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仗掀起的时候,出战的不仅有地上的兵马,天空上飞禽也是一个特殊的战场。
连平此次通报消息,就是三只信鸽起飞,安全抵到崇安郡守府里只剩下了两只。
又过了一刻钟,第三批信鸽从郡守府起飞依旧是往北投,这一次的目标就不是居延城了,而是连平。
信鸽携带纸卷没有任何机密,只是要求祝彪同守城步甲再接再厉,并要求连平县令林一清无比照顾好那八千匹战马。
稍后就是第四批,**只信鸽飞到天空,四散而去……
连平县。
肉香气溢满全城,城外沙场上一千多匹死掉和受伤不能再用的马匹满足了全城所有军民的口服。
虽然马肉吃起来有些粗燥,可是再粗,那也是肉!管饱管足,可以放开肚皮吃喝的肉。
加上大胜胡骑的喜悦,全县百姓都像是过年一样兴奋!
只有林一清苦着一张脸,作为一县父母官他还需要为投降的胡兵找地方看押,并且照顾安顿好缴获的八千匹战马。
这可是八千匹啊,整个连平城才多大蛋点儿?接到郡城来的飞鸽传书后,他脑袋就更疼了。
视线转一转,看看州府。
延州刺史杨广淳对祝彪本来就有不错的印象,地道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法子,站在他的位置上,可以看出——它能很大程度上减轻胡骑对边疆郡县的伤害,进一步减少流民的产生。
任何朝代,任何时空,流民汹涌都是一种灾难。
虽然祝彪给这个法子时间有点晚了,甚至胡骑的此次大举南下都有这方面的影响,但这些丝毫不碍的祝彪在他心中的形象。
没想到自己上书大王的行文才发出不几天,他就又收获了一场大胜,真正的大胜。
三战三捷,灭敌过六千,缴获战马过八千,自身伤亡是微乎其微,所用主力还仅是一千骑,听起来就像是传说。
将才,名将坯子,国家危难,正该出这等英才救世。
祝彪在他心中的形象分又是一次大幅度的飞跃,“此当本战第一功——”
杨广淳的心理已经在盘算着要不要跟武恒飞索个人情了。延东战局不会再有多大的好转了,在新的军力没有投入之前。而延东防线一透,延平郡就会接着暴露在胡骑面前,自己手下可是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将领都没有啊……
居延城。
看着崇安郡传来的消息,几天来武恒飞一直紧绷着的脸容终于露出了笑。好个祝彪,没有辜负自己对他的一片厚望,甚至于是完成的更好更超出想象。
超乎想象??
“自己老了吗?”武恒飞蓦的朗声大笑起来,以一敌十还大获全胜的战例,历史上还少吗?就是自己,三十年前的大战也不是屡出风头吗?
搭眼扫一下堂下的军吏将校,一帮子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惊奇。
“给,去看看……”递给了军中长史,武恒飞转身坐回了帅位上。
不多时,一声声惊呼就在堂下响起。一千毙六千,实在令人惊叹。只是在一片的恭贺声中,位列其中的吴汉超的心忽然的一阵抽搐。
“该死,这下更麻烦了——”
他真的是要恨死温承铣、钟卓均师兄弟了。两个纯白痴,脑子都灌水冲掉了。也不看看对方是谁,有什么背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就夜里下硬手拿住了祝强义,还为了逼出秘药而生生毁掉了祝强义本已经有所恢复的肩臂。
死仇,死仇啊!
祝彪有了这一仗,靖边将军面前都是红人,甚至一跃跳上校尉之职也有六七分可能。后起之秀转眼就要成势,又是在边疆,鬼才会忍下这口气……
“不行,一定要错开。在黄晟功营折返之前,快刀门一系一定要离开居延城——”
众人退下,武恒飞站在地域图前细细盘算着。居延城安如磬石,他完全不用担心。稽陬的两万多骑只能截断城内外的路面路通,而不可能对居延城造成真正的威胁。
这些天来,每到夜色来临两边高手倒是争斗个不休,前来助阵的江湖侠士屡有伤亡,可是除了这点癣疥之疾外,居延城安定如常。
眼下崇安郡那里也应该没有多大威胁了,只有玉林郡和泰长郡。尤其是后者,呼揭箪的常备万骑军……
可是武恒飞真的后悔了,早知道祝彪能在连平打的这样好,自己就不该将那万多骑兵新军调去泰长郡后。
当时这万骑新军是为了防备泰长郡局势恶化,可眼下他们若是在崇安郡,联合黄晟功部,不说绝对能将尸逐拔休的余部全歼,再打个胜仗毫无问题,马上就可以解决了一路敌军……
“唉……”
一百六十二章 战争继续中……(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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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连平城下一路仓惶北去,直到数十里外的一处留营,尸逐拔休才心神稍安。这时回首望看身后的兵马,个个失魂落魄且无不面带饥色,不仅黯然神伤更浓。
留营是前两场战后的伤兵营,丘图夨就留在这里养伤。
被祝彪以《阴风三命剑》击成重伤,但丘图夨的心神依然坚毅,武功一途就是要心神坚定之辈才行,否则失败一次就患得患失,最终十有**会一蹶不振,大草原上的优胜劣汰早就将他淘汰掉了。
但是神经如此坚毅的丘图夨,面对尸逐拔休和他背后狼狈不堪的两千来骑时,也是面容大惊,骇然的张大了嘴巴。
整个留营都乱作了一团,尸逐拔休南下时的一万两三千兵马,就只剩下这么一点了吗?当初大草原上纵马南下的万五千骑,就只剩下自己这些人了吗?
“没有,我分了一半兵抄掠村镇,剩下的一半……”
惨败对尸逐拔休的打击极大,下马的时候两脚发软差点蹲到地上,还是丘图夨赶紧上前扶了一把。不然尸逐拔休本来就丢尽的脸,将在所有人面前彻底丧失尊严。
“王子……”丘图夨想要安慰,但是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真的无话可说。尸逐拔休这一次败得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用一句祝彪前世的话来说——那就是被‘钉到了耻辱柱上’。
除非他在下面的作战中能够攻破连平城池,杀了那个汉军骑将并血洗了整个连平,然后再再接再厉的大胜一把汉军,三者缺一,否则他就会被‘钉’定了。
但是,不管是血洗连平还是杀灭汉将,亦或是大胜一把汉军,丘图夨知道对于尸逐拔休来说都是不太可能的。比右贤王下一仗就攻破汉人王都的可能性都要小。
“王子,居车儿……”但是跟随尸逐拔休这么多年,丘图夨很清楚他的命门所在,只是需要轻轻提出……一个名字的刺激。
“轰——”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尸逐拔休猛的站起身来。冲天的杀意凌厉暴虐,先前一身的颓废瞬间一扫而光。
成了!丘图夨低头后退三步,毕恭毕敬。
“失败不等于认输,失败可以从头再来,认输却是心灵上的臣服。而我,尸逐拔休,长生天的子孙,尸逐家族的后人,是绝不会服输于一个卑鄙的汉人的——”
“我,可以永远战败,但,更会屡败屡战。就如我们的祖先,祖祖辈辈,永远抹不去内心中向南的梦想——”
“长生天的勇士们,你们抹去了那个向南的梦想了吗,你们,服输了吗?”
“没有,没有……”
“没有,没有……”
**千骑汇聚在尸逐拔休面前,这是他此次南下所剩的全部兵马。连平城下战败后,逃至留营的他被丘图夨重新激发起了勇气。而当时已经四散在连平乡里的另一半胡骑,在被一个个快马加急将消息送到后,个个目瞪口呆之余也不禁慌乱了神。
纷纷回撤到留营,一时间小小的营地被扩大了十多倍,更混乱上了无数倍。
失败的阴云笼罩在所有人的头上,一些损失惨重的部族头领更是把矛头隐隐的指向了尸逐拔休,他是全军的统帅,战败的责任自然要由他来负责和承受,尸逐拔休本人在士兵间的威胁也迅速降至了最冰点!
如果没有丘图夨,失魂落魄或是心神黯淡的尸逐拔休肯定不会在‘绝境’之余,挡着全军的面前发表出这么一番提升士气的演讲。
但是现在他的演讲成功了,溃散灰败的军心被他重新凝聚成一团。
祝彪如果知道是这么一个情景,他肯定会十分懊悔为什么当初不再冒一点险,再加一把力,干掉丘图夨。
对于城池数十里外的胡骑情形他和朱云华现在都是一无所知,二人站在城门口等迎候着黄晟功、庄炳灵率部的赶来。
两千骑兵,五千铁甲,七千步骑再加上连平县的军力,胡骑已经不放在他们眼中了。
反倒是尸逐拔休,就在黄、庄二将刚刚率部赶到连平县城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石宗元的详尽信报。
内奸的危害实在是很不小。
大军一进城池,探马镝锋就立刻撒开散出。
休息至第二天,一切情报都已经抵到了黄晟功、庄炳灵二将面前。
**千胡骑徘徊在城池四十余里处,去留不定,相当的混乱。
跟之前想的完全一致么!
挥退探骑,黄晟功、庄炳灵相视一笑,哈哈乐了起来。尸逐拔休打了那么一场大败仗,手下军力又都是难调教甚至相互之间不相合的部族胡骑,军营当然要混乱起来了。
加上上头压着的军令,不敢擅自撤军回草原,只得在边境上逗留着,怎么看都是一群等着己军杀上门的战功!
这一功劳可以放心了。
祝彪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探骑禀报的所有消息都一丝一厘的整合并凑在他的脑海中。智慧加到100点,那是一个全新的境界。
不是算无遗策,因为算无遗策也需要庞大的信息做基石。他是能够在乱头杂绪中抽茧剥丝,一点点的拼凑事实。
庄炳灵去后,他站到了黄晟功身边,“将军,连平距离居延城只有一百多里,尸逐拔休有足够的时间联系稽陬,他的军营不应该乱!”
“嗯?”黄晟功脸上的笑一僵,一直兴奋地神经也是一冷。
对呀,胡骑能联系上稽陬,时间足够啊。自己跟庄炳灵带兵赶到连平用了一天时间呢,又做了下半日的休息,这都两天了。尸逐拔休早就该联系上稽陬了,而他只要联系上稽陬,那么军营就不该如此的乱!
“你是说他在故意示弱,引咱们出击?”
“以尸逐拔休的军力,咱们就算疏忽大意了,只要不犯致命错误,他吃不掉我们的。可怕的是居延城边上的稽陬,老贼那里可是有两万多骑呢……”赖俘虏的福,祝彪总算是知道尸逐拔休的名号了。
虽然胡人也有自己的语言,但是中原话还是很流通的。
胡营。
尸逐拔休在沉静的看着一张纸,一张昨天就抵到了他手中的纸。
“既然你是屡败屡战,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稽陬。
一百六十三章 止不住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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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一试,试一试——”庄炳灵脸色难堪的要死,作为一名沙场老将其内蕴含的危险他还掂量的出,可是说话的语气是无比坚定。
大好机会近在眼前,大好战功近在咫尺,不试一试如何心甘?
黄晟功急喘着粗气,‘试一试’这三个字遭了魔的似的在他脑海里翻腾,他此来本是要劝解庄炳灵的,可现在自己却严重动摇了。
“试一试,试一试——”之前祝彪不也说了,‘只要不犯致命错误,他吃不掉我们的。’那就试一试又何妨?
天见可怜,这是断章取义,彻彻底底的断章取义。祝彪当时的话绝对不是这样说的,这只能说是黄晟功动心了!
北城门楼。
望着八千余步骑兵马出城,祝彪两眼中充满了无奈。黄晟功、庄炳灵终是出兵了,而且带走了守城的一千步甲老卒。
算上祝彪的手下,连平城内只有两千出头的能战之士。之前东门外的一场大胜,策马冲刺的骑兵伤亡不大,实力完全占优嘛,死的尤其少。可朱云华和他手下的步军就没那么好运了,被临死反噬的胡骑给咬了一口,连死带伤折损了四五百人,他手下到底是有一半的新兵。
这又被庄炳灵拉去了一千老兵,合上祝彪的手下,也总共是两千出头的兵力。
“唉……”深深叹了一口气,朱云华眼睛里也含着一种担忧。祝彪的猜测他也是知道的,心底里认为是有点危险。
汉军现在完全是处于守势,一切都该保险为第一……
这就是一种很玩味的心态了,朱云华若与庄炳灵调换了位置的话,他内心肯定不会这样想,只是因为东门外一战他已经捞足了好处,保守的念想自然就在脑海里占了上风。
“朱校尉,今后两日可要小心了……”
大量战马已经向外送了出去,可是两千多俘虏还依旧关押在连平,城池内总共也就只有两千来兵马,一边严谨看押俘虏,另一边又要守备城防,不小心可是万万不行的。
边境胡营。
庄炳灵、黄晟功兵马出城,不多时射雕儿就将消息报到了尸逐拔休帐下,甚至连数目都精确到了不足万人。
不足万人,自己可是有两万骑——
“长生天庇佑,今日一战我全歼汉军——”尸逐拔休跪地对天发誓,拔出弯刀在手,左手心用力一握,鲜红的血珠挡着全军所有人的面淋淋滴下……
“驾……”
“驾驾……”
狂乱地呼喝声震耳欲聋,三百枪骑就如决堤地洪水,又似独臂挡车的勇士,从军阵间狭窄地通道中喷涌而出,向着前方滚滚而来地胡骑勇敢的迎了上去。
狂乱地铁蹄践踏在青草耸耸的长野上,卷起漫天的烟尘。
枪骑阵前,黄晟功催马疾进,灼热地战意在他胸际中激烈翻腾。让祝彪料中了,兵马出城三十里后就不住受到胡骑的骚扰,到四十里时,他与庄炳灵就是想往后退也退不去了。
只能按住阵脚,列阵以待。坚持到天黑第一位,然后才能说别的什么。
两支千骑几次冲锋后兵锋败挫,黄晟功当仁不让的带着自己的卫队顶上了空缺。不能放任胡骑肆无忌惮的冲击、奔射,虽然仅两千来骑兵肯定坚持不到最后,但是,在最先时候的这一段里,针尖对麦芒,要毫不避让。
现在不是步军打头阵,折败胡骑锋锐,骑兵再出击击败的时候了。而是骑兵打头阵,尽量削弱胡骑锋芒,好让步甲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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