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陆华年拽着她的胳膊,景昕坐进车中密切观察着李航的情况,陆华年脸色又沉了沉,握着她的手一用力,景昕吃痛,皱眉瞪着陆华年,陆华年脸别向窗外,弥漫淡淡烟草味的车厢陷入沉寂。
总觉得两人有古怪,又猜不出原因,扯掉陆华年的胳膊,摸了摸一直默默在旁边看着她的陆欧阳的头。
夜色渐浓,车子在斑驳光影下疾驰,停在学区房别墅。
一进客厅,陆妈招呼他们吃饭,景昕摇了摇头,她是回来拿行李的。鲁辰砚的建议虽好,却透露着危险。
她承认陆华年霸道,有时还有些混蛋,但他身上散发出那股成熟男人的韵味,却时不时的牵动着女人蠢蠢欲动的心,她怕相处时间长了,死死的陷进去,再也拔不上来。
“住的好好的,怎么又要走?”陆妈笑容僵住,上前握住景昕的手,“这里难得热闹些日子,你走了,陆妈的心里又要空落落的了。”
“陆妈我也舍不得你,但我也有我的生活,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能长期住下去的。”
洗完手刚在餐桌上坐下的陆欧阳看了看景昕又看了看陆华年,陆华年手在餐桌上规律的轻敲着,眉宇轻蹙。在景昕踏出客厅的时候起身,拿掉她手中的行李,拉着她进入车库,塞进副驾驶上。
“你要带我去哪?”
“兜风。”
陆华年动作很快,景昕还未扯开门,他已经坐到车上,关闭车锁,发动引擎。
他面无表情,语气平静,景昕眉头深锁,兜风!你会有那个闲情逸致!
车,不是他平常的座驾,是一款金色的兰博基尼,手轻动车篷落下,车速很快,耳边风声呼啸,带着丝丝冷意的风刮过脸颊,微疼。穿的不多,景昕环住身子。
陆华年紧紧握住方向盘,黑曜石的眸子在暗夜的掩护下染上丝丝痛苦,才不过半个多小时,车子奔到郊区,停在一栋看起来老旧的小楼前,这片是政府规划的拆迁地,四周房子破损的厉害,杂草丛生,还能听到几只春蛙在呱呱的叫着。
陆华年站在车前,久久的望着面前的老房子,景昕坐在车中看着他寂寥的背影,这里埋藏着他的故事,景昕迟疑下打开车门与他并肩倚在车头。
“带我来这里,不单单是为了缅怀从前的吧。”
长期没有人住的地方四处散发出森寒,身上又添几分冷意,景昕不停的揉搓着胳膊,陆华年脱掉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这里是他曾经住的地方,他家境算不上很好,父母是普通职工,相信知识能改变命运,花钱找人进入我就读的中学,和我成为同桌,他阳光积极。你说的对,当年的我就跟现在的欧阳一样,寡言偶尔会恶作剧,是他改变了我。我们从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在一起那么多年,青春懵懂的年纪,互生好感。只是有的爱情注定没有结果,当家人有所察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我答应跟鲁馨雅结婚,也仅仅为了保他平安。”
陆华年闭眼眼睛,隐藏掉所有情绪,喉结微微滚动着,撑在车上的双手紧攥成拳,手面青筋暴跳,痛苦,仇恨在他身上拉出一张大网,把他紧紧包裹其中。
景昕侧脸看着他冷硬清隽的侧颜,心中漫过同情,手不自觉握住他坚硬如铁的手。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人应该往前看,不能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八年的放逐已经够了,如果觉得鲁馨雅不是一个好妈妈,离婚后,你可以按自己的喜好,找一个女人,多花点心思让欧阳跟她培养感情。”
“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陆华年靠近景昕耳边,薄唇轻动,景昕仿若被雷劈中,呆若木鸡,唇动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被她的模样逗笑了,陆华年轻捏了她的脸颊,景昕握住他的手,目光下移,陆华年脸色一黑,长臂揽住她的肩膀,景昕潜意识去拿,陆华年收紧胳膊,景昕无奈耸肩,算了,反正她也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款。
“我要进去看看,要一起吗?”
环顾下四周,风吹数动,景昕抓住陆华年的衣服,点了点头。
铁门锈迹斑斑,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发出声吱呀声,在寂静的夜中尤其刺耳,长期没人居住,院中枯黄的草有一人多高。
余光中窝在他臂弯中的女人正瞪着杏眼戒备的看着四周,手不断在脖子处挠着,收回迈出的脚步。
“回去吧。”
“不去祭奠你逝去的爱情了?”
身上痒,景昕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她身上怕潮,没想到这次那么厉害。
陆华年上车打开车灯,擦看她全部红起来的脖子,手一扯,锁骨以下也布满红点。
“不能来这种地方怎么不早说。”
陆华年蹙眉发动车子,踩足油门车子猛蹿出去,这一带路上无人打扫,散落些砖头碎块,车子不平稳,景昕紧紧抓着安全带,暂时忘记身上的瘙痒。
车子直奔医院,陆华年去帮她挂急诊,景昕扯住他的胳膊。
“我这就是普通的过敏,一针吃点药就解决了。”
陆华年明显不相信,此时她脸上也长满红点,眼睛甚至都肿了起来。
“哎呀,你别看了。”
能想象出此时的样子,景昕用手挡住脸,轻车熟路的挂号,直奔医生办公室,陆华年紧跟其后。
样子骇人,怕大半夜的吓到别人,景昕一直手挡着脸,低着头,走的太急,拐歪处没注意撞到一堵结实的肉墙,高跟鞋一歪,身子踉跄着。
“小心。”
“放手!”
陆华年跟鲁辰砚一人扯住景昕的一条胳膊,鲁辰砚没去陆华年警告的眼神,目光落在景昕身上。
“你是景昕?你这脸是怎么了?”
哪个女人也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丑陋的模样,景昕对他扯动下嘴角,拿掉他的胳膊,“过敏,急需看医生,有空再聊。”
右胳膊上那只大手一用力,景昕刚去挠脖子的手顿住,狠狠的瞪着陆华年,你老又有哪里不满意了!陆华年没回应他,冷冷的目光掠过鲁辰砚,鲁辰砚温和的笑着,耸耸肩。
“过敏这事可大可小,有的甚至能要人命。”
“别在这里危言耸听。”陆华年拽着景昕阔步向前走着,留给鲁辰砚一个冷酷的背影。
“喂,右边,右边。”
景昕嘟囔一声,你丫的知不知道路!陆华年一记冷眼扫过,景昕轻咳声低下头,疾步跟上他的脚步,鲁辰砚轻笑着掏出电话。
“怎么那么多药?”打完针身上的好受了些,景昕才注意到陆华年拎着一袋子东西,打开一看吃的,喝的,还有抹的,一应俱全,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被医院给宰了,以前过敏,都是一针加上几粒白药片。
“医生开的。”陆华年递过单子,药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贵,应该说可以称得上白菜价,可这一袋子药液太夸张了吧。
回到别墅时,陆欧阳已睡下,陆妈还等候在客厅中,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脸上的愁苦少了几分,要去帮两人把饭菜热下。
“陆妈,你先去睡吧。”
脸不敢见人,景昕脸贴在陆华年的背后不敢出来,陆妈想过查看被陆华年阻止,听陆华年的话,暂时回房。
医生嘱咐,最近几天最好不吃刺激性的食物,陆华年帮景昕倒了杯水,让她把药吃下去后,亲自下厨帮她下了碗水煮面。
“除去你偶尔的霸道,你也算的上是个完美情人。”
景昕挑着碗里的面条,水煮的,味道却挺好,不咸不淡我,正好合他的胃口。
“不过是给你煮了碗面,你就开始逢迎拍马屁了?”
陆华年口味稍重,不吃没滋味的东西,吃着陆妈做的食物。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呢。你有钱,长相好,年?也不是很老,又会下厨,偶尔还会有那么一点小贴心,这可是时下很多女孩子的择偶标准。”心理产生微妙的变化,景昕跟陆华年相处时,自然很多。
陆华年用力嚼着口中的食物,他才三十一岁,男人最好的年纪,她竟然能跟老挂上勾。
“干嘛,我夸你呢,不乐意啊。哦,我明白了,你······”
“看来你不喜欢吃面条,今天馒头的味道挺好。”
陆华年把手中的馒头塞在景昕嘴中,大手一抄,端过景昕面前的面条,倒进垃圾桶中。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不正常。”拿掉口中的馒头,景昕望着陆华年口中空空的碗,心头涌起怒火。布丸土才。
陆华年垂下眸子,慢条斯理吃着饭,景昕用力咬了口馒头,起身上楼。他绝对是双子座的男人,有些神经质!
洗完澡出来,床上的一直在响着,知道是一些熟人关心的电话,景昕干脆不去接,关机扔在一边。
经陆华年一搅腾,景昕暂时打消离开的念头,现在外面风言风语肯定如飓风般刮过s市的每个角落,而鲁馨雅既然提前出招,肯定还有接二连三的攻击,她先躲在陆华年这边,等风暴过去再做打算。
“跟我去趟书房,有事跟你商量。”
还在生他刚才的气,景昕躺在床上没应,门锁一动,景昕弹跳坐起身。
“你有品没品,别动不动就随便开门进入别人房间行吗?”
话未落,一份文件砸在她的脸上。
“你自己没有做好防护,怨不得别人,看看内容有意见吗?”换上一身黑色家居服的陆华年整个人少了些冷酷,在景昕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这是什么东西?”景昕拿过掉在腿上的文件,目光落在首页上的“协议书”三个字上,心生狐疑,缓缓翻开。
越看里面的内容,景昕的眉头就皱的越紧,啪的一声合上文件,“你是要我签卖身契啊。”
“你跟我站在统一战线,打赢离婚官司,我护你周全。等风波平静后,你可以选择留下,我可以给你绝对的自由,但在生活上你必须像个母亲样照顾欧阳。如果选择离开,我会给你一笔钱,够你下半辈子生活。这份协议双方互利互惠,双赢。”
陆华年顿了下,点燃烟,烟圈轻吐,“不管是鲁馨雅,你母亲,还是你姐姐,她们都想要了你的命,你有能力应付的了她们?”
陆华年后面的话戳到景昕的心坎中,她之前做出搬出去的决定也是怕自己会爱上陆华年,现在两人也算是交心,景昕沉默半响,缓缓开口。~~[]
“给我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
陆华年没有再继续逼她,轻点下头。
“鲁馨雅把你的事情曝光,你确定你能应付的过来?”
到那时,她会成为s市的笑话,可歌可泣的爱情都是屁话,她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这些事情在我回s市的的时候都已经想了千百遍,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我也不会轻易跟她提离婚的事情。”
他以为掌控了全局,却单单算漏了她这个闯入者。不过,她的无端卷入,让他多了几分胜算,还令这场离婚战争才更加精彩。
景昕躺在床上,翻着手中的文件,答应,还是不答应,她该怎样选择?
第73章 最隐私的事曝光
漫漫长夜不是她一人辗转难眠。
书房中,办公桌前,陆华年出神望着杯中浓稠咖啡,八年过去。陆华年第一次向别人提起过去,往事如潮水在寂静的夜中翻涌,手指轻湛咖啡在桌上一笔一划极其认真的写着,液体风干无痕,只留下淡淡咖啡香气。
夜半时分,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睡着的景昕,浑身痒的难受,打开灯发现睡觉之前淡下去红疙瘩又席卷全身,把药吃上后,也没感觉有多大效果。进浴室冲了凉水澡。整个人变得异常清醒,身上的瘙痒折磨的她烦躁不堪。从一堆药中扒拉出来涂抹的药水,把能涂抹到的地方抹完后,凉凉的很舒服。背后却痒的她抓心脑肺,身前身后冰火两重天。
尝试几次,胳膊不够长,不得不放弃。只好拿着药去找陆妈帮忙。
“怎么还没睡?”陆华年从书房出来,两人刚好碰个正着,抓住与他错身而过的景昕。
“哎呀,你先放手。痒死了,我要陆妈帮我擦下药。”
景昕动动肩膀,这次的过敏比以往要严重的多,整个脸都木木的。说话都有些不得劲。
“陆妈有严重的失眠,这会应该刚刚睡下。”
“那怎办。”
说话的功夫,景昕苦着脸又在身上不觉疼的狠狠抓了几下,脖子后瞬间留下几道明显痕迹。陆华年眉头紧蹙,握住她还在身上乱抓的手,拿过药,拧开盖子,帮她涂抹起来。药水浸过伤口,景昕瑟缩下脖子。不过,疼比痒要舒服些,景昕指挥着陆华年先把重灾区帮她解决掉。
“背后全是的,回房间。我帮你都抹上。”
陆华年拉了拉她的领口,眼中闪过一抹自责。
“算了,我感觉好多了,我先回房间睡觉。”景昕浑身一僵,勉强扯着嘴角,去拿药水。
陆华年轻轻躲开,握着她的胳膊,半拖半拽进入房间关上门。
“不,不用麻烦了,我觉得一点儿都不痒了,我上床睡觉。”
景昕逃也似的钻进被中,紧紧的裹住身子。倘若知道陆华年会这么“热心”,痒死她,她都不会出房间。
“趴在床上把睡衣脱了。”
声音低沉,不容置换,景昕潜意识摇头,就算是知道在他眼中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她还是过不去心中的坎。
“你别动,我脱!”
陆华年弯身大手一扯,被子从景昕身上离开,手刚碰到景昕,景昕妥协,陆华年霸道,她不配合,他会代劳。
趴在床上,陆华年帮她涂抹药水,微凉的指尖触碰她光裸的后背,景昕身子僵硬,放浅呼吸,同一状态坚持时间过长,景昕吃不消,困意来袭,她缓缓闭上眼睛。
手中的小小的医用刷从她肩头一点点下移,动作轻柔,涂抹认真仔细。急性荨麻疹来的快,去的也快,当他涂抹到她腰上的时候,整个后背上已光洁无瑕。她的皮肤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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