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打太笨了,所以,他抽身而退
“轰……”剑客的一剑击空,祝彪速度太快只要不是那个已经去见了长生天的青年,翻版的‘御锦’,想比祝彪还快,不大现实
又是一个灵燕式的掣空盘旋,掉过头来的祝彪疾扑向失去了目标后气势顿停的冰火二人
火男几乎已经估到,祝彪会第一个来对付他,不过他并不惧,举手成刀便劈,丝毫不加退避,甚至连防守也不设防,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式
杀气冲天,气旋疯狂地在这片泥土翻松的土地上转动,扬起漫天的飞尘碎草,使得天地一片昏暗
十丈内,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满眼漫天都是黄色的尘土,森冷的杀气和涌动的气劲,将这些乱舞的飞尘变得更狂更野,虽然其中隐匿的一道光彩是那样的夺目炫阑
那是火男的刀,以手作刀,化成一道凄厉的火芒,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烈焰,所过之处,焦土漆黑,在地面上裂出一道长长的沟痕
祝彪也吃了一惊,他感受到了一股一往无回的誓杀之意这个火男一出场就是全力拼撞,现在又是如此,仿佛他今日的定位就是来找祝彪硬拼硬撞的不然就除非是他已经不再留恋生命,心意会冷到只求一死的地步
但这种意境,完完全全地融入了刀势之中,让人感应了出来,每一寸空间之中,都仿佛飘浮着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
祝彪才不想与火男以伤换命呢,这场大战还没见到末尾,这个时候祝彪伤势再加重一些的话,就有麻烦了
祝彪避开火男的第一击,身子滑溜如鱼般,飘到火男的左侧,狠手一掌劈下,却迎来了一柄剑,狡所至之处,冰雪相随,风雷隐动,却是冰女自火男的侧面出手了
祝彪伸指轻弹剑尖,再侧步,剑客鬼爪又联手攻到了
祝彪劈下的一掌继续劈下,弹飞了剑尖的手,倒弹琵琶,指影闪动晃花人眼,重伤后的鬼爪第一个触电般退去剑客的剑也被手指连续敲击在剑脊上,然后被祝彪摁在掌心
火男双手桁架,与祝彪两人手掌相交,竟是无声无息
祝彪右臂一震,登觉一股炙热炎炎之气从肌肤中直透进经脉,忙运起《乾坤大挪移》抵御
火男功力逊色祝彪一等的,简直又受有内伤,两拳桁架也没能震开祝彪这一掌但祝彪是一心四用,内力两分,这么一来两人用来的功力相若,竟然相持不下了
冰女兴奋地一叫道:“姓祝的,再吃我一掌!”刚才一剑没打到,这时索性直接用掌了,又击向祝彪的胸口
但祝彪身形一侧,左掌已经和冰女的右掌粘住口中冷笑的说道:“尝尝你们自己的滋味吧!”同时一股炙热的火炎之气就直冲向冰女掌心透去而冰女倾尽全力向祝彪涌来的透骨冰冷的寒气,也顺当如入大海一样,从祝彪的手掌心中直传进祝彪静脉去,有多少入多少祝彪就恍如一个浩大的泄洪区,无底洞,永远不被填满
火男震惊了,自家老婆的独门奇功,祝彪怎么也会翱这是天神教的不传之秘之一,祝彪一个汉人不可能会的翱但当下却是急运功力与寒气相抗但寒气越来越厉害,片刻之间,火男已经感觉到了一股犹胜冰女一等的极阴冰寒,说不得牙关相击,堪堪抵御不住
另一头的冰女与自己男人的感觉一样,那炙热的炎气明显就是自己丈夫的独门奇学天神教总坛中,曾修炼过这冰火魔功的人不少,但能坚持修炼到大成的只有自己夫妇
冰火魔功上一层一个档次,冰女绝不会感觉错的,自己丈夫的武功,天神教的不传之秘,祝彪怎么会了?
滚滚冰寒之气从冰女掌心透出,努力来抵挡祝彪掌心不停涌来的炙热火功
诉说是用了很长时间,但时间却只是有刹那当鬼爪与剑客再度攻向祝彪的时候,祝彪已经可以抖手震飞火男,一手连着冰女的同时,轻松来抵挡两个伤兵的拼命了
受过重伤的鬼爪和较重伤的剑客分开来已经不成气候了,但是两人联手,便足可抵上一个完整的武道圆满者,因此,其声势也不容小视
剑客被震得手臂发麻,虎口流血,但却还是阻下了祝彪对鬼爪的一击
“啪……”
“铮……”
一个剑客的剑竟被震断了,可想而知他的情况有多糟糕
五个高手前来,地上已经倒下了一对半,青年冰女火男
祝彪的身法快捷之极,所以他的攻势也快速至极,更是全然只攻不守的架式
情况糟糕的剑客鬼爪也根本无力再做什么对祝彪的威胁了
但持国法王绝不愿意看到总坛里跟自己一块南下的五大高手,全部一战中折损在祝彪手里在祝彪就要致剑客与鬼爪于死地的时候,他终于赶到了手中的弯刀自祝彪背后劈来!
祝彪就是再全神贯注的对付对当面之敌的时候,也从没有忘记留着一分神注意后面,注意青衣人这是一名先天宗师啊
就是宫无悔在隐隐牵制着他,然乌稽身边的高手众多,必要之时,青衣人冒点风险抽身还是抽的出来的
祝彪对他极为顾忌,所以攻势顿止,松开了剑客鬼爪,对后面不攻反退,身形微躬,如卷缩的刺猬一般,倒袭向青衣人的下盘
“你是持国法王?”
东方尚青,这个时空的五行也带五色东木主青,西金主白,南火主赤,北水主黑,中土主黄
天神教并不完全遵循这一准则,但祝彪了解过,其中有个别如东方持国法王,一身就长年色青
冷哼一声,身子一弹而起,如破空野鹤,直上云雾之中,其动作快捷利落,看不出半点祝彪人也是受着伤的
持国法王不答,而是一声轻啸,也相随祝彪之后上冲天空
飞鸟横渡!
两道人影在天空上的姿态,只能用此四字来形容祝彪在虚空中一旋身,左掌劈出,右袍袖向着追来的持国法王一拂
“轰……”持国法王整个身形被震得倒坠而下,但也只坠落了丈余人便变得如雪花一般冉冉而落了
祝彪还是‘一飞冲天’,再打个盘旋,凌空扑下
对方是持国法王——
自己的任务栏里,还有一个取他首级的s级任务呢
祝彪与自己的‘杀父仇人’对了一招
持国法王的身形再度跃起,倏见漫天先天真气充塞,仿佛是一片青色的云霞从地面上升起,本来模糊的半空也突然间变得清晰起来,色彩更是鲜明
且漫天的青色云霞似乎还带着一股邪异的粘力,将整个虚空扭曲成一个巨大的涵洞,把祝彪直向下狂吸而去
祝彪身子倒坠而下,若流星坠地,‘飞龙在天’,两掌至天而落
云彩倏然破开,裂出一片混沌的青天
“万载青空——”持国法王出刀了,由下而上,一撩却势如托天而起
远处的碎枝,近处的尘土,以狂野的形式汇集,以持国法王为中心盘旋狂舞向上
飞旋,龙卷风一样的飞旋,刺耳的啸叫,天空的阳光都仿佛突然间被黄尘遮蔽
破云裂雾,与自上而下坠落的祝彪碰撞的刀,交相辉映,闪烁出一种灿烂的色彩,却更包容着一股天地的纯粹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有一种力量在挤压和撕扯,持国法王给祝彪的感觉,他胜过宫无悔一等,不比当初遇到的那个以祭血秘法战平的宗师级高手差哪里去了他现在周围的每一寸空间,都被持国法王的先天真气扭曲着
天不再是天,地不再是地,置身其中只有一片混沌,一片死寂而纯粹的虚空
这是一种武道境界,还是武功呢?
祝彪并不害怕,天下之间没有几个人能够让他有所惧但他却是好奇
当然,持国法王这反击的一招虽有着惊天动地神鬼莫测的威力,但是他也并无所惧
飞龙在天——
鱼跃于渊——
时乘六龙——
龙战于野——
最后,亢龙有悔——
天地更为混沌,虚空也打破了纯,变得嚣乱狂野交织交错的内劲撕碎扯破天空,一切都被绞成粉碎,一切都被扭曲撕裂
“轰……”
黄沙漫天,尘土飞扬三十多丈距离完全混沌一片
祝彪的身子被抛起六丈余高,再斜斜掠出混沌之地
持国法王的身子则犹如一截朽木般静立,尘土在他身体的一丈范围内静止坠落半响后,黄尘稍淡之时,视线褪回清明
持国法王两手分提鬼爪与剑客二人,没入了胡骑密密麻麻人群中
方圆三十丈之中,根草无有,只露有水平高地下降了一尺多厚的草原黄土地面土地上更裂出了无数条长长的错综复杂的刀痕,犹如去年夏秋之时,河东那干旱的龟裂的田地
“杀啊……”
“杀啊……”
战场上的呼杀声重新传入耳朵四万河东精骑与一万唐王骑兵早已经破入了乌师的队伍中,局势,河东骑军明显具优
祝彪迅速转变角色从单人陷阵到指挥中枢,五万骑兵在祝彪的指挥下,一层又一层的撕裂着乌师部那为数众多却战力缺乏的防御
就好似肌肉与肥肉的差距!
这是真话眼前战斗不利却又人头密密麻麻的胡骑,可不就像是胖子人身上那虚发的肥肉吗不结实,有些恶心人,但也能挺抗
两个时辰后,当祝彪带引着击浪三倍之敌的四万多河东骑兵掉头冲向乌稽朱武的主战场时,一切,定局了
胡骑败了
高手武力的较量令他们气丧,整体武力的较量令他们色沮
“轰……”
“不要管其他的,让他们逃去,跟我盯着乌稽,盯着乌稽我要摘掉他的脑壳——”
黄昏日落时,战场的厮杀终于结束了超过二十万人伏尸野地上,剩余的人,则全部陷入了逃亡和追杀的游戏中
准备充分,牵成功的河东骑军,毫无意外的赢得了战争的胜利地上倒下的二十来万具尸体里,属于河东骑军的可能都只是缀在二十万后的那个小数
追击——
现在十万河东骑军唯一的任务就是追击释放自己全部的速度和吞噬力的去追击,追击不断‘断尾逃生’,不断‘丢车保帅’的乌稽大部队
那是人数高达二十多万人的胡骑,但在河东骑军狼群一样的围捕猎杀中,也只能一块块割掉自己的肉来喂食对方而只求对方能暂缓一下脚步,容得自己有一点点拉开距离的时间
祝彪绝不愿放弃这个斩杀胡酋的机会的追击中,从来都是冷静清睿的他,两眼里都只冒火,死死地追着大纛不放甚至两次孤身犯险,直捣敌群腹心但是乌稽身边的高手实在不少,更别说持国法王的存在,两次突击都没能取得什么成果,甚至第二次他与宫无悔联手都也没能接近乌稽百丈距离
乌维驮虽然也名重一时,但他身边的高端武力,与乌稽一比,真是两个不同的境界乌维驮也就是比乌师强上一些了
时间走进了元武三年的三月
祝彪正月出兵,征战两月,先破胡右谷蠡王部于白山赤水,再屏蔽步甲,只引十二万余骑军,在高阙山大破单于乌稽四倍之敌骑
斩杀三十万,单于夜遁!rs
第八百一十三章 狗血的言情
山是黑的,嶙峋嗟崎的石头是黑的,连石隙岩缝里生长出来的花草也是黑的,黑得冷森,黑得酷厉,黑得不带一丁点儿“活”的气息
这座山不太高,却整天密云不见天日,邪得令人心里起鸡皮疙瘩漫山遍野生长着黑铁色的巨松,应该是松树吧?除了颜色,它们跟外头的青松毫无差别但每一颗松树都是那么的巨大,最矮的也有六七丈高,并且松枝龙虬,伸展盘绕,没有青松给人的苍劲有力之美感,而只有群蛇乱舞的狰狞
这里的天永远阴沉而翳重,云很低,很浓,浓得似一团团的黑墨,也像一团团的压在人们的心上即便现在正是盛夏,烈阳如火
一蓬血淬然喷起干一块黑色的山石之后,又被风吹得散溅了一地,吐血者是一个身材矮瘦却精悍之人,但此时的他却像喝多了酒样,歪歪斜斜的踉跄着,在岩石上打了两个转子,重重的跌到下去
他的天灵盖已经烂碎,粘白的脑浆与鲜红的血液混搅在一起,宛如一枚烂透了的红柿子
“呼”的一声,另一条身影凌空抛起,头前脚后,似是一支从满月强弓上射出的怒矢,整个撞在另一块山石上,又被反震之力弹回,再碰到下面的黑岩,清脆的骨胳碎裂声传出老远鲜血在冷漠的山石表面抹下了一团赤红色的血渍圈圈,然后赤红色又很快变为紫红色点点血斑,因为山上的一切都是黑色的
风尖锐的呼啸,山顶的巨松虬枝摆舞得更凶猛,更狰狞了,但是,这黑色石山周遭的气氛却如此寂静,死样的寂静
越过眼前这几块狰狞的山石,七个穿着黑色长衫,容貌阴鹫冷酷的中年人,站成了一个半圆,六双半眸子里的光芒闪射如电,却汇聚成为一个焦点,如野兽面对着他们的获取物—
—一个穿着灰色麻衣身材魁梧的赳赳大汉
这人站在半圆的最中央,灰色麻衣敞亮着古铜颜色般的胸膛,一双眼睛满是对对手的藐视和不屑
在这个大汉的身后,站着一个淡黄色长袍这人这是一个形象完全迥异大汉的人鼻子挺直端正,嘴唇厚薄适度,红的娇润,他的衣衫色调黄得是如此安详,如此宁静,那鹅黄的色彩隐隐流露着一种属于世家大族的华贵和高雅,衬着那洁白细腻的肌肤,那有意无意间的鄙视之态,十足是一位官宦豪门的公子哥
他们九个人,就如此静静的互相凝视,暂时,没有任何动作,好像方才死去的两个人与他们毫无关联一般,仿佛那是发生在另外一个遥远地方的一件遥远的事情一样
缓慢地,站在最左边的一个黑衣人开始略略移动了一点,那俊俏的的黄衫客淡雅的笑笑,修长的双手虚虚交叠于胸前,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黑衣人似乎有顾忌,粗厉的面孔紧绷着,鼻尖上汗珠盈盈
右首的另一个黑衣人,愤怒的睁着他只剩下一只的左目,重重的“哼”了一声,于是,左边的黑衣人猛一咬牙,像一抹闪电,淬然扑上,掌影如刃锋漫天,飘忽却又凌厉的攻向那位黄衫客!
随着他的动作,其他六个黑衣人同时掠进,刹时锐风激荡,掌劲如潮,黑色的身影晃飞似鸿舞长空
只是瞬息,那人们仅仅折皮子的时间,一条人影宛如失去了他身体的重量,一块石头似的被猛然抛起,如方才那两个先登极乐的伙伴一样,毫无挣扎之力的被摔飞到参差不齐犬齿交错的山石间——
“噗”的闷响和刺耳的声音传来,眼前,又已恢复到了原来的对峙局面,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