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点头称是,又悄悄地和这些老和尚说了几句,大家都答应下来。
接下来,这些和尚谈笑风生,开始在第一层磨蹭。
都是和尚,嘴皮子功夫都不差,这边谈论的是兴高采烈,一会儿说菩萨的姿态有什么寓意,一会儿说香烛如何可燃烧的时间长,一会儿又说蒲团里面垫什么材料坐起来更加舒服。
谈的是花样百出,都不会有一句重样的。
可是谈归谈,就是没人提议继续往第二层走,好像这第一层有多大看头一样。
齐云塔外无数的小和尚或者推着小车,或者挑着扁担,拼命地往返搬运砖头瓦块,然后让来的人拿,并且告诉众人,这是齐云塔的基石,拿得越多,福报越多。
这些虔诚的信徒们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既然师父们说了怎么也要听从,纷纷开始拿砖头瓦块。
平时和尚们都没有这么大的热情,但是今天方丈亲口吩咐了,必须将所有的砖瓦最快时间内搬运过来,偷懒耍滑者一律离寺没人敢不卖力。
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在场接近两千人,人人手里都有了数块砖头瓦块一类的东西,甚至地面上还堆积了很多,因为过于沉重无法全部拿在手里。
这边过去了一个时辰,那边霍元真等人还没走到第三层,正在第二层到第三层的台阶前面争论这木材究竟是来自塞外,还是来自西北。
得知外面准备好了,已经说得口干舌燥的众人纷纷转身飞快地离开了齐云塔。
道明来到了塔外,先是将门关好,然后对外面的信徒们道:“诸位施主,静一静,听老衲一言。”
看到白马寺方丈说话了外面打算进塔参观的信徒们全部听着。
“施主们,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现在我们白马寺的齐云塔内,已经进去了贼人,眼下就在塔顶,企图杀死我们要进塔参拜的人。”
“何方贼人,敢亵渎佛门净土!”
“我们绝对不允许,方丈,我们要抓住他们!”
下面如同一锅热油被点燃了,瞬间群情激愤!
“贼人武功高强,如果贸然进塔,难免有生命危险,施主们,贫僧提议,现在所有人,轮番守在塔门处,贼人在里面没有吃喝,早晚会出来的,只要他们出来,施主们可用手里的砖石,尽情的砸过去,一定不能让贼子在我佛门净土撒野!”
道明和尚也急了,何方贼子如此大胆,竟敢在白马寺开光大典的时候欲行不轨,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佛也要发火!
很快的,在场的两千人被分成了四组,五百人一组,均手持砖石,围在佛塔之外,每两个时辰一轮换,一旦有贼人出来,立刻群起攻之。
齐云塔顶,数名扶桑浪人等的已经不耐烦了。
其中一人道:“怎的那些和尚还不上来,一直在下面说话?”
“别急,这些盛唐的和尚,就是喜欢辩论,一旦辩论起来,几天几夜都可以不住嘴,我们需要耐心地等待,等他们上到塔顶,那个时候,他们无路可逃。”
“难道我们就不能杀到塔下面去吗?”
“愚蠢,如果去了下面,我们杀人的时候,他们地叫声能很清晰地传出去,这顶端太高,下面人还多,他们喊也不会有人听到,并且我们离塔的时候,即使外面的人疑惑,也要一段时间才能来到塔顶,发现那些老和尚的尸体,这段时间,足以让我们轻松离去。”
“哼,那些乞丐也真是不中用,一个高手都找不出来,什么事情最后都要我们出面来解决。”
“也不要如此说,那些乞丐只是丐帮一个分舵的力量,并没有真正的高手,真正的丐帮总坛,绝对有你无法想象的高手。”
“可惜,丐帮总坛不能与我们合作。”
“不要太过贪心,这丐帮分舵虽然武力不强,但是胜在人脉众多,我们的很多事情,还需要他们去打探消息。”
又过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开口道:“下面怎么没有动静了,塔外面反而有些嘈杂声,我下去打探一下。”领头的浪人也有些不耐烦了,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半夜就过来了,在这塔上都潜伏了四五个时辰了,如今那些老和尚眼看要上塔来,怎么又没了声音呢?
“好,千万小心一些,不可被人发现,我们的主要目标,不是你一个人能对付的了的。”
“请放心,我不和他正面接触,而且我还带了塞耳朵的塞子,他的大吼奈何不得我。”
“笨蛋!这些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千万别被人发现了,不要让我们的计划失败!”
“是!”
这个扶桑浪人离开了塔顶,缓缓往下,一层层的往下,希望能看到那些和尚。
但是他失望了,一直来到了第二层,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刚刚明明还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如今去了哪里?”
按照盛唐人的习俗,佛塔开光,所有人都是要登顶的,怎么会这次如此反常呢?
渐渐地,他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莫非是被人发现了?
也不顾首领的嘱咐了,他急切地来到了佛塔一层,结果还是空无一人。
塔门关闭着,好像锁上了的样子,看不到外面。
这个浪人越发地产生不好的感觉,这一切都显得的那么的诡异,自己等人搞不好,要被困在这佛塔里面了。
虽然自己等人做的已经很小心了,外面有丐帮的人帮助自己等人打探消息,确定半夜无人的时候才进来的,而且来的时候,特意扫去了脚印,没有留下痕迹,按理说应该是不会被发现的。
可是世事无绝对,眼下的情景就说明了问题,很有可能那些和尚得到了消息,已经逃跑了,还企图将自己等人锁在这里。
急忙来到了塔门前,伸手去推。
塔门有些紧,推了一下没有推动。
“嗯……开!”
浪人猛地一发力,塔门突然大开!
推开门的一瞬间,浪人看到了他此生最难忘的一幕,这一幕,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就自己一个人看过。
第128章 信之谜底
扶桑浪人很难确定,那铺天盖地飞过来的东西是什么。
这也许不应该叫砖石了,确切地说,飞过来的是一堵墙。
看不到那边的景象了,不就是隔着一堵墙吗。
扶桑浪人瞬间亡魂大冒,转身就跑,结果速度稍微慢了一点,被数十块石头打中了腿,不慎跌倒,接着眨眼之间就被埋在了砖瓦堆里面。
一身的本领,迅猛地刀法,这一刻全然没有了用武之地,只余一只手还露在外面,无力的扒那些石头,希望能从石头堆里面爬出来。
……
看到塔内出来的人是浪人,霍元真已经确定了很多事情。
将这个浪人抓住后,霍元真审问了一番,又得到了许多消息,更加证实了心中猜测。
这里已经没有留下去的必要,虽然塔内还有几个浪人,但是这些浪人跑不掉了,早晚是被擒一途。
自己已经不能得到更加有价值的东西,而且白马寺的开光大典也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去寻找奥妙真人,证实最后一些事情。
和白马寺的众人告辞,再次邀请这些大师前往少林做客后,霍元真离开了白马寺。
出了这古刹,霍元真再次拿出了奥妙真人的信。
具体方位已经锁定,霍元真又来到了洛阳外面的客栈住下,然后让召唤来金眼鹰,让其在洛阳上空寻找,寻找奥妙真人的踪迹。
洛阳城很大,找一个人不容易,霍元真在客栈里面住了五天,金眼鹰才得来消息,已经找到了奥妙真人。
得到消息后,霍元真离开客栈。进入了洛阳城内,来到了一处居民区。
临街铺面。这里有一个茶馆。专门出售茶叶的地方,门外冷冷清清的。
霍元真来到这里时。一个身穿俗家衣服的男子正在室内发呆。
“阿弥陀佛,可有上好的茶叶?”
“有啊,大师请问……”
男子答复了一句,突然好像见到鬼一样地看着霍元真。
“一戒方丈!你是怎么找到贫……我的?”
已经改为俗家装束的奥妙真人大惊,愣愣地看着这个一戒和尚,颇有些不敢相信。
“陈施主可出此言,你不是已经给贫僧留了信件,说明一切了吗,怎么还做此问?”
“你看出来了?”
奥妙真人难以置信当初他留这封信的时候,写的极其含糊,看着就是一封感觉心灰意冷,退出江湖的书信,但是内力含义丰富,不过极难看出,他这么写,也就是求个心安,反正我已经说了,你看不出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没想到,这个和尚不但看出来了,而且还找到了自己,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请贫僧进去说话吗?”
“好……好的。”
奥妙真人请霍元真进屋,想了想,干脆又关闭了茶庄的门,不做生意了。
“陈施主好兴致,大隐于市,当街烹茶,谁能想到,这个老者就是当初叱咤风云的中岳派奥妙真人、先天高手呢。”
“大师不必取笑陈某人,如今江湖上没有奥妙真人了,只有洛阳街头卖茶的陈老头罢了。”
说完以后,奥妙真人还是感觉无法相信,对霍元真道:“大师,你可否告诉我,我的那封信,你都看出了什么?”
霍元真笑了笑,将信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打开。
“那就容贫僧给陈施主解释解释,如果有错的地方,还请施主纠正。”
奥妙真人插话道:“不知大师可是去了陈某以前地道观,挖过里面的东西。”
“确实,东西贫僧也带来了。”
说完以后,霍元真在怀里一摸,拿出了一个金色的小环,对奥妙真人道:“贫僧只是不知,真人将这个金环放在盒子之中是为什么?”
奥妙真人看着这个金环,眼里流露出一丝悲凉之意,半晌不语,最后才道:“事已至此,就不瞒大师了,这个金环的作用我会说,但是必须大师要给我解释这封信,不然此事陈某宁可烂在肚子里了。”
“也好,那贫僧就先说给陈施主听听。”
拿起桌子上的信,霍元真道,“陈施主此信,困扰贫僧多日,后来无意之中听说,施主的俗家姓陈,这才有所领悟,回去慢慢研究,终于是有了一些名堂。”
“尔在山东,尔同耳,笔画之中乃是陈字的部分,加上一个东字,乃是施主的姓氏,陈。”
“没错,大师既然听说了我姓陈,猜到我的姓氏不难。”
“家有十兄,字面上理解是家里有很多亲人,要回家的意思,但是经过贫僧推测,陈施主还有很多亲人不现实,毕竟出家多年了,有亲人怕也失散了,而且十兄二字,加起来就是一个克字,和第一句相连,就是陈克要回家了。”
“大师所言不差,陈克确实回到了家乡,不过大师怎知陈某家乡在洛阳。”
霍元真笑了笑,“这就看第三句了,早生华发归西城,看似你觉得自己老了,头发都要白了,所以回家,这个西城,贫僧认为就是洛阳了,洛同落,落下夕阳的地方,自然就是西边了,所以就是洛阳。”
“大师高才。”
陈克叹息赞叹,面露佩服之意。
霍元真继续道:“这些就是陈施主的基本信息了,剩余的,才是陈施主想要说得关键事情吧。”
“请大师继续。”
“接下来的几句,确实有些难度,贫僧也是考虑好久才想出一些头绪,这早生华发归西城,静思己过,无心纷争三句,应该连起来看,看着似乎是陈施主无心争斗,回家养老了,里面也确实有这含义。但是经过贫僧研究,发现这里面包含了一个人的名字。”
陈克目光炯炯。看着霍元真。等待下文。
“这三句里面,难就难在陈施主将其中一个字给拆了开来。如果悟不透这点。永远别想理解这封信的含义,早生华发,其中有一个华字,无心纷争,里面有一个无字,而静思己过的‘己’字和无心纷争的‘心’字拿出来,组合在一起就是华无忌三字,贫僧说得可对?”
这一次,奥妙真人站了起来。深施一礼:“大师能猜出这一句,那么后面的已经不难了。”
“施主请坐。”
让陈克坐下,霍元真继续道:“后面的是,哪怕沿街乞食行,安邦无望,泪满沾巾,这几句也是需要连起来看的,乞食者,乞丐也,安邦无望,泪满沾巾,显示出陈施主对某样事情的遗憾,而其中也包含了一个字,若是不能想出乞丐来,后面的字也不好推测,安邦的邦字,和泪满沾巾的巾字,组合在一起,分明就是丐帮。”
“这也猜出来了?”
陈克都有些难以置信了,这个太难了,没想到霍元真也能猜测出来。
“这个真不好猜,但是贫僧在嵩山派之时,看到华无忌和丐帮之间似乎非常有默契,就自然而然的往那里去联想,果然推断出这几句的含义是要说丐帮。”
“那最后的几句呢?大师想必也知道了吧。”
“最后的几句是关键之处,也是陈施主这句话,救了贫僧一命,这句瑟瑟肃杀冬寒中,也让贫僧很费思量。”
顿了一下,霍元真继续道:“贫僧在想,这句里面有一个杀字,而且这封信是陈施主留给贫僧的,肯定是想提醒贫僧什么,杀字,杀机也,应该是有人要杀贫僧,再联想前面几句,这想下杀手的人,应该就是华无忌或者丐帮了,而这个冬寒中,应该就是时节。”
陈克脸上露出震惊之意,但是没有说话。
“贫僧开始也不确定对方什么时候会动手,但是突然得到了白马寺开光,邀请贫僧前去的消息,这才恍然大悟,冬寒,冬至是也,只有丐帮那等消息人脉,才能提前得知白马寺都邀请了谁,反正这也不算什么机密事情,他们得知了,就准备在冬至那日对贫僧下手。”
“大师果然福泽深厚,而且智慧过人,现在坐在这里,想必此行安然无恙了。”
霍元真笑道:“这是自然,不过这最后两句,才是一个真正的大秘密,贫僧在此多谢陈施主提醒了。”
“方丈看来是全都知道了。”
“没错,开始时候,贫僧都不敢相信,但是在白马寺中,看到那想暗杀贫僧的人是扶桑浪人后,就完全确定了此事,教不可叛,听着是陈施主推诿加入我少林之事,但是实际上,这个‘叛’字才是关键,加上后面的那句故国难行的‘国’,就是叛国二字,陈施主想告诉贫僧,这个华无忌和丐帮,不仅想杀贫僧,而且已经叛国,是也不是!”
“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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