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你应该不愿意看到我才是,深深望了眼照片,缓缓起身,泪水在转身那一刹那流出眼眶。
这辈子她不需要再去想以前的陈年往事,只需维护好她的家庭就好!
“去哪?”公墓钱,鲁辰砚开口询问。
景昕沉思片刻,“去医院。”
陆家老宅没有陆华年的陪伴,她暂时不想去,环山别墅和学区房,她没钥匙不说,里面空无一人回去也没意思,还不如去医院去看看还有一丝气息的陆妈和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陆可。
“陆妈真的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吗?”
想到三年前经历的事情,泪水再次滚落眼眶。陆妈,父亲死后,唯一一个不求回报对自己好的长辈,竟然遭受到那样的生不如死的折磨,心绞痛的厉害。在心中咬牙切齿的叫了声鲁馨雅,幸亏你死的早。不然,我会一刀刀剐了你!
“她脑细胞已经全部死亡。”鲁辰砚摇了摇头,当年为了救治陆妈,陆华年连同他找来了很多国内外的医生,得出的结论只能是听天由命。
闻言,景昕闭上眼睛,泪水一滴滴滚落脸颊,哽咽起来。
“想哭就哭出来,医学上说,憋着对肺不好。”鲁辰砚说的一本正经,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可景昕听完,抹了几下脸上的泪水,硬生生逼退了眼中的汇聚的泪水。
哭是弱者的表现,为了她以后她守护的人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她一定要做个无坚不摧的强者。
医院中,消毒水的气息与死亡气息交织着,景昕坐在陆妈身边,手紧握着她枯瘦如柴,久不见阳光,白的骇人的右手,过了半天才平复好心情,脸上漾起一抹笑开口。
“陆妈,我是景昕,我平安的回来了,孩子也平安出生,唯一的遗憾是我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虽然天大地大,我觉得上天还是会厚待我,让我今生能跟她见面。抱歉,当年你受苦了,还让你牵挂了我那么多年,你对我的好,我无以为报的。只求下辈子你我再相遇时,哪怕是认不出对方,我也想那个默默付出的人。”
景昕整理下她灰白的头发,“躺了三年,累了吧。我也想让你继续陪着我,毕竟是个念想。可看你瘦成这般,医生虽说你脑细胞已经完全死亡,我还是觉得,你是能感受到痛苦的。累了,就歇一歇吧。”
景昕把陆妈的手拿在脸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温热的泪不断落下,在洁白的床单上晕染开来。在病房中足足陪了她两个多小时,擦干眼泪起身,伸手欲去触碰她的呼吸机。
手在上面停留半天,最后停下,对着一直守在外面的鲁辰砚摇下头,她狠不下心。
鲁辰砚就知道是这种情况,“顺其自然吧。”
随后赶来的宋洁欲言又止。
三人进入电梯,景昕询问陆可的情况,鲁辰砚告诉景昕,陆可本身病情就比欧阳重,再加上受伤还喂醒,情况依旧是不容乐观。
“你说这曹郁戈的心也是够狠的,小孩子无辜,就算不是亲生,也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怎么就能下了那样的狠手!”
宋洁愤愤不平,一个劲地咒骂起曹郁戈来。
“或许是想要了欧阳的命,阴差阳错才······”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他本来就是想要陆可的命呢!”听完病情一言不发跟在后面的景昕忽然抬起头,紧张的瞪大一双眼睛看着鲁辰砚。
“你的意思是说······”
鲁辰砚跟宋洁惊讶的张大嘴巴,景昕一拍脑门,瞅了瞅电梯的控制板,面色痛苦,在原地跺了几下步子。
她一直没向这个方面想,可现在琢磨起来,却觉得是那合理。怪不得她看到陆可的第一眼就觉得亲切,想关心她,心疼她。
景昕手放在胸口,那里的空缺好像忽然间被填满,只是此时她的情况却令她无比忧心。
“这个死变态!”宋洁连连咒骂几声,不停的拍着控制面板,她现在也急于知道真相。
检验室,景昕好似被人架在火上烤一般,坐立不安,心烫过火山,又过了油锅,不停的在原地转着圈圈。宋洁也好不到哪去,不停的看着腕表,“怎么就那么慢呢!”他投台圾。
当初等待曹郁戈验血结果也没有这般折磨人!
“你回去坐好。”心怦怦乱跳个不停的景昕,扯着宋洁坐回椅子,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平坦的小腹。
“看什么看,他好的很。那天根本就没有动胎气,是我为了骗你回来才那么说的。”
景昕才不相信,只觉得宋洁是在安慰她,让她心中好受。
“不相信拉倒,反正我已经像你坦白了。”忽然宋洁小脸一垮,面现愁容,“再过几个月,应该显怀了,就算穿着棉衣,估计也挡不住,父母年纪大了,没了哥哥,我隔三差五就得回去一趟。怀孕的事迟早是要被他们发现的,不知道会闹成成么样子。”
“孩子都有了,他们也知道你的情况,就算是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为了你也会退上一步的。”
被宋洁这般岔开话题,景昕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大半。
“是你想的太乐观了,如果放在别的家庭或者可以。你想想我本来就是个拖油瓶,宋家根本就不同意我接管宋家的企业,可偏偏一个个惧怕我的手段,那个男人又疼妈,力压众人,把继承权给了我。倘若他们知道孩子的父亲是鲁辰砚,杀死我哥凶手的弟弟,在那个男人和我妈面前煽风点火,他们非得气出个好歹不成。估计事情发展到最后,得帮我肚子里面的孩子重新找个爹吧。”
现在只要有钱,当个便宜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人选应该很好找,到时候她绝对会被逼婚!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相信鲁辰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鲁辰砚虽不像陆华年那般霸道,他却深情的令人动容,等了宋洁那么多年,丁点儿都不在乎她的过去。景昕相信,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等来的幸福就那样化为乌有。
“愁啊,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要宋家的东西,毕竟我妈养了我那么多年也不容易,宋家天下是她跟那个男人打下来的,我妈是个要强的主,如果那些给了别人,她下半辈子肯定郁郁寡欢的。”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孝女。”景昕揶揄一声,“你看你都知道替她着想了,她也会替你想的。觉得你下半辈子没了鲁辰砚你也不会好过。在想想也没啥,鲁辰砚是鲁辰砚,他姐姐是他姐姐,当你妈想通了,你们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但愿如此吧。”
宋洁面上的在笑,心情确是沉重的,她妈是个强势的女人,估计天上会下红雨。摇了摇头,这些事情等以后再想,现在把陆华年这一团乱麻的事情先解决了再说。
缉毒大队,安阳跟李浩一直在那里交涉,副总跟那一伙人陆陆续续被拎进了里面。
他们本来就知道缉毒大队就是个狼窟,胆小一点的刚进去就吓得不成样子,未审讯之前,带着他们转了一圈放着各种仪器的审讯室。
带着他们过去的人指了指,一个看起来宽大舒适却缠绕着各类电线的装置。
“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测谎仪,只要你们说的是谎话它就会立刻给出反应,进行电击。别以为看多了欧美片觉得这个东西就是骗人的,我们缉毒大队可是靠着他破了不少大案子。要不要坐上去试试?”
说话的人刚要去拉最前面的人,那个人被吓得哆哆嗦嗦躲闪开。
“这测谎仪还能分辨出你说的谎是否太过离谱,离谱的,会给予重重一击,有的人电流通的太大,直接成了傻子。我看你们的犯的案子应该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墩上三五年。死撑着的话,别到时候,真因为测谎仪的失误成了傻子,出去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可就不好了。”
一席话已经明显让人招架不住,有的几个不停的滚动喉结,倘若此时把他抓上去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
这一圈恐吓下来,被抓来的人大都已经承认,只剩极少数接个还在那里负隅顽抗,缉毒大队的人也不客气,直接测谎仪伺候。
别说那东西,还真的挺管用,几下点击下去,这些人口也开始慢慢的松了。
证据有了,口供有了,陆华年也就洗白了,最后一关难办的就是验尿,陆奇顶着他爷爷的名号进来探望陆华年,验尿的时候,跟了进去,上头有意袒护陆华年,看守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也就算是蒙混过关。
夜色浓稠,星光闪闪,陆华年一出局子就觉得浑身舒畅的不行,暗自深呼吸几口气之后,脸色忽然一沉,铁拳紧握,咯咯乱响,该死的女人,知道国内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没回来!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面色阴沉的陆华年,出来不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儿吗,现在罪魁祸首都进去了,肯定会免不了被好好的折腾一番,他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只是这些人都忘了一件事情,他们光忙着把陆华年捞出来,从未有人告诉陆华年,景昕已经回来。
医院中,检验室的门一开,景昕跟宋洁几乎是跳了起来,只是当景昕看到那张单子的时候却不敢上前了,生怕猜测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第173章
“恭喜。”
随着话语一落,宋洁刷的一下扯过鉴定,景昕则是高兴的很想找个人分享,直接抱着鲁辰砚的脖子,像个孩子般跳了两下。“太好了,她还活着。”
鲁辰砚知晓她此时的心情,感受到肩膀上不断低落的眼泪,抬手轻拍着她的背部。
“这是件好事,不哭了,不哭了。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那个可人儿。”
景昕重重点了点头,转身向重症监护室跑去,一心只在陆可身上的景昕根本就没有看见被李航和陆奇给劝进医院检查下身体的陆华年,与他迎面而过。
停留在原地的陆华年还没从她回来的喜悦感回来,就见到她趴在自己的好朋友怀中,随后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把自己当成一个陌生人般,视作无物,他的心情跌宕起伏。
面色黑沉的几乎都能滴出墨来,眼神森寒如浸过千年寒冰般,一瞬都没有离开他的背影。薄唇紧抿,浑身自内而外发出一股阴冷骇人气息,阔步追了上去。
“阿年你等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鲁辰砚暗道声坏了,疾步要去追。
李航拦住他去路,“你这个时候过去,估计会更让先生生气。”
两人在还好,先生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对景昕动手,可鲁辰砚过去就不一样了,先生被关在缉毒大队好些天,出来后。乔江已经被带进缉毒大队,心中憋得火连个发泄的人都没有,鲁辰砚这个时候过去,直接就成了靶子。
“他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别人就不要去搀和了。”陆奇扯住不放心要跟过去的宋洁的胳膊,从她手中拿过单子,快速看完,“陆可是景昕跟阿年的女儿?”
宋洁跟鲁辰砚不约而同一致点头,只是一群人喜忧参半,高兴的是那个孩子还活着。还那般可爱懂事。忧的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渡过这一劫。
正急于去看女儿的景昕,胳膊被人扯住,她蹙眉回头,见到身后的人是陆华年时,梨花带雨的脸上笑的开除了花儿,“你出来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呜呜······”
景昕瞪大眼睛看着用力啃噬着她唇瓣的陆华年,唇上太过疼痛,景昕不停的推拒着。
她的反抗惹恼了陆华年,他钳制住她乱动的胳膊,晚上楼道中的人不多,陆华年旋身把她压在墙上,双腿抵住她的的踢蹬他的腿。加重惩罚性的吻,直到一股血腥味在唇齿之间弥漫,薄唇才缓缓离开她红肿的唇瓣。
眼底浮现一股歉意,面部冷硬的线条却丝毫都没有缓和的迹象。
“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出国?”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的害怕,怕你会跟他一走了之,再也不会回来。
景昕瞪着一双水眸,死死的盯着陆华年的俊脸,未置一语。
“对不起,那天我不应该说那番话。”陆华年见到她不言不语。带着一股子怨气的样子,心闷闷的疼着。
“放开我!”景昕心中委屈的厉害,冷着一张小脸,现在没心情去跟他理那天的事情。
陆华年浓眉几不可见轻蹙下,怒火在她冷冰冰的眼神下瞬间熄灭,抵在她身上的力道松开,心中几道怒火在心中乱撞的景昕,用力推了他一下,气呼呼的向陆可所在的楼层走去。陆华年不知道她要去哪,只能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重症监护室门前,景昕趴在厚重的玻璃门上,玻璃上不一会儿雾气弥漫,模糊了她泪眼婆娑的视线,放在玻璃上的手,逐渐蜷缩。
孩子,我的孩子,你知道当你被夺走的那一刻,我的心疼成什么样子吗?生怕历尽千难万险才出生的你,来不及好好的看一眼世界就那样离开了。
万幸,你还活着,真好!
她告诉自己不要流泪,可高兴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簌簌滚落而下,特别是看到她安静的“睡颜”,苍白的脸蛋,剜心的疼痛,无以复加。
“她会好的。”站在她旁边的陆华年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安慰着哭的开始抽噎的女人,她的一直都是柔软的。
“她必须好,我不能让她有事!一定不能!”景昕转过身趴在陆华年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陆华年下巴蹭着她顺滑的头发,口中附和着她的话语。蓦地,景昕抬起脸,闪动泪花的眼睛看着陆华年,“她是我们的孩子。”
“你,你说什么?”
陆华年抓住景昕的肩膀,他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高兴 ,震惊,还有懊恼。他在恼自己他的孩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两年多,他却丁点儿不知道。还给这辈子他恨不得喝血吃肉的人叫了两年多的妈!
“刚刚做的鉴定。”
她虽未来得及看单子,鲁辰砚的那句恭喜已经告诉了她事实。
两人站在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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