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
“把脚给我拿开——”
祝彪眼睛中寒光爆射,这秃老九还敢把脚踩在周云飞头上,是不愿退步了吗?
一股沉重如山的压力扑面向罗通一行人盖去。22点的气势还相当不**毛,祝彪乃是动用了内力,看似平平静静,实则体内真气翻涌。
罗通乍然一惊,他知道扑面压来的叫气势,可浑身上下就是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身为香主的罗通都感觉不好,他周边的十多喽啰就更加不妙了。正当面的几个人脸皮憋得涨红,根本不敢继续硬撑,逃难似的向后退去。而当他们感到自己这一退,身上的压力似乎变弱了点时,就退避的更加积极了。
内力增强了就是有好处,根本不用动手,祝彪就照脸扫灭了对方的气焰。
祝忠眼睛一瞪,踏步向罗通逼来。他与窦兵很是交好,因为俩人年纪相近,相处的时间也长,随意感情就好。他早就从窦兵口中知道了祝彪遇他们时的情景,周云飞的名字记得很清楚。
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朋友的恩人,虽不会是自己的恩人,可也绝对是贵客。窦兵一直没有忘记过姚氏对他的恩情,祝忠无形中对姚氏也自有很大的好感。
看到罗通这个时候还在撑着,心头怒火一阵高过一阵。大步走向罗通,心里拿定主意就要狠狠修理他一顿。
六哥那话是怎么说的?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喝——”
祝忠先修行《大力诀》继而修行《大力牛魔功》,取的便是势大力沉,现下内心发怒,气势更加强横雄浑,一步踏出,地面都是一响。
罗通两眼闪烁不定。威胁最大的祝彪没有出手,他是一喜,可是出手的祝忠看是年龄更小,但也气势不凡——
如果这股气势是他真实实力的反照,自己可能还不是对手!可如果只是虚张声势呢?真正的色迷心窍,罗通实不愿放开都要到手的姚洁,看来这五人的架势,错过了今天日后就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祝忠已经大步跨到近前,罗通还是不退。‘晴天霹雳——’一记霹雳手全力轰出。
罗通浑身一激灵,掌风刮脸疼,这力道……
心中终是有了丝后悔,可这个时候再后悔已经晚了。当下也两手一翻,鼓足内力迎了上去。同时踩在周云飞头上的那支脚使力一扫,这时候他再也顾不上脚下的‘累赘’了,赶紧扫一边去,不脚踏实地如何接得住这一掌。
周云飞的身子打横着滚出了七八尺远,除了姚洁这个时候没人在他身上多看上一眼。就是姚洁自己,一边赶紧跑向儿子,一边眼睛也在盯着祝忠与罗通的这一掌……
一百零八章 为婢为奴
“砰——”凭空里一声闷响。
只是四掌相接,响声却传遍整栋巷子。
祝忠倒退两步,脸上升起一片红潮。但人只是略微一晃,就旋即站定了身。
罗通却完全另外一个模样,蹬蹬的连退五步还不止,想要强立定,几努身子还是站不住脚,脸皮赤红的,又往后退了一小步。
“再接我一掌——”
趁你病要你命。身形一闪,如一跨步,祝忠却蓦地赶到了刚立稳身的罗通面前,是八步赶蝉功!运足全力的第二掌闪电劈出。
久受祝彪影响的他可没有那‘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意识,下手不容情,已经渗进了他的心底。
一式‘霹雳惊鸿’,轻松地撞开罗通仓惶支应的手掌,然后重重印落在了罗通胸口。
威震延平码头的秃鹰罗九爷,壮硕的身体恍惚突然间变的没了半点重量,两脚离地身子悬空平平蹦飞了出去,在空中留下一口热血,直划过一丈多远的距离才重重的摔落在巷子的青砖路面上,翻滚不止的又滑出了近一丈远。
为了撑场面,他跟祝忠硬对硬的拼掌力,罗通实在做了一个很糟糕的选择。
“香主?”一同来的十几名喽啰同发出一声惊呼,围了上来。
当然,他们不敢直对祝忠,只是团团将罗通围在中央。全神戒备着,又惊恐神慌的看着祝彪五人。
“带上你们香主,跟快滚——”
祝彪这时已经站到了姚洁母子跟前,查看其周云飞了。祝忠也没再甩罗通他们一眼,把手一挥斥道。
十几喽啰精神立马为之一松,眼前小爷不发彪也不继续追着打了,自己安全了,真是再好不过了。
最中间四人齐齐用力,抬上罗通一群人拔腿就跑。
小院堂屋里。
一群人进了来,祝彪打量着里面摆设,确实够艰难的。只是看着姚洁母子他心中又真是有点好笑。自己第一次见她是被一个乡村小地主逼迫,这第二次见她又是被一个小香主逼迫,除了恶人级别见长外,没什么别的改变……
不知道,若有第三回相见,是不是就会遇到个更大来头的了?
想到这祝彪眼睛里都不由得显出了丝笑意。
姚洁似有感触,白净的脸面上布满了红霞。两次被救,两次却又都是如此遭遇,实在是够丢人的。
周云飞静静的站在母亲身旁,一年多了他个子也没见长,看看祝家里呆着的窦兵,再放到一块绝没人说他们俩同岁。
这家伙虽被罗通踩在了头顶,但没吃什么大苦头,就是有也仅是点硬伤,缓缓就平复了。
“你们如何流落到此地?不是去你哥哥加了么?听人说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姚铨,他是你侄子?”
当初分别时,自己也给了她一百两银票。祝彪很难想象,姚洁这样的人家一年多些时间能花去一百两银子。
怎么住着破败的地方。若天下大雨,这放里面肯定会下小雨。
姚洁两眼当即一红,听到哥哥两字,她就钻心的疼。
“回恩公话,民妇兄长已经在去年病逝了,嫂嫂也离世多年,就只留有铨哥儿一根独苗……”姚洁缓缓一番话道来,这姚家却又是一个因战争而破碎的家庭。
现在是只剩下了姚铨一棵独苗,可就在五年前姚洁兄嫂跟前还有三个彪壮壮的棒小伙。
只是老大、老二当兵从了军,不到一年就相继战死在了疆场上。姚洁兄长大病一场,从此身子就垮了,她嫂嫂更是悲痛伤心下早早离世。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这么完了。
“恩公”,姚洁拉着周云飞跪倒在祝彪面前,“两次蒙恩公搭救,小妇感激不已。我母子无以为报,愿做婢奴侍奉恩公前后。只是铨哥儿……恩公就赏他一口饭吃,他绝不会偷懒耍赖的。”
姚洁将自己母子与姚铨分割开来,话虽是连在一块说,可其中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她们母子是投身为奴,无有半点怨言,甘心情愿的;姚铨不一样,不能入奴籍,只做家丁护院之类的,有口饭吃。
周村的遭遇,眼下的遭遇,姚洁算是明白了。无钱无势的她们走到哪里都是要受欺负,自己这张脸也是个惹祸的根苗。
或者自己干脆毁容,才会清净一些。然,与其那样艰辛的讨生活,倒不如像窦兵一样卖身为奴。
祝彪微微愣了一下,又见平民卖奴身……
从罗州涌过来的那些逃难百姓,可常见自请卖身为奴的啊!
“什么奴不奴婢不婢的,我祝家世代良门,对待下人宽待为怀,没那些暗中乌七八糟的腌臜勾当。你们要跟着也行,等过几年有了点家底再出来就是。正好我们几个要在延平待一阵子,有你更好,衣物也好打理了……”祝彪当然乐的收下姚氏母子,第一,忠心不成问题,自己救了她们两回;第二,姚洁长的漂亮,放在眼前也养眼。
“回去见了小豆子,他肯定高兴……”
来延平郡就是‘良家子’从军的。祝忠四人虽不是祝氏嫡传,可也是祝家宗门之人,也够得上良家子的规格。
一气五个适龄之人,是全来了。
一月中,趁着寒冬微消,冰雪未融,草原上马匹正是消瘦的时候,汉军抽调延东、河西兵马入罗州,在罗州组织起了一次全线大反攻。
鏖战半月有余,毙杀略有些措手不及的胡骑十余万人,一定程度上巩固了北陵郡防务,可是汉军为数不多的、珍贵的有生力量也折损近十万。
从战术上来将,这可以说是一次成功应用;从战果上来讲,汉军也稍有盈余;可是从战略上纵览全局,十万汉军的折损绝对得不偿失。
因为两边本来就是胡强汉弱,现在还打这种消耗性的反击,战果只只是略有盈余,最终占优的是谁不言而喻。
到二月时,朝廷上的太尉又换了一人,同时汉王诏全国良家子弟从军的诏书也正式下达。当然,跟着一块下达的还有今年开春以来的第二封募兵令。
每一州,从军良家子弟会先聚集于州治等待选拔,其内优异者送入都城编入禁军,余则入边军。
北汉十州,外加都城京兆尹——北平,共十一支。只是罗州残破,州内的将种良家子怕早就在战场上拼杀摔打了,今年这一次也就变成了十支。
“公子是来参军的?”姚洁身子微微发颤。她不甚清楚良家子与姚家二子的从军之间有什么区别,但是一听到‘军队’这两个字,她就情不自禁的害怕起来。
祝彪理解她的心情,这种事情只能靠她自己慢慢解开心结。
“好了,别多想。去收拾收拾,今夜你们跟着搬客栈去……”
一百零九章 龙套下场
距离小巷两道街的地方,罗通呻吟着喊了声‘停’,手下的喽啰们立马小心的将他慢放在地面上,就像是对待一珍贵无比又极易破碎的琉璃品一样。
“九爷,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了……”
“九爷,这仇咱们一定要报……”
“九爷…………”
刚才在祝彪面前完全是噤若寒蝉的喽啰们,此刻正争先恐后的在罗通面前表着忠心。
“九爷,我这就去盯死他们。找到他们的落脚地,明个咱带兄弟们好好修理修理他们。敢得罪咱们清江帮,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咱清江帮的招牌是纸糊的呀……”
罗通手下的一个头目义愤填膺的道,眼睛讨好似的看着罗通。
“就是,不教训教训他们,那是辱了咱们清江帮的名声!”另一头目也随声附和,接着也是讨罗通欢心道:“姚家小娘们实在是俊俏,美女配英雄,就让她再等一天,明个儿咱们修理了那五个小崽子,九爷您还入洞房……”
“啪——”一巴掌抽在下属头目脸上,罗通两眼凶光直露的一瞪自己手下。“混账东西,想要你九爷死啊?”
“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白痴——”不理会已经傻了眼呆愣的手下头目,罗通把手一圈跟前的所有人破口大骂,气的他胸口又疼了。
喽啰们呆住了,九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反倒打骂其他们了?挨了一巴掌的那个头目更是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事实上罗通那一巴掌力道并不大,头目连颗牙都没松。罗通可是受伤中的,要用足了力气不先打着人,他自己就要忍不住胸口发疼了。
“抬我回去,这事儿一个俩的都给我憋进肚子里,虽然露出风去,我扒了他的皮——”
当身上的虎皮吓不住人的时候,罗通做孙子的时候通常比逞英雄的时候更多。虽然绰号秃鹰,听起来很威猛,但实际上罗通能取得也只有一个——眼睛,他一双眼睛亮着呢。
丢了一个垂涎已久的美人,固然可惜无比,但是江湖道上混了十几二十年,作何取舍他心里明白着呢。
自己一个小香主,不是七大分舵的舵主,惹不起那五个人的!
帮派的人最明白帮派的行事——
“六哥,后面没尾巴——”客栈大堂里,祝彪等来了祝强义、祝仝的回报。
这俩人跟祝明一起因为‘旁’的太远,祝彪小一辈人排位时都没他们的名号。要知道整个祝氏宗族鼎盛时期一千多人,如果小一辈都排在一起,莫不搞出来‘一百哥’、‘二百弟’,可就太笑话了。
能同祝彪一块排序的,都是祝家嫡宗的近支,如祝忠排行老十一。
祝明三人到来后,五人称呼上就首先要求统一。
祝强义、祝仝年纪都比祝彪要小,其中祝强义说是19岁却是虚岁,真实年龄比祝彪还要小两个月,他们就自也跟着祝忠喊六哥,祝明则喊六弟。
而祝彪,喊祝明——兄长,喊祝强义——强义,叫祝忠、祝仝——小忠、小仝。
“倒也聪明——”祝彪明白,随着秃老九那边的罢手,今夜里这事也就算画了个句号了,两边了解。
这样也好,没得麻烦。祝彪嘴角微笑,心情更加好了起来。
“睡觉,睡觉,明个下午上军营报到——”
热闹了一会儿的客栈旋即又恢复了平静,祝彪五人在自己的房间内很快睡了过去。可是经历了骤惊骤喜,如此大起大落的姚洁母子又怎能安睡的着?
也只有一直昏睡中的姚铨才会那么的安详……
姚洁近乎一整夜都没有合眼,老天啊,再有这样的大悲大喜还不如死了呢,太折磨人了!
如果恩公没出现会怎么样?自己该怎么办?
一死了之,不管不顾儿子、侄子的性命?
还是从了那个恶心的罗通??
心中一想起罗通那张油光光的脸和一毛不剩的秃头,姚洁就反胃的慌,直接想吐。
周云飞,年纪不大可是在延平码头已经看扁了世间百态,尝尽了人间冷暖。他对祝彪是发自心底里的感激不尽,今日这一关就同周村时一样,救命之恩,再造之德。
不过年纪小就是年纪小,他在心底里暗暗发誓——今后定忠心耿耿于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另一边,又在遐想着日后与窦兵见面的情形。他可是听说了,现在的窦兵已经修习内外功法一年多了,骑马射箭掌剑轻功,样样在身。
虽然实力还不怎么样,可也不是三五条大汉就能敌住的。
周云飞想起自己在罗通脚下时的屈辱,想起自己被四条臂膀摁倒在地时的无力,心中再度发誓——必学武艺,不让人再欺负了自己去,欺负了母亲去。
而至于有人欺负祝彪,欺负他的主家怎么办?脑子里已经把祝彪敬若天神的他根本就没想过祝彪还会有被人欺负的那一天。
祝彪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现在就是举世无敌,天下第一的。
第二天大清早一起来,祝彪就马上听到门房口两道沉沉的呼吸声。是姚洁和周云飞,推开门看,祝彪一愣,大清早的她母子到自己门前干嘛?
“公子爷,这该是奴婢来收拾的?”进了房门,姚洁看了一眼已经叠得整齐的被褥,说声道。她,赫然已是进入了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