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心理压力等方面的缘故。
想到这里,胡未心中也是有了点数。
刚才见到清瘦了不少的皇甫悠时,胡未原本还以为皇甫悠是因为那鬼魅虫的事才会显得如此憔悴,不过他暗中查探了一下皇甫悠的生命体征时,也是发现一切正常,并不像是因为鬼魅虫被戒戒咬死受了反噬,所以胡未先前才会觉得奇怪,而现在看来,只怕她如此憔悴,正是和皇甫亮以及皇甫英一样,有着其它的原因。
那皇甫亮在看了看胡未之后,又转头看了看桌子上胡未吃留下的那些鸡鸭和鱼骨,忽然收了笑意,一脸疑色道:“我听说尊者最近一直在斋戒,这桌子上的骨头总不会是尊者留下的吧?”
“斋戒?”胡未不由一头雾水,奇怪皇甫亮在说什么东西,为什么自己都听不懂,而且他还从皇甫亮的脸上看到了丝揶揄之色,语气里更是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只是不等胡未回应,那皇甫悠却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脸的气愤道:“这些骨头就是他留下的,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他还在大鱼大肉的吃着呢。”
“是吗?”皇甫亮的眼睛眯得更小了,只不过眼里却是精光四溢。他直直地看着胡未,似乎要将胡未看个通透一般。
胡未却是更奇怪了,心想自己大鱼大肉吃着又关皇甫亮他们什么事了,况且大罗教并不提倡教中弟子吃荤食,但也并没有严格禁止,而且胡未还是所谓的尊者降世,这人间大罗教教规说实话也管束不到他,反过来说,皇甫亮他们王室的生活比起胡未来,生活绝对要奢侈得多,更没有理由来指责胡未。
当然胡未也不会觉得皇甫亮他们是吃饱了撑着,闲得太无聊所以来管自己吃什么东西。而且总不可能说这皇甫亮他们因为害胡未不成,被胡未发现,觉得没有面子,所以才找这种借口反过来为难自己。
所以他更是好奇皇甫亮为何要说自己在斋戒,他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要斋戒的,甚至说连想都没有想过。
况且就算他想,八戒老大也不同意啊。
胡未也一脸正色,提出的自己的疑惑:“不知王上所说的斋戒是指何事?贫罗记得自己未曾说过要做什么斋戒。”
听了胡未所说,皇甫亮以及黄玉英皇甫悠齐都愣了愣,脸上也闪过一丝奇怪之色,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般。
只是随后那皇甫悠又是哼了一声,直瞪着胡未,说道:“你是什么意思,先前说要斋戒的是你,现在居然又不承认了,你是故意在耍我们么?”
见皇甫悠怒气冲冲的样子,胡未不由更是一头雾水了,转头看向皇甫亮,奇道:“贫罗什么时候说过要斋戒了?”
皇甫亮目露异色,只是突然他却转头看向身后。
“尊者,您还是别跟王上开玩笑了,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
外面突然又走进来两个人。
前面一人,也就是刚刚说话的正是拿空续,后面一人则是空续的徒弟绝清。
见到这空续突然进来,胡未也是不由十分的意外,微微眯起眼睛道:“不知空续大长老什么意思,贫罗可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在跟王上开玩笑。”
空续则朝皇甫亮行了个礼,而后转头看向胡未,一脸笑意道:“尊者难不成忘了你要斋戒一个月的事情,在这一个月里禁酒禁荤,禁妄语禁杀生,每夜要沐浴洁身,而且时时默念大罗经,等到过了一个月的斋戒之期后,方可正式向外开坛讲法,给民众散播我大罗教的无上光辉,否则只怕要亵渎我大罗神。”
胡未却是不由愣在了那里,随即忍不住面露一丝怒色:“你什么时候……”
空续却又咦了一声,打断了胡未的话,指了指胡未桌子上的那几根骨头,又一脸严肃地看着胡未:“尊者这阵子莫非真的没有在斋戒?”
而后他又一脸歉意的朝皇甫亮施了个礼,说道:“王上莫怪,肯定是尊者有什么特殊原因,所以这阵子没法正常斋戒,看样子,正如尊者所说,他暂时无法顺利向外开坛讲法了,唯有继续斋戒一个月,才能够正式向外开坛讲法,还请王上谅解。”
“空续?!”胡未不由叫了一声,一脸的怒容。
你什么时候跟老子说过要斋戒一个月了?!老子又什么时候说过还要斋戒一个月?!
斋你吗的戒啊!
胡未暗里忍不住大骂粗口,现在他是终于大致知道为什么这一个月来,谁也没有提起开坛讲法的事情,这皇甫家的人也始终没有人上门来找胡未,要胡未开坛讲法。
原来这一切都是空续在搞鬼。
不过现在话都被空续说尽,胡未要想解释清楚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换回一脸笑容,说道:“空续长老只怕是误会贫罗的意思了。”
空续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则是恭恭敬敬地朝胡未施了个礼:“但请尊者吩咐。”
原本他还以为胡未会暴跳如雷,也都准备好了应对之策,却没想到胡未竟是如此隐忍,所以忍不住有些意外。
不过他觉得到了现在,主动权都已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也不怕胡未翻起多大的浪来。
那皇甫亮在听了空续和胡未两人的话后,尤其在看到胡未的言行举止后,也是面露异色,有疑惑有惊奇,只是很快,他的脸上又闪过几分怒气。
他也终于看出了几分端倪。
原来先前胡未参加完王宫里的宴会之后,第二天皇甫亮便派皇甫英过来和大罗教接洽让胡未这位降世尊者尽早向民众开坛讲法的事,结果皇甫英没见到胡未,便被空续挡了回去。
当时空续告诉皇甫英,说按照大罗教规矩以及降龙尊者的意思,降龙尊者要先斋戒一个月,才开始正式向外开坛讲法。
皇甫英也只好回去告诉皇甫亮。
皇甫亮觉得意外,便又派皇甫英直接来找胡未,结果皇甫英都没进大罗寺便又被空续他们挡了回去,空续告诉皇甫英,说降龙尊者在斋戒的这一个月里,不能见任何人。
皇甫亮也只好作罢,虽然在怀疑之下,他也曾想过派人偷偷潜进大罗寺中来,直接问问胡未,只不过他以为大罗寺中有空信和空续两个绝顶高手,就算是他自己,要想偷偷潜进大罗寺也绝不容易。
偏偏这一个月胡未又是一直宅在大罗寺中一步也不出,皇甫亮他们就算想接近胡未也难。
而在这一个月里,皇甫亮他们也老听到关于胡未的各种传闻,刚开始的传闻都是把胡未这位降世尊者捧上了天,但之后风向却是渐渐改变,随着民众对胡未这位降世的降龙尊者越来越失望,北唐国局势也变得愈加紧张起来。
所以对于皇甫家来说,这一个月也是倍受煎熬。
只是好不容易一个月终于过去了,皇甫亮又派皇甫英来找胡未时,空续却又说降龙尊者因为一些意外情况,这一个月斋戒没有成功,所以要继续斋戒一个月。
而皇甫亮他们也终于确信,大罗教绝对是在故意拖延,不过皇甫亮也无法肯定这是不是胡未自己的主意。
无奈之下,他便让皇甫悠来到这边,派出那鬼魅虫找到胡未,想使鬼魅虫附身到胡未身上,刺探一下胡未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他们也不排除如果真是胡未故意在拖延,不想向外开坛讲法的话,他们便索性直接控制了胡未,让胡未去面向民众开坛讲法,以安抚民众情绪。
结果那鬼魅虫还没得手,便被胡未发觉,最终更是被戒戒一口咬死吃进了肚子里。
皇甫悠失手之后,因为不见鬼魅虫回来,也不由心急不已,这一大早的便要跑来找胡未。
皇甫亮也是坐不住了,带着皇甫英追了上来。
不过这一次,空续等人竟是没有再阻扰,而是直接放皇甫悠他们进了大罗寺。
而现在皇甫亮也看出来了,如果胡未刚才不是在演戏的话,那说明其实胡未也是被蒙在了鼓里,这一切都是空续他们搞的鬼。
皇甫亮的心里突然抽紧,猛地一沉,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第十九章 孤家寡人
(今天有点事,所以晚了点,还请大家见谅。谢谢jinlizi,唤唤,A轶,幻归真等童鞋的捧场,谢谢大家支持,呵呵。)
那空续听得胡未说后,依旧是一脸的平淡,朝胡未施了个礼,说道:“但请尊者吩咐。”
胡未转头看了皇甫亮一眼,随即摇了摇手,笑道:“吩咐不敢说,贫罗想问一下空续长老,这斋戒之事由谁做主?”
空续则微微一笑,说道:“按我大罗教规矩,凡大罗教举行各种大小仪式之前,司祭人须得斋戒一段时日,至于斋戒时日长短,则视仪式大小而定,小者七日,中者半月,大者一月,以及还有半年和一年甚至数年之期。当然,此次开坛讲法,全由尊者主持,这斋戒之事,自然由尊者做主。不过尊者向百姓开坛讲法,也是我北唐国罕有的盛事,须得郑重对待,所以这一月之期,也是至少的。”
说着,他又看了看胡未身后桌子上的那些骨头,脸上笑意也更浓了,“只是现如今尊者……这个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破了戒,所以按理来说,这斋戒仪式也是半途而废,须得从头开始。”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顿,紧盯着胡未,脸上似笑非笑,“想必尊者也是这个意思吧?”
说完之后,他的脸上又是闪过一丝明显的得意之色,看起来倒更似有挑衅之意。
只是不等胡未回答空续的话,那皇甫英忍不住走上前来,一脸激动道:“那怎么成,再过一个月的话,谁知道……”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那皇甫亮突然朝他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一脸严肃道:“英儿,你别插嘴,这事自由尊者做主,岂容你指手画脚!”
说完,他又朝胡未微微笑了笑,脸上依旧显得很是平静。
“王上说得不错。”那空续却突然哈哈笑了两声,点了点头,然后也转头看向胡未,似在等胡未的回答。
看着空续眼里那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胡未也忍不住怒意顿生,这空续不但故意欺瞒,现在更是直接上门挑衅,实在是嚣张到了极致,也可说已经正式和胡未以及皇甫家摊牌。
就算胡未原本并不想主动投靠哪一家,还准备袖手旁观来着,但现在看来,却只怕是无法独善其身了。
他暗暗叹了口气,随即则也挥了挥手,一脸不以为然地笑道:“既是如此,那就好办,这斋戒与否,纯粹就是形式而已,而且这次情况也是十分特殊,所以贫罗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尽早向百姓开坛讲法。”
皇甫亮和皇甫英以及皇甫悠都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又是闪过一丝喜色,那皇甫英和皇甫悠更是觉得有些意外。
可空续却是突然干咳了两声:“尊者,恕贫罗多嘴,这样只怕并不大合适,这斋戒之事也是极为重要,是为向大罗神表示郑重尊崇之意,以祈求大罗神护佑,如果免掉这斋戒仪式,也是对大罗神的不尊敬,实不合我大罗教传统。”
胡未却轻笑了一声,面露鄙夷之色,说道:“敬不敬大罗神,全凭一心,贫罗记得以前还在梵天界的时候,大罗神就曾说过这人间界的斋戒之事,说这斋戒仪式虽是十分郑重,但形式却也有些过于僵化,一旦遇上急事,可是有些等不及。而现如今那南楚步步紧逼,北唐则是人心思异,形势可说十分严峻,如果我等还要顾忌这形式上的东西,只怕不但不会让大罗神欢喜,反要受他责备。”
那皇甫亮也点了点头,适时插言道:“尊者所言有理,其实我看空续长老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我记得这些年大罗教中每有重大急事,斋戒仪式往往也是从简而行,你说是不是,空续长老?我看空续长老之所以有所顾虑,只怕也是担心尊者不许罢了。”
“是这样的吗,空续长老?”胡未问空续道,一脸的笑容。
空续看了看皇甫亮,又看了看胡未,随即点头呵呵笑道:“看来还是王上了解贫罗心思,既然尊者也这么说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贫罗也算是放了心了。”
说着他又朝胡未以及皇甫亮分别行了个礼,“既然这样,王上,尊者,贫罗就去安排,到时候尊者便可尽快开坛讲法。”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去。
胡未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一切从简吧,贫罗希望明日就能正式开坛讲法。”
那皇甫亮眼睛一亮,随即笑道:“尊者放心,我会让英儿帮忙,尽速安排此事。”
说完,他又朝皇甫英点了点头。
皇甫英也用力地点了点头,应了声是,又朝胡未躬身行了个礼,然后便疾步跑了出去。
那空续转头看了看胡未他们,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很快,他的脸色便恢复如初,重变得一脸淡然,他轻笑了两声:“一切都听尊者吩咐。那贫罗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和那绝清便告辞离去。
等走出院子,那绝清则是忍不住说道:“师父,您刚才为什么……”
空续却是挥了挥手,脸上满是自信之色:“明天你就知道了。”
另一边,在空续和绝清离开后,那皇甫亮和皇甫悠却是在胡未他们的院子里一直呆到中午过后才离开。
不过那皇甫悠离开的时候表情冰冷,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显得有些不悦,而皇甫亮则是眉头紧锁,面色严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过不多久,从王宫里出来一辆马车,一路疾奔到了大罗寺,然后又来到了胡未所住得院子前。
之后那赶车的两个马夫从马车上卸下了四个半米来高的陶罐子,搬进了院子里去,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很快,院子里便飘出了一阵浓郁的酒香。
……
第二天清晨。
胡未想来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戒戒那熟悉的叫声,他睁眼一看,发现小家伙竟是没在床上。
奇怪之下,他闭上眼睛感应了下戒戒的气息,结果是脸色大变,从床上跳了起来,疯子似的跑了出去。
跑到外屋,胡未发现小雪小青和小吞三个小娃儿正围在一个陶罐边上,伸长了脖子看着陶罐里面,脸上则满是笑容,一副激动模样,嘴角却又留着口水,甚至身子也在抖个不停,显得很是奇怪。
胡未疾步走了上去,将三个小娃儿扒拉了开来。
只是当他朝陶罐里看了一眼后,却是气得大骂了吃货,然后伸手进陶罐子里,捉出一个圆滚滚的白球来。
这圆滚滚的白球却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传说中得八戒大老爷。
戒戒的肚子鼓的老大,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