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渊闪耀着血光和战意的黑色双瞳死死盯着眼前这位白发老者，双足踏地，黑斧悄然地出现在手中，只要谁敢有任何异动，他就要爆发出最强的攻击——疾电斩！
就算杀不了你，也要让你吃点亏！
见独孤渊居然敢肆无忌惮的嘲讽谭黎司，而且爆发出玉石俱焚的决然气势，裂空王三人心中陡然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谭黎司地位尊崇，实力超绝，这两百多年来，在天龙帝国享有极高的声誉，就连国王田乾对他都极为尊敬！
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就算是四大家族的族长，都不敢！
但是，让裂空王三人目瞪口呆的异变突然发生！
面对斗志昂扬的独孤渊，突然间，谭黎司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感消失无踪，凛凛的强者气势眨眼间烟消云散，这位白发老者好像眨眼间苍老了许多，不再是一个万众景仰的人物，而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
“好狂妄的小家伙，这二百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六阶中期的狂暴之气？不错，不错！”
软绵绵的坐在那，谭黎司饱经风霜的脸庞上浮起诡异的微笑，看着独孤渊的目光异常的温和，喃喃说着，语气更是带有赞赏。
嗯？
血气上涌的独孤渊顿时愣住，慷慨激昂的神态瞬间僵住了！
这老家伙什么意思？他不是看出我修炼了《不死金刚》么，为什么又说这莫名其妙的话？还有，他刚才的气势没了，是不是因为受伤太重？……现在，可是我动手的好机会，说不定一招疾电斩就能把他给斩杀了……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有点古怪？
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这时，裂空王田豪似有所悟，神色复杂的看向谭黎司，眼神中隐含着悲痛，轻叹了声，“老师，你这又是何必！”
谭黎司的眼神仿佛看破一切，淡淡的道：“我意已决，独孤渊留下，你们先退出去吧！”
“老师……”，裂空王不禁低声道。
“怎么？”谭黎司不悦的瞪着他，喝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么！”
裂空王无奈的叹了声，神情悲恸的向谭黎司躬了躬身，默然不语，带着连先生与田樱，退出了房间。
“王叔，谭黎司院长的伤好像很重！”走出房间，田樱担心的低声说道：“我看他脸色黑紫，生命垂危，最好立刻施展生命赞歌救治！”
裂空王默默仰头，声音低沉，“你救不了老师，他全身经脉与脏器都已经碎裂，而且还被黑暗魔法损伤了要害，即便是王后施展生命赞歌，也最多保住老师延长半年的性命！”
田樱顿时满脸愕然，喃喃道：“这……那刚才……”
“老师只是在考验他！”裂空王低声道：“他通过了老师的考验，可是，老师因为刚才勉强爆发的气势，伤势只会更重，恐怕活不过今天！”
田樱恍然大悟，秀眉微蹙，不知该为独孤渊欢喜，还是替谭黎司痛心。
万众景仰的谭黎司院长竟然就要逝去了，而且，刚才摆出那吓人的阵势，居然是为了考验渊大哥……
连先生叹了口气，道：“现在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七公主，谭院长放弃治疗，就是挤出时间让你给这三头水晶巨龙疗伤！敌人随时都会攻进来，我们时间不多了！”
闻言，裂空王重重的点头，收敛起悲痛的神色，粗犷的脸庞上尽是冷峻，沉声道：“樱儿，你快动手为它们疗伤吧！”
此刻，在房间里，谭黎司目光温和的看向独孤渊，语气异常的平静，“田豪对你夸赞有佳，我一开始还怀疑，现在看来，你确实有些过人之处！”
独孤渊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我只是在试探你！”谭黎司说道：“如果换成别人，在那种情况下，早就吓得跪地求饶，而你，却有胆量反驳，并且誓死也要做最后一拼，虽有些莽撞，但有血气，正是我欣赏的！”
原来这竟是一场试探，独孤渊愕然之色一闪而过，暗吁口气，还真是虚惊一场，万兽王说过他是这个世界上对锋霸最熟悉的人，谭黎司尽管与锋霸交过手，但未必能从自己身上看出什么来！刚才是自己太紧张了！
谭黎司目光澄明，望定他，“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学生？”
独孤渊收起黑斧，点头道：“愿意！”
“好！”谭黎司沧桑的脸庞上露出笑容，低语道：“你是我第三位学生！”
“见过老师！”独孤渊走上前，躬身道。
“嗯，起来吧！”谭黎司缓缓点头，说道：“我的时间不多，田豪给你看过《空间幻术入门》，你现在的精神力，已经有能力施展中等阶的空间幻术了！我现在就给你《空间幻术》”
谭黎司取出一本有手掌厚的书卷，交到他手中，“这本书，汇集了大部分的空间幻术，你看过的《空间幻术入门》仅仅是对空间幻术的修炼和魔法做出简单的介绍，种类并不齐全，更是没有顶尖幻术，而这本书中，大部分是中阶空间幻术，还有少量的高阶空间幻术，一两个顶级空间幻术，其中有些是我钻研出来的，是我毕生的心血，现在正式传给你！”
独孤渊连忙恭敬的收下，心情激动的道：“谢谢老师”
谭黎司面庞微微颤抖，眼神明亮的望着他道：“如果有一天，你把这上面的顶级空间幻术都学会了，你要去做一件事！”
独孤渊躬身道：“老师您吩咐就是！”
谭黎司满眼的欣慰，叹道：“此事是我老师毕生的遗憾，也是我的遗憾，我今生无法完成，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与田豪身上了！”
“您的老师？”独孤渊不禁惊讶万分，谭黎司有老师？
“怎么？”
独孤渊怪异的说道：“我听说，您的空间幻术魔法是自己领悟的！”
“呵呵！”闻言，谭黎司笑了起来，“自己领悟？你以为我是什么？再绝顶的天才，也未必能自己领悟空间幻术魔法！”
独孤渊不禁十分古怪，便把听钟辉讲解的有关谭黎司的传奇经历说了遍，听得谭黎司又是莞尔一笑。
“那是外界的说法，其实，当年在圣多帝国的牢狱里，我确实遇到了一名魔法师，不过我们并非打赌，而是他收了我做学生！”说着，谭黎司神色一片惘然，悠悠的叹道：“当年，我的老师被他的学生陷害，实力尽失，逃亡出来后，无意中被当做了奸细抓进牢狱，这也是机缘巧合，他收下了我！”
“在我老师之前，空间幻术一流派一向是一脉单传，但因为老师被他学生陷害，最后才不得不收下我，他希望我将来铲除他那叛逆的学生，并且继承空间幻术的正统，把这一脉传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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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恍然大悟
谭黎司娓娓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遵循我们这一流派的规矩，我只收了田豪，但后来又遇到你母亲，当初我受过月家的恩惠，因此便破例收了她！田豪个性放~荡不羁，对传授学生毫无耐心，又加上我们这一流派坚持一脉单传，挑选的学生在各方面要求都极高，所以他索性不收学生！你的出现，很让他惊喜，他决定把你推荐给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学生，让你把空间幻术流传下去！”
原来如此，难怪裂空王不愿意收下我，独孤渊这时才明白过来，这个懒惰散漫的家伙，竟然推卸责任。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老师的那位学生，数十年前，终于发现他藏身在圣多帝国，担任四大魔法学院之一的院长，我与他大战一场，双方势均力敌，各有胜负，但始终双方都杀不了谁！”
外界传闻谭黎司这么多年周游大陆，原来是在寻找那个叛逆的学生！
“后来，他牵扯到圣多帝国的王族内乱，被人毒杀！”
被人毒杀？独孤渊哑然。
谭黎司无奈的说道：“虽然他死了，但他从我老师手中抢走的代表我们空间幻术的空间之门之戒，却被他的学生韦寺吉拿走，韦寺吉后来加入了魔法公会，成为魔法公会的执事，但十多年前，韦寺吉突然失踪，空间之门之戒从此失落！”
空间之门之戒？韦寺吉？
独孤渊听了顿时愕然，心头默默想着，原来，那人的学生居然是韦寺吉，而自己从韦寺吉尸体上拿到的戒指，居然是空间幻术的信物，这……世事无常，这真让他感觉太奇妙了，甚至，冥冥中自有注定！
谭黎司并没有察觉独孤渊的异样，依然娓娓说着，“为了寻找空间之门之戒，我明里暗里去了魔法公会数次，都没有找到韦寺吉，反而与魔法公会的强者数度交手，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
韦寺吉十一年前死在巨野岛，在魔法公会当然找不到他了，而魔法公会又怎么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发生冲突是必然的。
顿了顿，谭黎司看向独孤渊，正色的道：“我让你做的那件事，就是找回空间之门之戒！如果你找不到，那就把空间幻术这一脉传下去，让你的学生继续寻找，直到找到为止！”
独孤渊皱眉，突然道：“如果找到了呢？”
“找到的话……”谭黎司微微发怔，迟疑了下，随即道：“把它收好，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同时，你需要立刻闭关修炼，不顾一切的把空间幻术修炼到法神境界，到那时，你就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法神……独孤渊回想起十多年前的那次奇异经历，当初捡到空间之门之戒，在那个戒指里，他曾进入了奇特的空间，里面有一个妩媚的自称绿坝娘的女人，也曾说是什么空间之门，有二十四个异界空间存在，并且说要达到法神地步，才有能力打开空间之门的禁制……
“我明白了！”独孤渊轻轻点头，虽然不知道要达到法神境界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但既然都这么说，那就慢慢来吧，到时自然会知晓！
说了这么多话，谭黎司似乎费了不少的精力，有些疲倦，额头冒着细汗，闭上眼睛，斜倚在墙上，吸了几口气，才道：“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你有什么问题，现在抓紧时间问吧！”
“您需要尽快接受治疗！”
独孤渊自然看出了谭黎司的伤势很严重，担心的说道。
“来不及了！”谭黎司淡淡的说着，神色不变，“如果再拖延时间，我想回答也没有时间了！”
看着眼前这位面容苍老，神情异常宁静的老人，独孤渊心中升起一丝敬佩，明知自己将死，却还如此安然镇定，就算他伤势惨重，外表看起来比普通人还要柔弱，可举手投足之间依然尽显顶尖强者的从容不迫的风范，这就是经历生死练就出来的心境！
“我想知道，我们修炼的为什么是空间幻术！而不是真正的空间魔法！”
心知这是最后的机会，独孤渊深深的叹息了声，迅速冷静下来，低下头，恭敬的问道。
闻言，谭黎司闭合的眼睛微微睁开一线，目光里闪过一丝诧异，轻轻摇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这……”
“或许只有把空间幻术修炼到法神的地步才会知道！”顿了顿，谭黎司补充了一句。
法神？又是法神！
独孤渊听了，心中暗叹了声，这么说来，我的路还很长，一切都要等成为法神再说！
见独孤渊沉默不语，谭黎司用不需要消耗多少力气的声音缓缓说道：“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把狂暴之气修炼到六阶，在我的印象中，这几百年来，唯有锋霸曾达到这种程度。锋霸不仅是野蛮人族的奇才，更是风罗大陆各大种族中千年一见的怪才！作为野蛮人族的传奇英雄，他修炼的神奇功法一直被世人觊觎！”说着，谭黎司眼睛望定独孤渊，喃喃道：“我曾与锋霸交过手，对他的能力，我输得心服口服！我出身军旅，对于真正有实力的人，我是佩服的！可佩服归佩服，当初双方正处于战争时期，立场不同，我们就是敌人！”
独孤渊静静地听着，这番话，足以证明谭黎司确实是个军人，光明磊落，胸襟坦荡，但是，他为什么说这些？
旋即，独孤渊又明白过来，谭黎司这么说，是表明他没有种族之见，但有立场之别！
独孤渊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我的血管里流淌着野蛮人族与月家的血脉，对我的部族与月家，我都是感激的，我的立场就是，尽我的一切力量保护我的家人和朋友，不分任何种族与势力！”
“说的好！”
谭黎司眼睛明亮，赞叹了句。
“锋霸死后，他的功法也随之消失了！说实话，我对锋霸能把肉身修炼到不惧兵刃，甚至能以肉身为武器的古怪能力，也很好奇！”
“您这是……”独孤渊满腹不解，谭黎司怎么还提锋霸的修炼功法？
谭黎司静静地看着独孤渊，“说的简单点吧，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锋霸的影子！”
独孤渊身子轻微的一震，强作镇定的道：“我是万兽王的学生，从小便接受了万兽王的训练，所以肉身较常人结实，您是从这方面觉得我与他相像？”
谭黎司轻轻摇头，脸庞上的笑容很诡异，低喃的道：“万兽王？那个醉心豢养魔兽的小家伙？他曾是锋霸的亲信之一，或许得到了些什么，但是，以他的能力，绝不可能把你培养到这种程度！”
独孤渊露出难以掩饰的讶色，谭黎司这话，似乎颇有些轻视万兽王的意思，而且从他的口气上看，万兽王在谭黎司眼中还只是个小家伙！
想当初在兽王谷的经历历历在目，万兽王的气势至今还记忆犹新，那样名声响亮的强者，谭黎司却不屑一顾，可见谭黎司的实力确实超绝，这两百多年的岁月，并非白过的。
“如果万兽王真的得到了锋霸的修炼功法，哪怕是只字片语，也不会安然活到现在！”谭黎司淡淡的声音响起。
独孤渊明白过来，确实，万兽王如果真的与《不死金刚》牵扯上关系，天威族怎么可能还让他在兽王谷隐居？锋霸的儿子锋弑绝不可能放过他！
但是，接下来独孤渊又是心弦一颤，谭黎司说这句话的意思，那就是指自己如今的成就，不是出自万兽王，那么，他是什么意思？
“未成年便能把狂暴之气修炼到六阶，你也算野蛮人族罕见的天才，若能在成年之前突破到七阶，成为狂战士，你就足以媲美野蛮人族历史上的那些英雄们了！气血旺盛，肉身强横到能与斗气凝聚的拳罡对抗的地步……呵呵，传自锋霸也好，是因为万兽王也好，我并不在意，我唯一担心的是，一旦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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