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纣王把他扔在一旁大叫。“来人!即刻宣所有在朝歌的臣子觐见。”
铜锣被击响,在朝歌附近的所有臣子听闻后,全部赶往王廷内。纣王正在王座上一脸阴沉地等待着。
“王上,不知宣微臣觐见有何急事?”微子启看了看旁边所有人,不知其故,上前询问。
“你……”
“王上应是为了北伯候、西伯候、冀州候突然带兵入朝歌的事情紧急宣见微臣。”微子衍的话,堵去了纣王因为恼怒接下来的言语。
纣王长呼一口气,脸上的怒容终于缓和一些。“寡人想带兵出征。”
“王上……”众臣听闻,无不震惊。
“没有寡人旨意,公然带兵入朝歌。这个就是叛变。寡人继位以来还没发现这样的事情。”说到出征,纣王的心底开始涌动一种彭湃的情绪,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久未前往沙场战事,似乎已经遗忘那种豪气云天的感觉。脸上的怒容,也因此而消退不少,语气已然没有了众臣进王庭前的高昂。
“可是王上,御驾亲征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您……”
摇摇手,纣王阻止了比干的进言。“当初黄飞虎将军进言让西伯候前去调停北伯候与冀州候之间的战事,结果,却是西伯候与他们一起带兵进入朝歌。”纣王斜着眼睛看庭下的黄飞虎,看得黄飞虎不住冷汗涔涔。
“微臣知罪。”黄飞虎跨出行列匍匐向纣王请罪。
“罢了罢了。寡人估摸你也不知情。”出人意料的,纣王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给黄飞虎治罪。黄飞虎暗自捏了把冷汗。“下去快速准备!寡人要亲自寻找那些叛徒。”说完,纣王便挥挥衣袖表示退朝,自己也离开了王座。
“王上,请三思啊!”比干不死心地跟在后面劝解。
“微臣恭祝王上凯旋。”微子衍突然开口。
比干诧异得即刻转头看微子衍,看得很仔细,并未放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阴险笑容。突然一阵心惊。比干心中涌起不祥之感。难道一切真的会如他所想的那样吗……他大步往微子衍离去的地方走去。不详归为不详,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导致不详的原因起由,而那个原因就必须得找出来才能明白。这样的事情,过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正文 黄金卷二(68)
听到身后的叫唤,微子衍转过身。发现是比干正大步而来。他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比干开口询问道:“不知丞相叫唤在下所谓何事?”
沉吟些许,比干开了口。“现今天下。在王上的统治中,日趋繁盛。不知殿下是否认同王上的功绩?”
微子衍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比干为何如此询问。也知道对方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过去,他一直不死心的发动一次又一次的叛变,如果没有以面前这个该死的老头子为首的一干人等阻挠,掌控现今天下,让殷商国泰民安的人就不是那个寿王了。在那样一个暴戾的王上之下多次寻反还能保住性命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但他并不奢望这个奇迹会再度出现。因为,奇迹的创造是需要一定天时、地利等因素存在。在这些都没有的状态下,他丝毫不敢冒险动上分毫。所以,除非不动,要动,就一定要一举成功。把那个该死的寿王和面前这些所谓的忠心臣子们全部除掉。这样他才能高枕无忧。至于那个远在天边的闻太师……也毕竟是一个太师不是吗?在他的权利之上的,是王上。就算他是功绩彪炳的臣子,也一样要听王上的命令。这个是忠臣的表现。更何况,他现在“远在天边”。
“当然。”
“那么对于殷商来说,王上是不可获缺的存在。如果他有个什么闪失。那些一直觊觎贪图王位和殷商天下的人,不就开始蠢蠢欲动。然后殷商便会开始陷入万劫不复中。万劫不复的殷商是先王和任何一个忠心于殷商的人都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所以,王上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殿下,您说是吗?”
“丞相,你到底要说什么不妨就直接说出来吧!我洗耳恭听就是了!”
“请问殿下,您认为西伯候和冀州候是一个怎样的人?”
“接触不多,不予置评!”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臂,略微理了理衣袖。
比干的眉头也扬了扬。他话锋一转。“那么殿下认为,王上应该亲自出征吗?”
“他是王上,自然要为自己的江山负责。如果这么简单就被一个叛乱给压制下去的话,他就无法真正统领天下了。为了让世人知道他的能力,亲自压制叛乱,也未尝不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但危险性相当大,万一王上有了一个闪失,不是让那些狼虎之辈有机可趁了吗?”
微子衍的眼睛凌厉地射了过去。比干也不甘示弱。微子衍当然知道比干嘴里所说的狼虎之辈意喻为何!那种明显的暗褒手法,根本就是要做给他看的。让他知道,王上就算真正有了一个什么意外,事情的发展还是会跟以前一样,这个国家不会归他所有。他与那些令人讨厌的一干臣子们依然还会守住这个江山,等待下一个明君出现。只是,那个明君一定不会是他而已。
微子衍非常讨厌比干,不是普通的讨厌。那种厌恶,已经能跟黑色的泥土相比。上一次,包括上上次的夺位,都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罢休!几乎让他绝望的耻辱,深深刻印在心底。为何同为一个血缘的兄弟,他就能如此的平步青云。差别待遇和获得的荣华,让他嫉妒红了眼睛。殷商王朝,能者居之。那个能者,不一定是现今的寿王。
冷冷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丞相放心!”言语也不由得比刚才更加冰冷许多。“寿王要是因为这次的出征而有个什么闪失,在当初是无法登上帝位宝座,统领天下的。”当然,闪失是不可能,但意外就不一定了。想起这次万无一失的计划,他就忍不住开始快乐的轻笑出来。“如果丞相没有别的事情,在下就不奉陪了。请!”略微做个恭维的手势,微子衍便离开了现场。
正文 黄金卷二(69)
比干心中的不详之感更加确定了几分。他不由得叹气!为何这位王子总是一而在再而三的不死心呢!但这个也不能完全怪他。如同药物一般能够吞噬人心的富贵荣华,是任何人都会向往的。因为足够的舒适和奢侈。
“黄将军,黄将军。”
“丞相?怎么呼唤在下这么急切?”
“快……即刻通知驻扎在东门外的东伯候进朝歌保驾,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丞相……我认为西伯候和冀州候不会反叛……”黄飞虎一脸茫然。
“不是这个。真正要反叛的人是微子衍。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比干在原地急得直跺脚。他不是武将,无法像黄飞虎那样手持兵戈上战场。但他现在恨不得是武将,这样,他就能不用这么急切了亲自上阵了。
听到比干的言词,更加惊诧却还是一脸茫然的黄飞虎匆匆往东门而去。
闻太师离去之前的忧虑并不是没有必要的,只是太师忧虑和估计错误。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北伯候、西伯候和冀州候带兵前来朝歌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个平时沉默,现在却一反常态的微子衍绝对有问题。看着黄飞虎快速离去的背影,比干在心底祈祷,希望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戊
抓着缰绳,蹬着马蹬,手持青龙长剑,纣王纣王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跟着三对朝歌护卫。一对弓箭手、一对步兵、一对驱使马车的战兵。总共约五千人,快速而浩荡的带着队伍冲出西门。东门,黄飞虎带领东鲁候姜桓楚和他的士兵进了朝歌。
西门外,率领队伍倾巢而出的纣王最先遇上脚程较快的崇候虎,在他队伍面前立定。大喝:“崇候虎,寡人并没下旨宣你入朝歌,你为何带领士兵前来?想反叛吗?”
看清来人,听清话语,崇候虎明显的愣了愣,随即立刻恢复了平静下马匍匐。他身后的将士与士兵也全部下马对纣王行礼。“回王上,微臣是接到王上旨意,因为想看微臣所训士兵精神抖擞的模样,特地允许微臣带领他们前来朝歌的。”
“混帐!寡人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旨意。分明是你想反叛从而寻找借口。”扬了扬手中的青龙长剑,纣王对崇候虎怒不可竭。
“微臣确实是接到王上意旨才带领众将士护卫前来朝歌。”崇候虎抬头看纣王,一字一句说得很笃定。
“崇候虎!”纣王的怒气升到了顶点。“你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吗?好!寡人成全你。来人。谁帮寡人杀了这个忘恩负义之徒,寡人重重有赏。”纣王语音落毕,崇候虎一个起身指着他大声开口。
“纣王。你不要以为殷商真的就是你的天下。自古以来,天下有能者居之。你只是坐享你们殷商历代先王遗留下来的江山而已。而你们殷商的先王成汤也是夺了夏桀的天下。又有什么资格统领天下苍生。我崇候虎早就不满你了。今次正好。来人,给我杀了这个昏庸之王。待我夺得天下,必定重重有赏。”
听闻崇候虎此言的纣王差点没气得落下马去,他大喝着,率先蹬马上前杀入崇候虎的营阵。他身后的皇庭军也大声呼吼着,紧跟在他身后与崇候虎率领的士兵混战起来。杀得天昏地暗,鲜血四射。崇候虎带来的,虽然是他多年储备训练的精锐部队,但毕竟已经经历过一场与冀州候的战争,再加上长途跋涉,早已疲惫不堪。而纣王的军队,一直在朝歌修身养息,精神抖擞。孰胜孰劣、孰输输赢,很快便见了分晓。当黄飞虎从西门出来,西伯候与冀州候到达朝歌西门的时候,就见纣王已经在马上用他经历百战的青龙长剑指到了崇候虎的脖子处让他动弹不得。
正文 黄金卷二(70)
“崇候虎,寡人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如果你能说服寡人在今天不不杀你,寡人不但不杀你,还会赏赐你,让你回你的统领地继续当你的诸侯。”纣王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相当享受这样的乐趣。对方的性命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但他并不急于治对方于死地。因为死亡前的挣扎是最为美丽的。颤抖的身躯、恐惧的神情、睁大的瞳孔中有自己的倒影。那种能掌控生死,如同神般的姿态让他兴趣倍增。比起跟女人在床上翻滚更加吸引他的内心。
“我没有什么好申辩的。如果让我说,我还会说刚才那番话。纣王,你不过是坐享殷商祖先留给你的基业而已,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称赞的。”就算恐惧于死亡,就算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即将淹没他的眼睛,崇候虎还是不愿意屈服。他已经亡国,作为一个臣子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心中的愤怒的堆积,已经如同沿绵的山脉。高耸入云。根本可能被掘走和填平。
这回,纣王也不再多言语,手中的剑一挥。崇候虎的头颅就像一团柳絮一样,以一定的回路飞向空中又落到地上。纣王的脸上,身上,溅满了猩红浓稠的液体。剑上同样猩红浓稠的液体,从砍进崇候虎脖子的剑刃上方笔直汩汩流下。冷俊,又带有涌动的模样,他开口。“给我杀。”于是,皇庭军彻底成了屠场上的屠夫,手起刀落。一个接着一个的砍杀着崇候虎一方的士兵。即使毫无战斗意志,已经作势投降的人也并不放过。彻底而忠实的执行纣王的意志。
纣王擦也没擦脸上粘糊糊的液体,蹬了蹬马肚子,往西伯候这边走过来。脸上的神情,明显表示出他依然还沉醉在刚才的浮动中。剑刃上的液体还没有流完,跟着马匹走动的轨迹,一同跟随纣王的意向,来到了西伯候的面前聚集。一滴!两滴……
“西伯候、冀州候,你们没有接到王上的旨意便率兵进入朝歌,是想叛变吗?”说话的,正是刚从西门出来,马蹄还没站立的黄飞虎。他把刚才纣王处置崇候虎的场景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清楚楚。虽然对这样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但这里毕竟不是战场。在繁荣庄严的殷商之都朝歌,从来还没有发生过如此大规模的屠杀和死亡。光那些四处迸射的鲜血,就足够刺激人的神经和眼球。他没有办法想象,接下来,纣王会如何对待西伯候和冀州候以及他们的军队。所以,他只有先声夺人,希望能以次的行动让纣王把处治权交给他。那样,他就有办法保住他们的性命。殷商天下,少不了西伯候和冀州候的贡献和支持。更何况,他根本就不相信西伯候和冀州候会是崇候虎之流。太难以想象了。
看到如此疯狂残酷的现场,听到黄飞虎的呼吼,看到纣王的狠辣,姬昌心底一个咯噔,无奈叹息一声,立刻下马匍匐请罪。苏护也同样做法。
“王上,请把他们交给微臣来处置。”
纣王居高临下的看着姬昌和苏护。手中的剑终于不再滴血,他却还是没有放入剑鞘。因为他不愿意让粘有血迹的剑是染黑他的剑鞘,也因为或许还有挥起来的可能性。“交给你?”
“是的。交给微臣。”
“他们是叛臣,差点颠覆了寡人江山的叛臣贼子。其身份,却是与你多年的同朝好友。交给你?呵……”纣王冷冷笑了一声。
黄飞虎的心沉到了低谷。他没有抬头,但他听到了那句话,也听到了最后的冷笑。他当然知道那些代表什么。只是,还有一线希望,他绝对不会放过。
正文 黄金卷二(71)
“请王上相信微臣能妥善处理此事。”
“先说说,你如何处理?嗯?”纣王胯下的马匹在不断来回踱步。哼着气,跟他的主人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伏跪一地的人头。
冀州候苏护忍不住身形动了动,被一旁的西伯候一把按住。西伯候的力道之大,让他即使想再度挣扎站起身却不得不因为胳膊处钳制的疼痛而作罢。这些并没有逃过纣王的眼睛。他转过头,用剑指着苏护开口。
“苏护,你有什么不服?”
蠕动嘴唇苏护又要再度站起来辩驳。他从开始便憋了一肚子气。很早以前便对纣王有意见,但,他只是一个区区诸侯之下的臣子。没有诸侯显赫的身份,也没有诸侯可以一同建筑山河的力量。他有的,只是作为一个军人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热忱和忠心。因为是军人,所以当他视为生命的东西遭到践踏的时候,他绝对无法沉默。除了辩驳,他还要反抗。如果不能为自己的立场证明些什么,至少他也要申明他的无辜。但是,当他要再度站立起来的时候,依然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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