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小弟不才,自以为这半月时间悟得大道,再加上老天厚爱,让小弟一不小心突破了玄师级别,可叹我又天纵其才,又一不小心,自己竟从一级玄师步入了二级玄师,”他笑对颜松道,“松哥,怎么样,咱比划比划?”
颜松听孙凯说得不像是假话,不禁暗叹他竟有如此资质,不过他马上又想到龙若兮曾跟他说过的话,由于从玄士到玄师有如相隔天堑,十九六七的玄修者会被困于此,短则数月,常则数年,甚至有些人,穷其一生不得突破。不过遇到天资聪颖之辈,不过一旦突破,那定会像决堤的大海,一发不可收拾,将压抑时所积聚的能量一股脑奔出,短时间内突破二阶也是比较常见的现象,不过也止此二阶,再往后,依旧是越来越难言之隐,难如上青天。
但不管怎么说,颜松还是蛮佩服孙凯的,见孙凯有意向他要战,他不禁有些疑惑,问道:“你在师兄弟里无敌了么?如果连他们都打不过的话……”颜松故意做了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看上去当真有几分高傲。其余几人闻言,怎么听不出这话里的味道,一个个脸上多有不服,七嘴八舌道:“他这不明摆着瞧不起咱们师兄弟么?凯子,教训他!”嘴上虽然说得狠,其实他们大都当玩笑开,而孙凯正在兴头上,自以为一夜之间,天下无敌,也就当仁不让,对颜松道:“松哥,请吧?”
“啧啧啧啧……”颜松一边摇着头,一边走到旁边的空地之上,脸上一副很为难很无奈的表情,“我真不想以强凌弱,要不,你们再挑两个,一起上得了!”听他这么说,秦寿几人确实有些不服气,只听刘云道:“小伙,再挑两个?一个秦寿你打得过么?”见刘云把自己抬得这么高,秦寿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喃喃道:“哪里哪里。”却听刘云又说道:“你是不是还真以为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刘云话音方落,一旁的林风也说出来:“小松子这是挑衅咱兄弟几个,要不,听他的,群殴吧。”林风说着,拔出长剑,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不!不用!你们都暂退,回避!回避!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正当颜松感觉牛皮吹得有些大了,不知道如何收手时,孙凯却帮他喝退了几人,只见这小子还是一副自信心爆炸的模样,做出一副自以为极帅的出剑式,事实上,孙凯这个人,属于越正经,越让人感觉滑稽的人,所以他觉得很帅的时候,已经背离了他平常做人时的举止,颜松还没笑,他身后的师兄弟们首先笑了起来。颜松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孙凯,于是说道:“凯子,哥最近也不小心突破了七阶玄师,你觉得以我们之间的这个差距,”他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法想象,无法付之实践的模样,“还有必要打么?”
秦寿几人闻言蓦地一愣,怎么也想不到颜松小小年纪已经达到七阶玄师的修为,不过秦寿刘云几人还好,听在颜柯颜厉和颜佳颜嫣耳朵里,这真是天大的差距,要知道,他们现在最强的才是七阶玄士,而颜松已经达到了七阶玄师,这让他们情何以堪?反观孙凯,虽然也有那么片刻的惊讶,不过这惊讶丝毫没有动摇他那澎湃的自信心,当下以出剑式摆出的长剑在手中随意舞出一路剑花,然后道一声“嘿嘿,您瞧好了!”便向着颜松冲了过去。
孙凯修习的是风属性,他的身法较之常人要灵活很多,打他话音一落,身影已经化作残影,几乎让人捉摸不定,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向着颜松冲来,这套路数,如果真要与修为相当的人对峙,虽不能说必胜无疑,但一定能轻而易举地占了上峰。不过此时的颜松已经是七阶玄师,不说别的,单单是护体剑光往外一溢,孙凯就拿他没办法,更遑论他参研过大光头陈玄一演练给他看的菩提剑意,一眼便瞅出,孙凯这一剑,属于六合八卦之外的剑法,于太极阴阳之境,相去甚远。
当下,颜松微微一笑,感觉用护体剑光着实有点侮辱对方,不如就慢慢陪他玩玩,于是乎顺手抽出背上情风剑,后指擎天,准备和孙凯过上两招。孙凯的身影化作一阵黑色残风,飘乎不定,那残风之中,剑光忽明忽暗,舞动在颜松面前。颜松觑出对方的门路,嘴中不屑地一笑,手中情风剑猛然横出,打算格开孙凯的攻击,顺带以守为攻,做个样子给周围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法。却不想,他情风剑刚一横出,对面的黑影忽然一闪而没,颜松大吃一惊,暗道不妙,赶忙将情风剑往旁边一扫,身子向一侧移开,可他猛然听到耳边“乒”的一声剑鸣之声,一缕寒光竟然又从他的眼前出现。
刚刚明明在眼前消失的,只是瞬间,却忽然又在原处出现……颜松判断失误了,饶是他动作快,但却输在他的动作快上,他太快的将横在前方的长剑移向别处,以至于没有时间再移过来,眼看着孙凯一剑袭来,他下意识地溢出护体剑光。虽然勉强躲过一劫,但孙凯已经剑到心到,点在了颜松的眉心处,即使溢出护本剑光,恐怕也难免受伤,所以情急之下颜松赶忙向后退去,也忘了迈什么步法,结果退了退了,锋芒也避了,但却差点被自己绊倒,几个趔趄,退到了高台边缘,他的背后,便是游云淡淡的无底虚空。
孙凯一收剑,站定身子,嘿嘿一笑,假装嗔怒地踹了一下地面道:“这破台子怎么回事,竟敢绊我松哥!嘿嘿,”他又瞅向颜松,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怎么样松哥,没摔着吧,我这还没正式出剑呢,你就退了那么远,啧啧啧……”他一边表示无奈,一边将双臂展开,高抬,似乎在感受着什么,马上,他身后的师兄弟便会意,纷纷叫好的叫好,鼓掌的鼓掌,直把孙凯当成了英雄一样欢呼。
颜松静静地站在对面,并没有观注眼前的景象,他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孙凯刚才那一剑,嘴里则不断念叨着白云瑞所说的“顾忌、牵挂”,他想了半天,感觉不出这四个字与孙凯刚才的剑法有什么联系,不过,他却感觉孙凯的剑法似乎和菩提剑意有什么联系,虽然达不到菩提剑意的水平,不过也算得出奇不意了!他口中喃喃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外,阴阴,阳阳。”他的思维再一次高速运转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禁不住叹道,“这剑法分明已经达到阴阳的境界,哪是我以为的不入流的剑术!它再提高两乘,便是菩提剑意了!”
颜松只徒思考,却全然忘了还在与孙凯比式,他还未发完感慨,眼前便忽然寒光一闪,孙凯再次冲了上来,只见他剑势凌厉,比刚才还要诡异,黑风过处,剑光乍现之处有如霹雳一般噼啪作响,让人捉摸不到方位,就连周围的秦寿几人也看着胆寒。这一次,颜松没有刚才的小觑之态,他悟得菩提剑意第一乘,刚才又亲身经历了一把,自然能摸透孙凯的剑势,当下脚下御虚步,假装避之不及,急速向台中“躲”来,孙凯见此,剑势更加入荡,恨不得穷极所有无敌剑法,好在几位师兄弟面前显摆显摆。
只见颜松停下脚步,情风剑在手中轻微一旋,忽然回身向着一处虚空指去,几人莫名其妙间,却见那翡翠剑锋到达的地方,忽然出现了孙凯化作的黑风。那黑风一下子停了下来,显然是吓了一跳,孙凯刚要躲闪,颜松手中长剑一变,再次提前看出了门道,待到孙凯侧身往旁边一躲,他的脖子忽然凉嗖嗖的,竟正好撞在情风剑背上!绝对的出乎意料,直把孙凯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弹,口中不住地说道:“松哥,怎么回事,你、你……”
孙凯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这时候,山洞内忽然传出白云瑞的赞赏声:“好好好,在剑意上,你不光剩过了我的徒弟,就是我,也难撄其锋!你的剑修境界,可以和我师傅媲美了!”颜松闻言,心中自是喜不自胜,马上反手握剑,向着洞口处一拱手,谦虚道:“前辈玄功无敌,哪是小子所能及,献丑了。”这时,一旁的孙凯根本听不懂他二人在说什么,于是不服气道:“什么意思啊师傅,你说你也打不过松哥?”洞内白云瑞哈哈一笑道:“我自然打得过。”这样一来不光孙凯疑惑,就连秦寿几人也犯起了嘀咕,不解道:“师傅,既然你打得过,为何又说不及?”洞内白云瑞哈哈一笑:“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我,剑招是死的,剑意是活的,你们还是让颜松解释一下吧。”
颜松再次十分恭敬地向洞内一拜,然后转过身,表情立时变得“不可一世”,仿佛是对刚才几人瞧不起他时的“抱负”,然后双手抱肘,挺胸抬头,趾高气昂地道:“这东西得看天分,不是随便一说就能懂的。”
第204章 论道
颜松的话端的有些打击人,秦寿几人听了,无不是怒目而视,纷纷说他太不厚道,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能这样打击,简直就是……他们没说就是什么,旁边的孙凯还没从失败中回味过来,他根本想不通颜松怎么就知道了他下一刻出剑的方式,于是越想越不对劲,正在几人说颜松就是什么的时候,忽然箭步冲出,大喊道;“不该啊松哥,我在半月之间打滚的往前突破,怎么就输给了你?不行!刚才比式的是剑招,现在比式的是修为,看剑!”孙凯说着,手中长剑一抖,挟起一股劲风,向着颜松便挥了过去。
那劲风呈黑色螺旋状,旋心就在剑上,仿佛一条黑色剑鞭,不寻规矩地挥了过去,颜松脚下再走御虚,点地而起,躲过下方的一击,然后呵呵一笑:“凯子,哥刚刚练就了一手龙爪手,正想试试威力如何,就拿你了!”说着,单掌变爪,提起玄气,猛然向下一抓。顿时,颜松腹间紫金神光一闪,随及隐入水属性玄气之中,然后蓝色玄气通体而出,于虚空之中,形成一只半透明的淡蓝色龙爪,隐隐伴有龙吟之声,向着孙凯抓去。孙凯见此大惊,边跑边道:“我滴妈,什么玩意儿!松哥我错了松哥!我服——”他一句话没说完,整个身子忽然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笼罩住,仿佛真的有一只大手,抓住了他肩下整个躯体。直到那淡蓝色的光爪将他拿到空中,他才暗道不妙,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出,想要高喊,却被抓得喘不过气来,忽又感觉周身力道大变,只听落在地上的颜松笑道:“忍一下,不疼。”说着,一挥手,淡蓝色光爪一下子便将孙凯投入了石洞之中。
良久之后,孙凯才从洞里爬出,一脸的颓废,再没有刚才自信心爆炸的模样,他看了看颜松,拱拱手:“我正常时你变态,我变态时你更变态,所以我什么时候都应该服……”说着,叹了口气,无奈的走到秦寿旁边。此时,秦寿几人还回味在刚才巨大的光爪所演出的神奇的一幕上,他们看看颜松,又看看孙凯,那模样,好像很希望两人再表演一下,只把孙凯气得跪在地上猛擂地面。
“说说吧,给我们解释一下刚才师伯所说的话,虽然我们没你天才,不过能听听您的高论,也是我们几人的福气不是?”这是刘云的声音,她站在颜佳的孙莲儿中间,似笑非笑地说道。颜松呵呵一笑:“既然大家求学心迫,那我只得牛刀小试,谈论一下自己的经验啦,啊哈哈……”见周围人又要拉下脸来,他赶忙转移话题,问大家道:“大家都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想问问大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颜松要搞什么,颜厉泯了泯嘴:“兄弟,你要跟我们玩脑筋急转弯还是什么,这个谁不知道,你问三岁小孩,他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啊。”颜松点点头:“说说看。”颜厉看看其他人,有些自嘲地说道:“不就是说,一个人无论做哪一行,都能做得很好,过得很好么,哪一行都有出类拔粹的人物么?”他说完,看着颜松,以俟对方的反应。颜松点点头,又问其他人道:“还有补充的么?”几人又开始面面相觑,不知道颜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孙凯忍不住道:“厉哥解释的很详细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别卖关子好不好?”
见其他人和孙凯一样的表情,颜松不禁惋然:“唉,看到你们这样,我的内心着实有些悲哀,同时也让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世间,天才那么少,悟道的人那么少,成佛的人也那么少——”“诶诶诶!你有话快说,别自己唱高调!”孙莲儿心直口快,直接打断颜松的话,那模样,大有“再吹?再吹老娘就上去削死你!”的架势,周围几人直叫给力,同时也把颜松吓得赶紧收起玩笑,义正辞言道:“各位,我觉得吧,这里的状元,是一种象征,它同样可以被‘悟道’、‘成佛’等词代替,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说,不论你做哪一行,都能悟到人生的真谛,而且所悟出的那些东西,放到其他行业,也会适用,因为在更高的层次上,所有的行业都是相通的。你们能听明白么?”
秦寿几人自然听得明白,但又不太明白,他们大抵知道是这么回事,但却不明白颜松说这话到底想说明白什么。颜松察言观色,看到几人模样各异,禁不住感叹道:“这其实不怪你们,我要说的是一些玄之有玄的事情,盘龙剑院的大光头陈玄一早就遁入空门了,但他对佛的理解,还不如哥的十分之一——”“少扯犊子,别东一耙子西一扫帚,说正的!”孙莲儿又嚷道。
颜松见此,也有些无语,就像之前他向陈玄一讲述菩提剑意的事,他心里很明白,但要让他表达出来,很难,相当难。他看着秦寿几人迫不及待但又莫名其妙的模样,低头寻思了一下,说道:“我这么跟你们说吧,这世上,有这么一种存在,就是刚才我所说的,三百六十行之上,那个能相通的东西,你们可以把它认为是规则,一种很宏大的规则。农家种地有种地有方法,铁匠打铁有打铁的方法,同样,玄修者习剑也有习剑的方法,这些都属于规则。当农夫、铁匠、或是玄修者,真正参悟透了他们所了解的规则时,他们会突然发现,世界的很多事情,原来都有规则,并且,他们所掌握的规则,提炼出来,也会在其它方面上受用无穷。”
“怎么可能!玄修者跟打铁的学什么,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