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轩拿起桌上的两杯子,提起茶壶倒满茶杯,把其中一杯递给了身边的柳素颜,自己端起一杯,一口灌下,这才看向三人。
三人反常让他吓了一跳,每次来的时候,陆启文会大吵大闹,陈博涛会警告他不要再吵了,而夏云影则拿起酒杯慢慢品尝,现在是两人发呆,一人头左摇右晃,后又深思着。
“喂,你们怎么了?”郑子轩好奇地问了一句,可惜那三人像木头一样,根本没理他,他只好向柳素颜道:“他们怎么回事,太反常了。”
听郑子轩这么一说,柳素颜也望向那三人,陆启文一脸猪哥样,还吧嗒吧嗒地流着口水,那样子谁都知道他在干什么;夏云影则像木偶一样,双眼无神,仿佛受了什么打击;傻子样的陈博涛头脑摇来摇去,让人以为下一刻脖子会“咔嚓”一声断了。
“全疯了。”好久,柳素颜淡淡地吐出这一句,暗想这三人无可救药了。
郑子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声道:“算了,不理他们,我们叫吃的。”后大声对着过来的服务员道:“上菜。”
夏云影他们常来酒楼,在酒楼早已预定一星期的饭菜,只要对服务生说一声就可以了。
陈博涛被郑子轩的喊声叫醒,扭了扭有点酸疼的脖子,端起面前的杯子,一口灌下,感叹道:“完了,又一个坠入爱的海洋,看来以后只有我孤零零了。”
“额。”郑子轩和柳素颜两人一脸迷糊,不知道陈博涛说的是什么意思。
“启文现在正追求名花有主的钟欣韵,这你们知道的,云影昨晚回来就是这样子,总是一个人就坐在那里发呆,怎么弄他都没反应,就像行尸走肉没知觉。”陈博涛解释着,还动手推了夏云影一把,夏云影身子摇晃一下,又恢复原样。
看着夏云影的反应,柳素颜拿起手捂着额头,叹气道:“唉,完了,他没救了。”
“我想他是被哪个女鬼或者妖女勾走魂魄,找那什么劳资的道士给他施个法,不就回来了。”陈博涛漫不经心道。
看夏云影都这样子了,还开他的笑话,柳素颜不满道:“哪有你这样的兄弟,他都这样了,都不想办法救救他。”
“素颜,你这么关心云影,子轩会吃醋的。”陈博涛调笑道。
见陈博涛拿自己开起玩笑,柳素颜立刻咒骂道:“好你个博涛,竟敢拿老娘开玩笑,看我怎么治你。”说着,就站起身,拿起杯子扔向陈博涛。
一边的郑子轩连忙阻止柳素颜的动作,劝道:“素颜,别闹了,博涛,你也真是的,了解素颜的性格,好端端地还惹她生气干嘛。”劝完柳素颜后,郑子轩对着对面的陈博涛抱怨着。
柳素颜气呼呼坐在位子上大口喝茶,陈博涛继续观察着那两呆人。
一阵异香飘来,激起肚里的馋虫,夏云影这才回过神来,被眼前的大脸吓了一跳,人往后倒去,还好反应迅速,单手按地,弹起身子,正襟危坐,恼火道:“博涛,你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陈博涛讪讪道,拿起杯子自个喝去。
柳素颜关心问道:“云影,你没事吧,听博涛说,你老是走神,是不是真的。”
“有么。”夏云影皱着眉看着柳素颜三人,难道自己真的那样,可是没感觉到啊,再瞧瞧四周环境,竟然发现自己在酒楼里,可自己不是学院里上课,怎么到这里来的,问道:“我怎么来酒楼了?”
陈博涛三人立马一脸黑线,嘴角也不由地抽搐着,心里暗想着:“完了,云影真的被女鬼缠身了。”
陈博涛的手摸向夏云影的额头,没什么不对,又用手在夏云影身上乱摸,发现没什么不对,认真地问道:“你是夏云影?”
“去你的,我难道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夏云影笑骂道。
“呼——”陈博涛长吁了一口气,笑道:“我以为你被女鬼缠身了呢,还好没事。”
服务员端着一盘盘菜放满桌子,外加几瓶比尔酒,相当于地球的啤酒,酒精浓度低,口感好,非常受欢迎。
服务员一离开,连眯着眼流口水的猪哥陆启文也被香味给催醒,嘴巴就吧哒吧哒地张合,伸手就要拿起盘里的菜,不过早已被一旁拿着筷子的郑子轩敲着,疼地陆启文缩回了手,他不乐意道:“干么敲那么重,要是断了怎么办,还怎么照顾我心目中的女神。”说着,一脸自我陶醉的幸福。
柳素颜看不惯他恶心的表情,打击道:“我看啊,那叫钟欣韵已经名花有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不会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打动她那颗纯洁的心灵。”他的话引来整个酒楼抗议的呕吐声,他还自我满意,不屑一顾他人的作为:“你们这些粗俗之人,根本不了解我的伟大。”
再让说下去,中午大家都不用用餐了,陈博涛连忙道:“你先吃好,再慢慢做你伟大的事情。”
终于让这瘟神闭口,大家的耳朵恢复平静,剩下的只有“嘭”地杯子碰声,“嘎吱”地饭菜咀嚼声。
第十二章 念念不忘
午后,秋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学院草地上,草地躺着一个人,正舒服地眯着眼晒太阳。
夏云影回忆着昨晚见到的情形,那貌美如天仙的女子怎么会出现在学院的禁地烽林山,不是说禁地不能进入,可那她又进入禁地,还在那沐浴,难道我发现的那条密道被人发现了,或则还有别的路避过守卫进入禁地。
可他又想了想,那条路那么隐蔽,洞口又被封闭,不在自己带领下,根本不可能找到,肯定有另一条路可以进入。
想通了这点,夏云影闭目养神,体内的龙炎诀也在缓慢地运转起来。昨晚一夜没睡,让夏云影非常疲劳,在这舒服的草地,不一会儿就打起盹来。
曹优璇轻悄悄地来到夏云影的身边,其实她早知道夏云影每天晴朗的午后会到这里晒太阳,正好给他们俩相处的机会,可惜女有意,郎无情。
虽然曹优璇长得很美,妩媚的脸蛋,如水的大眼睛,欣长而又高贵的脖颈,高挺的胸脯,纤细的腰肢,挺俏的丰臀,纤细修长地美腿,当选学院四大院花理所当然。
但她在夏云影的眼里,只不过是个长不大的小妹,而他自己也明白,这些年他一直在等那梦中常出现的梦仙子,也知道她在昨晚出现他的面前,虽然最后没能相认,在不久的将来来会相遇。
不知道怎么,曹优璇有点奇怪,以前每次自己来,他会很快睁开眼,今天自己都来这么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曹优璇从草地上拔一棵小草,趴在夏云影的身边,一手拄着下巴,一手调皮地拿着小草在夏云影的鼻孔上逗弄着。
睡意中的夏云影突然感到鼻子一阵发痒,然后连打两个喷嚏,睁开眼看着罪魁祸首的曹优璇,一阵头痛,真不知道她老是找人称花花公子的自己玩,自己被人疯言疯语没什么,可人家是个女孩子,被人指指点点不好,劝过她不知多少次,可第二天还死缠烂打地找自己。
夏云影只好无奈地闭着眼继续睡觉,希望她不要打扰自己的睡眠。
“云影,今天陪我去逛街,好不好?”超级杀伤力的发嗲声传入夏云影的耳里,惊得立刻跳起来,全身汗毛直竖,两手不停地擦着身子,似把皮搓一成下来。
看到夏云影这个反应,曹优璇的小嘴立刻扁了下来,双眼腾起一层雾气,抽泣道:“难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不是,不是。”夏云影连忙解释,但想想两人的关系,如果不说清楚又不好,站在原地对她道:“优璇,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一直以来只把你当妹妹看待,曾经对你的照顾让你误会,我只能说非常抱歉。而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昨晚我还见过她。”
看着夏云影提到那个她时,一脸幸福的样子,曹优璇很痛苦,心在滴血,为什么自己不能早点认识他,早点拴住他那颗孤独的心。
本来假哭的她听到夏云影无情地拒绝,眼泪就像放了闸的江水奔流不止。泪流满面的她那么楚楚可怜,夏云影很想走过去帮她擦干眼泪,但又怕的一时不忍心铸成更大的错误,只能硬下心来:“优璇,我相信,你会找到比我更优秀的人来照顾你。”
“你真的那么狠心吗,当年不是你,也许我这条命在十三岁那年就没了。我还清清楚楚地记着你当时对我说的每句话。”曹优璇站起身,看着夏云影躲闪的眼道:“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可你为什么不承认呢,还拿那子虚乌有的女人来骗我,为什么!”曹优璇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情绪有点失控。
对于曹优璇的执着,夏云影无可奈何。当年,自己不过是她父亲众手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救她也只是她父亲的原因,在成为她的玩伴那一刻,就注定她死他也死,如果不救她,等待自己是死亡,对死亡的恐惧激发人体的极限,他咬牙背着昏迷的她爬到安全的地方,最终两人都被她父亲派来的亲卫搭救。
那一年,他十五岁,她十三岁,情窦初开地她喜欢这个曾经被她欺负的少年,直到今时。
“云影,你知道嘛,你当时说过的话,每句我都用心牢牢地记住,那时的你让我感到从所未有的温暖,那刻我就对自己说,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让人欺负你,再也不会,更不会别人欺负你,嘲笑你。虽然我爹都会满足我提出的要求,但只有一种,他永远满足不了我。他从没理解我的感受,我只要一个温暖的家,一家人每天围着一起吃一顿温馨的饭。”曹优璇在哭声中说完自己心里多年的想法。
夏云影看着面前泪人儿,心里一阵疼痛,走了过去,轻轻地把曹优璇抱在怀里,怜惜地替她擦掉眼眸里冒出的泪水:“好了,别说了。”
曹优璇伸手环抱住夏云影的腰,脸埋进他舒适而安全的胸口,声音有点嘶哑:“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一阵哭泣后,她有点累,在夏云影的怀里舒适地睡着,口中重复梦呓着一句话:“不要离开我……”
夏云影闻着怀里的女孩身上传来的清香,轻声答道:“我不离开,睡吧,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好像听到夏云影的话,曹优璇就不再说,只是双手抱着夏云影的腰更紧,怕他见自己睡着悄悄地离开。
夏云影搂着曹优璇慢慢地躺在草地上,随着太阳的转移,夏云影也承受不住上下眼皮的打架,渐入梦中。
第十三章 灭门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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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曹优璇看到自己和夏云影生活在一处农庄,生个一堆孩子,一家人快快乐乐,欢声笑语传遍整个农庄。
而好景不长,曹龙庄庄主曹梦天带人寻到这隐世的地方,屠杀了农庄里所有村民,只剩下自己和夏云影与两人的孩子。
孩子的哭闹声让曹优璇心疼不已,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彷徨无措,纤手紧紧地抓住夏云影的左胳膊,浑身发抖。以前只听过父亲杀人,但亲眼见到父亲命令手下如此滥杀无辜,血腥的场面和村民惨死的表情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一副农妇装扮的曹优璇松开抓住夏云影的手,磕磕碰碰地来到曹梦天身前,双膝下跪,拉着父亲厚实的手,恳求道:“爹,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对于女儿的下跪,曹梦天无动于衷,重重地甩掉那双手,对着手下命令道:“全部杀,一个不留。你们带小姐回去。”他指着不远处的两丫环吩咐着。
曹优璇被父亲点中穴道,全身无力,后双手被两丫环架住,扶着向庄外的马车行去。她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父亲的手下杀害,发出悲惨地叫声,她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包围圈里浴血奋战,不甘地发出怒吼,血溅当场。
她只怪自己不能和夏云影同生共死,软弱地自己看着最爱的人倒在最亲的人刀下,不甘心地喊了一句:“不要。”
曹优璇从夏云影的怀里挣脱开,坐了起来,满额冷汗。
夏云影被曹优璇的喊叫声惊醒,发现她的异状,便坐了起来,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曹优不想夏云影担心,所以不告诉他梦境的事。刚才的梦让她有个想法,如果哪天父亲和云影成为敌人,那么自己该帮父亲还是云影,一个是最爱的人,一个是最亲的人,无论哪方都是自己无法放下的,真是让人苦恼。
曹优璇转头看着夏云影那英俊的脸,但愿父亲和云影两人不会发生梦中那种事。
看到曹优璇盯着自己的脸,夏云影搞不清头脑,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于是用手摸了摸,没发现不对:“你盯着我脸看什么。”
被夏云影一说,曹优璇羞涩地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看。”
夏云影看着曹优璇羞红的脸,伸出手就要摸过去。
曹优璇原以为夏云影会摸自己的脸,可结果是他拿着衣袖替自己擦干额头的汗珠,不过,心里还是稍微甜蜜一下。
“休息好了,那就走吧,我可不想等会被人吵。”夏云影先站了起来,然后伸出手。
见夏云影伸出手,曹优璇把手搭在他宽厚的手掌上,轻轻一拉,站了起来,脸上绽放开美丽和幸福的笑容。
夏云影拉着曹优璇的手,在学院的小道上慢慢散步,两人无视走过的学子脸上惊讶的表情。
两人来到一处水亭,看着那宽大的水面,清风拂过,化成一层层波纹。
夏云影让曹优璇坐在一处石椅上,自己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那闪亮的双眸,温柔地道:“优璇,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我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
曹优璇想要争论,但被夏云影阻拦下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先听我说完,好吗。这些年来,和你在一起,我真得很快乐,真的。如果这么多年不是你的照顾,我早就死在什么地方,连个墓碑都没有。我这辈子做大的愿望,就是找到当年屠杀凌云镇的罪魁祸首。”
凌云镇,夏云影的出生地。幻龙历九八零年十一月的一夜晚,当时已进入冬季,积雪覆盖着大地,漆黑的凌云镇迎来一队不速之客,他们的后面跟着成群结队的魔兽,其中还有魔王级别的高级魔兽。
全镇四千余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