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仙- 第24部分

柳老点了点头：“殿下放心，下奴的嘴和眼睛是王爷掌握的，没有王爷的吩咐，下奴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没有看到。”

楚浩心中明了，看了看四周，才道：“柳老，你将小王叫到这里，除了听父王的吩咐查看小王的修为外，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吧？”

本来这句话只是楚浩随口之言，哪想柳老微微诧异，接着又平静道：“看来殿下近几年真的将王爷和小奴都瞒过了，殿下天资之才，目光透彻。”

楚浩见他一顶一顶的大帽子给自己戴个没完，连忙摆了摆手，苦笑道：“柳老，是小王看走眼了才对，从我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柳老您出手，柳老修为高深，小王根本连柳老的衣角都碰不到。”

“殿下不必自恼。”柳老摇了摇头，好像想起了什么，道：“要是没有那件事，殿下现在恐怕比下奴厉害不知多少”顿了顿，柳老好像感觉到自己不应该这么多话，发出这样的感叹，连忙打住，道：“殿下如今能够重振旗鼓，他日再起东山，定会扫去三年来诸般恶劣的名声，再次成全小霸王之名！”

楚浩听到柳老有意掩饰，心里一动，想开口询问，但思虑一番还是将这情绪给压了下来，询问道：“能不能再次恢复以往的名声，小王并不在意，我很想知道，柳老除了试探我以外，还有什么事？”

柳老脸上没有表情，咳嗽了一下，接着便朝着校场的休息屋舍走去。那里有一排围栏，里面摆放着的都是重兵器，除非是府卫们有意锻炼力量，否则那里的重兵器都不怎么用到。

只见柳老进去之后，很快便是出来了，不仅如此，他手上还拖着一个**着上身的大汉，只是这个大汉双目紧闭，看样子是昏过去了。

“这”楚浩细看了那人的面目，惊了一惊，竟是当时在将军府校院收了自己好处，充当了打手的九个士兵之一。

这个大汉是那九人之中修为最高的，已达到了炼皮一层，想不到这么轻松便被柳老像是抓着小鸡一般提了过来。

将楚浩的表情收在眼底，柳老发出一声似笑但又非笑的古怪声音，随即将那人丢在了沙地上，道：“殿下，你认得此人吗？”

楚浩见到此人，哪里还不知道柳老已是知道了昨夜发生的内幕。但被人跟踪，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快，语气也有些僵硬：“柳老真是神通广大，将小王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

柳老摇了摇头，道：“殿下，请恕下奴无礼，这是王爷的意思。”顿了顿，柳老继续道：“自从上一次殿下出去踏青之后，王爷就无比关心殿下的安危，昨日下奴见到殿下匆匆出去，便是去禀报了王爷，王爷这才让下奴跟着殿下，保护殿下的周全。”

楚浩脸色阴晴不定，他不清楚这个老人还知道什么。如果说他一直跟着自己，那为什么在那白衣女子和小白脸袭击自己的时候没有出现？还有，自己和林月儿去陶然居的事情，这个老头会不会也知道？

从柳老的脸上，楚浩很难看出什么来，他第一次有了无力之感，摇了摇头，道：“柳老，您别老是拿父王的话来说。你将此人带来见小王，究竟是什么目的，明说了吧。”

“呵呵”柳老干声笑了笑，接着才道：“小王爷，加上此人，在练武场后面还有八人，正是当初跟着殿下去做事的九人，老奴没有经过殿下的同意，将他们擅自带来了王府。”

楚浩一皱眉：“柳老想让他们跟着小王？”

柳老摇了摇头，眼光轻飘飘地浮过地上躺着的大汉，道：“这几个人已在校院的名单上除名了，就是翻到兵部，也找不到他们的名字。”顿了顿，柳老才继续道：“殿下隐忍这么多年，王爷让我将这些人带到你面前，并且转告殿下一句话。

“什么话？”楚浩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要么忍，要么残忍。”柳老一字一顿地说道。

顿时，楚浩眼睛一凝，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第四十二章葬

闷了数秒，楚浩才勉强扯起一个笑容：“柳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老将头上的帽子扳了扳，满是皱褶的脸上平静一片，好像蜷的菊花，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殿下，你昨夜在京城做的事情，的确胆大心细，智谋过人。殿下应该算计到冒充九皇子之后，会引来其他几位皇子对九皇子的联手攻击。而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九皇子做的，或者是九皇子被人陷害的，那结果都会只是一个，统统都算在九皇子的头上！没有人会安心来查这件事，几位皇子都会立下铁案，让谣言变成真相！”

楚浩微微笑了笑，他之所以有恃无恐，便是算到的这一点。而且再以他纨绔草包的名声，其他人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自己头上。至于小皇子上报了皇帝，命检察府探查，查到自己的几率也很小。就算有目击者看到自己和那群校院的大汉在一起，也可以说是孙浩然被袭击之时，正在和那几个大汉对峙。

当然，这个计划并非是天衣无缝的，只是楚浩见缝插针，正好利用小皇子的受宠，其他皇子的不满，上演的这一出好戏。但如果皇帝真的要追查起来，恐怕还是会水落石出。

不过预算起来，此事肯定会被几位皇子一拖再拖，到时候想必自己都离开了京城了。

“柳老慧眼如炬，一眼就洞穿了小王的打算，佩服。”楚浩淡淡道。

柳老摇了摇头，嘶嘶一笑，道：“老奴跟着王爷这么长的时间，耳濡目染，如果这点东西都没有学到，老奴也没脸在王府里继续待了。”

柳老继续道：“殿下，你的计划虽然在短时间内无懈可击，但你不要忘了，这九个龙翔军士兵，乃是跟着你一起去办事的，如果他们的身份泄露，这牵扯到的关系，不仅仅是殿下一个人，还有王爷以及整个孙系的势力。”

楚浩心里一惊，皱眉道：“柳老如何将事情看得这么严重？”

“现在王爷在朝中大不如从前，如果再出这样的事情，殿下觉得，天子会放过如此拾叶撼树的佳机吗？”柳老叹了口气，道：“殿下沉寂了三年，所受的辛酸老奴清楚无比，但殿下也应该清楚，王爷现在为了维持整个府邸，并不比殿下好过啊。”

楚浩心中有些复杂，这些事情他的确是没有考虑到，想到那个神容憔悴的父王，楚浩也些不是滋味，诚恳道：“柳老，是小王考虑不周，多谢你替小王善后，将他们带过来。”

柳老面无表情的笑了笑，楚浩见此，实在是很佩服他能做出如此高难度地面部表情，接着道：“是父王让柳老将这些事情转告我的吗？”

柳老低下了头：“殿下，这是老奴自作主张，王爷并不知情，只是这些年来，王爷太不容易了，今朝殿下得以醒悟，老奴才斗胆劝解，还请殿下看在老奴一片忠心，不要责罚。”

“放心吧，柳老，小王心底有数。”楚浩悠悠叹了口气，接着淡淡道：“要么忍，要么残忍，这是父王的原话吗？”

“是。”柳老点头道：“王爷说了，要成就上位，就必须要记住这句话。”顿了顿，才躬着身子，道：“还请殿下决断。”

楚浩神色复杂，他自然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柳老将他们带来，已是说明了一切。看着下方静静躺着的大汉，楚浩真的有些下不了手。

整个练武场静悄悄的，柳老亦没有再开口，站在一边，气氛有些凝重。

“罢了。”楚浩摆了摆手，半晌之后才道：“柳老，另外八个士兵都在王府里？”

柳老道：“是的。一个都没有落下。”

“把他们交给小王吧。”楚浩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暂时就先这样处理吧。”

柳老一怔，道：“殿下？！”

“此事就先这样，我会给父王解释的。”楚浩实在是狠不下心来，摇了摇头，便是朝着练武场外面走去，“晚一点麻烦柳老将他们送到我院子里来。”

柳老看着楚浩的背影，站了一会儿，才无奈叹了口气，将地上的大汉又重新提了起来，朝着练武场的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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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实力泄露，楚浩倒不是特别有危机感，因为楚云飞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为亲近的人，他是世子的父亲，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对自己不利。

更何况，楚云飞身为王爷，心机城府非寻常人可及，又岂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再有，柳老是王爷的心腹，知道此事的就只有他们两人，所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而经过今天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京城中的确藏龙卧虎，单说一个管家柳老，便至少是先天期的武者，至少比起那晚的狗男女，也要高出几筹。

揉了揉头发，楚浩虽然不担心自己的事情泄露的问题，但心里着实有些烦躁。

“要么忍，要么就残忍”楚浩看着王府上空的浮云，心里蓦地升起一丝惘然之感。他以前只是个炼器师，没有真元力和灵根的他，根本就无法修道，所以对于修真界的残酷，只是耳闻，并没有亲身经历过。

可此刻，他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要么忍，要么残忍。这就是自己以后将要走上的道路么？而从他重生到这个世界开始，从他身在了王府中，作为了王爷的世子，他便是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将开始身不由己。他恐怕再也无法回到像以前那样，在铸器门中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无论是自己兄长母亲的死亡之谜，还是那对神秘的势力，或者是皇权，以及陶然居，都在命中注定了，自己要和这一且牵扯在一起。

而这一条路，这究竟是一条通向何处的去路？是迎接曙光和康庄之道，还是未知且又充满了荆棘和陷阱的不归途？

人要得到一些东西，必将要失去一些东西。

楚浩前世没有真元力，没有灵根，这一世他得到了灵根，不久也会得到属于修道的灵气真元力，但，他却注定将会失去安逸的环境，和前世那般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算不算是道的寻回呢？

摆了摆头，楚浩企图将这些烦人的思绪抛开，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小四跟在他的身边，从练武场出来开始，便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欲言又止。楚浩不经意间发现了，停下脚步，开口：“小四，有什么事情要对小王说的吗？”

“小王爷”小四低着头，犹豫了一番，才道：“震世将军不行了。”

“震世将军？”楚浩一怔，接着便是记起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打的第一仗，帮助自己旗开得胜的蟋蟀。

“它怎么了？”楚浩一皱眉。

“最近是发财在照顾它，早上的时候发财告诉小奴，震世将军恐怕恐怕活不了几日了。”小四说着，脸上也有些黯然，这只蛐蛐是两个月前小王爷买的，这么久时间里，他也照顾了好几回，加上上次楚浩赢了小皇子，小四对这蟋蟀也是有着感情。

蟋蟀可活两季，还没彻底入秋便要死掉了，楚浩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盯着天空看了半晌，没有说话。今天是难得的晴天，没有烈日，云层很厚，连绵万里。

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受心酸之感从楚浩心里蔓延出来，他苦笑了一下，接着转过身，举步朝着东厢走去。走了几步，蓦地身子顿了顿，才道：“小四，让宁采苑的下人们好好照顾震世将军，它死后，小王亲自为它提块碑，葬在城外玉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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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月儿煮茶

东厢外和院外由一面高达七米、有磨砖雕饰的高墙隔开，只是在高墙上开凿了一个六角形的月亮门。

来到了东厢，楚浩先是在院外的月亮门口四下看了看，碰巧经过的几个家仆正打算行礼称叫，楚浩连忙是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接着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楚浩偷偷站在院门外，朝着里面望去，只见林月儿正独自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倒是没有看到小蝶的影子。

悄悄打量着，此刻林月儿素手托着下巴，那双白白的手，十指修长，指甲犹如透明的美玉。今日的林月儿梳着楚浩以前没看到过的三鬟髻，布鞋素袜，披着粉红纱帛，淡青色交领襦衣，小簇团花的翠色衣裙衬着静雅的气息，格外美好。

不过她双眸之间没有焦距，盯着桌面，好像在发呆。美女凝神，自然是赏心悦目之极，楚浩顿时一扫刚才郁闷的心情，心里嘿嘿一笑，便是放低了脚步，悄悄地朝着林月儿靠近。

来到她的身后，林月儿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楚浩心里一奇，朝着石桌上看去，顿时心头大乐，只见那桌子上放着笔砚，还有几张宣纸，朱砂笔斜摆在一旁。而那张宣纸上，写着的正是楚浩当日做出的《北方有佳人》，不过不是原版，看样子是林月儿临摹的，正在提笔评述。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审着审着居然走神了。

见到此番境况，楚浩忍不住心猿意马，胡思乱想起来。

莫非是那天老子彪悍和儒雅并存的气息，狂放与细腻的诗意让这林小姐心生爱慕了？恩，怪不得那日去陶然居，总感觉她看我的目光不一样。看来我要以诗为媒，多作几首诗，作到林月儿爬上我的床为止。

林月儿哪里知道在她身后，还有个满脑袋龌龊思想的无耻之徒。

楚浩在她背后站了半晌，正准备靠在她耳边吓她一下，却不想林月儿幽幽叹了口气，忽地感觉到了身后有热气，回身道：“小蝶，怎么这么早”话刚刚说了半句，便是“呀”的一声惊呼，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楚浩近靠得距离自己只有一两寸的距离。心慌之下，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桌面。

楚浩也被这一声惊呼吓了一跳，但他眼疾手快，瞧见林月儿要跌倒，连忙是伸出手，搀住她的腰肢，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林月儿躺在楚浩怀中，美目瞪大着，双臂虚空，不知该抓哪里，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楚浩却是松了一口气，可当他低头看向林月儿的时候，却忍不住心中一荡。只见林月儿此刻身体极其暧昧地靠在自己身上，而饱满的胸部被衣裙紧扯着，勾勒一个欲裂而出的弧度，晃得眼直。楚浩托着林月儿的腰部，手上满是滑腻和温暖，只觉得林月儿整个娇躯好似无骨一般，香气阵阵间，下身竟自动有了反应。

楚浩色胆包天，竟不自觉地挺了挺下身，开始摩挲起来。

“你！”就这样隔了几秒钟，直到林月儿感觉到了异样，才彻底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