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光头那布满手印的大脸,我刚要说话就被骨头抢了先:“来来来,你抬起头让俺看看。”说着有模有样的看了一番:“没啥大事,就是被燎了一下,一会就好了。”光头摸着略微有些红肿的脸颊喃喃自语:“这玩意的威力好像不止两公斤tnt炸药,我可能又让那孙子给糊弄了!”
见他没事,我重重的松了口气,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咽回到了肚子里,望着那些殷红的大手印子笑了一声。光头把衣服扣子系上:“你笑什么呢,看兄弟这惨样幸灾乐祸啊。”我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佩服你还来不及呢。多长时间没‘飞’了,今天又重温了一遍……”
光头清了清嗓子:“你别笑,说起来这几次事故他还真就怨不着我。咱爷们操作手法细致专业,要不是这炸药的质量问题,刚才那绝对是一次完美的爆破!”
坐在地上又缓了一会,三人拎着家伙事又重新回到了棺材旁边。此时船舱里还弥漫着青色的硝烟,空气中满是刺鼻的火药味。我抱着普罗米探头往棺内看去,只见冰面已经被威力巨大的软体炸药炸出了一个大坑,但深度依然达不到标准,距离底部的金色尸体和那些陪葬器物还有近一米的距离。
光头见状大骂一句:“我操,这他妈到底是冰块还是金刚石,这么大爆炸还没弄开!”说着又将那个塑料袋从怀中掏了出来,从中撕下一条与先前同等大小的软体炸药塞进了棺内的冰抗之中:“我还真就来气了,接着炸,就不信崩不开它!”
固定好芯片,我们再一次退了出来,这回软体炸药一切正常。随着滴滴倒计时结束,一股带着冰碴的气浪从门里涌了出来。我们马上冲进去查看,惊讶的发现整口巨大的黑色棺材都被炸的彻底散了架子,里边的冰块竟然还没有完全破碎,只是出现了道道裂痕。
光头踢了一脚地上棺材的残板:“挺稀有一口棺材就这么没了,有点浪费。幸亏咱提前拍了照片,否则永远也没有人知道那上边的篆体到底记载了什么。”我出口调侃:“对,我们秃爷大有先见之明,就是没算出炸药的爆炸时间……”
骨头看了看面前的巨大冰块:“还没碎开,还继续炸不?”
我打量着四周指了指头顶上已经略微松动的船板:“不能用炸药了,这艘船已经支撑不了那么大的冲击,再有一次估计这部分就要被炸塌了。”
光头举起手电沿着侧边照了照尸体身边的陪葬器具,随后叹了口气:“他身边没有古董,全是金器。不要也罢。为了这点金子浪费时间浪费炸药不值得,咱直接下去捡漏吧。”
骨头点点头:“那也行,这冰疙瘩里的金子太难弄了,还不如直接下去捡现成的,俺来带路!”说着走到侧边那个大洞旁边,抓着边缘跳了下去。光头抽出一根绳索一端固定在气阀门上,一端延伸的船底,作为三人稍后回来时的退路。
在他们准备的这段时间空当。我还在琢磨着冰块里那具尸体为什么长着尾巴,于是走到旁边又仔细看了起来。刚刚的两侧爆炸已经除掉了一层坚冰。并且其中冰坑的位置十分接近尸体的头部。我把脑袋伸进冰坑里眯着眼睛细看,忽然发现那具尸体不止是下身多出来一条尾巴,脑袋上竟然还多出了一只眼睛!
那应该是一具尖嘴猴腮的男性尸体,他的额头很大颧骨却很小,大部分面孔隐藏在冰内让人看不清楚。那第三只眼睛就竖着生长在他的额头,犹如二郎神一般。十分逼真!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世界上还真的存在这种人,连忙招呼远处正在摆弄绳子的光头:“秃子,你快过来!”
光头闻声抓着绳子走了过来:“怎么,看着自己中意的宝贝了?”
我把他拉到近前指着冰坑:“你仔细看看。那是什么!”他一边狐疑的探着脑袋一边在嘴里嘀咕:“是什么,当然是死尸呗……不然还……”话说一半就憋了回去,马上换了一种惊讶的口吻:“我靠,感情这里边躺的是二郎神的亲戚,看模样应该是叔叔辈的……”
我皱着眉头问:“别扯没用的,这是什么人,你以前见过么?”
他晃了晃光秃秃的大脑袋:“咱什么样的都见过,这样的还真是头一遭,里边这哥们估计是活着的时候赶上‘封神榜’了,结果不知怎么的没等封上呢就挂了……”
见光头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我也不再理会,继续低下头眯着眼睛观看,想找出一些可用的线索或者蛛丝马迹。就在我盯着尸体上那第三只眼睛细细观看的时候,那只眼睛忽然猛的睁开,血红的瞳孔里满是跳动的肉丝,看到我心惊肉跳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无声抽走!
我把脑袋深在冰坑之内,望着那只血红的眼睛身体竟然无法动弹,想要重新直起腰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几秒钟后光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说老张,你别在那跟人家‘亲密接触’了,赶紧下去咱们办正事了!”我又试着挣扎了一下,却依然无法动弹,只能在心中暗暗着急,不知道隐藏在冰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单是一只眼睛竟然就具备着如此勾魂夺魄的威力!
可能是发现我保持着一个姿势的时间长的有点离谱了,光头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对,握着冰镐慢慢凑过来轻轻推了推我:“老张?瞅什么呢,能不能多少吱个声?”此时我跟那只悚人的血红色眼睛已经对视了足足一分多钟,或许在旁人看来这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但放在此时的我身上,简直比忍受酷刑还要痛苦。
那只眼睛的眼白瞳仁甚至连睫毛都是血红色的,在其中能清楚的看到眼球表面生长着不少肉丝状的小突起,它们像是一根根血管更像是一条条细小的蛆虫,看的时间久了,我觉得那种蛆虫似乎穿过冰层通过眼神移动到了我的身上,我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两只眼球上有不少东西在微微蠕动!
见我没有反应,光头更加确定事情一定有变,也不顾上再开玩笑用力将我们棺材旁拉开:“老张,能听见我说话不?”被他用力拉起来,就在目光脱离那只眼睛的一瞬间,我的全身恢复了自主行动,眼球上那阵密集的跳动也全然消失。来不及回应光头,我大口喘着粗气靠在了墙边。
这时骨头的声音从脚边的洞口下传来:“老张、秃子,你们俩干嘛呢,咋不下来,俺都等半天了!”
“你多等一会,老张可能缺氧了。”应了一声光头看着我继续问道:“什么情况,还能不能行了?这脸色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差?”
直到此时我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双臂微微颤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眼前的冰块对他说道:“这……这里边装的……够呛是人!而且……还是活的……我刚才看到他脑门上那第三只眼睛睁开了!”光头皱眉琢磨了半晌,随后从身上摸出一个眼药瓶往自己眼睛里滴了两滴,随即转身也把脑袋塞进了冰坑。
虽然已经脱险,但先前那种感觉还是让我久久难忘,此时看到光头也探进了脑袋,连忙走过去一把将他拉出来:“你他妈……不要命了!”光头脸色并无任何一样,指着冰坑里的尸体道:“我看了,那眼睛没什么变化啊,你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我试探着又靠到近前瞅了一眼,果然发现尸体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已经紧闭如初,哪里还有过睁开的迹象。但刚才与怪眼对视时那种寒栗感贯彻全身,我不相信自己是真的眼花:“这具尸体绝对有问题,算了还是不动为妙,咱们感激下去找老骨吧。”
说完我抬头看了一眼固定好的绳索正欲转身下洞,忽然发现对面的光头正在以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老张……你身上……好像有两个影子!……”我本来就被先前的怪眼弄的心跳加速,现在听他这么说顿时又紧张起来:“你……你他妈胡说什么呢,什么两个影子!?”
光头盯着我慢慢后退了几步:“是真的,在你身上……真的有两个影子!老张,你现在……还是你自己么?”
我有些恼火:“你放什么臭屁呢,我当然是我,否则还能是谁!?”说着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在两人头灯的照射下的确有两个影子,不过这没什么异常,应该都属于正常的物理现象。
光头跟我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随后抬手指了指我的肩膀:“刚才我往眼睛里滴的是牛眼泪,短时间内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脏东西。现在,那冰里的尸体并无不妥,到是你……好像有个人就紧贴在后背上!……”(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三眼怪尸
听光头说完,我只觉得头皮都阵阵发紧,细细一感觉,确实发现肩膀的确比刚才更沉重了一点。先前还以为是怀中普罗米的重量,现在看来,这确实有些问题!
我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砰砰的心跳声不断传进自己的耳膜:“挨千刀的死秃子,既然看见了你就赶紧想办法弄掉啊,躲那么远干毛!”光头将身上的背包拿下来伸手在里边寻找:“我这不正在想么,你站着别动,我看看有没有带着什么驱邪壁鬼的器物。”
翻腾了片刻,他从背包内拿出一沓长方形的黄色符纸:“黑牛角和糯米粉什么的都没准备,再说人飞机上也不让随便带,就临走的时候老钱给带了一沓子这个。在陕西的时候我看那白眉毛老头使得挺管用,今个咱也试试!”说着又掏出一根小号毛笔和一盒朱砂,铺在地上画起了符咒。
我心情有些沉重:“你一个盗墓的学人家道士画符,这……这……你知道符咒怎么画么?”
光头眉间已经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万鬼皆惧佛,各派通原理。那些个乱七八的道家符咒咱肯定不会,不过大悲咒闭着眼睛都能写上一段,死马当活马医咱先试试看吧!”说完抬手奋笔疾书,不到二十秒便举起那张所谓的祛邪道符——一张密密麻麻写了一整段大悲咒的黄色纸条……
此时我已经站的双腿发麻,脖子也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而变得又酸又痛。光头站起来慢慢走到我面前,眼睛始终盯着肩膀的位置似乎在看着那个人影,两秒钟后只听他大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紧接着就将那张符纸啪的一掌拍在了我的胸口。
于此同时,我们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爆响。睁眼一看,并不是光头的符咒导致我身后的脏东西爆炸消散,而是我们旁边的冰块碎裂了开来。先前还刀枪不入的坚冰此时不知怎么的忽然碎裂成了一个个细小的冰块,里边的三眼怪尸和其身边的金器都毫无遮拦的露了出来!
光头看了一眼旁边碎裂的冰块又看了看我的肩膀,随即直起了身板:“真没了?看来我这是一‘符’双雕,即赶跑了厉鬼又破开了冰棺。早知道还用什么炸药啊!”
听他说厉鬼已经不在肩膀上,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背靠在一侧的墙壁上:“那个什么牛眼泪到底靠不靠谱,你刚才眼花了吧?”关头的注意力已经被地上的尸体所吸引,一边走到近前观看一边回答:“当然靠谱,听老钱说,他在南方开聚财堂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对倒斗搭档。跟我和胖子一样,曾有一段时间他们倒来的玩意也都到老钱那出手,闲谈之余就会说一些遇到的邪闻怪事。
据那两个土夫子说,他们刚入道的时候在南阳一处古宅区看破风水发现了一座平民墓。那种墓里边虽然不会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但一般都很安全,非常适合新出道的夫子进去练手。他们二人确定了方位之后便决定先倒了这座平民墓给自己长长经验,然而等到达了目的地就傻了眼睛。
因为南阳古宅区处在城市的包围圈中,里边的一些古宅还住有人家,不但日夜有人而且还十分热闹。合计一番后,二人决定等到晚上趁夜色动手。当天晚上,他们带着装备翻进了陵墓所在的人家,惊喜的发现这家竟是空户。里边并没有住人。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小心掩着点动静不要惊扰了四周的邻居。就算是挖上个几天也不会有人发现。
鉴于这个情况,两人放慢了进度,准备慢工细活细致入微的打洞。在那个时候,像工兵铲和旋风铲这种打洞利索的工具并不普及,一般的土夫子用的全是军铲,就是那种全身草绿一米多长的小铲子。二人轮流开工。足足打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午夜才将盗洞打通。
由于这是座纯正新鲜的地墓,封闭了多少年从来没被人挖开过,所以打通盗洞之后需要等待三至五个小时换气。等墓中的晦气毒气全都飘散殆尽的时候,活人才能下去开始倒斗。
两人就这样坐在门口盯着院子里盗洞一边等待一边唠上了闲嗑。说着说着就谈起了这见鬼之法,其中一人便从身上掏出一小瓶液体介绍道这就是传说当中十分稀有的牛眼泪,滴在凡人眼睛里就能看到冤魂厉鬼等不干净的东西。另一人等的无聊,就提议在此时用上一用,看看能发现什么。
就在两人上完了牛眼泪睁开眼睛的时候,顿时被眼前一幕吓得屁滚尿流,斗也不倒了打洞的家伙事也不要了,连滚带爬的就逃出这座古宅。当老钱问及他们到底看到了何物的时候,其中一人回答,说他们睁开带着牛眼泪的眼睛往四周一瞧,就见到院中的盗洞里正在源源不断往外爬着残肢断骨,有的已经没有手脚,有的甚至连头颅都没有,慢慢悠悠的向他们靠近!
等过了几日两人经过那间古宅的时候发现门前拉着警戒线,不少带着白手套的警察正忙进忙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就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早晨,警察在这座古宅里发现了满院形态各异的枯尸烂骨,最终定下结论是盗墓贼将它们从墓中搬了出来。二人听罢顿时一阵后怕,不敢想象那天夜里如果没有这小小的一瓶牛眼泪,他们的下场会是如何……”
我听得心惊胆寒,用力咽了口唾沫扫了一眼四周:“你滴了牛眼泪了,赶紧再看看周围还用东西没?”
光头哈哈一笑:“放心,就是有东西也都被我那道‘神符’给驱散了,来,你看看这个。”说着从那些碎冰中捡起了一个金器扔了过来。我接在手中感到十分沉重,拿起来一看发现原来是一尊高脚金杯,外边没有任何花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