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动作还算不慢,耀阳满意地颔首道:“双方交战,敌情为重。这次为师要交给你们一个重大的任务,就是负责在牧场方圆十里左右探听一切可疑消息。相信以你们的能力,这点事情断不会为难到你们,你们可有信心完成任务么?”
小千和小风同时大声道:“请师父放心,我们一定将敌军情况一一禀上。”
耀阳抬头看了一下秦天明,沉吟一下又再让小千与小风附耳过来,在兄弟俩耳边传音道:“还有,你们顺便也要监视秦天佑夫妇的一举一动,一旦他们有什么异动,立即回报?”
小千与小风自信满满的点头道:“没问题!”
耀阳点头道:“就这样了,你们先出去吧。”
“是!”小千和小风立即兴冲冲地跑了出去,这是耀阳在大战中首次用到他们,难怪他们兴奋十分,也望能有一番成就。
接下来又是一番攻防议事,耀阳将战事防御过滤一遍,在确定没有什么大遗漏后,才让各人各自离去。西岐龙腾大将军的名号果然足够震撼力,加上刚才丝丝入扣的分析,众将无不心服口服,对他自然不会再有阳奉阴违的举动。
议事会结束,耀阳与倚弦闲步出了洪泽城,沿着山径缓步前行。
倚弦问道:“看你刚才说得这么自信,是真有什么办法么?”
耀阳苦笑道:“我哪有什么办法,不过你也看到了,如果不说点大话,那些人恐怕未战已怯,那还怎么可能赢得了这场战?”
“这倒也是!”倚弦点点头。
“所以,姜先生的《龙虎六韬》上最先说到的便是——为将难!”耀阳笑了笑,续道,“不过算起来,此战也非是完全没有转机,否则就是打死我,我也绝对不愿意揽下这个烂摊子。”
倚弦沉吟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但老实说现在情况不是很妙。魔妖两宗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梵一秘匙’,一计不成还会不断使手段。如果他们暗地里搞鬼,有小千和小风盯着也起不了什么大风浪。但我就怕他们实在没办法,会以更直接甚至不要脸的方式来寻牧场的麻烦,这样乐子就大了。毕竟牧场在三界中没有什么靠山,最后‘大洪牧场’和‘梵一秘匙’难免会落入魔妖两宗的手中。”
耀阳点头道:“这话没错,虽然我刚才一直强调神玄两宗不会袖手旁观,但是我心中也明白得很。‘梵一秘匙’虽是开启‘刑天族地’的必须之物,但是三界闻名的‘刑天族地’又如何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找到打开?‘梵一秘匙’落入魔妖两宗手中或有麻烦,但也不是牵涉三界的大动乱,神玄两宗参与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一旦魔妖两宗真的不顾一切,那牧场就危险了。”
倚弦问道:“耀大将军,可有什么好办法么?”
耀阳耸耸肩,目光毅然道:“办法始终是会有的,敌人并没有绝对优势,否则哪容得我们这么悠闲。”
两人从山路上了“洪泽岭”,随意的行到了一段坡顶,此时夕阳西下,已是傍晚时分。耀阳松松浑身筋骨,笑道:“小倚,很久没有好好活动一下身子了,来来,我们过几招,看看谁厉害!”
倚弦笑道:“也好,这里离‘洪泽城’不远,不必搞出太大的动作,不如我们就空手试试吧!”
耀阳自然同意,他们如果动用龙刃诛神和轩辕剑的话,实用效果不说,但这声势之浩大可是让人见之骇然,恐怕连幽玄等辈也稍有不及,惊天动地的还不引起牧场的慌乱?
“那好,我来哩!”耀阳叱喝一声,纵身跃起就是一拳击向倚弦,火烈的炎劲向倚弦满头罩去。
倚弦身形一颤,已在丈外,竟然轻松非常的避开了耀阳这一击。
第一击本就是开局一试,耀阳根本没用多少元能,早料如此,此时虎腰一挺,整个人跃然弹起,风驰电疾般窜到倚弦面前,双拳如雷砸下。
倚弦低哼一声,挥出满天掌影,硬是跟耀阳着实地拼了一招。“蓬!”数十击在瞬间交击,耀阳和倚弦同时闷声而退。耀阳在空中连翻两个跟斗安然落地,他刚走在空中以下坠之力击出,自然占了一些便宜,在空中还能控制身势。倚弦相对就狼狈了些,踉跄地后退十来步,不过看起来夸张,实际上倚弦是借机后退化解对击之力,并拉开与耀阳的距离,重整架势。
耀阳顺了口气,立即低喝踢出如涛腿影,铺天盖地向倚弦盖去,蕴含天火的腿劲锁住倚弦上方和前面所有的方位。
倚弦不想跟耀阳再这样硬拼,只能脚尖一点,早已风遁急退。耀阳踢腿落空,立即喝出一声,身子没有着地,却如蛟龙打腾般凭空扭起,紧随倚弦追去,手上不放松,一记手刀瞄准倚弦的脖颈斩出。
“臭小子这么狠!”倚弦低骂一声,翻身斜起,一肘击出精确无比地格住耀阳手刀,身子转动时却是踢出一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踢向耀阳的后背,这一脚满含冰火异能,如被踢中,即使如耀阳的修为也会够呛。耀阳岂会不知,立即以倚弦的一肘,借势弹起,一拳击向倚弦的来脚。
这次倚弦竟是不避,两人再次元能交击。
“蓬!”却是一击轻响,蓄劲已久的倚弦居然借劲直飞,这若不是他早就蓄意如此,断不可能这样如意。耀阳一拳落空,哪会不知倚弦还有后招,马上急弹而起,手刀向倚弦疯狂斩出十数道风刃。
果然就在这时,地面上窜起冰寒石剑,倚弦的冰魄寒气将泥石凝结成无比坚硬锐利的石剑,直向上冲,猛如奔雷。幸好耀阳已有准备,及时闪开,但身形难免略乱,本来趁此时,倚弦应该能乘势追击以占得上风,不过他却被耀阳劈出的风刃一阻。就这一点时间,耀阳就再次稳住身形,蓄劲反击了。
倚弦将风刃击破之时,耀阳刚好重整旗鼓,聚齐天火暗劲有如怒雷般一拳击向倚弦。如此蓄势一拳,倚弦知道没有心理准备的他如果硬拼的话,肯定会吃亏,立即双腿一踢,如电闪避。当然他也清楚耀阳这一击绝不简单,如不小心应付,定会被迫于下风。同时,已使出“绝龙壁”护住全身,“寒星变”亦出,他伸出双指直出一道惊人剑气,反袭耀阳。
耀阳一拳击空,却没有收回,反而拳劲直下,正中地面。“轰!”一声巨响,飞石如暴雨逆天般狂溅而起,携着无比的威力扑向倚弦,让他根本无处可躲。而随之而起的满天扬尘,亦将倚弦遮得昏天暗地。
穿过“寒星变”卷风的飞石击在“绝龙壁”之上,竟纷纷爆碎,无有侵近倚弦身者。看不清眼前一切的倚弦虽然能感觉到耀阳所在,但他很清楚,耀阳既然会如此做,这种感觉定是耀阳的罩眼法,立即身形不停,急急后退,很快就退出尘哀范围。
耀阳运出《幻殇法录》中的“瞒天易身”,留下一身气息,却在瞬间敛起全身气息,转移到其他地方,为的就是给倚弦一种定位错觉,不管倚弦是否察觉,他都能得到有利的攻击机会。
见倚弦狂退之势,便知这是最佳的攻击良久,可惜为避倚弦击出那一道惊人剑气,耀阳已错失最好的追击路线。就这一缓,他已清楚地知道继续追击,是毫无用处了。他立即缓住身形,再次蓄劲攻击。
耀阳狂烈出击,蕴含天火炎劲的拳脚威力,不下于神兵利器,倚弦在如风闪避之时凌厉回击,务必出击耀阳必救之处。逐渐入夜的黑暗对他们没有一点影响,他们的动作没有因此而有一点的迟滞和犹豫。
两人交击如雷电交鸣,震声聩耳,激起烈风狂摧,附近走沙飞石如潮水四涌。没有神器相助的两人仍是威力奇大、声势惊人,整个坡顶已被他们扫得干干净净,除了多出来的深坑之外,其他的就如被一群人好好打扫了一边似的。
耀阳与倚弦对战,都发现经过这些日子将《轩辕图录》所悟逐渐吸收,他们的修为再次得到进一步的提升。两人的修为进步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每过一段时间就能有很大的进步。而实战中也更能将法道修为发挥,身手更精。现在每一招之间的变换,两人已没有什么迟滞勉强之处,仿佛一切都是这么自然。
就算是黑衣老者看到他们现在的对战,恐怕也会惊骇不已,就这么几日时间,两人的修为竟能提升至此。如果照这样进展下去,假以时日,别说幽玄、陆压等辈,即便是那修为骇世的黑衣老者也迟早会被他们超过。
两兄弟对于自己的进步清楚得很。他们明显地感觉到体内那强大的力量被自己自如地运用,耀阳忍住喜色,大喝一声,再次与倚弦一拳正面对击。轰然作响中,两人同时被震飞。
落地后,两人都喘了几口气。虽然一番苦战,但耀阳仍是双眼神光如电,在黑夜中像是耀眼的星辰,精神振作得很。倚弦亦是如此,温和的眼神中绽放出炫目的玄彩,连黑夜都遮挡不住。
“不错!”耀阳展了展双手,仰首享受冬夜的冷风,长呼一口气,道,“越来越觉得《轩辕图录》果然是厉害非常,能得此绝学,三界虽大,但迟早我们将能任意遨游,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小倚,你认为现在我们各自空手与魔门各族宗主一战,可有几分胜算?”
倚弦沉吟片刻,第一次毫不客气的说道:“如果只是对付四宗年轻一辈的高手,我们已经完全可以将之收拾得一无是处!如果对手是魔门五族的宗主级数,单打独斗怕是还稍稍略逊一筹,当然如果我们联手使用龙刃与轩辕,那么无论对手是谁,都将俯首称臣!”
耀阳满意的点头道:“我也这样认为!”
倚弦苦笑道:“但是,如果我们被黑衣老者找上门,那恐怕就得落荒而逃了。而且能不能逃掉也是一个问题。想起当日手持龙刃诛神的我,愣是被赤手空拳的他狂追百余里地,几次都差点被他生擒,若非他那时好像旧伤未愈,我怕是早就成了他的阶下囚。”
耀阳想到那黑衣老者的厉害,也难免心有余悸,叹道:“这个家伙究竟是谁呢?竟有如此惊人修为,而且他又怎么从劫地中逃出来的呢?为什么他对归元魔璧这么熟悉,而魔门五族偏又无人识得他呢?”
“太多的为什么,都等着我们去寻找答案!”倚弦皱眉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既然能让我们离开劫地,自然自己也能想到办法出来,不过能拥有这样的骇世修为,应该不会是默默无名之辈才对。”
耀阳叹了一息道:“对此我们基本上没有什么线索,还是先别管这个家伙了。眼前的麻烦就不容易摆平。”
倚弦何尝不知,抬眼注视耀阳,再次问道:“你真有把握保住牧场吗?”
耀阳望望夜空稀疏的星辰,道:“刚才我就说了,如果单是宋镇的兵马,以牧场的实力以及外番的关系,不会输给什么宋侯倪展,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有来无回。可惜正如你所言,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现在真正让人头痛的是事关‘梵一秘匙’,魔妖两宗绝不可能轻易放手。不过虽是如此,我还是有足够的自信应付这一切。”
第九章变生枝节
倚弦拍了拍耀阳的肩头,道:“放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哪知耀阳哈哈大笑道:“你不会只是为了支持我吧,平常老说自己多么圣洁,我想这次是因为看上了素儿这丫头!”
倚弦神色大窘,随即脸色一变,皱眉斥道:“你小子可千万别瞎说,我倒是无所谓,如果坏了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可不好!”
耀阳嘿然一笑,道:“我才没瞎说,很少见你会支持我干这种纷争四起的事情,如今为何会忽然改变态度了呢?”
“这次不同,我们是为了整个牧场的百姓而努力,自然不同于你以往建功立业的个人想法!”倚弦大摇其头道,“难道你的思想就不能纯洁一点吗?别老是有这种龌龊的想法,我都会替你觉得丢脸。”
“男欢女爱,本是人伦天性,哪有一点丢脸么?”耀阳毫不在乎地答道。
兄弟俩正说话间,却见山径远处行过来两名牧场兵士,像是在四处找人,此时见了倚弦与耀阳两人,忙大声叫喊着奔了过来:“耀将军,易先生!”
耀阳与倚弦应声回头,等那两人过来禀告,才知道原来是秦骊如遣二人来请耀将军,说是有要事相商。
倚弦在旁直摇头,低声笑道:“你这家伙就会诬赖别人,自己却反而惹得一身腥不说,你看人家秦大小姐都主动找你了。等着她收拾你吧,小子!”
可惜耀阳的脸皮可就厚多了,反而得意地笑道:“这叫做个人魅力,比你这家伙总喜欢偷偷摸摸好得多。哈,没想到这匹暴烈的胭脂马终于肯低头了,你说兄弟我的本事可以么?”
两名兵士一听耀阳将秦骊如比喻成胭脂马,顿时强忍笑意,不敢笑出声了。
倒是倚弦终于隐忍不住了,抬起一脚便踢在耀阳的大屁股上,喝道:“臭小子,谁像你这么不要脸,赶快滚去接受秦大小姐的责罚吧!”
“她,还嫩着哩!哎哟,说说而已,你用得着这么大力吗?”耀阳摸着生痛的屁股,嘟囔着跟两名兵士走了。不过那两名兵士临走前还惊骇地看看眼前这一片满目苍痍却少有尘土的山石地面,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耀阳离去的背影,想到他那一脸兴奋而去的神情,倚弦不由哑然失笑,耀阳生性不羁,不会为世俗的条条框框所约束,在有了一定的实力和名声后,这种态度反而造就他异常的魅力,注定他天生就是位于首领位置,即便是经过这么多事,耀阳的表面仍然没变,事实上却是成熟稳重了很多,而且变得更加具有自信,更不会被任何一点挫折所击倒。
历经风风雨雨,耀阳的威严一日胜似一日,不过在倚弦面前却还是时常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兄弟俩仍然像从前一样打闹互损,没有丝毫的距离与芥蒂。就像倚弦面对耀阳一样,他不必再保持那分淡然冷静,可以尽情放开心的嘻笑打闹,这种心情不是其他人所能了解的。
不过,耀阳的偏重始终与他不同,耀阳所具有的才能却不是他所喜的一面。倚弦长吁了一口气,负手立在这山坡顶上,借着夕阳回首俯视这广阔的“大洪湖”周围,“大洪湖”甚是安祥,稀疏紧密的各处房屋缓缓升起炊烟,显出牧场的安定与平和,仿佛这一切都是那么平静,没有任何的权谋诡计,没有任何的私心贪欲,没有任何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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