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上来这里,正隔原先上来的升降器那里没几步路。但奇怪的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别说巡逻的卫兵,就连看守升降门的服务生,也是不见踪影。
“奇怪了?”洪中挠了挠头:“下面的战斗已经完了有会时间了,这帮人都在干什么?”他从来不是个爱动脑筋的人物,想不通的事情他也从来不会去白费脑细胞:“管他呢,先把衣服换回来再说。”
洪中朝帐篷堆里一钻,左右穿行了一阵,却突然发现一个严重得不能再严重的问题??他记不得安佳夫人的卧室到底是哪顶帐篷了……
四周这些帐篷全都排列得整整齐齐,又全都是统一的白色帆布拉制的,单从外型上看,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嘛!洪中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当时出来的时候就该在帐篷上做个记号的……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活人还能给尿憋死了不成?洪中开始一间一间的挨着去找,幸好各个房间的摆设倒是大不相同,一眼就能认出来,还算省下了不少功夫。
他刚开始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把帐篷悄悄掀开一点点缝隙,但多看了几个帐篷之后,洪中发现没有任何一个帐篷里有人的。虽说这给了他极大的方便,但方便之余,洪中还是忍不住猜想:奇怪了,这些人到底去哪里了呢?
好不容易找着了地方,钻进帐篷换回了衣服,在小心翼翼的把这身贵衣放回原处,隐隐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言论声正逐渐增大,洪中心里一动:似乎有金大哥的声音……估计是那诸葛团长要赶大家下艇了,需得赶紧过去汇合……
他本以为这是一场批斗大会,哪知过去一看,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只听安佳夫人大声道:“做我的保镖难道不好吗?!你没有理由拒绝的!”
只见前面空阔的艇板上聚集着几乎所有的人,那些餐桌已不知何时被拆了去。洪中心里暗道:难怪原先到处都看不到人,原来都聚到这里来了……
他正准备挤到人堆里去,突然被人一把拉住了手:“原来你小子躲在这里!”那人怒道:“害我被张哥骂了半天,你这该死的小偷!老子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定眼一看,原来是先前守升降器那里的服务生甲。洪中此时已经换回了原先的衣服,自然被对方一眼就认了出来。
洪中被他拉得好不自在,一甩手道:“放开!”
“嘿!你还较上劲儿了!”那服务生恼道:“你这下贱的东西,和你大爷来劲了是吧?!”他反手一巴掌就要煽过来。洪中最狠别人抽他耳光,哪里可能让他打中?他左手揣在裤兜里,伸手格挡是来不及了,缩下身子,顺势一脚扫了过去:靠!反正和马上就和金大哥要闪人了,老子还买你的帐?就看刚刚下艇去打明仁那个保镖的实力,估计你们这破艇也没人拦得住咱风雷小组。
他这一缩身子再一扫,是以前跟街头流氓打架时常用的一招。在这大陆上,用来暗算没有放出雀牌提防的普通人那是再好不过了。服务生顿时失了重心,朝前栽了过去。
你说他栽就栽吧,偏偏伸出去打人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此时身子偏了,那只手下意识的就想去找个地方支撑着。合该他倒霉,这破手哪里不撑,偏偏撑到了一位女士的屁股上,只听一声尖叫,那服务生简直是死的心都有了,狠不得把自己那只手砍下来才好。
众人本是围着风雷小组的那四个成员,听到这声叫喊,全都把头转了过来。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叫道:“有色狼!”
“哪里?色狼在哪里?”安佳夫人急急问道。
洪中定睛一看,只见发出尖叫声那位女士和安佳夫人的体型相比,似乎差不了多少,心里一阵感叹:这筒国的贵夫人难道都长这副德性?
“他!”那女士一把抓着服务生的手,就是不肯放开。服务生苦着一张脸讨饶道:“夫人,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都怪那个该死的贱人……”
“啊啊啊?!!!”那女士惊怒道:“你、你骂我什么?!”
“没有没有,贱人不是在说您,”服务生吓得够呛,赶紧解释,却是越描越黑。
洪中见他一副快要哭出来了的表情,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那女士怒道:“你又笑什么?!”
洪中赶紧道:“当然是笑他啊!”他指着服务生:“这混帐东西,真不是个男人,明明是他摸了,却还赖帐不承认!敢做不敢当嘛!您千万别饶了他,这种小人!”
女士一听,心里的怒火更甚:“我就说吧!就是你!该死的贱民,都被别人看到了你还敢不承认?!”
那服务生简直是哭都哭不出来,被拉着的左手不敢乱动,怕又惹到了这位胖女士,但脚可没闲着,拿稳身形,一脚朝洪中踹了过来:“该死的贱畜生!老子饶不了你!”
“你还饶不了别人?”那女士恼道:“老娘今天才饶不了你!”说罢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正闹腾间,金九天大声喊道:“洪老弟,怎么你也上来了?”
洪中朝他们挤了过去:“嘿,原先看那四个黑衣人打了进来,我想引开两个,就先逃到上面来了。哪知给人当作了小偷。”
明仁狠狠瞪了他一眼,洪中心知是怪他当时没有出去帮小英,害她受了伤,这小子正不爽呢,肯定心里已经把自己瞧扁了,觉得自己是胆小鬼。洪中心里苦笑:可惜不能明说那几个黑衣人是来找我的,这样一来,引开他们救小英的说法也就解释不通了。唉,看来这黑锅是背定了……
金九天点头道:“恩,那几人是四象门高手,你去了也是帮不上忙的。”明仁听他这样说,哼哼了两声,扶着脸色略显苍白的小英,倒是没有说话。
“金大哥,他们是要赶咱们走吗?”洪中趁着人们都在看‘色狼’的空当,低声问到。
“呵呵,可不是哦。”金九天笑道:“他们都以为那些人是来打劫的,正感谢咱们出手赶跑了敌人。诸葛团长似乎有意思让我们到头等舱来享受后面两天的旅程,大多数人也都同意了,就那个安佳夫人死咬着不放,说是除非我们当她的保镖,否则只能住二等舱。”
洪中撇了那安佳夫人一眼,只见她正费力的在人群中拿稳脚根:“切……就凭她?谁稀罕来这里呆么,我还觉得下面的艇舱比较舒服。”他顿了顿,低声又问:“这安佳夫人是个什么来头,这诸葛团长也听她的?金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人?”
“恩。”金九天点了点头道:“她本身倒是不怎么样,但她的儿子宁罪先生,在筒国却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
“宁罪?”洪中先前就听服务生喊到过这名字,此人应该也在艇上,他探头在人群中去找,只见对面有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正端着酒杯朝自己举了一举,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是他?
“呃……”看到对面那双眼睛,洪中有种混身不自在的感觉,仿佛被他看穿了整个身子一样。他扭过了头,然后有意无意的又望了过去,发觉对方却是一直盯着自己:我又不是美女,你盯着我看什么?难道这人是传说中……想到‘玻璃’二字,洪中混身一颤,再不敢看过去。
洪中皱着眉头问道:“这、这宁罪又是个什么人物呢?”
“是筒国富甲一方的大豪,别看他年纪青青,却已是和胡家老爷子齐命的商界大佬了。这艘飞艇所属的六筒航运公司,也是他旗下的产业之一。”金九天解释道:“但这都不算什么,这位宁罪先生一直是筒国倍受争议的一个人物,据说他是宁氏家族的唯一传人,也就是传说中的邪法师!”
“邪法师?”洪中微微一鄂,随即想起刚刚盯着自己的家伙那双神秘的眼睛:确实有够邪门的……他头上尽是汗。
“这邪法师,属于是大陆上一个比较冷僻的流派,”金九天解释道:“但也称不上真正的邪魔,只能说他们使用的咒法招数,大多是些旁门左道之流,而且从不收徒,只在家族内一脉单传。早在半个世纪前,几个邪法师家族都已相继无后绝灭,只有宁家一直都在筒国境内屹立不倒,但该家族行事比较谨慎,平日里也从不以邪法师的身份示人,而宁罪本人又有数个亲兄弟,所以对他是不是邪法师这个身份,所有人都还是在揣测之中。”
洪中‘哦’了一声,忍不住又转头看过去,却发现那貌似宁罪的年轻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康夫人莫动怒,这无耻之徒便交由在下处置吧。”诸葛团长一边抹着冷汗:该死的家伙!大老板就在船上,却给我出这等乱子,不是存心害我丢饭碗儿吗?!看我不剥了你一层皮!他大手一挥,立刻就有人把那倒霉的服务生带了下去,康夫人仍在喋喋不休的骂道:“也不知道你们六筒航运旅游团是怎么教导员工的!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诸葛团长赶紧笑脸赔罪。若是在平时遇到这种小富之家的夫人,诸葛团长顶多说一句对不起了事,但今天是顶头上司在场,岂敢不尽心尽力的表现出一副为人民服务的表情来?
“诸葛团长,我想,”金九天见他们闹腾完了,说道:“我们还是去普通舱里住吧,大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诸葛团长本是巴不得他这样说,这头等舱的帐篷本就没多少,全都住满了人。若是硬要这几个家伙住进来,那至少得有好几个艇上的高层得被挤到二等舱里去住,这些人都是诸葛团长的心腹死党,这胳臂肘怎么也得朝内拐吧?他正要客气几句后再答应,却听另一个声音道:“金兄弟一派大侠风范,先前是小子怠慢了各位。”一个年轻人笑呵呵的走了过来:“现在既然知道了,怎可能让你们再去住普通舱?”
洪中抬头一看,正是刚刚那个看得自己混身不自在的年轻人。心里一紧:这家伙不会是看上金大哥了吧?这、这该死的玻璃……难道他就是金大哥说的宁罪?
金九天笑道:“宁先生太客气了,我哪里算得了什么大侠。刚刚那位救了我等,却又不留姓名的神秘高人,才配担当得起这大侠二字。”洪中心里暗乐:嘿,我倒成了大侠了……
明仁抢着道:“就是就是,也不知到底是哪里来的高手,真正的大侠!”他撇了洪中一眼,见那小子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心里顿觉厌恶,想起他丢下小英独自‘逃跑’的事情来,忍不住又加了句:“和某些胆小的人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啊。”洪中看了他一眼,心知是在骂自己:胆小鬼?这可真冤……也不知道如果这小子知道我就是那个神秘高手的话,会是什么样一副表情。
金九天低咳了一声,说道:“何况传闻中,宁先生也是位超级高手,我哪里能相比?这么说起来,羞煞人也。”
宁罪大笑数声,拍了拍金九天的肩膀:“金兄弟别客气了,我哪是什么高手,别人胡乱吹捧的而已。”说罢,也不等金九天同意,直接就向诸葛团长吩咐道:“把你们高层人员住的地方空出两个帐篷来,都到普通舱去挤一挤,须得好生照料金大侠一众,若有怠慢,定不轻饶!”
诸葛团长犹豫道:“那、那老夫人那里?”
宁罪眼睛一瞪:“叫你办事,你问老夫人干什么?”
诸葛团长惊出一声冷汗,赶紧应了声退下去。
→第 五 章 神秘的宁罪←
金九天正待阻止,却被宁罪拉住道:“金兄弟若是和我客气,那就是不把我宁罪当朋友了!这地方挤是挤了些,因为客人太多,却是不好让他们搬出来。但两间大帐篷,怎么着也比普通舱强上不少倍。”他笑呵呵道:“据说金兄弟两天后就会下艇步行去二条城,都住在这头等舱里,我也好趁这两天时间向金兄弟你讨教一二嘛。”
金九天知道推辞不掉,连声道不敢当。
宁罪挨个和风雷小组的人说了几句话,最后和洪中打招呼时,却别有深意的朝他笑了笑,只道:“洪兄弟可是个人才,待会有空了,再找洪兄弟细谈一番。”
洪中心里一紧:难道假办神秘高手的事,被他识破了?
宁罪给大家安排的是一个大帐篷和一个小帐篷。小的那个,小英一个人住,而大帐篷里,自然就是四个男人挤一起了。
帐篷里的设备倒也齐全,那几个高层人员本是想把那几床鹅毛棉铺垫的软床搬下去,却被宁罪眼睛一瞪,灰溜溜的下去睡硬木床了。
“洪兄弟请稍等。”几人正要进帐篷休息,宁罪却叫住洪中道:“能和你聊一聊吗?”
明仁和卓竹都是暗暗称奇,直不知这传说中的高手兼大老板宁罪,找洪中那没用鬼到底有什么事。金九天却是眉头一皱:这宁罪在筒国也算得上一号人物,消息来源定然广泛,莫不是让他知道了九丙城里摸牌的事情?但奉亲王当时肯定让万花筒封锁过消息,应该也很难这么快就传出来的……
“恩?”洪中收回了已经跨进帐篷的半只脚,他也很想了解一下宁罪,这年轻人看向自己那股仿佛穿透一切的目光,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洪兄弟为什么要瞒着他们呢?”两人漫步到艇舱空板上。此时人们都已回房休息,四周显得空荡荡的,只能听到沙漠上那阵长年呼啸的风沙声。
“哦?瞒什么?”洪中心里一紧:这家伙果然发现了……但他是怎样看出来的呢?难道是在我刚下艇去的时候?他仔细回忆了一番,但当时宁罪是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应该没有看到自己的可能……
“呵呵,洪兄弟在宁罪面前就不用再装了。”宁罪笑道:“我并没有任何恶意。”
洪中心想:谁知道你是恶意还是好意呢?这种事情可说不准,我和你又不熟……他继续道:“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宁罪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看这套衣服,挺眼熟的吗?”
洪中皱眉一细看,只见宁罪身上穿着的正是他原先偷来的那套衣服。因为上面的纽扣极多,洪中记得倒是非常清楚。他心里暗道:原来是这样把我认出来的……不过也奇怪了,他怎么知道偷他衣服穿的人是我呢?
“早先看到那神秘高手穿着这身衣服,我就知道是从我房间里借去的。”他只说借,却不说是偷,免得开罪洪中。
“那神秘高手穿的衣服倒和你这身差不多,可衣服这东西,一模一样的可多了,怎么能说得上是你的呢?”洪中不和他说重点,尽是打些马虎眼。
“因为这套衣服是丽险大师手工缝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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