙忍不住将心中疑问说出来,表示不明白。
初一哈哈笑着,带着些许自豪,得意的说:“知道吗,初五是我亲手带出来的,他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别小看了那些平台,有些是经不起折腾的,经得起折腾的没准已经有人占据了,这时候可没那么多善心人。若不查清情况,莽撞上去,只怕有得去,没得回。初五这是在查看情况。我们做盗匪的,不时常存个防备之心,早就被洗白了。”说到这里,又想起了初十,莫免感伤,“即便这样,我还是着了初十的道,闹得我们这一帮盗匪分崩离析,还把初五都牵连进去了。我真是老了。”李蒙听了,倒真不晓得如何安慰这个老盗匪了,想想才说:“你一直说你是盗匪,我倒真没觉得,这个和老不老没有关系。现在不是很好吗?我不明白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