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内亚脸上阴晴不定,看了看队员们,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出战,“我们要出神斗心性,由我来!”他要宣示婆罗门的荣耀!
“哈哈,叔源族叔,由你去收拾他吧。”谢灵运笑道,就差叔源族叔还没有登场了。
在众人的热烈掌声之下,谢混微笑地起身走去,北看台上的晋陵公主等家人笑容灿烂,谢氏族人们欢呼不已——
而很多麻甩婆感到心都软了,被谢混散发着的中年男人超凡魅力迷得头晕目眩,帅就一个字!
“我们有幸如此见到谢叔源的风采,真应该心怀感恩,感谢老天爷赐予了我们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竹竿道长叹曰,王夫子赞同的道:“然也,然也。谢叔源乃是我平生所见的最帅的两个男子之一,另一个自然是谢将军。”
两位司仪说得肉麻,但大家听着却不觉得是奉承,因为事实如此。
“只是帅有什么用……”拉内亚暗自嘀咕,他就是看准了这点,谢混很可能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毕竟世人都赞叹他的英俊和文采,却没有怎么提及他的修为。
两人分位相对的盘腿坐下,就开始出神,在十万观众的围观之下出神,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难以入静是第一关,出了之后神魂稳不稳定是第二关,要是工夫不到家的,被一阵轰动掌声吓得魂飞魄散都有可能的,所以在万国大会斗心性,只限于高手。
而谢混当然是个高手,闭上了双目,没怎么的,他的头顶就神光大放,在他身前凝聚出了一个人儿,正是他的阴神!
“咕咕噜……”拉内亚把一瓶牛水一饮而尽,有了圣兽的圣尿加持,他观想了一会,亦顺利出神,一见谢混早已待在那里了,顿时惊了一惊,“你怎么这么快!”
谢混微微而笑,风度翩翩,相比惊急的拉内亚,气势上已经是压过了一筹!
“你,听着!!”拉内亚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用梵音唱起了一首赞美湿婆的赞歌,一道道神光凶猛地打去,似有骑着圣牛的湿婆神显现。
天竺人们看得连忙一起赞美,而司仪们也可以看出这招非同小可,空空大和尚惊道:“这是婆罗门教的赞歌之法,该是《阿闼婆吠陀》里的一首,谢叔源可得留神了!”
众人刚要紧张,却见谢混阴神全然不惧的样子,依然淡笑,看着冲来的拉内亚神光,就像看着最寻常不过的空气,心有浩然气,岂惧神奴诗?
诗气骤生,神光万丈!
“悟彼蟋蟀唱,信此劳者歌。有来岂不疾,良游常蹉跎。”
全场众人闻之心静,语亦静,羽林校场乃至整个神都,只有谢混的清悠念诗声在回响,他那首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的经典作《游西池》!
“逍遥越城肆,愿言屡经过。回阡衩陵阙,高台眺飞霞。”
拉内亚的阴神停住了,刚才那些汹汹击去的神光那被那一片耀目流彩的诗气所消融,他的黝黑脸上纠结成了一团,心神摇晃不稳,犹如被狂风吹袭,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
“惠风荡繁囿,白云屯曾阿。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
褰裳顺兰沚,徙倚引芳柯。美人愆岁月,迟暮独如何?”
念到这里,谢混轻叹一声,让全场本来繁华热闹非凡的气氛都为之一黯,他的诗声转而又是一重:“无为牵所思,南荣戒其多!”
呼轰!一股道家的老庄之气冲了出去,淹没了那个似是而非的湿神和拉内亚的阴神,见不到了!萨尔马等人惊惧地发现,队长的元神不见了,却是被那股诗气击爆,逃窜了回去身壳,他自己也连怎么回事都不太清楚,就是撑不住了……他那证道境的心神敌不过!
谢混就好像一个阳神高手教训一个小虾米,不需要多做什么,点一点指头就行了。
只是一首诗,完全靠着诗气而取胜!
两人之间的才量高低,又何止是天壤之别?
“这是……这是到了闻道境界的性功啊!”竹竿道长惊呼,“除了他的动人诗篇,谢叔源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他的性功已经高到了这个程度!但我们应该惊讶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谢叔源……天啊!”
“呵呵呵,所谓真人不露相,大抵如此。”多闻道长笑言,“经此一役,天下人都会知道了。”
“第三局的胜利者是——谢混!神州队!!神州队也拿下了这场挑战的胜利,继续稳坐冠军擂主的宝座!”
随着王夫子的宣布,全场全城的欢呼声爆起,又齐声地念起了《游西池》,这一刻,一张张的欢欣笑脸如此灿烂,神州队九位队员全部有过登场亮相,拿下了全胜的战绩!而且优势是如此之大,大到让对手们心生绝望——
天竺队步了东瀛队的后尘,也要淘汰两名队员,真是输了比赛又折兵。
接下来,多闻道长又一次询问还有没有队伍要发起挑战,那些队长们愁眉苦脸,该来的还是来了,如何是好?
过得一阵,在多闻道长的倒数声中,龟兹队长摇头,柔然队长也摇头,一支支争冠队伍不战而败。
还在犹豫的只剩下大秦一国,此国跟秦朝并没有任何关系,乃是指一个位于海西的西国与其役属,据《后汉书》的记载因为还挺发达的,“有类中国,故谓之大秦。”而大秦人管自己叫“骡马”,颇为莫名其妙。
反正这个国度存在已久,跟神州的贸易往来也很多,这次前来参赛,自然是野心勃勃。
其实跟神州非常不同,大秦国却是个政教合一的国家,还要是一神教,他们整天说着什么耶和华啊、耶稣什么的,比大食人好那么一点,也就一点!他们最喜欢说的就是“神州人没有信仰”、“只有信上帝,才能得救。”神州百姓真的很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思维,一群疯子!
那什么上帝教不知道哪里仁义了,他们的经典上就记载着不少杀戮异教徒的故事,《旧约·士师记》里清楚地写着耶和华要以色列人和迦南人争战,击杀了一万迦南人和比利洗人,还放火烧城,还屠杀城中居民,还要奴役迦南人做苦工……
杀异教徒不算杀人!殖民异教徒的地方不算作恶。不管他们说什么“上帝是仁爱的”、“主呀”,这是他们的思维。
所以在大秦那边,异教徒是要烧死的,他们的骡马军队到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转头跟你说,那是把上帝的光芒带给你,解救你。
据讲上帝教和大食教是死敌,整天为了什么耶路撒冷打生打死,还真是天生一对。
神州百姓就喜欢满天神佛一起打马吊,所以大家并不怎么喜欢这些金毛大秦人,好在他们还算老实,没闹出什么事情,说个半天一神教怎么怎么才算是信仰,你们那些信圣贤信祖宗的不算……被人当街揍了几顿,也就闭嘴了,才没有落得被逐出境的下场。
远看骡马人,欺欺文文,近观骡马人,臭不可闻。
无论如何,神州百姓不把大秦队放在眼里,不挑战就当缩头乌龟去,要挑战就等着惨败吧!
“大秦队?”此时多闻道长快要倒数完了,问上一句。
大秦队队长昆图斯满脸冷汗,真是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他看着队员们,问道:“为了传播上帝的福音,我们要不……”
“等等,你虽然是队长,但我们要民主投票来做决定!”一名青年队员大声说着,其他人纷纷点头,“要民主,要民主!不然就是侵犯我们的人权,上帝的孩子是自由的!”
“好吧。”昆图斯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投票吧,同意挑战的举手,不挑战的不举手……”
他的手缓缓的想要举起,只是一看其他八人,举起手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小孩,另一个也是小孩,没错他们队中有两个小孩。昆图斯的手无力地垂下了……
九人中有七人选择了投降,所以要投降。
“我们不挑战。”
全场顿时一片安静,众人面面相觑,那么就是……
“没有队伍再挑战冠军擂场!本届万国大会的冠军已经诞生!!!”竹竿道长尖叫不已,满是激动兴奋,拖长着声音:“那就是——————我们的神州队!!!”
“哇啊!!”、“好!!”整个洛阳沸腾了,前所未有的那样沸腾了,欣狂的欢呼声响彻着神都的每一个角落:“冠军,冠军!”、“谢将军万岁!神州万岁!!”
欢呼声声入耳,笑颜张张入目,校场的擂台上,谢灵运领着队员们并排站于擂台中间,向四周的人们揖手致意,也是笑容璀璨,谢凤又跳又唱的,欢欣若狂!
所有人都起立了,为这些扬我国威的英雄奉上最高的敬意!阿蛮一看他们这么威风,尤其纯儿还有份站在那里,真是可忍孰不可忍,抬手高喊道:“喂慢着,虽然我是女儿国国王,可我也是神州人啊!”她一跃而起,直接飞跳到了擂台之上,哈哈笑着奔去——
“娘!”谢凤唤了声,又向女儿国坐席那边笑喊:“娘亲们!”
海棠、明珠、幽杳、幽渺、赵凝琳、郗葳蕤,都笑靥如花,纷纷站起!小女娃夏夏也不嫌热闹大,“凤宝哥哥叫我们上去哦!”
“来啊!”谢灵运大笑地招手,赛规又没有说不能一起上来庆祝。
呼啦一声,她们纷纷笑着运法跃向擂台,百姓们大多知道她们就是谢夫人们,不知情者现在也知了,所以热烈地鼓掌叫好!
“谢公子,你好幸福啊!”许璇儿清脆地笑。阿蛮嗅了嗅,怎么有点酸溜溜的味道?
东看台的一处,戴着面纱的王神爱也笑得十分开心,东海龙宫队坐席,龙女又欢笑又气急,她也想上去擂台!
朝天宫人们、谢氏族人们、从四面八主来的客人们……都欢呼雀跃,这一刻,普天同庆,四海共兴!
万国冠军已经诞生,但这一场盛大的万国大会,却才是刚刚开始,亚军和季军的争取无疑会更加的激烈,中土神州的繁华和热闹,也才是开始。
一个新的时代将要到来,数不尽的才子佳人、神仙高僧、妖魔鬼怪、巨盗大侠,也将会上演千古佳话。
“当康——”繁华之中,当康猪激昂地仰天长啸,万国冠军,天下大丰!
第625章 谢公赠剑(大结局)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之时,江南之地烟雨蒙蒙,会稽,天姥山。
“谢公宿外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青翠的群山之中,响起了一阵阵的狂歌声,时不时又是阵狂笑,一个仗剑的白袍青年行走在蜿蜒的山径上,往着山顶而去,他手上提着一壶清酒,不时饮上几口,同时观赏着这桃源仙境般的山景,悠然而出神,打从西域归来中土,过长安洛阳金陵,一路走来,终于来到了天姥山。
当年谢公治出了一个太平盛世后,并不贪图权势,却是携美归隐山林,游历天下。
他当然来过天姥山,见从江南到岭南的道路难行,他与亲朋们一路伐木开径,才有了今天这些畅通的道路。
还有个趣闻,谢公出行那是呼朋唤友的,而他的亲朋之多,每每都有数百人一起行动。有一次行至临海,百姓们远远望去,山林倾倒,草木横飞,以为妖魔或者山贼来袭,临海太守王臔吓了个半死,谁知道是谢公等人,就从惊吓转为欢欣了。
“哈哈哈哈!”想象着当时的情景,青年不禁大笑,但转眼看看自己孤身一人,不似当年谢公的阵势,又生感慨。
这时他留意到了自己的双脚,穿着一双谢公木屐,双脚拇指动了动,诗兴也来了,“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哈哈哈——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但走了一段路,他又觉得这几句不怎么样,虽然表达了他对谢公有如滔滔黄河之水的景仰之情,却差着几分对天姥山的美景的描述,他不由摇头自嘲:“吾人咏歌,独惭康乐!”
不知何时起,天空下起了微雨,为这青山绿水蒙上了一层迷离,应该渐近一条溪流了,哗哗的溪水流声传来,合着那鸟叫猿啼,那份幽静直叫人心醉。
也许他真的醉了?青年晃了晃头,为何隐约听到谈笑之声?可是附近有什么人家?
他一边又大喝了一口酒,一边寻着声音走去,渐渐过了一条溪涧,又经驿道穿行山岭……咦,他忽然醒起,这条不就是谢公开伐的“谢公道”吗?
“哈哈哈!”他也不想那么多,顺着驿道一路走去,到了处满是奇特岩石的地方,他的诗意又生起,喃喃的道:“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前方似是死路,但谈笑声分明是从那边传来的,青年笑了笑,还是大步走进了被迷雾笼罩的乱石当中,走得一阵,却竟是到了一处山巅之上!而更让他讶然的是,山崖之外似是凭空多出来了一块广阔土地,犹如神仙的洞天,声音就在那里。
“妙哉。”青年把酒壶里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满脸痛快,大步奔向那洞天,烟云雾雨之间,隐隐可见竹林摇曳,房屋成群。
“有人吗?”当他走进竹林,就喊了起来,“在下路过于此,闻得此处有人家,过来一晤。”
“警报,有人闯入,警报,有人闯入!”
突然,一把诡异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微吓了他一跳,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稻草人站在那里,它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肃厉,话语更是严重:“小子,尔闯入了一个不该闯入的地方,这里正进行着一场宴会,你的闯入打扰到了我家家主。”
“在下并无恶意……”青年说道,“我这就离去。”
“不,你跟着我来,我家家主想见见你。”稻草人说罢,就往那边群屋的深处走去。
青年并没有受到什么威胁压迫,但他不是无胆之辈,毫不犹豫地跟着走去,既然这里开着宴会,蹭几杯水酒应该可以吧?
“还未请教贵家主高姓大名?在下李白,字太白。”
“我家家主谢灵运。”
什么……?!青年愣住了,酒意好像全醒了过来,又好像更醉了,他急忙追了上去,连连问着:“是那个谢灵运……谢公!?”
稻草人呵呵一笑,不予回答。
青年东张西望着周围,过了竹林,又过了错落有致的宅院屋群,然后来到了一片桃花园地,仙桃飘香、花瓣飘零,莫非这里就是谢公的仙居?他的心脏跳动之快,快将超过了可以承受的程度,偶像谢公就在前边!
而谈笑之声,正变得越发清晰——
“折腾了这么多年,那棵死仙桃树的果子终于够我们霞举飞升了,一人一个,把所有亲朋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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