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点头笑了笑:“都走遍了难道你们就没有找到出口?一群傻伢子,别忘了现在这是地下,想找出口得往上看呦。”
听他说完,四个人纷纷抬头向上看去,果然发现在这座墓室中间正上方的地方,有一个上小下大的漏斗状开口。开口末端是是一处一米多高的通道,应该就是通往外界的出口。李伯之所以忽然‘从天而降’,估计也是在进墓的时候发现了异动,恰好在那千钧一发之刻掉了下来,从而救了骨头的性命。
光头见状顿时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连连摇头:“前辈就是前辈,咱爷们算是彻底服了,您要是不来,我们哥几个肯定又按照原路摸回去了。就算不被这尸煞弄死。最后也得渴死饿死。”
李伯摇了摇头:“看得出来你也是个经验丰富的斗子高手,倘若没有尸煞在这搅和,头顶上的出口是逃不过你这对招子的。”
再次表示了感谢,几人休息片刻准备着想办法从墓室顶端的开口出去。冷琦的银鞭已经彻底报废,光头的肩膀也还没有好利索,骨头内伤更是不轻,所以想要竖直爬上接近十米高的墓室顶端难度颇高。将背包里的装备都翻找了一边,好在冷琦那里还有一根十八米长的备用尼龙绳。
李伯让我们稍等片刻。自己拿着尼龙绳往远处了几步,随后转过身来一番助跑。整个人竟然横踩在柱子上直直的向上跑去。步伐轻盈,无声无息,简直如履平地。四个人站在原地都看的呆了,目光紧紧锁定在他的身上,不敢相信这种只有在武侠片中才能看到的功夫此时竟然真实的出现在了眼前。
飞速狂奔到墓室顶端之后,李伯立刻摆正了姿势。双腿微弓踩在柱子上用力一瞪,接着整个人就贴着墓顶朝墓室中间飞了过去。在经过开口的时候,他在身上摸出了两把银光四射的三头钩,顺势往上一甩钩子立时飞入开口尽头的通道之内死死卡住,他也拉拽着连接三头钩的绳子仅凭臂力硬生生爬了上去。
等李伯彻底钻进通道。马上转过身将绳子扔了下来,招呼着我们一个接一个往上攀爬。
休息了片刻,几人都恢复了些许力气,不到十分种便全都安然顺利的爬进了通道。
这里似乎是一条狭窄的密道,在李伯的带领下,我们撅着屁股往前爬行了十余米来到另一间墓室,不过这一次出口的位置不在墓室顶端,而是墓室的地面。钻出去之后,双脚直接站在了地上。抬起手电往四周一照,眼前熟悉的九头蛇黄铜雕像和墓墙侧边发着光亮的开口告诉我们这次终于出来了!
侧边墓墙上的开口还悬挂着之前我们所准备的尼龙绳,那尊九头蛇雕像早已恢复原位,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听完了之前的大概经过之后,看着我们满是诧异的眼神,李伯开口解释道:“这座血门之墓的巧妙就在于某些墓室和墓道可以自主活动从而让人迷失方向,刚刚你们进入九头蛇雕像后边的墓道之后,墓道就缓缓发生了偏移,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你们的位置就又下降了十米!”
在感叹这座血门之墓精妙之处的同时,几人也不想再多停留半刻,立刻抓着开口的绳索相继钻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阳光还算剧烈,映在脸上让几人睁不开眼睛。闭目养神的眯了十余分钟,这才脱离黑暗逐渐适应了明亮了环境。
躺在大坑内休息了片刻,缓解了身体上的疲劳感,几人口干舌燥的饥渴感又紧接着涌了上来。我们也顾不上山泉水是否能喝,爬出大坑,冲到小溪旁边直接将脑袋扎进去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直到此时我才品尝到了山泉的甘甜,第一次觉得泉水竟然那也是如此好喝。
喝了一肚子溪水之后,我们摇摇晃晃的走了回去,只见李伯正坐在大坑边缘用一块带着绒毛的黑布擦拭着一把巨大的弓弩!那把弓弩制造的十分精密,一眼看上去就能带给人一种不凡的感觉。弩身加起来总长度差不多达到了一米五,上下各有两个用来调节准确度的机动圆圈,弓弩大部分材料是某种十分光滑的木材,酷似青竹却又不是竹子。能看得出来使用的年头不断,原本的漆色几乎已经完全脱落。
机弩弓箭是骨刀干爹唯一的爱好,并且自己也有一身制造弩箭的绝佳手艺,受到他的影响,骨头从小也对这些东西颇感兴趣,最后慢慢也变成了一项喜好,虽然自己也可以制造一些简易的弩箭,但手艺跟骨刀干爹相比起来简直差的太远。此时看到李伯手中这把制造精妙,外形漂亮的弓弩立刻瞪起了眼睛,傻笑着就冲了过去。
李伯不紧不慢的擦拭着弓弩上下每一个位置,任何一个细微的角落都不放过,看得出对这把弓箭出奇的喜爱。骨头屁颠屁颠的蹲在旁边,眼神里流露出慢慢的喜爱之情,踌躇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发问:“李伯,这个……是你的弓弩哈……能……能给俺摸摸不?……”
李伯听了一愣,抬头盯着骨头看了片刻,也从那种期望的眼神中看出了满满的喜爱,于是轻笑一声大大方方的将弓弩交在了骨头手上:“既然喜欢就拿去看个够,无妨,无妨。”骨头没想到李伯会如此痛快,受宠若惊连连道谢,同时伸出双手接过弓弩小心翼翼的放在手中来回翻看。
我跟光头觉着好奇,便也凑过去观看,光头刚刚把手伸过去就被骨头一巴掌打了回来:“小心点,别摸坏了!”光头轻哼一声,满眼不屑:“看把你紧张的,瞅着弓弩的新旧程度,虽然保存的很好,但最起码得有个十几年了。放在以前也许是神器,不过现在都应该淘汰了。再说你自己不是也会做么,实在喜欢过两天秃爷弄两根紫芯的南柳木,你自己弄一个。”说着把灌满的矿泉水瓶递给了李伯:“李老前辈渴了吧,来喝点水。”
骨头目不转睛的盯在那把弓弩之上,微微摇头:“俺可做不出这么好的弓弩,这种手艺,估计俺爹差不多。”
李伯接过矿泉水喝了几口,和蔼笑道:“算一算这把弓弩跟你们的岁数差不多,甚至还要多上个几年。放在这个时代确实已经被淘汰了,不过像我们这种老头子破爱念旧,它就像是一个跟随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虽然用不上却也习惯性的带着。你父亲如果有这般好手艺,我倒真想见上一见。”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正好阴差阳错的戳到了骨头的痛处,不过李伯并不知情,所以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话音一落,骨头脸上的激动顿时暗淡了大半,沉默了片刻才勉强露出个笑容:“俺爹肯定有这么好的手艺!只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听完了骨头的后话,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一直在笑的李伯身体竟然明显颤抖了一下,随后手中的矿泉水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诅咒进行时(一)
见到李伯如此反应,大伙都是一愣,骨头也从悲伤中缓了过来,差异着询问:“李伯……你……你咋了?”
李伯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矿泉水瓶尴尬的笑了笑:“现在能制造这种弓弩的人少之又少,我也是惋惜你父亲已经不在了。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骨头也跟着笑了笑:“没事,俺爹不再了还有俺,以后俺肯定能制造出更好的弓弩!”说着还晃了晃手中李伯的弓弩,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又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拿住。
在原地停留了大概三个多小时,我们将墓室墙壁封死,同时大概将大坑填上这才准备打道回府。此时天色已经渐晚,不过在李伯的带领下我们的进度很快,四十分钟不到就成功走出了蛇谷,并且在途中巧妙的绕过了那片藏满了蛇虫的浓密草林。等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五个人的双脚正好塌在了通往宜章县唯一的一条公路之上。
由于走的近路,所以这里并没有站牌和固定的汽车停靠点,我们只能原地宿营,等待着向经过的车辆进行求助。离开了莽山蛇谷,外围的空气不再那么潮湿,凉爽的微风吹在脸上十分舒服。几个人点起一堆篝火,围成一圈坐在马路旁边,一边休息闲聊一边等待有车辆经过。
冷琦将最后几包压缩饼干分给我们,光头坐在李伯对面一边吃一边问:“我说李老前辈,冒昧的问一句,咱下墓的时候戴上面具是为了防止有厉鬼认出模样附身骚扰,可现在都已经出来了,您怎么还戴着不摘呐?好歹露出个真面目让我们这些小辈敬仰敬仰。”
李伯脸上所带的是一种黑色皮质面具,几乎是贴着皮肉佩戴。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倘若面具是肉色的,第一眼还够呛能看的出来。他微微叹了口气:“我这面具不是用来挡厉鬼的,只是早些年下斗子的时候不小心碰了道道毁了容,怕吓着人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块黑皮子戴上。再说就算没毁容现在也是一张老脸了,没啥好看的。”
我们点头表示明白。正欲让他讲讲那是一种什么机关,就一道明亮的白色光柱照在了几人身上,抬头一看正是一辆蓝色皮卡从远处开了过来!可是因为这里人烟稀少的缘故,所以皮卡开的飞快,速度少说也得在一百五十脉以上。光头兴奋的跳起来直接就站在了马路中间,一边挥手示意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师傅,停车!停车!”
然而,那辆皮卡司机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完全放在道路前方,眼看着距离光头已经不到二十米。竟然没有丝毫减速。这时站在马路中间的光头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连忙侧身往旁边一跳,皮卡便嗖的一声紧贴着他飞驰了过去!
等皮卡开出去一百多米的时候司机才反应过来,以为自己撞了人,连忙减速挂倒档退回来查看。光头捂着摔的生疼的屁股气冲冲就凑了过去,没等驾驶室的门完全打开就破口大骂:“怎么开车的,怎么开车的!看不见前边有人是怎么的!?无人区就能无限加速了是怎么的!?没交警没红灯撞死人就不用偿命是怎么的!?”
开车的是一个西装革履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似乎是个老板。说话十分有礼貌。从车上下来扫视我们一眼,率先道了个歉:“实在对不起。没伤到人吧?”我把横横的光头推到一边,随后笑着说明了来意,男子十分通情达理,当即爽快的同意可以顺路把我们带到宜章县去。
凌晨五点半,周围荒凉的景象终于在我们眼中彻底消失,道路两旁被排排房屋所替代。六点整的时候到达了宜章县内。正好在我们来之前吃过东西的那家饭店前停了下来。我拿出伍佰元递给男子作为交通费,但男子说什么也不要,寒暄几句后开车离去。光头望着皮卡车的背影轻叹口气:“这世界……还是好人多呐……”
男子走后,李伯也紧跟着告辞,说了句后会有期转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光头哭丧着脸道:“我还琢磨着拜个师傅呢。这走的也忒着急了点……”
既然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我们也不想再在宜章县多做停留,直接打车去了汽车站,定好了直达内蒙古赤峰市的机票后坐上了去往湖南省的客车。前前后后折腾了差不多八个小时,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四个人灰头土脸带着一身伤痕终于回到了赤峰。
到家之后冷琦自己去洗澡,光头骨头我们三人则将这次带回来的古董玉器分类鉴定,光头挑了几件成色最佳的留作压箱底,把剩余的全都装回背包带到聚财堂扔给了老钱。由于这次回来的比较仓促,所以事前没来得及通知任何人。聚财堂里,老钱正在拿着账本对账,见到我们三人之后脸上的老花镜都甩了下来,连忙扔下账本拎起暖壶沏茶。
剩余的这些古董玉器虽然算不上稀世珍宝,却也全都成色不错价值不菲,抹着眼睛摸出一样随随便便就能以六位数出手。老钱还要一样一样摆出来仔细清点,光头俩忙抬手拦住:“算了算了,咱们这关系还清点个屁,老规矩,卖出去的咱五五分,卖不出去的就留着给你镇店。”
老钱脸上早已笑开了花,直呼秃爷爽快,当即摸出手机在古玩街临街的四星级酒店里定了一桌,说什么也要给我们接风洗尘。
下午我们回去睡了两个小时,天色渐暗的时候叫上冷琦一起去了酒店。老钱对于我们这次的旅程非常感兴趣,尤其听说那是一座血门之墓的时候,瞪着眼睛非得要听听大概经过。光头满脸自豪,添油加醋的将倒斗经历讲述了一遍,听的老钱一愣一愣,直呼佩服。
谈天说地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一个半小时过去,我们也都酒过三巡喝的有些发蒙。正在兴头上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从身上摸出来凭感觉按下了接听键,随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急促苍老的声音:“是小瑞么?你爷爷快不行了,赶紧回来看看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诅咒进行时(二)
我的爷爷奶奶都生活在黑山村里,在我父母移民的时候曾经想过要将他们接到城市里或者一起出国定居,但那老两口生在黑山村长在黑山村,舍不得这里的乡里乡亲更舍不得这块地方,所以便留下来继续生活。经济方面有我的父母在,所以老两口完全不用担心,每天起来下下棋串串门倒也生活的悠然自在。
自从大学毕业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黑山村,算一算也差不多有五年的时间,并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因为我是黑山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村里的乡里乡亲都抱有很高的期望,我的爷爷奶奶在提起我的时候更是趾高气昂脸上那个挂满了自豪之情。
但毕业几年过去,我却只是在赤峰同仁报社做了个小记者,每个月拿着勉强可以维持自己生活的几千块工资。这样的现状让我没有脸面也不好意思回去,尽管长达五年之久没有回去,但爷爷奶奶每到各种节假日还有我的生日都会准时打来电话关心,连连嘱咐道:“你工作忙,没时间就不要回来了,咱这身子骨还硬朗的很呢!”
原本我想等到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彻底出人头地的时候再风风光光的回到黑山村,让爷爷奶奶和村子里对我抱有期望的人都开心一下。但是没想到世事难料,正当我焦急脑汁想着怎么出人头地的时候,骨刀干爹出了事情,骨头过来投奔与我,从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