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的看了看等身的高草,爬起身来,见周围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其中有男有女,地上还散落一些东西,宇文浩胡乱的收起一些,拎着一把长剑,便向草丛外面走去。宇文浩头中浑浑噩噩,完全记不起从前的事情来,只能向着不远处的城市走去。
从前进入藏鼎岛空间的修真者和散仙,身上所戴的空间戒指和武器都会被空间斥力所破坏,此次进入藏鼎岛人数少,空间斥力小,破坏力不强,只是将空间戒指搅碎,其中物品自然散落下来。如果宇文浩早知道这样,肯定会将黑水戒也带到藏鼎岛区域,以黑水戒的坚硬材质,能抗的住空间斥力的冲击也说不定。
宇文浩向外走不远处,一座不大的城市矗立在宇文浩面前。城门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清湖城。
清湖城此时热闹非凡,宇文浩下意识走进一家餐馆,这餐馆宇文浩感觉有些熟悉,就似来过一样。此时这餐馆中已经人满为患,只剩下一张桌子是空的。宇文浩看也不看稳稳当当的坐了上去。
宇文浩叫过小二,要了两个小菜,配上一壶清城陈酿,喝得不亦乐乎。正当宇文浩喝的来劲儿时,进来两位粗犷的大汉,这两位大汉胸毛如杂草,眼大如铜铃,看上去吓人无比,两位凶巴巴的大汉,径直向宇文浩走来。其中一个大汉说道:“朋友,借张桌子,你的帐算在我们身上了。”
宇文浩一愣,随即笑道:“只要两位不嫌弃,随便,随便。”那大汉见宇文浩为人随和,便和宇文浩攀谈起来。
原来这两位大汉是清湖城的刽子手,此番来,正是吃杀前酒。要说这杀前酒,可大有来历。刽子手斩人之前,和斩人之后都要喝上一顿酒,杀人之前吃酒是为了提高阳气,来抵御死者的怨气。而杀后吃酒便是藉灵。以此安慰被杀之人。
这二人不断攀谈今日要杀之人的罪大恶极,宇文浩听的有些心中慌乱,客气道:“二位慢用,小弟这就告辞了。”宇文浩迈大步子向门外走去,“客官!”小二见宇文浩往外走去,急忙拦住宇文浩,“您还没付钱呢!”
宇文浩一怔,心道:“钱,自己哪里有钱,”他急忙中翻去。这包裹中除了有一本极厚的书和大约十个闪闪发亮的石头,便剩下一些白色的币状的东西,宇文浩拿出一把来,问小二道:“这个行吗?”
小二被宇文浩的富有弄懵了,点了点头,然后又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道:“客官,这太多了,只需要一个就够了,而且我还得找你许多。”
宇文浩点头道:“哦!那给你一个。不用找了,剩下都给你了。”小二难以置信的接过宇文浩递过来的白金币,连忙作揖不止。
宇文浩拿出钱那一刻,被门口坐着的两个劲装武士看在眼中。那两个武士眼中闪过贪婪之色,宇文浩出门之后,他们马上跟上,两个武士都是地级中品。宇文浩此时已忘记武功,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跟踪了。
宇文浩走路赏景,来到一处湖边。这湖边是晚上花船的泊处,白天时候自然人很少,宇文浩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下,望着湖面波光粼粼,心中茫然的想:“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自己叫什么名字……”
忽然宇文浩感到怀中包袱似要脱手而去,宇文浩下意识的一紧双臂,不过那手的力量十分巨大,包袱还是被那大汉抢去。
宇文浩当即大怒,举起手,这一剑纯属宇文浩下意识而为,出剑速度与精度十分玄妙,那人根本无从闪躲。
‘噗嗤’一声,坼天剑刺穿那人小腹,旁边另一人见宇文浩剑法精妙,撒腿便跑,边跑边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宇文浩拔出坼天剑见地上那人出气多,进气少,顿时慌张非常,拎起包袱便逃。
此时扶风城卫已经闻风向这边赶来,宇文浩见这许多城卫,心中害怕异常,一头扎进巷子里,七拐八拐的沿着巷子前行,“糟糕!”宇文浩心中暗道。
巷子前面居然是一个死胡同,此时若是出去,必然会被那城卫发现,宇文浩紧咬牙关,双脚猛一用力,身子向上纵出丈许,轻翻一个筋斗,宇文浩便落入一处庭院中。
院落中到是打扫的干净非常,宇文浩蹑手蹑脚,来到一处仓房中,这仓房本是用锁头锁住,宇文浩手持坼天剑,用柔力把那锁头切开,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宇文浩平复一下心情,心中暗道:“那两个抢我东西的强盗,实力也忒弱了些,我刺过去的剑,他也不知道躲上一躲。”
宇文浩摇了摇头,心中又道:“难道自己曾经很厉害!刚刚那一剑是他躲无可躲?”宇文浩轻笑自嘲,暗叹没有这个可能。
宇文浩自我反省之时,那城卫已经展开搜索,宇文浩所在的这户人家,也未能幸免。
当当当……
“院内有人吗?”宇文浩听这声音中气充足,此人至少是天级高手。“天级高手!”?这突然进入宇文浩脑中的词汇,宇文浩暗想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禁自问自己是什么实力呢?
屋内应声的是一个女子:“官爷何事,民女有病在身,下不得地的。”外面那天级高手丝毫没有官架子,出口询问道:“刚刚清城湖上有一个凶犯刚刚杀了人,我猜想那凶犯可能就在附近,如果这凶犯窜入你的家中,可能会对你不利的。”
“官爷放心,我哥哥有功夫在身,再过一个时辰便回来了,如若官爷想捉拿那凶犯,不妨在我家里搜上一搜。”那女子似乎身体极弱,刚说过这几句话,便咳嗽不止。
门外的官爷哪里敢搜她家,前段时间就是清城郡守少爷抢了人家一个祖传的玉佩,那少爷都被郡守杖责一百,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城卫头子。
那官爷心思电转,朗声道:“那就不用了,你哥哥的功夫我们都知道的。我们就不打扰了,只是那凶犯剑术极为精妙,纵使你哥哥技艺高超。还是小心些为妙。”
屋内那女子谢了一声,院外便再也没了动静。
宇文浩放下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听闻官军离去,心情渐渐平复。宇文浩此时虽然失忆,但头脑还是灵光的很,宇文浩准备先睡上一觉,然后晚上在想办法逃出去。翻身跳上房梁,双腿一收,身子便平平的躺在上面。
努力思索自己到底谁,到底要干什么。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
整个清湖郡城,除去往来杂人不算,也有三千万人口,每天在这清湖郡城中发生的打架斗殴、凶杀等不计其数。城卫也就简单的对尸首处理一下,留下案卷便不再过问了。
宇文浩一觉醒来神采奕奕,也不再想自己是谁,为何而来,拿起行囊,提起长剑便出了这家宅院。
夜色迷蒙。宇文浩见自己杀人那地方有些光亮,并且人声鼎沸,他壮了壮胆,向那清城湖走去。这巷子七拐八拐。宇文浩来时只是跑,忘记了出路,好不容易才找到路口,这时猛然听到一处宅院中有男子哭泣的声音。
男子哭泣。这在宇文浩的潜意识中极为懦弱的表现,宇文浩左右无事,到哪里都是凑热闹。想及于此,他轻轻一纵,便来到那男子的屋外。
屋中烛影阑珊,正有两人,男子跪在地上,女子虽然站着,但也抹着眼泪。“林文臣,我若不去花船给客人奉茶,哪里有钱支持我们俩的开销,再说你已考上扶风学院哲智堂,那庞大的学费我们又如何赚得。”
被称为林文臣的男子泪流如注道:“小雅,我不上扶风学院了!”只听啪的一声,那女子手掌便打到男子的脸上,“你若再说如此没出息的话,我便在你面前自行了断。”
林文臣挨了一巴掌,似乎清醒许多,但仍有些浑浑噩噩的说道:“小雅,我去,我知道你和历大哥都想让我有出息,可是你,可是你……”
林文臣似有难以启齿的因由不愿出口,女子脸色猛然间变的极为难看,眼中泪水滚滚而下,“你怀疑我?”那女子似乎强挤出些微笑。
“小雅不是,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是,可是……我心里不好受。”男子怯懦道。“不好受?哈哈哈”那女子居然放肆的笑了起来,继续道:“我几时好受了,奉茶时受那些男子的话语轻薄,我也就算了,历大哥每日为你奔波操劳,连他妹妹的病都搁下了。你居然起了弃学之心,好!那你就别去扶风学院了。”
女子边笑边流泪,看得窗外宇文浩有些懵懂,他心里不由思索:“难道这女子疯了。”
那林文臣似乎知道自己错了,站起身来,抱住那女子:“小雅别说了,我相信你,你去吧!”那女子抹干眼泪,向门口走来,宇文浩见她出来,急忙隐到墙后,害怕那女子看见。
宇文浩觉得那林文臣活的好不窝囊,又是下跪又是哭泣的,闹了半天是一个靠着女人供养的白面书生,宇文浩有些为女子气不过,待那女子走远,他持剑来到屋中。
林文臣盯住宇文浩,完全没有刚才的狼狈相,厉声问道:“你是谁?来我家里作甚?”宇文浩大为惊讶,从林文臣刚才的精彩表现来看,这林文臣应该被吓得尿裤子才对,怎么此时还转了性了,宇文浩微微一笑道:“只是为你娘子打抱不平而已。”
林文臣一拂长衫,坐在椅子上,镇定自若道:“你为我娘子打抱不平?这是何道理?”宇文浩气息一窒,心想自己确实有些有些多管闲事,不过那女子确实冤枉,“你随我来!”宇文浩既然讲不出道理,拉起林文臣便向外走去。宇文浩力量极大,拉得林文臣疼痛无比,“你快放开我,我随你走就是!”林文臣见宇文浩没有恶意,出口说道。宇文浩心中此时极度鄙视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书生,甩开他手道:“你可跟住了!”
此时花清城湖上,横七竖八的泊了几十条花船,只是这花船大小不一,而且有的花船已经荡到湖心中去,做一些不要让别人看到和听到的东西。
“自古君子多薄幸,难搏扬州一书生。月桥荡波心自寒。青楼女子恨生平……”幽怨的声音从最大的花船中传出,宇文浩隐隐听到这么一句。
林文臣此时面色一沉,宇文浩看他面色不佳,以为这声音是他娘子所发,奔着那条花船去了。
花船门口有两个壮丁,见宇文浩要往花船中进,长臂一横,道:“有星儿小姐的请柬吗?”宇文浩一愣,心想,这花船进出还需要请柬。顿时呆站在那里,身后的林文臣却是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片似的东西,那两个壮丁顿时眼睛一亮,恭敬的道:“学院贡生,小的不敢栏,不敢拦。”
宇文浩看这玉片有些熟悉,似乎自己也有几个似的,他诧异的看了看林文臣。跟了上去。花船内部十分大,这比外面看上去要宽阔许多,客人桌子上摆满珍馐蜜饯,宇文浩二人站在门口。环视整个花船,看有没有空位,不过令二人失望的是,这星儿小姐似乎火的很。整个花船之内一个空位也无,宇文浩眼尖,一眼看到林文臣的娘子。林文臣娘子似乎也看到宇文浩二人,示意二人过去。
雅儿站在茶台前,手中端着一杯热茶,递给宇文浩,道:“官人喝杯热茶吧!”宇文浩一愣,还以为这雅儿认错人了,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雅儿,又看了看林文臣,接过茶杯,一仰脖倒了进去。雅儿也非常奇怪,看也不看林文臣,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宇文浩道:“再喝一杯吧!”宇文浩急忙推辞道:“你相公恐怕也口渴了,这杯给他吧!”
雅儿狠狠的剜了林文臣一眼,有些心疼的道:“就给你这个没心肝儿的喝一杯。”林文臣虽然笑吟吟的,但就是推辞不喝。宇文浩有些惊讶,更有些气愤道:“你这男子,怎的如此做作,你娘子给你奉茶你都不喝。”
林文臣苦笑摇头道:“不是我不想喝,只是这花茶可是要花钱的。”
“花钱!”宇文浩惊讶道。他再也不敢打开包袱,只是把手伸进包中,掏出几个白金币来,他把金币放在茶台上,“这些钱就请林文臣你喝茶了。”纵使林文臣是极有傲骨的文人,但见到白金币也惊讶十分。因为这白金币几乎不在藏鼎岛空间上流通,只是在一些超级大家族手中才有上一些。宇文浩微微笑道:“怎么,不够吗?”
雅儿看也不看把白金币收到手中,笑道:“够了够了,只怕你俩若喝茶的话,恐怕这一大缸的水也难以喝完。”林文臣却面色一沉,说道:“雅儿把这钱还给公子。”
宇文浩当即不悦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请你喝两杯茶,还像求你似的。”宇文浩面上虽然不悦,但心里有些对这林文臣敬佩非常,自己妻子在外赚钱,还不收这钱,这分气概可不是一般文人能够拥有的。
林文臣怕极了这个急性子的‘大家公子’,示意雅儿收下白金币,林文臣拍了拍宇文浩肩膀说道:“你要证明的已经证明了,我可以回家了吗?”
宇文浩却是一笑道:“坐下听听星儿唱曲也是十分的不错。”宇文浩一提双腿,便坐在了茶台之上,这一下可把林文臣吓个半死,花船中来的不是文人雅士便是富人商贾,宇文浩这么一坐可把这文雅气息全部坐没了。
林文臣转过身去似乎不认识宇文浩一般,宇文浩晃悠着双腿,口中嚷道:“我说雅儿小姐,你们这就没有坚果什么的,给本公子上来两盘,林文臣兄你也坐上来,不是说你考上什么扶风学院哲智堂了吗?我似乎听到过扶风学院,来陪我聊聊。”
林文臣想走,但又害怕宇文浩发怒,口中道:“你到底想怎样,从一开始偷听我和我娘子谈话,现在又如此难为我?”
宇文浩闹也闹够了,从茶台上跳了下来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感觉扶风学院这个名字熟悉,想从你身上能找出我的身世。”
林文臣一愣,问道:“你的身世?”
宇文浩点头道:“对啊!我现在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
开始的时候宇文浩只是觉得扶风学院有些熟识,慢慢接触中宇文浩便想以他为突破口,找出自己身世所在。
林文臣惊讶道:“我可没有你这么富贵的朋友,兴许是你记错了吧!今天你请我喝茶的钱算是我借你的,来日从扶风学院毕业,必将还你。”
二人你来我往的聊着。忽然宇文浩感觉自己被一道灼热的目光看着,这目光有些熟识,“会是谁?”宇文浩心中猜想。
他猛一回头,只见那男子惊骇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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