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迷糊道:“这是著名的古格庙,以前是古王格的皇庙,后来,王格国破。只剩下这断壁残垣,和一个守望着旺堆大爷。我们所处在红庙,是最大的一个庙了。
小迷糊看了看月色,对阿杨道:“小姑娘,你看今晚月色多好,一定可以让你追忆一辈子。“阿杨低垂粉颈,默然不语。秋水为神的眼波不时瞥向小迷糊。小迷糊又道:“人生对酒,当歌几何。杜秋娘说得好,好花堪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说到这,忍不住去拉阿杨的莹莹玉指。把她往自己怀里挪了挪。阿杨大急,骂道:“小迷糊,你浑蛋。”
小迷糊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你到底是谁?”阿杨转过身去,泪水盈盈。小迷糊站起身,来回挪了几蛙步,又仔细瞧了瞧阿杨,突然惊喜地道:“你就是阿杨。你刚才吐出的是冰丝蚕,怪不得你身子这么弱。当年你不辞而别,害我伤心了好一阵子,跟二叔他们一直闹个没完。想不到事隔多年,你还是要归我。这可不是天作之合吗?”
“不!”阿杨捂阗耳朵,惊叫着,说不出的惶恐与害怕。小迷糊抚着她的香肩,柔声道:“为什么,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本少爷不会那么差劲吧!让你连一点动心的地方都没有。”
“我只能说不可以。”阿杨痛苦地道:“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害了一辈子。”
“小迷糊喜道:“这么说,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了。是不是,只是有所顾忌罢了。到底是为什么?你在害怕什么,你说啊!”
“好!我说”阿杨耐不纠缠道:“我是无情居的少—居—主。按无情居的规矩,居主是不能论及婚嫁的。”
“啊!哈!”小迷糊笑着在地上打起滚来。
“你笑什么?”阿杨生气地大叫着。
小迷糊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道:“傻丫头,我当是什么大不了事。什么破规矩。老子才不管那一套的。只要我高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我老子也管不了我。你我一个出身北谷,一个出身南居,正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一点,阿杨到是深信不疑,她从小见惯了小迷糊对抗他的父亲——北谷谷主,米粒之珠放光芒的米粒。心底似乎蛮喜欢他这种样子的。便道:“你是你,我是我,我决不会背叛我自己的誓言的。”
“是吗?”小迷糊皮笑肉不笑地道:“阿杨,弓别拉得太满了。说不定,——我会让你晚节不保。”说着,凑近阿杨。“你干什么?”阿杨惊恐地向后小心地挪动着娇躯。
小迷糊放声大笑道:“你放心,我一向懂得怜香惜玉的。决不会辣手摧花。何况我们还是老相识了。就算霸王硬上弓,也要等你身体好一点。”
“无耻!”阿杨嗔骂了一句。
“有人”小迷糊神色突然变了一下,顺手点了一下阿杨的哑穴。把阿杨推到古格一隅,在《拉格舞》画壁下敲了三下,画壁吱的一声,转了半圈,画壁后又露出一方洞天。小迷糊抱着阿杨进去后,又重新把画壁关好。里面只有二尺见方地方,小迷糊紧紧地把阿杨搂在怀里,生怕她再跑了,头垂在她的粉颈上,嗅着她身上的体香。
就在这时,“嗖的”几声响后,古格地上落下八王向影来。大琴大大咧咧道:“我说没有少居主吧!你们偏不信。好像你们功力比我高多少似的。谁不知道,八王属我功力最高”
其余七王异口同声道:“胡说,我的功力最高。”八王谁也不服谁,七嘴八舌道:“我的功力最高,不信比一比。”“比就比,我二瑟怕过谁来了?”
正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二琴又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道:“你们看,这观音谁画的,难看死了。一点都不像。”八王目光一下又转到画像上,大瑟道:“谁说的,这是王母娘娘的画像。”大琶道:“不对,不对,这是地地藏菩萨像”又加了一句:“我对,你错。”二琴又道:“都错了,这是如来佛像。
八王一陈乱闹,阿杨气得直想大骂一顿,又想大哭一场。苦于口不能言。急得双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小迷糊看了有些心疼,细心地替她拭去泪水,道:“好杨儿,乖乖,别哭,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这样好不好,我给你唱个歌好不好,也不管阿杨愿不愿意听,径自低低地唱了起来:“什么时候,你我走到了一起,从此命运有许多烦恼。想你,怨你,恨你。只恨情太淡,无法挽留你。生生死死来又回,反反复复的偿又偿。依旧寂寞独自今。我只好拟把狂歌空对月,宁做鸳鸯花下亡,不做圣贤人上人。古来圣贤皆寂寞。矣乃一声山水绿。岩上无心云相逐。莫说青春无时候,代代红颜歌不尽。你我聚散总无期,千山戏看人间情。
笑傲此生有情天亦老。风雨何必再诉恩与怨,不必等来生,今世债今世了。恩怨一生快意平生,刀剑声中,再现一片天,一剑小天下!“
二琴忽道:“好像有人在唱歌。”其余七人顿时静了下来。凝神谛听。小迷糊也不敢再浅吟轻唱了。只是紧紧地搂了搂阿杨,阿杨挣了挣,苦于穴道受制,只能依偎在他怀里。
这时,殿顶又落下几条人影,却是威云龙及四大护法。大琶拍手道:“原来是威教主在唱山歌。”
威云龙一怔,道:“什么唱山歌?”
大瑟笑道:“威教主久涉花丛,艳名远杨,唱个小调,那是小菜一碟了。”
二瑟笑笑道:“嘻!错了,错了,你又错了。艳名远杨,大抵是指女人的了。威教主乃堂堂男子汉,怎么能用得上这种词。”
大瑟正待反唇相讥,威云龙不耐道:“住口,你们少居主,我的女儿现在何处。”
“什么?什么人家说我们八王糊涂,谁知你比我们更糊涂。我们少居主,怎么就变成了你女儿了。”二琴道。
“不对,不对,是你们糊涂,不是我糊涂,我可是清醒得很呢?没听过众人皆醉我独醒吗?”大瑟指着二琴的鼻尖道。
威云龙见八王只一味胡闹,却不回答正题,知他们是浑人,一时间发作不得。也不去理会他们,暗自打量四壁,除了残垣壁画,只余下一片空荡。昔日繁华如过眼云眼散过,空留惆怅。世事更衰。威云龙身为江湖四大绝顶高手之一。功力毕竟比八王不知高了几筹。这一凝神静听,觉得耳边似有轻微低啜声。猛地一掌劈向画壁,房顶扑簌簌地震塌些灰土来。八王及小迷糊一惊,小糊抱了阿杨随众跃出红殿。
威云龙一眼瞥见阿杨那张娇容,果与亡妻神似,再无疑窦。又见小迷糊抱了阿杨一味轻薄,不由大怒道:“无耻贼子,快放下我阿杨。”
小迷糊嘻笑道:“你又不是我老子,泰山大人,凭什么要我听你的。莫非你也想插一脚,这却是万万不能的。别的女人也就罢了。杨儿却是我从小选定,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威云龙直气七窍生烟。“哇呀!”一声大叫,展开身形向小迷糊扑去,小迷糊见敌人来势汹汹,不敢轻敌。顺手将阿杨置于地上。迎将上去。八大王行了过来。阿杨指了指喉。
大琴道:“小姐渴了。”
二瑟又道:“我去找水。”阿杨心中气苦。暗骂:“八个浑球,我要喝水不早说了。”
二琶最好抬扛,嚷道:“不对,小姐被点了哑穴。不然怎么不说话”
大琴不服道:“我对,你错。”说着伸指向阿杨哑穴一点。
阿杨被解了哑穴,立即骂道:“浑帐东西,快带我跑。”八王素来天不怕,地不必,只敬服无情居老少居主二人。当下不敢答话,负了阿杨就跑。威云龙,小迷糊见状急了,仗也不打了。嘴里叫着:“阿杨,杨儿”追了过来。四大护法也尾随而来。
这两拨人一逃一追,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眼见就要追上了。阿杨情急生智,摸出金笛吹了起来。音怪异刺耳。须臾,戈壁四周陆续窜出走兽,牦牛,羚羊,几匹狼等,纷纷向威,米等人围过来。笛声忽转急奏,如战鼓令下,四周数十野兽纷纷向威,米等人袭去。威云龙等人虽然不怕这些走兽,一时却无法抽身。阿杨娇声笑道:“威大教主,米少谷主,你们要抓我,还早着呢?你们慢慢玩吧!本姑娘恕不奉陪了。不好意思噢!哈!哈!”洒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啊!呀!”威云龙狂叫一声,愤起神威,三下两除二,不久,二三十余条猛兽就清洁溜溜了。威云龙嗔目瞪着小迷糊,咬牙切齿道:“都是你,你这个混蛋,是你害得我们父女不能相认,我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小迷糊一惊,心下忖道:“怪不得阿杨一味躲他。想不到阿杨一人竟是身兼两大江湖势力的要人。”遂一改先前嘻笑之态,毕恭毕敬道:“原来是泰山大人,小婿拜见岳父大人,这厢有礼了。”
“呸!凭你这下三滥也配入我门。四大护法,把这小子给我拿下。”威云扔是余怒未息。
“是”四大护法将小糊团团围住。小迷糊一边跟四大护法周旋,一边口中叫道:“岳父大人手下留情啊!不然你姑娘可就要守寡了。”终究是寡不敌众,几十回合后终于失被擒。
威云龙押了小迷糊回转总教,刚进魔鬼城,忽觉情况有异。整个宅院静谧得怪异。连鸡鸣狗吠,虫鸣蝉叫也不复闻。忽忙赶至议事厅,只见厅中仆伏数人,似已魂去多时。惊魂甫定,威云龙正要察看死因时,房门,窗户突然大关。兜头罩脑扑来一阵红雾。六人忙静坐盘膝运气排毒。渐渐昏迷过去。“桃花迷雾?”威云龙在心里想着。
第十二章踏月上古阁 初逢小迷糊
入夜,魔鬼城内忽闻笛声,只见一人从城外缓缓行来。近前,人影渐渐清晰起来。是一位面蒙黑纱的瘦削少女。小女孩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却步履稳重,一如成人。过早地失去了天真。
“三妹!。”林姹紫惊喜地轻呼一声,推窗眺望,果见一身披白纱少女,手持玉笛,沐浴在月辉中。寒风袭出,少女似弱不禁寒,轻微地打了个哆嗦。后宅中人此际了闻乐出。
阿杨徐徐转过身来。裸露在黑巾外的明眸闪烁着。威云龙与阳天心底俱是轻颤着。觉得此眸似曾相识。
阳天问林姹紫道:“林妹妹,她是…”
林姹紫激动地叫道:“三妹,果真是你。”扑过去与阿杨相拥在一起。此时纤萝不动。日月不移,岁月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良久,林姹紫才道:“三妹,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不毛之地了。“
阿杨这才拉着林姹紫道:“二姐,跟我回去吧!“
阳天急忙道:“林妹妹,你不能离开我。我们说过要生死相守在一起的。“
阿杨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害得我二姐不浅的阳大教主了。我可真是久仰得很呢?
阿杨又转身对林姹紫道:“二姐,你留在这儿,迟早会被他们害死的。大帅天天盼你迷途知返呢!天底下,还有谁比你爹更疼你的吗?你忍心让他老人家为你耽惊害怕吗?“
“我……”林姹紫一时无语,看看阳天,硬着心道:“三妹,就麻烦你替我好好照顾爹了。告诉爹……就当他老人家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你……”阿杨气得急喘两口道:“你怎能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来。你对得你爹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吗?你以为姓阳的会对你真心吗?傻瓜,人家只是拿你当人质罢了。迟早你会死在他们手里的。你死就早点死,省得时间长,我会痛心死。”
“不”阳天叫了一声,扶住林姹紫的双肩道:“三姑娘,你放心,我不会让人碰她一根寒毛的。此生此世,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爱护她。”
阿杨冷笑道:“你这样的傻子也能保护她。听风就是雨。威教主一句话,你就是非不分了。到底是你保护她,还是她保护你?要不是岸芷飞鸽传书,我还不知二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岸芷呢?叫她出来见我。这丫头,也真给我长脸呢!”
威云龙轻咳了一声道:“这位就是三姑娘了。三姑娘神机妙算,威某极为佩服。实在是不巧的很。刘姑娘出城办事去了。如果三姑娘有什么话,就等刘姑娘回来,一同叙谈可好!”
阿杨霍地掉转过头来。流转着星眸,心中百感交集,道:“你就是名震天下的威云龙?”
威云龙略一颔首道:“正是威某。令师可好。在下可是想念得紧呢!哈!哈!”
阿杨冷笑一声,不肖道:“你笑什么?人人都道你胸藏韬略,文事武功,天下莫敌。也不过如此。凭你也配当我师父的对手吗?恐怕给他老人家提鞋都不配。”
闻言,威云龙怒目圆睁,道:“好丫头,你敢对我无礼,放虎容易捉虎难。丫头,我知道你本事大。须知放你不得,你就给我留下来吧!”倏地探掌变爪向阿杨肩头抓去。掌心发红,好似红火。阿杨仰头张口呼的一声,喷出一口绿水来,把那团红火扑灭。双足一错,运起凌云仙步。几个起落间,已不见人影了。威云龙识得是无情居独步天下的凌云仙步。情知追不上了,也就算了。
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时,准备各自回屋,忽听四面八方传来嘻嘻哈哈之声。数人嚷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话音刚落,飕飕几声响,八人四对双胞胎落于地上。众人骇了一跳。威云龙喝道:“你们是什么?擅闯擎天教,罪当问斩。”
大琴道:“我是你祖宗。”
二琵道:“你是我曾孙。”
大琵又嘻嘻笑道:“孙弑祖父,大逆不道。”
二琶道:“不对,不对,子弑父,臣弑君,才是大逆不道。”
二瑟附合道:“对对,古语是这么说的。”
大瑟道:“好吧!我是你爹,你敢杀我吗?”
威云龙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磐。剑眉倒坚:“好疯子,纳命来。”呼地一招“天崩地裂”向大瑟打去。“妈呀!,儿子真敢打老子。”大瑟狂叫叫一声。被一掌打入无极两仪阵中。大瑟一下子慌了神。阵式一发动,毒弩剑茅纷沓至来。左挡右晃,磕飞了不少,仍是中了一两枝毒弩。威云龙暗自心惊:“这帮浑人,好深厚的内力。中我一掌,仍能挥动自如。一流高手也要不死即残,倘若合力,必是劲敌。”
其余七王见大瑟落于无极两仪两仪阵中,手足情深,也纷绥跃入阵中。
阿杨在外摇喊道:“不可,快踏坎位,走离位,左七步,右三步,前二后一……”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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