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如山倒,淮夷军单兵作战能力虽然极强,但是他们也有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军形不整,配合不足。此时在这种情况下,淮夷军万千兵士显得纷乱不堪,难以整合。
曜阳军气势如虹,目标明确,联军军心涣散,士气低落,甚至还不知曜阳军来自何处。两相比较,相差何止千万里?两面的战况都对曜阳军甚是有利。
耀阳乘机再次喝道:“轩辕剑出,天下归心。”
“轩辕剑出,天下归心。耀阳仁心,降者不杀。”曜阳军将士不失时机的也配合耀阳齐齐大喊,这次改了口号,上次借了轩辕之名,此时正是树立耀阳仁心形象的好时候。喊声震天,随之曜阳军兵士仿佛也平增了些力气,杀敌更是勇猛。而联军却如是心魂俱裂,再无一点斗志。
率先跪下扔了武器投降的是几个曾经降过一次的苓城兵士,一人投降十人如此,十人已降就有百人效仿,被一下子打蒙了头的联军更是惶惶难安。
而经过这么些时间,淮夷联军并没听到主将毛洵有什么指识,众人看去却见主将毛洵身边一片混乱,倚弦一个人将让毛洵身遭淮夷精兵铁卫一片混乱,毛洵哪有机会做出什么指挥。
伯邑考没想到在兵力的绝对优势下,仍被耀阳打得无还手之力,心中惊骇莫名,此时一见不对,哪里还敢抵抗,虚晃一下,竟是先带领残余兵马向后撤退。
本来联军就已经阵脚大乱,人心思散,现在更是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这一来淮夷苓城联军立即支离破碎。如果说原来还有一些重整军队的希望,这个时候可以说是已经完全绝望了。
淮夷苓城联军溃不成军,再无力抵抗曜阳军的攻击,随着战局变得越来越难以挽回,一批批人开始投降,不只是苓城兵,还有一向悍猛的淮夷兵士。再悍不畏死,也并不代表他们愿意白白送死。
轩辕剑天下闻名,即使是化外之民也有所知,连淮夷军亦有不少人知道。这无疑是更进一步的催使联军投降。伯邑考没有说耀阳手上有轩辕剑之事,此时毛洵亦是骇然大惊,知道大势已去。
这个时候耀阳御风而起,纵身跃入人群之中,立于毛洵面前,沉声道:“毛将军,大局已定,你为何还不投降。”
毛洵横目怒瞪,厉声道:“毛洵深受王上大恩,岂肯投降与你,污辱我一世英名。本将宁死不屈。”
耀阳手一扬,指了指真正腥风血雨的战场,道:“毛将军既然深受你们淮王重视,为你淮国出力,那么为何要了你一人之声誉,而累得三军将士枉死?将军爱兵如子,为何连这一点也想不通。”
毛洵浑身一震,一时没有说话。
第十二章诚以待人
此时这种情况下就算毛洵还能整合淮夷军,并凭着人数最终勉强跟曜阳军拼得两败俱伤,恐怕都难以挽回毛洵等将战死、淮夷兵士死伤惨重的局面,而且毛洵在耀阳和倚弦合力威逼之下哪有机会整肃淮夷军。
副将房隆一心跟随毛洵,自不想他战死,也不愿这从淮夷带来的二万将士因伯邑考之事而战死于此,说到底他们此次最大的目的也是试探能否进军殷商地界。他当即在毛洵耳边低语几声,毛洵长叹了一身,神色有些沮丧。
耀阳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耀阳可以用自己的名誉和手上的轩辕剑保证,降者不杀,或许愿意放贵军全体回去也是不定。”
毛洵双眼厉光如电盯了耀阳许久,终于大喝道:“淮夷勇士们,立即弃械投降,违者军法处置。”
此言一出,只听得“叮当”之声遽然响起,连成一片,本就完全处于下风的淮夷军兵士抛去仅剩的一丝战意,听命抛下兵器投降。
耀阳拍拍倚弦的肩膀道:“这里交给你,看着点。”
倚弦点头,耀阳的意思他自然知道。淮夷军兵士全军投降,虽是抛下兵器,但是人数毕竟众多,万一起乱实在麻烦。这就要靠着倚弦超人的修为威慑众人,就算是有人乘机作乱,倚弦也可以以雷霆之势将其扼杀在萌芽阶段,不至于一动而牵发全局。
耀阳又将处置俘虏一众琐事交给秦骊如和莫凌风,当然还细嘱他们好好看待双方伤员,也要善待淮夷军降兵。
毛洵和房隆等人已经谓然放下了兵器,背负双手,做出束手就缚的模样。
耀阳处理完诸事,微笑道:“耀阳想请毛将军和房将军前去本营一叙,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毛洵和房隆相视苦笑,身为阶下囚的他们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请!”见毛洵和房隆会意,耀阳笑了笑,没带任何兵士,只与小千和小风兄弟俩请毛洵和房隆回营地而去。
对耀阳而言,毛洵和房隆就如在手掌中,任他们捏握也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一点反抗,自然不需要什么押送兵士。不过对于毛洵和房隆来说,这无疑是给他们留了不少面子,两人对耀阳的印象立即大有改观。
当众人一起回到营地时,那迷雾差不多消散了,迷雾浓得突然,也散得太快。
“请坐!”耀阳很是客气,毛洵和房隆没有说话按照淮夷的习俗半蹲坐下。耀阳自然是以殷商的习惯,跪坐下来。
军营尚留有百十兵士,耀阳让人奉上茶水。
毛洵和房隆只是点点头,都没有喝茶。
耀阳却是喝了口茶,摇头道:“这个茶煮得太过,还请两位将军见谅。”说话间他忽然想起云雨妍所煮的茶水,不由有些怀念。
毛洵沉默一阵,问道:“耀将军真是年少俊彦,名不虚传,这一战本将是输得心服口服,但有些不明白之处,想请教一下耀将军,恳请耀将军不吝赐教。”
耀阳自不会拒绝,道:“毛将军请说,耀阳定当知无不言。”
毛洵沉声问道:“耀将军知道你们曜阳军中有我们的人,这点不算奇怪,是本将大意了。但是本将奇怪的是,我军派遣的法道高手明明查明左右两方并无任何异状,为何你们还有兵马突然冲出来,究竟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耀阳浮起一丝笑容,指指身后的小千和小风道:“毛将军请恕耀阳说得直白,论起法道修为来,贵军之中没有一个高手比得上我这两位徒弟,而耀阳的那位兄弟的修为也非毛将军可以想象。贵军所谓的法道高手在我那位兄弟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我这位兄弟虽然不可能将这么多人马隐身不见,但是让贵军所谓的高手看到虚像还是可以做到的。”
小千和小风闻言挺了挺胸膛,一脸的自信。
毛洵一惊,沉默半晌才道:“难怪,耀将军的那位兄弟竟然有如此修为,这样说来,如果本将所料不差,恐怕那迷雾也是他使出来的法术吧?”
耀阳道:“毛将军果是睿智之人,这的确我那兄弟使出的法术,以便进行我军的计划。”他没说谎,这场晨早大雾的确是倚弦使出法术的成果。不过这耗费了倚弦大量的元能,绝不轻松,而且若非是春寒未去尚有寒气易起雾,倚弦自信也不可能达此满意的效果。
毛洵当然不知道这点,房隆更是惶恐的对视一眼,对倚弦惊骇有加,喃喃道:“你们有此神人,难怪我军不是你们的敌手!”
毛洵仍然有疑问,道:“耀将军,据我军所知,你们不过万余人马,既然已经在前方布置这么多人,那为何还有多余的人手用作伏兵呢?”
“跟第一个疑问一样,这多半也是法道施展的效果。其实那里两边布置的各只有千人而已,其他的人全部埋伏在那里。你们的能人所看到的万余兵马是假的。”耀阳还是说了一半,这些兵马是他以《幻殇法录》中的妖宗密法所幻化而成,由于虚像太过庞大,若是没有这片雾气,他人定能看出虚实。
房隆又问道:“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为何你们能如此准确的知道我们的行动,做出这些简单而非常有效的措施。”
耀阳笑笑道:“我们对将军性格了解,自然知道该什么时候做,怎么做。料敌在先,毛将军应该知道这个兵法常识,只是耀阳有些侥幸,押对了。”
耀阳将小千和小风的天赋隐瞒住了,他不想让毛洵知道太多,有些别人难以估计的手段藏在底下总是好的。
毛洵听了沉默良久,才缓缓道:“真是后生可畏,我毛洵此次固执己方之势,从而错估形势发展,输得没话说。不过耀将军既然赢了,直接将我们押往大洪牧场不就行了,何必还要如此厚待呢?”
耀阳摸了摸胡渣还未剔净的下巴,道:“因为不必劳烦各位前去牧场!”
毛洵环目一睁道:“耀将军此言何意?”
耀阳哈哈一笑,举起茶杯向毛洵示意道:“耀阳所要的不是战争,而是和平。耀阳希望属于自己的子民能生活安稳,想必毛将军也有如此想法吧?”
毛洵静静的看着耀阳,没有说话,心中细思着耀阳到底有什么念头。
耀阳早料到毛洵的反应,问道:“不知贵国为何会来攻打我牧场?”
毛洵道:“伯邑考乃我王之亲,依附我淮国之境,如今却受到大洪牧场的威逼和压力,我国自然要出兵相助。从这点而言,耀将军显然没有可以非议之处吧?各自的立场不同,我淮国在情在理都得帮伯邑考一把。”
耀阳晒然一笑,道:“毛将军此言差矣,伯邑考屡袭我大洪牧场,意图要侵占牧场,我军纵不能坐以待毙。这几年,伯邑考对牧场进犯多矣,我军回击之举也是无奈。想必是伯邑考说了些不利于牧场的言语,来欺骗贵国。现在你也看到了,伯邑考此人不可信,刚才一战将军败阵的原因很大部分是因为伯邑考率众弃贵军而逃,这种人怎么可以相信?”
毛洵知道耀阳将这一战结局之因说是伯邑考的责任,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不由和颜一笑,道:“耀将军所言是有道理。唉,没想到伯邑考竟如此懦弱无能,此等人怎么可以相信,亏我从前还以为此人至仁至孝……不过即使这样又如何?曜阳军请我们来此,相信并不是为了批判伯邑考的罪行吧?”
耀阳突然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转身双眼精光暴闪,盯着毛洵道:“毛将军,耀阳就直说吧,贵国会如此支持伯邑考,断不会只是因为伯邑考有些财物或是跟淮王有些亲属关系这么简单。此时殷商大乱,势力割据,恐怕淮王也多少会有些想法,毛将军你说是也不是?”
毛洵没想到耀阳不只是看出淮王用意,还没有什么遮掩的一口道出,不由微怔一下,道:“我王之事,非毛某可知,本将也是奉命行事。我王有何想法不是毛某这等武将所能知道的。”
耀阳没有辩驳毛洵的话,却是话锋一转,道:“今殷商天下势力各分,形势纷乱,各处都有人想乘乱而起,仿佛这个时候是最易乘虚而入之时。但事实上,有一点诸人都没想到。现在真正能左右天下的暂时还是五大势力,那五大势力分占各处,没有其他势力可以插手的余地。如伯邑考的一点小势力对他们没有威胁,他们自不会理会,但是如果有足以威胁到他们的势力加入,那就另当别论了。现在每一方的势力都不弱于你们淮国,所以胜负难料啊。”
见到毛洵默然不语,耀阳又改变话题,道:“淮国位于殷商之东,虽比起殷商而言也算是蛮荒之地,但是对于周边人方等蛮夷诸国来说贵国已是富庶大国,包括人方等国对淮国都有觊觎之心,我想他们绝对会有落井下石的想法。”
毛洵心中一惊,略带讽刺的道:“耀将军对我国还真是了解,不过耀将军有无想到一点,殷商的各大势力都相互戒备敌视,情况比我国好不到哪里去。”
“情况如何贵国心里清楚,也不需我多说。”耀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又道,“贵国兵士强悍善战,实力强劲,不过有一点却是非常致命,贵国不善战车。战车兵冲杀的威力,非步兵可比。原本贵国若防,可以选择崎岖地形,布置对战车兵不利的战势构架。但是想要主动出击,试问步兵怎么能是战车兵的对手?所以无论是殷商对淮国,还是淮国对殷商都是利守不利攻的局面,毛将军自信必胜否?”
毛洵也知如此,但他又怎么肯轻易示弱,毛洵镇定的道:“耀将军之言有些道理,不过,我淮国上下一心,比之你们勾心斗角,岂可同日而语?”
耀阳耸耸肩,道:“贵国人生地不熟,又是长途跋涉,未战便已先输三分,本来有伯邑考可做向导,但是伯邑考如今的表现毛将军显然也看得很清楚。跟他合作,我都替你们担心。毛将军以为如何呢?”
毛洵没有说话。
耀阳乘机大笑道:“不说这些,不管眼前形势如何,你们淮国想必也希望多个朋友,而不愿跟不必要的人结怨吧?”
毛洵一愣,道:“耀将军的意思是……”
耀阳淡笑道:“耀阳希望能跟贵国交个朋友,这无论如何都比兵戎相见为好。毛将军,你说是吗?”
毛洵没想到大胜的耀阳乘机示好,顿时大怔,疑惑的看着耀阳,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身旁房隆亦是奇怪的问道:“你们殷商诸人皆以我国为蛮夷,不屑与我等交往?耀将军应该是乘势要求我等才是,怎么反而会主动与我国交好?”
耀阳道:“为将者,自不希望手下兵士枉送性命,而且你我如此邻近,如果能与贵国和平共处,耀阳自然万分愿意!”
毛洵默然不语,他知道耀阳说的也是,以他的想法也绝对不愿意与耀阳他们为敌,能化敌为友无疑是最好的打算,可是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不是他所能做出决定的。
耀阳再出猛药道:“此事,我想毛将军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为表诚意,耀阳愿意准备足够粮草赠与毛将军,愿毛将军和贵国将士早日返家。”
毛洵和房隆同时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耀阳。曜阳军此战可谓大获全胜,将淮夷军全部俘虏,按照常理来说,耀阳怎么也可以向淮夷提出一些要求,谁知道他竟然就这样轻易的说要放他们回去?
耀阳看着两人震惊的神色,满意的笑了笑道:“耀阳的确不想跟贵国兵戎相见,希望毛将军回国能将耀阳的意思传给淮王知道,我想这个忙,毛将军还是愿意帮的吧?”
房隆疑道:“耀将军真的愿意这样放我军离去?你不怕我军成为将来攻击牧场的主力军吗?”
耀阳突然神色一肃,傲然道:“说句不好听的话,耀阳能击败你们淮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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