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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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大拳师-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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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伯芳登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袁凤吟也没怪他什么,问:“他们中是不是有人提着窄而直的剑形软刀?”

“是!”

“有提长棍者?”

“是。”

“其余多为朴刀?”

“是。”

袁凤吟一咬牙,真没想到能不小心惹到他们。

“伯芳,说实话吧,我不怪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凤吟也看出了,伯芳并不是故意隐瞒。

伯芳当时就跪倒在地:“请师父收下我。”

袁凤吟先扶了伯芳起来,伯芳这才道出了其中缘由。

原来这孩子也是从小习拳,族里请了文武家教,其余几个叔伯兄弟都从文,就他好武。学得是正宗的少林底子。小孩子都爱闹,时常跟穆民的孩子干架。

穆民有个特点,自强不屈,但是服强。要是有人欺负了他们,或者能忍一次两次,再若欺负那就没完没了了。他们也知道,斩草不除根,永无宁日。你让我永无宁日,不如我先断了你的念想。所以一直一来各地起义,都有穆民举事,真是被欺负得受不了了。赋税那么多,还要受窝囊气,吃不上饭了谁还给你交税。

但是就地面上,他们却非常崇敬强者,有功夫好的,人家真尊敬,从不下暗手报复。这也是他们一种崇尚的尚武尚德的精神。

咱们明面上比,我若输了我就输了,服气,不闹事。我若刻意忍让,我让了就让了,回头不张扬。隐忍坚韧,自强不息。

所以孩子打架,大人真不管,打就打呗,打不过就练武。大人也是这样,也老打,但都是明面上打,不开干的时间街上碰见还是打碰头过,都喝一条喝里的水,没什么。

张伯芳兄弟打不过人家,人家能摔善打。后来长伯芳兄弟又学少林拳,什么大红小红金刚罗汉,勉强得意了一阵。可随着年纪增长,人家查拳结束,改练六合捶了。张伯芳兄弟是彻底不行了,动手就是重伤,甚至惨不忍睹。

第四十九章 闭封五行雷音生

 张伯芳有志气,四处打听着学习六合捶,没人教,人家只在寺内练。有道是七式打六合,怎么怎么样。七式虽说是教门拳,但汉人也很多练的,怎么传出来的不知道,反正有。水寨过了河,对面就有很多。长伯芳就找着了,苦练了一个春秋,真下功夫了,中间跟师兄弟偷着出去试手,真是粘身就倒得心应手,期间还偷学了一个劈拳。

对形意来说,练对了不用太久就出功夫,所谓一年打死人,不是妄谈。相比较功力确实大,身子就是协调,还不是一般的大一般的顺,所以发此感叹太正常不过了。

需要很久才出点功夫的那是不敢练,而且出那点东西也不叫什么。劈拳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不敢猛练的原因太简单了,因为一发力就哈得后腰疼,都是理解错误,轴转身搓出来的毛病。胳膊打直就震得头疼,为了不让头疼就含曲,含曲就须调节,下沉调节膝盖就疼。

本来就练错了,但一些聪明的教师还做一做改善,改成裹胯含胸缩身子,然后脊柱反弓弹讲手脚搓出,好么,这一弹劲大了饭都往上漾。

这些聪明师傅有办法,慢慢练,整体不行就光晃上半身。这下好了,晃晃悠悠舒服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功夫也出不来了,颈椎出毛病了。

再改,改成独立步,一趿一松,腰不疼了,还能上步了,可惜下盘根没了。

最后实在不行,太极形意是一家了,太极为根基,偶尔豁上头疼来那么一下子发劲装装样子,谎称内家拳都一样,太自欺欺人了。

如今练形意者,有此情形,十有八九。

伯芳在那个时期也有这个问题,但他是聪明人,一试不对就不练了。

练七式的教内穆民,通常三样都练。而外界的汉民,会一样就不错了。张伯芳就听老师讲之所以能克,是因为提劲与放劲之间有个关窍,一般的六合拳师,不经前辈后起点拨,或者不是跟高手实战之后,过不了这个关窍。打低手用不着考虑这些,打高手恐怕一次之后再没了机会。

所谓高手,说得也是同门的高手,对付当地其他,通常绰绰有余。

这个关窍跟打法一理贯通,因为他太狠毒,取得是争斗之勇,进步必胜。但是往往少年有成者,他感觉不到这里有个关窍,而这个关窍过不了,打人虽然是一把的事情,但是不敢留手。

七式就在这个留手与关窍之间下了功夫。这个对高手来说毫无作用,因为打法上走了“裹”字诀出来,七式也就那么回事了。但是出不来“裹”字跟“踩”字的,可以说碰见教内七式的高手,一把一跟头,就这么玄。

这是从技术上平手之间而言,七式打六合,一把一跟头,六合打七式,一把就要命。当初有个说法,在一些支别里,这个是清理门户用的,实际被清理那些都是缺德的,缺德的自然练不到那个境界,挨打那正常。这是说得了功夫的,没得功夫的也就是个摔拿跌打一体的拳而已,而且嘎嘣脆。

但是张伯芳不知道这,光打听着那些说辞了,还耀武扬威地就去了。半路在汇川迎水街就遇到一拨练形意的,却是同族。听说心意形意是一家,想到当初偷学被人骂走了还不服,就想拿形意先开开刀。发现一步上不去,当初练得接手就倒的功夫竟然用不上了,就发现总是慢半拍,在那电光火石的对比中,有这半拍足够分胜负了,轻松就让人家打出老远。

张伯芳哭了,就不信同样下功夫,差距就这么大。

然后那边师父就出来了,任海山。任海山也没责任也没鼓励,就说,你走吧,回家好好想想,别去找人家比了,如果方才换了六合的双把,你就起不来了,走吧。

张伯芳也没脸求人解答,回到家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没明白这个拳,但发现了这个关窍。

所以,他听说项城有一位袁凤吟,两样都会,这就打算拜袁凤吟为师。后来一打听袁凤吟家出事了,又以弟子之名,强行出头。刚才说的挨打的所谓“师侄”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经这么一说,袁凤吟感觉这个孩子很有天赋,但是心眼不坏,而且是有心之人。就想到了自己的三叔成仁,这个孩子当收,不然流落下去,怕要步三叔后尘。

袁凤吟道:“你真想学?”

张伯芳一脸虔诚,道:“恩师在上,弟子虽然时常与人切磋,实则不是为了论个高低或者报仇出气,不能说一定私心没有,但确实是想了解这拳法之间的差异。”

袁凤吟看了看门外,道:“我渴了。”

张伯芳立马明白了,雀跃着一阵风就出去了,托了新茶盘来,向楠帮忙主持,恭恭敬敬就为凤吟上了茶。

袁凤吟道:“你既有根基,敢不敢回去找回所失之物?”

伯芳道:“恩师在上,弟子知耻却不惧难,有恩师在,我这一路定有大长进,绝不怕他!”

袁凤吟道:“好,打法定要先上身。我切不教你练法,先传你两套打法,一套一步之间决定胜负,一套一丈之内定生死。”

张伯芳心里惊喜,但面上惊奇,半天没说出话来。袁凤吟知道这个孩子有心眼,便接着道:“就是五行连环,名字我且不与你讲了,一字有差,其理随错,待看你悟性如何。”

张伯芳还是没有说话,若是一般教师,他肯定会说,弟子脑子愚鲁却愿意十倍修炼。但是在袁大拳师面前,这话不必讲了。

说是连环拳,实际还是一拳一拳教的,不过讲明了其中连环之法的奥妙。

这是死法。

而凤吟之所以这么教,明知死法还以死法相授,他是有他的用意的。本来五行为功,八字为法,十二形为用,但如今紧迫,来不得练得功夫上身,而且一旦身子换劲,就是一段时间的不适,也影响后起发挥。

所以就以死法灌输,以之前的根基借着理解去套用,能套用多少套多少,然后就是借着过去的圆活,加了新的打法,待和谐时,慢慢调形,慢慢加料,如此一步到位。

而这期间有个大难点,就是在协调之时必须抛弃过去一切所学,能不能成就,就看舍得不舍得。若舍得,有自己调教,不出两年定有成就。若舍弃不得,即使能出成就,也不是形意,这个弟子就入不得门。

一切就看自己造化了,这些,不能对他明讲。形意拳是引出来的,不是教出来的,一教就进套子了,那时再解决问题,老师就得下大心血了。所以过去挑徒弟很严,不是料的就得考虑考虑,人品不行干脆免谈。这个到不是怕他人品不好成了功夫出去作奸犯科,而是人品不好心思不正,他就练不到好处,老师不忍心看他坏了身子。

过去传艺非常注重德行,这是很关键的一个原因,不是怕成了害人,能成,就不会害人,形意门有个把握。能害人,必然不成。宁可得罪人不使人坏了身子,也不能贪图什么而失了德。

如果谁说自己宽容大度,或者另有方法,那是别家,一家出一家的功夫,袁凤吟这绝对不行。

袁凤吟比张伯芳也不能说大出多少,但收了弟子,磕了这个头,袁凤吟就把他当儿子了。

袁凤吟道:“伯芳,你父亲什么年纪?”

伯芳道:“三十有七。”凤吟心道,还算合适。

至始至终,袁凤吟就没看伯芳练拳,伯芳也没打过去的拳给凤吟看,别说没当面打,自己都不练了。从此,长伯芳再没把过去的拳当功夫,虽然后来凤吟教的也有这一路拳,但在张伯芳心中,过去都忘记了。他做到了,所以二年便有了成就,简直是平步而起。

中间袁凤吟就给伯芳讲解了难派拳法。都道是南派拳法因为南方人个子精悍灵活,闪用活步巧打。实际恰好相反,他们无论大马窄马,无不强调根基之扎实,桥手之坚实。而且也不强调什么拿一处而动全身,大小擒拿沾衣跌之类,要得是不被制约的破擒拿,更加直接凶猛,绝不拖泥带水。

通常的特点是短小精悍结构紧凑,短手连打铁桥硬开。注重的是爆发力跟精力骨气神锻炼之法,讲究实效,大有短劲硬马,无坚不摧之势。

谈到内练,拳之呼吸之法尤为重要,凤吟没教拳,却先教息。每种拳有每种拳的呼吸法,通常是配合发力,即便金钟罩铁布衫,也须呼吸换气,而拳法中就有了打气口破铁布衫之说。这是专门锻炼出来的,也有按一定法则自然养成的,内外合一,同步长进。很多拳师四下拜访高手,求得就是这个换气之法。而有的拳,是可以避开这个问题的,就没了气口,这就是“雷音”之法。

这个之前已讲过了,这里就慢慢地谈作用,闭五行而随意换气,便是其作用之一。

南拳打法,短促连贯,而且身子强悍结实,都是下苦功专门练的,跟他们斗,首先就得在气口的回避上占住强项。

形意不但解决了气口问题,还解决了助力问题,而这就可以收发自如。若在含蓄的情况下,敛气入骨,雷音必生。这不是专门修炼得来的,而是在大实战之后,逐渐激发出来的。

如同劈拳上步,不发力的练法根本体会不到拳谱中要领的作用,而只有梦练需要调整时,才会发现那些隐藏的要义是多么的重要。

练拳,就是一个不断解决问题的过程,若松松垮垮的练,也就不存在问题了,没有问题,也就不生功力。而这,就是袁凤吟倒着先交给张伯芳深层技艺的原因。

起步就出个大难题。

(这些篇章各位就不要揣测或者借鉴了,因为都是在前期那种真实战之后才能出来的东西。

真不骗你们,前期那些感受都没有,而且已经猜错了,后边就更不行。

我写出来,不是为了人人学会,而是给自己人留个材料,就不是给大众长见识的。

我感谢各位支持我,但为了身子,别随便听人分解。有机会当面见了前期部分,后边才有机会体验到。

拳,真的不是想想就想出来的。为了作品的完整性,暂且如此,好奇的可以群里问我,我尽能力解答。

完善的解释,各位一路看下来也该发现,实际都是苦口婆心的讲解,到结束的最后一章,肯定有个圆满答复,不会让各位头疼。

也不用怎么支持我,别给我卖了就行了。)

第五十章 四门全破鸡爪镰

 第五十章四门全破鸡爪镰

这一路凤吟、向楠,还有这个陌生而亲切的弟子,有着一种极其简单而又幸福的感觉。这一路阳光明媚,生机盎然,一路已经有了野花芬芳,伴着蝴蝶飞舞。

路上只几天,凤吟走得却并不快。似乎对于家里的事情已经不再着急。凤吟心里也料到了大概,那些人跟天地会白莲教都没根本关系。虽说南有天地会北有白莲教,但这两个组织的宗旨跟行事风格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说白了天地会是地下帮会,规矩人家,跟商帮镖局这些基本一样,都是正经人,而且入会都是有要求的,平素因为帮规与兄弟情谊的作用,团结一致而各兴其业。

白莲教是自早就有的迷信组织,信者皆纳。虽然多为善良贫民,但大多愚昧无知,吃斋念佛却不晓佛理,一经激化非常疯狂,很容易被人利用举事,这些人自前朝时就已经很猖獗了。

两者容易牵扯混谈的,主要是地方百姓不够了解,因为他们都有很明显的反清举动,而且行为隐秘。但隐秘与诡异之间,合作与利用之间,就有了差异。

如此算来,这一支队伍,不过是一伙邪教流匪而已,不入剿匪团练法眼,很可能是靠着欺瞒百姓,绕过了团练,狗吃腐食一般,跟着捻军后边捣乱。

袁凤吟下了狠心,他也理解了为什么祖上在一段时间竟然沦为暗地杀手,看来那也不只是为了发家求活路。

账目欠得大了杂了,双方都会捣捣不清,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换人情或赖账。有赖账的就有讨账的,讨着讨着付出的价值就超出了账目本身,讨到最后那账目数字都无所谓了,就成了人争一口气。那时刀子说话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了。总得经过这样一个乱而直接的时期,才能形成一个新的局面。而讲账目记清,用刀子说话,都得有人来做,在一个时期,袁凤吟的老太爷就做了这个角色。

任何一个行当,都是逐步完善并不断改进的,而一脉相承的,就是规矩的作用,规矩是制约自己的,而制约自身正是为了保护自我。坏了规矩,自己不还,也得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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