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有大奖励。
如果过了五关,挑战擂主人马成功,也是奖品加倍。当然也允许直接挑战擂主,赢了也有奖,就是难拿一点。
戴老拳师感觉这个鬼点子很好,有这些人在,看来不成功都不行了。这一招还真灵,竟然引出了不少好汉相帮。
戴老拳师听说袁成兴也是练六合的,就很关心地问了问。原来袁成兴虽然也范个“成“字,却跟袁凤吟家没有关系。袁成兴先生是穆民,他的老师叫买洪升,也是穆民,但不是当地人,是鲁阳镇人。此人得艺于娘舅,根基扎实,技艺精湛,为集大成者。一生贩卖皮货,浪迹江湖。深得六合十形之精妙,六合相聚,灵劲上身。实战中以寡能敌众,一动制敌而成名黄河两岸。
此人非但武功卓越,灵性极高,善于总结把握,将心意六合众拳式分而合之,精炼为四把纯粹功架,又将四把掐头去尾,藏透形而不露,精简为两把半,自此再不能妄动一分一毫。
非但如此,这位前辈又虚怀若谷,不忌门户,又独具慧眼能辨人才。在行走江湖期间,就有人时常得其点化而技艺精进。路过地面都有受恩子弟,一路美名。后来因亲友之便,时常往来落脚于周口,听人讲周口地面有几个可教之才,已有留心。其中就有持技放荡一味猖狂的袁三魁。后机缘巧合,在洛阳遇到袁三魁叔侄,买先生只用一步摇山把便折服袁三魁。袁三魁深服其人品其技艺,诚信求教,买先生惜技而不吝啬,使得袁三魁叔侄技艺大增,可惜袁三魁刚练到如虎蹿山,如龙行龙,双把还未练至单把,就已经撒手而去。这在袁凤吟心里一直别着一个死结,以及替父,感觉无颜再见买先生。
在可教之才之中,也有品行优良,天资极佳之人,其中就有袁成兴。袁成兴为穆民,却博览全书,少年时乡试便中了举人。在教内又习查拳,颇有名声,却谦虚好问,深得阿訇与众兄弟青睐。后有机会见到买先生使拳,身心向往。因买先生同为穆民,时常出入各处清真寺礼拜,歇脚,于是有缘亲近,两下相宜,买先生毫无保留,袁成兴刻苦扎实,不出几年,以得到买先生认可。
买先生并不久住周口,后不放心,还遣派族亲弟子时深海继续前来考核指导,分享感悟。此等恩情,传为美谈。
但因传承的隐秘性与对技艺的珍惜,很多弟子之间只闻其名,却未谋其面。包括河西买明伦,都受过买先生传授。如此算来,凤吟跟成兴这都是亲同门兄弟。因买师之故,不必比试便知袁成兴功夫不在自己之下。
应了牛儿叔那句话,“有你们两个在,都不用别人沾手了。”
实际袁成兴一直在河西大清真寺教拳,河西河南遥遥相望就有好几座清真寺,陈州街清真寺,西寨清真寺,怀庆清真寺,东老清真寺,明善堂清真寺多了去了。买明伦所在的只是其一,实际上次去找买明伦算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本来三魁有交代的,就是去找这一位袁成兴先生。
三合汇川,又奔流一方,这些坐落在河岸边的清真寺,大庙,就如同一条藤上结出的缤纷花朵。而这些同门兄弟,又如同这花萼之上的若干叶片。所以在古文中,萼,也是兄弟。所谓铁萼堂,实际标榜的是义气千秋。
藤蔓开花花万朵,最后结果如铁萼。以拳入道,极其讲究悟性,见贤思齐,就像同听老师言的弟子众多,简直是桃李遍布,但最终得正果的,却似金枝铁萼一般稀奇。
万事俱备,只欠吆喝了。但袁凤吟跟袁成兴都有点坐不住,想干什么心照不宣。袁凤吟端着茶碗直咋吧嘴,袁成兴也一个劲的撮指头。
后来袁成兴坐不住,道:“凤吟,我出去溜达溜达。”凤吟道:“我陪你转转?刚来就要走,也没来得及逛逛。”
正这时候,听着外面嘈杂起来,有人在外边找人。凤吟赶忙站起来观望,道:“难道是你们闹得动静太大,官府来人了?”
却听外面有一个沉稳而又高亢的声音,威威严道:“去跟你们当家的打个招呼,就说老四来了。”
“你找哪个当家的,我们老当家是戴老先生,先在这里还住了一位少当家,袁大先生。另外还有左先生也是当家,你问得是哪个当家?”
“袁当家?你跟你们袁当家说,他爷爷来了!”
“哎哎,老先生,你怎么不好好说话呢!不看你一把年纪我就打你出去了。”
“嗯?”镖局大门灯笼之下一位靠在老者身边的中间横眉一立,身子就一晃。灯光下那脸面被映照得棱角柔和又块面分明。
此人手里还提着一挂特粗大的铁链子,还戴着枷锁,得有好几十斤了。
袁凤吟听着声跟袁成兴同时就赶出去了,凤吟一见先前那一老者身形,快步就跑过去,下了台阶搀扶着老人就上来了,“爷爷,你怎么来了?”
(四爷给凤吟带来三件礼物,一件“井”字旗,“井贤”这个人物曾经在河南安徽地面名气特大,三朝飞贼。
一条天秤,可挂千斤石,曾经一位前辈就一个劈拳打挑了千斤石秤,当地人都知道。现在给凤吟打了。
三就是一位大师孟恩广先生,孟恩广先生形意的架子心意的劲,因为拜师较晚,旧拳难改,就反复打一个劈拳,劈拳最涨功夫,后来练到炉火纯青,一个劈拳一千斤。)
第九十二章 一把劈拳定乾坤
第九十二章一把劈拳定乾坤
没想到四爷亲自来了。戴老拳师正在室内简单的调息运行,此时也收了神气。
四爷很熟悉一般,反客为主,随着伙计齐头并肩就往里进,三步两步倒把伙计给甩在了后边,跟着一溜小快步。
那位威武的后生倒不着急,提着一挂铁锁步履稳健地跟在后边,他这一走,却把其余几人给挡在了后边。
袁凤吟也不认得这一位,但见他这一身精神,厚重大气,气势逼人,感觉其人功底在自己之上。
袁成兴倒有点不以为然,睥睨而视。
袁成兴本是淮阳大户,少年有成,是文武双举。也不靠走江湖成就名声,一直在家乡默默传拳,以此为圣行为快乐,并行走与各清真寺之间。所以他跟江湖这些人,也无所谓什么道理,拳脚高低就是道理。
他这次来实际也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他老师行走与大江南北,也时常到山东安徽,每有机会就与人比武切磋,交流学习。之后谈话也多次提及家乡有这样几个弟子。就引得各地拳师寻来较技。
当时袁成兴先生多行走河之南岸。河西有买师另一高足,此人成名较早,心高气傲,出手狠毒老辣,谁也不放在眼里,常年奔波在外,弟子不多。留有弟子徒孙在家修炼,多在河之西岸。
心意拳自穆民先贤引入之后,合同七式,查拳为三绝,同为清真护教拳法,合了教义,自此保守秘传。即便是两岸同门,虽然相互交流学习,但却不纠拳架,只同打,不同练。小处各自对付,大处一致对外。凤吟家不在河分南北之处,但继承的却是一门拳法,并与河西来往较为密切。
所以此时闻听有大活动,袁成兴也是义不容辞前来相助。正如他所说,确实也怕袁凤吟输不起。
这就是当地的风趣之处,一条简简单单的河,却流出这么多的故事。
四爷开门见山,登堂入室,跟进自己家一样。戴老拳师见到他先是一偏头,嘴里啧啧有声,先感叹了一番,这才相互一抱歉。然后是一阵爽朗的大笑。
先前那汉子抱着锁链也跟着进去了,袁凤吟跟袁成兴没有跟进去。袁凤吟侍立一旁,袁成兴稍微站了一会,一转身出去了。
戴老拳师似没见到那后生一般,连连招手让伙计看茶,拉着袁四爷直接上了炕,先得非常亲热,二人对着灯光仔细端详着对方,然后又是一阵无言的感叹。
那健硕精神的后生就抱着铁索站在一边,戴老拳师这才招手,让他到边上的椅子上。这一招手见那人抱着铁索深深一躬,嘴里喊了一声:“二爷爷。”声音不大,满是感情。
戴老拳师轻轻“啊”一声,但显得心思深远,“恩广啊。过来过来,放下吧。”
恩广将锁链放在地上后,戴老拳师把这个叫恩广的人拉到近前,让在自己要坐的位置上,他自己到站到了地上。
四爷呵呵笑着:“你还是那么精神啊,但还是老绷着个脸,当家人怎么了,也不怕吓着孩子。”
“真不能惯他们,纵子杀子。”
“嗯”,四爷谈了一声,见伙计端着一个盘儿进来,赶忙一让身子,帮着往炕头小桌上端。实际四爷平日哪干这些活,不过这一举动却引出二人一段段往事,那相辅相持的日子。
戴老拳师招招手,讲凤吟喊进来,凤吟实际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个交情。
戴老拳师高兴之后,似突然反应过来了,看看袁四爷,又看看那后生,似乎不太理解他们两个怎么走在一起了。
见袁四爷看出了意思,却笑而不答,戴老拳师也不问,对凤吟道:“这一位,你得好好拜一拜。咱们这一门,有出头露面的,有背后支持的,红花之后有金枝,这是你孟师哥。你孟师哥是你刘奇翡师伯的弟子,可以继往开来的人物,他都来了,你面子不小啊。看来都关系你这个小师弟。”
袁凤吟因为刘师父与三魁之故,一直对这位刘师伯心怀敬意,今日一见这位孟恩广师哥,果然气度不凡,真有三生有幸之感。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孟恩广点点头,道:“自那之后,李师爷广开门户,发扬光大,如今根深蒂固,能人辈出,也是老爷爷教导有方,我后辈有幸,更当感恩戴德,知恩图报,团结同门,生死共荣。”
“呵呵,好啊,好孩子,出息了。”戴老拳师很是欣慰。自己人都知道,“那之后”是指的什么。
孟恩广称戴二闾为二爷爷,这关系也不浅了。方才一席话,言语不多,但感人至深。
“哎呀,忘了。老四,吃啊。”戴老拳师一敬茶,看到桌上那两碗荷包蛋,赶紧提醒四爷。
四爷也不客气,喊了一声“恩广”,恩广过来,二人一人一碗,当茶就给喝下去了。
这是四爷那边走亲戚的规矩,接了客人进家先打个鸡蛋暖和暖和。戴老拳师问道袁四爷吃了饭没有,道是都用过了。
袁凤吟此时心里打着鼓,这位孟师哥来了,是不是师父知道自己在这闹腾了,师父现在怎么样了,都到是云游去了,是不是要做什么大事。
再有爷爷跟他们怎么这么亲密,难道一直暗中有联系?若暗中有联系,怎么三叔一点没有透露出来。不仅感叹,这就是江湖啊。
桌上拼了四碟子小菜,不一会伙计又上来四碟子干果茶点。四爷也不客气,大手大脚就篏来吃。吃点有点着急。很明显能看出,四爷是有意在纪念过去的一些往事,平时不是这样的。此时估计也是有感而发,不想装也装出来了。戴老拳师也端着茶碗,还跟四爷碰了一下杯。
忙活完这一段,四爷也没问擂台怎么回事,也没跟凤吟多讲。实际这一路赶来尽遇见来观摩打擂的人了,也尽听他们谈论了,说什么戴家出了后生要独立门户,以往只见戴家人打人,不见戴家人练拳,此时却能一饱眼福,有总镖头献艺。
太久没见面了,一切都说来话长。大事相互都听说了,小事也不必再提,关心对方的话语待见了面一切都好也就说不出口了。只是感情隐含在嘴角眉稍,一正一侧,手足欢快的敲打之间。
稍微休息了一会,戴老拳师平静下来,隐隐透着点担心,看着那一堆古怪的锁链道:“老四,你这是打算给谁?”
四爷面上见出一丝微笑,看一眼凤吟,道:“除了这孙子还能给谁。”语气坚定。
凤吟没见过这套东西,也感觉奇特,不知所谓。戴老拳师也察觉出来了凤吟神色里透出的疑惑,道:“没必要吧?你还让他们练这个?”
袁四爷道:“既然口气说那么大了,帖子也就发出去了,不妨搞大一点。而且听说来的多是西北道上的朋友,他们可不吃交情义气那一套。而且既然要借道,又不得不谈义气交情。不用这个,怎么打出交情来?”
四爷看一眼凤吟道:“凤吟,这是一挂秤砣,叫做‘千斤坠’,很早的时间前辈用过一次。这挂枷锁固定一条横木,为千斤秤,架在台子矮墙上,用架子都挂不住,除非攻城井栏的架子。后边会坠上三条状元石,就是状元殿试用的三百斤‘献印’,合为千斤砣。你有把握一把劈拳打起来吗?”
凤吟听到这话,心里忽悠一下,一阵热血翻腾,血就往上撞,只感觉头脑发木,有点含糊。
听着戴老拳师继续讲:“挂印的链子较松脱,若一把盖上劲,打得恨天无把,那秤杆会猛然颤抖掀起,将那条石哗啦一阵翻起来脱出,也就是‘一把定乾坤’,也就行了。如果打得劲厚,一把没颤起来,就得走伏虎搜山,脚下会有一挂桩,用准劈拳一把下去,将脚趟进那桩子,讲身子钳住,用劈拳式讲横梁按住,如同劈枪式,然后坠肘撒手,趁横木一落之间硬打一把虎扑,讲秤杆晃起来撞出,将条石翻出去,也算走了一套,所谓鹰捉虎扑,劈崩二法。”
凤吟听着虽然振奋,但也有点冒冷汗。因为他知道那横木是直的,稍微一晃力就出偏,非常讲究功夫,就是有千斤之力,若打不正,也会砸了招牌。
但是一把盖响了,非但震响武林,之后再动手时也可以点到为止,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定能赢得四方好汉的尊重,这个回报可就大了,这比打了多少人要强太多了。只是自己不曾试过,感觉浑身有千斤之力,却是在没有把握。而且这个对身架要求极严,即便一把打出来震惊四方之力,若身子称不住,也会反震得自己筋膜撕裂。
戴老拳师看看凤吟道:“凤吟,你得考虑好了,此天秤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废了这多年的功夫,而且也毁了身子。不过也不要紧,你要真想一试,还有其他救场的法子,不必如此猛烈也能出现好效果,回头我告诉你。”
四爷冷冷看着凤吟跟戴老拳师道:“不必这么麻烦。”
戴老拳师不太明白,显然凤吟都不知道这些内容,袁四爷眯缝着眼如同猛兽窥伺一般盯着凤吟,很轻蔑地道:“这不必担心,没见我将恩广带来了。”
凤吟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