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阳久久才平复心绪,洒然一笑,扬声道:“大家的心意我非常明白,但是我耀阳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也从不允许在我倒下去之前,跟着我的人受到丝毫伤害,所以,请大家相信我一次!”
此言一出,所有兵士更是心中难舍,呼喊更甚。
耀阳轻叹摇了摇头,蓦然聚齐元能,震声喝道:“全军听令,留神戒备,逐步后退,入山之后等候命令!”
耀阳气势凛凛的威信,全军上下无不听命,人人眼中流露出万般不舍的神情,只能有条不紊地开始整齐后退,此时的他们竟丝毫没因眼前即将到来的强大敌人而有所畏惧。
看着全军不断后退,速度不免拖慢,在离金兵马逝去的山隙还有百丈处,崇侯虎万余兵马已至眼内,为首一人骑马傲立,金甲银装甚是威风。耀阳看去,此人正要当日助苏护旄山会猎时曾见过一面的北伯侯崇侯虎。
崇侯虎在几个将领护卫的守护下,策马前进几步,喝道:“尔等是何方小辈,竟敢独身在此当我北域大军,还不跨快束手就缚,尚可免你一死!”
耀阳缓缓吁出一口气,五行玄能“合五化一”将伤势再次强行压制住,大声朗笑道:“侯爷,很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第五章威名远播
倚弦的心中此时充满了对耀阳的担忧,一边思考一边走回驿馆。
甫一迈进驿馆的院门,正跟小龙兽玩耍的紫菱便看到倚弦,忙迎了上去,道:“易大哥,鄂崇禹找你有什么事吗?不是要为难你吧?”
这时小龙兽也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嗷嗷叫着在倚弦的脚背上踩了几下。
倚弦勉强扯起笑容,俯身抱起小龙兽逗了逗,心情登时好了许多,道:“哪里,没什么事情。”
紫菱从倚弦这么明显的神情怎么会看不出情况,噘起小嘴道:“易大哥,你又在骗我了,究竟有什么事,说出来啊,我或许可以帮你一把啊。”
倚弦犹豫再三,知道向濮国调兵并非易事,不管紫菱是否能帮上忙都应该告诉她一声的,当下不再隐瞒,苦笑道:“鄂崇禹要求濮国派兵一万助他西征西岐,我答应了……”当下将他跟鄂崇禹的谈话说给紫菱听。
紫菱闻言冷哼一声,道:“那个老东西这么狡猾,自己想保留实力,却让濮国的人替他出生入死。不过,易大哥你放心吧,这点小事,对我而言不成问题。”
倚弦大为诧异,一万兵马岂是小事?尤其是对于像濮国这样的小国,更是有莫大影响,他不明白紫菱为何会有如此把握。
倚弦虽然不敢相信濮国会调兵,但是他对紫菱的手段倒是有些半信半疑,毕竟他这个濮国使者的身份也是紫菱帮忙搞到的,倚弦不无怀疑地问道:“一万兵马可不是小数目,你能去哪里调派?”
紫菱极其神秘地妩媚一笑,道:“本公主自有妙计,易大哥先不要问,明天便跟鄂崇禹的大军先行就是了。三日后,我自会随同濮国兵马一同赶往西岐,同你会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倚弦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迟疑了一下,但也没办法,只有选择相信紫菱,他纵算手中的“龙刃诛神”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可能凭空化生出一万兵士出来,而且紫菱虽然脾气有时候很小器,但很少信口开河,既然说得这么有把握,或许真的可行也未可知。
“看你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倚弦心中有些纳闷,又不放心地嘱咐道,“……我不在,你自己可要小心啊。”
紫菱见倚弦关心自己,登时高兴的绽开笑颜,道:“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
倚弦看着她,无奈的摇头道:“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就不要再那么任性,真是不放心你。那个强悍莫名的黑衣老者也不知会不会来找你麻烦,要是‘龙神’前辈在此就好了,有你外公保护你,我多少可以放心一些。”
说到这里,倚弦想到这时还在贴身放好的“乾元绫”,又不免担心起应龙的安危,叹道:“可恨那黑衣老者拿你来威胁应老前辈,不知现在他可否安好?”
紫菱对外公也是有些担心,但她还是似模似样的开解倚弦道:“没事!外公虽然被困无量山,但如今三界之内没几人可以伤得了他,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而且那个该死的黑衣老头还需要外公替他办事,所以也不会对外公不利。”
倚弦想想也是,却忽然勾起心中一直感到奇怪的事情,不由忍不住问道:“‘龙神’应龙前辈是你外公,也就是龙王的岳父,那你的母亲是谁呢?”
“我母亲……”紫菱闻言眼圈突然红了起来,呐呐的半响说不出话来,吓得倚弦忙问道:“你怎么了?”
紫菱此时听到倚弦柔声宽慰,登时伤感倍至,转身扑倒在倚弦怀中开始哭泣起来,倚弦忙扶住她,问道:“紫菱,你没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菱只顾泪水流个不止,将倚弦的衣襟尽数沾湿,却并没有解释是什么原因。倚弦哪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开始安慰紫菱,哪里还顾得上再问什么。
紫菱的抽泣让小龙兽也感应到主人的不开心,从倚弦怀中挤了出来,爬到紫菱的肩头上,两只笨笨的爪子也搭在紫菱的发际,温顺的靠在二人的身侧,一副乖乖的模样,尤其是看到紫菱愈来愈伤心,它竟也跟着嗷嗷低嘶着流出泪水来,丝毫不似假装的悲凄样子令到身旁二人都不由为之一愣。
紫菱一把抱起小家伙,带着哭腔的质问道:“你个小东西,没事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嘛?”
小龙兽仿佛被紫菱看似叫劲的模样吓住了,愣愣的噗嗤着大眼睛,不敢再吭一声了,唯独流露出满腹委屈的神情让紫菱和倚弦不由相视一怔。
“想不到这小家伙竟然还会觉得委屈!”倚弦探手抓挠了小龙兽一把,看着小东西来不及躲闪的拙样,他跟紫菱同声大笑起来。
倚弦拍了拍小龙兽的大头,探手将怀中的“菱湟玉”统统拿出来,道:“紫菱,你一定要带好这个小家伙,凡事小心保重!”
紫菱知道倚弦是在临行嘱咐,不由再度悲从心来,抱着小龙兽扑入倚弦怀里,感伤的大声哭将起来。
倚弦轻轻搂住紫菱软玉温香的娇躯,拨了拨小龙兽的大鼻子,竟跟小家伙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日,南域大军启程开赴西岐。
倚弦在校场前见到了虎遴汉,两人有过早先在内殿宴席的一面之缘,此时见面后相互寒暄了几句,便同进了校场。
刚到校场,二人就见数万人马整齐地排成无数纵队,一眼看去整个校场非常庞大,旗帜迎风招展,晃若大海浪涛般。此时,数万兵士之间似乎在就出兵西岐的事情窃窃私语,然而汇成一块便人声鼎沸,像是炸开锅了似的。
校场高台之上,一人朝服吏帽、趾高气扬的正坐在站台之上,狰狞的面孔上透出傲然的眼神,睥睨台下万千兵士,样似极其不屑,正是那位监军尤浑。倚弦不由打量了一眼尤浑,看他在台上双眸凝定的沉郁本色,倚弦隐约感应到某种不安,越发觉得此人大不简单。
与此同时,尤浑也同样回身瞪了倚弦一眼,心中油然生出警戒,像倚弦这样神采出众的人物,让人一见便知不是池中之物,尤浑又怎会对他不加注意呢。
虎遴汉见了尤浑,忙恭敬的行礼打招呼。
尤浑听到倚弦同样也是身为监军,便冷哼了一声便自顾又坐回椅子上,默不吭声地看虎遴汉调动大军。倚弦见他不曾理会自己,当即也不想理会他的存在,坐到了一旁。
虎遴汉果然不愧为南域虎将,却见他双手扬起,转瞬间刚才喧闹的声音便立即消失,数万兵士无不摒声静气,不敢有一人发出异响,与刚才纷杂的情况截然不同,只是从这点就可见虎遴汉的威望之高,治军之严谨。
虎遴汉满意地微微颌首,朝身旁以为宫奴模样的人打了个手势,那名宫奴立时恭敬的行了出来,展开手中帛卷,拖长嗓音喝道:“南侯诏令……”
顿时间,包括虎遴汉在内的在场所有将士都恭敬非常的俯首跪下。
宫奴似模似样的读完诏令,无非是一些堂而皇之宣扬一旦获胜便可得到奖赏之类的励志内容。宫奴宣读完诏令,便匆匆退下了。
虎遴汉起身缓缓环视校场一圈,骤然震身喝道:“屯兵千日,用在一时。你们皆是我南域的铁血勇士,如今天子诏令已下,北侯兵发西岐,如此良机,正值我南域大好男儿为国效力之际,大家有有信心么!”
“有!”数万兵士吼声震天,万千戟尾向地上一戮,整个大地不由为之震颤。
虎遴汉暴喝道:“如此甚好,我南域三军将士誓为南域拼死效力!”言罢,虎遴汉拔剑出鞘,斜指苍穹。
“誓为南域拼死效力!”震撼云霄的吼声中,数万戟戈齐齐指向苍穹,锋利的戟尖利戈迎着阳光,反射出一片刺眼光华,旗帜如海浪飘扬,那数万人的气势似乎都容在虎遴汉一人身上,让他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强大。
此时,校场中的每一次吼声都能震撼人心,倚弦尚是第一次面临这等场面,同样被校场上下一心的气氛所感染,胸中涌起热血沸腾。
经过一番激励后,南域一众将领兵士人人士气高涨,虎遴汉满意的颁虎符,将先锋粮草等要务分派妥当,当即率领大军兵发西岐。
倚弦感到非常奇怪,按照常理来说,面对如此大规模的发兵,鄂崇禹理应前来饯行励军才对,却自始至终没有现过一面,可见鄂崇禹对于此次出兵肯定没有太大的把握,为了事到临头有个辩解的机会,自是不肯亲来以免最后落人口实。
行军途中,倚弦与其他主将均被安排在不同的单独战车上,从南域开赴西岐这一路上山路居多,所以到处让人觉得颠簸坎坷。倚弦自幼颠沛流离,当然不会在乎这些,只是在担心紫菱公主是否可以调动濮国兵马,而且又焦急忧虑耀阳如今的状况。
所有将岭的战车都是如此,却唯独尤浑时不时大发脾气,不但一路要求大鱼大肉地吃喝,就连战车也布设的豪华奢侈,丝毫不似行军作战,倒像是去郊游似的。行军时间越到后来,尤浑就越过分,竟在沿途霸占了几个民家女子在车上嬉戏不说,还时常因为这事干扰了大军的正常行军。
不管从哪一方面都不想延误时间的倚弦对此更为不满,曾几次导人前去劝过尤浑。谁知尤浑非但不听,反而怒斥倚弦不分尊卑,即使如倚弦这样的好脾气也不由大为恼火。
特别是当行军驻营休息的时候,两人偶尔擦身而过,尤浑投来的阴冷目光扫,总能令倚弦的思感异能清楚地感应到强烈不安,令他对尤浑的身份大感怀疑。
大军行进又过了一天,这晚大军驻营在南域边境的“丘山”之上,正当众将围坐帐内议事之际,忽听探子到了帐外来报战况。
众人心情大好,虎遴汉气定神闲地让探子进帐。
探子跪礼上报道:“禀大将军,西岐要卡金鸡岭被攻陷,西岐大将军南宫适受困‘伏龙山’后,而在西岐‘火烧落月谷’一战中扬名的虎贲将军耀阳随同西岐二公子姬发奉命带兵援助,甫到‘望天关’,便先破崇黑虎大军的围城之计,其后一夜之间,耀阳更在火烧‘东吉岭’,大破名震遐迩的‘飞虎军’,近来熟知战况的诸侯都私下戏称此人是什么‘火舞耀阳’……”
众人大惊,纷纷低头议论开来。
“火舞耀阳?”虎遴汉听完后神色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疑问道:“你可探知,这个虎贲将军耀阳究竟是什么来头?”
探子回道:“此人近来才出现在西岐,年纪甚轻且身份不明,听闻便是他在朝歌救出了西伯侯姬昌,而且他在西岐的风头之盛,甚至盖过了姬昌的几个族亲子嗣。”
虎遴汉满腹疑问的环顾左右,但旁近诸位将领却无人能知,都不免惊叹西岐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个能征善战的将领,对这个耀阳产生了无法捉摸的感觉。
倚弦闻言心头咯噔一下,尽管他表面上装作漠然处之的样子,心中此时却早已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的感触尽数涌上心头,尤其是那种由心而发的激动情绪,更让他差些在众人面前露了馅。
“火舞耀阳……小阳这小子终于闯出名堂来了!”倚弦的心中反思到旧时两兄弟四处奔波逃亡的生涯,再一想到终于得知好兄弟的大好消息,顿时有了一种差些没让他当场热泪盈眶的冲动,他心中怎能不激动呢,耀阳终于可以建功立业了,那种荣辱与共的情绪激荡在心中,令他久久无法自持。
第六章形势危急
他说话间充斥体内玄能鼓荡,不敢露出丝毫受伤的疲态,只因为他看到崇侯虎身边的一个风度翩翩、俊朗不凡的年轻将领,此人正是当年在奇湖见过一面的刑天放。虽说刑天抗被誉为刑天氏年青一辈中的第一高手,但刑天放此人生性不喜争强好胜,一身修为未必会在刑天抗之下。
耀阳如何敢大意,此时崇侯虎不敢放马进攻,不过正是因为他独身一人挡在此处,这一出奇不意之举,让人难免会怀疑有诈,担心山隙内有人伏击,所以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胡说什么,本侯哪有见过尔等无名小卒?”崇侯虎一讶,显然记不起哪里见过耀阳。
内伤牵动血腥入喉,耀阳强压的伤势似要爆发,忙不啻哈哈大笑,借笑声掩盖伤势,喝道:“侯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可记得当日旄山会猎时,小子我还与侯爷好好理论过一回!”
“你是……”崇侯虎怀疑地看着耀阳,当日形势复杂难料,他不过是想接威喝、暗袭等手段迫使几个诸侯国就范罢了,哪里还记得有个小毛头曾经当众威喝质疑过他的举动。
耀阳看出崇侯虎的疑惑,知道唬弄对方的目的已经达到,便道:“当日侯爷好像对我颇为看不顺眼,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不过耀阳可不是善忘之人,今日难得再见侯爷一面,为补偿过去的错失,今日我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侯爷,望侯爷收好了!”言罢,他手中暗劲一抛,将背上的暗红色葫芦抛给了崇侯虎。
“你便是火舞耀阳?”崇侯虎从耀阳自称的名字中想到近日连连打击西征士气的主角,心中怒火正要发泄,却见亲弟崇黑虎从不离身的得意法宝竟从耀阳手中抛落,直朝自己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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