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武者看着远处营帐中亮着的灯光,整整一天的时间过去了,营帐进进出出地十分频繁,可全都是九天阁弟子,最初进去的几个人都没有出来,这一呆就是一天多的时间,许多人都心急如焚,想要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但是却都又忍住了,他们都怕打扰了里面的人。谀
“听说里面那个是咱们的师祖,因为呆在仙殿里,一直活到了现在,实力非常强。”有人小声地对身边的同伴说着自己听到的情报,试图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师祖?不会吧,如果真地那么厉害,还会受那么重的伤?”人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很吃惊,心中一阵惊喜。但是想起那个老头儿被抬回来时的模样,又都不禁地怀疑真伪。谀
前者见后者不信,立刻就急了:“师祖再厉害,在**阵里灵魂之力怎么又可能比得过灵魂武者?那些灵魂武者的灵魂之力强得变态,比拼灵魂武者谁能拼得过他们?这也是师祖,换成其他人,想要在**阵里护着人逃出来,估计早就死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倒是信了几分。说起灵魂武者,所有人的脑海中全都浮现同一个身影,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把他当作了最强的对手,就好像打不死似的,每次听到他与强者争斗的消息,他们都会默默地祈祷,这一次他会死掉。但是过不了多久,这个家伙就再一次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众人眼前,眼睁睁地看着他兴风作浪却毫无办法,在他们的眼中,这简直就是一个不死恶魔。
师祖在**阵中败给了这小子,不算吃亏。这是几乎所有九天阁弟子的共同心声。
“不过,说起日煌殿和雷涧宗勾结,这不太可能吧?他们两家之前打得那么凶,战十三那小子都把日煌殿的前宗主都刺激地发疯了,这简直就是不死不休的死仇,他们还能勾结到一起?”有人回想起最开始的讨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不可能地?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阴暗狡诈没有原则的家伙,像他们重新勾结在一起,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有人说起雷涧宗和日煌殿就咬牙切齿,甚至对日煌殿的仇恨已经超越了雷涧宗。
众人皆沉默,话是这么说,可实际上他们心中都不相信雷涧宗会跟日煌殿和解联手,而且他们实在想不出来,这对他们两家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虽然说我不相信雷涧宗会跟日煌殿联手,但要说好处,也不是没有。”
就在九天阁弟子忿忿不平叫骂不断的同时,在他们营地的不远处,南越皇室营地中最大的那座营帐中,营帐中的火盆烧得极旺,把整个营帐都烤得暖烘烘地。
奢华的营帐到处都装点着价值不菲的饰物,就连脚踩的地面都铺上了厚厚一层精棉地毯,不仅柔软舒适,而且还能保持营帐内的温度不会流失。
此时吴景正侧卧在软榻之上,与雷涧宗那粗陋简单的木床不同,他的身下是用巨木制成的床榻,上面铺着多层的软褥,其上罩着绣有龙腾凤舞的金丝绸缎,火红的背面给人增添了更多地暖意。而即使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他的床榻依旧雕刻出各种精致细腻的花纹,看起来丝毫不逊于皇宫内院中的皇家制品。
软榻之下,是一张雕刻精细的木桌,三张木椅面对软榻,此时当中那张木椅上坐着一位中年人,举止沉稳优雅地对吴景遥举一杯,饮下杯中酒之后,方才问道:“愿闻其详。”
吴景舒服地侧卧在软榻之上,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暖被,调整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把玩着手中精美的玉质酒樽,举杯仰首,玉液缓缓滑入他的口中。
吴景仔细地品尝之后,这才为中年人解开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天脉山,可是北唐的地盘。”
中年人闻言沉吟,片刻之后恍然大悟,看着吴景说道:“你是说,日煌殿怕九天阁太过强势,会抢走更多的宝贝?”
吴景拿起软榻前的柜几上的酒壶为自己又倒一些酒,笑着说道:“宝贝也好,资源也罢,其实都是一个意思。当然,这只是我们猜测的一个条件,实际上这个条件在日煌殿人的心中跟雷涧宗的仇恨相比哪个更重要,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中年人轻晃手中的酒樽
,微笑说道:“在豪门望族的眼中,利益才是最重要地。”
“利益才是最重要地……”吴景闻言微微出神,口中轻吟中年人的这句话,忽然诡异地笑了出来:“的确如此,生在这里,确实什么都要看准利益,为了利益,连自己亲兄弟亲生父母出卖都不算什么。”
中年人看着吴景,眼底充满了无奈,闭口不语,任由吴景在那里发怔。
烛光中偶尔爆出噼啪的声响,摇曳的烛光照映在营帐上面晃动,两人默默地低头沉吟,似乎都在思量着自己的心事。许久之后,吴景调整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发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惊醒了沉默的氛围。
中年人暗自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二皇子,如果日煌殿真地跟雷涧宗联手,那我们是不是也该趁现在撤离这里?”
吴景久久没有回答,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中年人暗暗摇头表示无奈,只得抬高声音再重复一遍。
吴景微微一抖,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樽,低语回了一句:“你说呢?”
中年人在吴景回过神的瞬间,看到了他眼中的迷茫,知道他没有听到自己之前的问话,也不揭穿他,开口说道:“如果日煌殿真地跟雷涧宗联手了,保证安全地话我们就撤离这里,想要获得更多利益地话,就跟九天阁和北唐皇室合作。”
吴景沉默片刻,反问道:“没有第三种选择了吗?”
中年人眉头皱起,没有作声。
吴景也没有卖关子,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日煌殿确实跟雷涧宗有联系,但是若说他们两家联手,这就不现实了。”
中年人双眉一扬,“说来听听。”
吴景手握酒樽缓缓地摇晃,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日煌殿我不敢保证,但是雷涧宗我敢保证,他们绝不会跟日煌殿联手地。”
这下中年人真地有些好奇,他看着吴景,想从吴景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除了那故作神秘的笑容之外,再也看不出任何东西。
“跟我们联盟那么久的日煌殿你不敢保证,却敢为死敌雷涧宗打保证,你这是闹得哪出戏?”中年人无语地哼笑一声,满是不解。
吴景盯着中年人笑,忽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看雷涧宗现在最重要地是谁?”
中年人似乎有些明白了,眨了下眼睛,继续等待着吴景揭开谜底。
“雷涧宗现在是以战十三为主,可是你看那个战十三行事诡异,让人捉摸不透,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同意与日煌殿联手地,雷涧宗现在以他为首,自然也就不会答应。”吴景解开中年人的疑惑。
中年人想到战十三在天脉山的种种行径,对吴景的分析深以为然。不过,仅仅是一句话就被他说服了,这可不行。他故意刁难吴景地问道:“既然战十三行事不可捉摸,那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同意跟日煌殿联手呢?”
吴景轻轻一笑,他一眼就看穿了中年人的心思,不过他没有生气,手中摇晃的酒樽停了下来,很有兴致地分析起来:“跟日煌殿的冲突是战十三完全挑起来地,他当然不会对日煌殿有任何好感,我观察他经常会随着自己的喜恶行事,他肯定不会待见日煌殿地。况且,越是行事不羁的人,越是对利益当前的做法不屑一顾,因为利益和不共戴天的死敌联手?呵呵,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战十三身上地。他逼得岳源亲手击杀了自己的孙子,他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不死不休。”
中年人也赞同吴景的看法,话题又回到刚才:“既然雷涧宗不可能跟日煌殿联手,那你说地可能会有联系,又是什么意思?”
吴景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眯着眼睛细想了一会儿,开口很谨慎:“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我只是感觉日煌殿的那个时寸很奇怪,他是来到天脉山之后突然间就冒了出来,因为追杀暗芒而名声大噪,而且行事高调,表现地太突然了。”
吴景的话一顿,又转向了战十三,“战十三则是对时寸表现出了异于寻常的关注。”
“喔?”中年人十分惊讶,这方面他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吴景眼神聚焦,看向中年人,“就在仙殿开启的那天,日煌殿和九天阁正在对峙,我在人群中发现了战十三的踪迹。”
中年人神色大变,他没想到战十三当时就在自己的身边,如果那时候他突然挑起几方势力的大战,或者偷袭了自己这边,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吴景看到中年人惊讶的表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后继续说道:“我发现他对时寸非常关注,一直都跟在时寸的身上。虽然有可能是战十三在观察死敌中新近大出风头的对手,但我看战十三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观察死敌时的表现,我总觉得他们之间有某种联系。”
第974章 惊人的推测
营帐中烛光比之前亮了许多,中年人的身影和吴景的身影映射在营帐之上,微微地晃动着。
吴景的话让人中年人十分惊讶,倒不是因为吴景的话本身。
中年人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吴景,讶异地说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对战十三很感兴趣啊,连他出现在周围都能敏感地察觉到。”悌
吴景斜着眼睛用余光看向他,而后又转了回来,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酒樽上,再次缓缓地摇晃起来,话语随着节奏吐露出来:“我总觉得战十三这小子突然声名鹊起有些诡异,以前光是一个雷啸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后来又冒出来这么一个小子,让我对雷涧宗很感兴趣,这些年雷涧宗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够接连培养出两个不世之才。”悌
吴景侃侃而谈,像讲故事一样。中年人非但没有昏昏欲睡,反而很有兴致地仰首饮完杯中酒,啧啧感叹地问道:“接着呢?”
吴景笑看中年人倒酒坐定,而后开口:“事实上我发现,战十三只是刚刚进入雷涧宗没几年的山野小子,根本没什么出奇地。要说有什么特异之处,也就是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带到了军营之中。我在想他是不是在军营中成长起来地,结果你猜他在里面是做什么地?”
中年人想都没想,张口便道:“杂役?”
吴景笑着摇头,语气却是一转,道:“虽然不是,但也差不多了,他是个厨子。”谀谀
“厨子?”中年人神色一滞,突然爆笑了起来,只是此人的装扮颇有文人气质,爆笑起来后的形象却也并非放浪不堪,只不过笑得时间长了,等他直起身子时,吴景甚至能够看到他眼角都隐隐带着泪水。
“你说,那个狡猾地跟狐狸一样,上蹿下跳几乎能逆天的家伙,前几年还只是军营里的一个小厨子?”中年人忍不住地反问。
吴景含笑点头,也是一副荒唐不已的笑容,“想不到吧?当初我听到这个消息,惊得我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都没回过神。”
中年人这下对战十三的兴趣完全爆发了,他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端着酒樽,兴致盎然地问道:“接下来呢?既然你说这小子的特异之处是在军营里当厨子,可不会真地就是单纯字面上的原因吧?”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吴景也是兴致大起,从软榻上坐直身子起来,肘部枕在软枕上,另一手持酒樽,连前襟散乱开来都没有在意,灌下一口酒,然后故作神秘地问道:“你知道他是在哪座城镇的军营呆了那么久吗?”
中年人这次随着吴景的思路沉吟了起来,根据时间和那些年间城镇中发生的大事等痕迹来寻找蛛丝马迹,想到某处,只见中年人忽然眼睛大亮,浑身的精神一振,哪儿还有之前饮酒醉谈的模样,猛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浑身散发出雄壮的气势来,惊得营帐外守卫的南越皇室武者飞快地冲了进来。
中年人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收敛了自己的气势,吴景缓缓地对营帐门口的守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出去。
中年人放下酒樽,仔细地整理好自己的仪表之后,方才重新坐回了座椅,拿回锦桌上的酒樽,身体靠在椅背上,缓缓地摇晃起来,低头不语,完全不在意冷了气氛。
吴景却也没有表现出生气和不悦的表情,独自靠在软榻上品酒,营帐内的气氛再度陷入了沉寂之中。
许久之后,中年人似乎回过神来,酒樽里的酒依旧是那么多,显然他只顾着沉思,没有心思品酒。“你的意思是,战十三是在天风城军营那场破城风波后不久,出现在了雷涧宗?消息准确吗?”
吴景轻笑了一声,“你对我的情报还不放心吗?”
中年人没有理会吴景的玩笑,他低下头,之前紧锁的眉头稍稍了松了一些,沉吟着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之前流传的谣言就不再是谣言了。”
吴景赞同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东夷人丢了镇国神兵,匆忙退兵,看来那把神兵是落在了战十三手中,不然,仅凭他一个小厨子的地位身份,怎么可能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就变得这么妖孽?”
吴景的语气中充满了嫉妒,这样的好事竟然会发生在一个军营厨子的身上,这让他南越皇室的皇子情何以堪?
中年人却是笑着摇摇头,抬眼看着吴景说道:“如果是普通人,能得到神兵的青睐?即使得到了神兵,能帮他成为打破禁咒的灵魂武者?神兵确实强,但也没有强到这种地步。所以说,你的嫉妒很没道理,战十三本就不凡。”
吴景轻轻叹息一声,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只不过是心情不顺,偶发感慨罢了。”
中年人笑笑,主动转移话题,“你是怎么确认战十三就是得到神兵地那个人?就凭这些虚无的‘证据’?”
吴景抬起头,神情恢复了平静淡定,脸上挂着微笑说道:“没有实际的证据又如何,这种事,本就找不到任何真实的证据。况且,谣言也并非都是谣言,当初曾有谣言,说东夷国师预言,东夷岛会出现亡国灾祸,结果东夷人才会疯狂地进攻天风城,险些突破大齐的东部防线。当时都说这是谣言,一派胡言,如今再看看呢,不都被说中了吗?”
中年人不由哑然,吴景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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