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门可罗的伤养得差不多了,二小就准备离开世空庵。趁夜出了庵,门可罗找点柴火,堆在庙门口。韩香未道:“师弟,你要干什么?”
门可罗道:“你没看着,烧庙啊!”
韩香未急道:“不行啊!,会烧死人的,聪哥还在里面。”
门可罗道:“放心吧,这点火烧不死人的,我只是烧庙,并不烧人。”说着把火点着。
韩香未道:“不行,山上这么林木,万一着大了怎么得了。”一面去用脚扑火
门可罗道:“你放心,我有算计,我跟她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并不真想她们死,我现在就上钟楼敲钟,让她们自己去扑火吧1,也就没人管我们在不在了。”
二人忙活了一通,这才杨长而去。
二小七转八绕地就连夜下了山,天刚质明,二人已离开峨眉山十几里了。找个人打听明白去京的道,两上歇息了一会儿,就上路了。到了一个小城,门可罗把自己的两个银镯子当了,这才吃了点东西。几天后,很快就花完了。门可罗还要把自己的一块金锁再给当了,韩香未道:“师弟,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有多少东西可当呢?”
门可罗道:“不当怎么办?喝西北风去。等当完了再说。实在不得,就……”做了一个偷的手式。
韩香未道:“这样更不得了了,不如这样,我们可以志艺赚钱,等到找到我哥哥就好办了。”
门可罗道:“你道我没想过,可我又不什么都不会,怎么卖艺。”
韩香未道:“我跟师父学了些拳脚,我可以去卖艺,你帮我看场子。”
门可罗道:“那怎么行,我一个男人家,让你一个小姑娘家去抛头露面的。”
韩香未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不能白吃饭不干活的。”
门可罗道:“这倒也是,女人也不比男人笨,一样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赚钱的。我也不是迂腐不堪的人,你就试试看吧!再不行,就不要阻止我当金锁了。”
韩香未点头应充。头一天,还真来了个开门红。赚卫吊十五文。就这样,走走停。这天又到了一镇。正巧赶上庙会。二小就去看热闹。一来二去的,就挤散了。二人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着急,韩香未看够了,就打算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恋恋不舍地回头往戏台上看。冷不防,一辆马车从旁经过,被马车撞倒在地。有人惊叫:“撞人了,还是个孩子呢》”马车“吁!”的一声停了下来。只听里面有个姑娘吩咐道:“多才,多艺,你们下去看看。”两个丫环应声下了马车,走到车前过看了一下,回到车前跟小姐说了几句。只听那姑娘道:“把她抬上来吧!找个大夫给她看看,等她醒了再做计较。”两个小丫头就把韩香未扶上车。
掌灯时分,韩香未才悠悠转醒过来。见自己置身在一个客栈里,略一转身,发现床边坐着一个身穿异族服饰的小姑娘,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正看着自己,因用高丽话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小丫头正好端了面盆,手巾进来。其中一个诧道:“你原来会说我们高丽话。”
韩香未松了口气,道:“原来你们会说汉话,我以前住在北方,与你们高丽毗邻而居,所以会说一点点。”
那小姑娘道:“妹妹,你叫什么?家住那里,我们也好帮你找”
韩香未道:“我叫韩香未,是跟我大师弟一起出来玩的。他呢?怎么没见他。”
小姑娘道:“你别急,你说说他叫什么,住在那里,我派人帮你把找来就是了。”
韩香未道:“我想起来了,我们走散了。他叫门可罗,我们是住在金龙客栈的,那家客栈的掌柜好像就叫金龙,对了,你们是……”
多才便道:“这是我们高丽的公主,壹三七。我叫廖多才,她叫金多艺。”
韩香未道:“三七,这个名字这么古怪,像药名。”
壹三七笑道:“原来小妹妹还懂岐黄之术,因我是七月初一生的,又是七斤一两,正七赶上皇爷爷的七十一寿辰,所以她们叫三七公主。我还有个弟弟就叫二一了。她们两个,一个能写会画,精通词赋,所以叫多才,一个能歌善舞,通晓音律,所以叫多艺。听说中原繁华,因此,我们这次才跟德叔出来游玩的。你放心,明天我们就派人去找你的师弟。你先吃点东西。再睡一觉,精神就好了。”
韩香未这才觉得饿了,不由歉然道:“谢谢你们”
三七道:“是我们不好误撞了你。”
一夜无话,次日到了金龙客栈一打听,门可罗找不到韩香未,已经一个人走了。在三七公主的游说下,韩香未就去了高丽
第五章 闻必聪量天宫学绝艺
且说峨眉山上,门可罗火烧世空庵,气坏了百知神尼等众人,发誓天涯海角也要把门可罗抓回来,抽筋扒皮。更急坏了闻必聪。二天后,也连夜下了山,去找寻韩香未。因为走的路线不一样,所以没碰上。
这天,经过湖北武当山,隐约听到山顶上有打斗声,心下思忖,“难道有江湖人在下面决斗,如此热闹的事,须得去看上一看,也可遇得一些机缘也未可知。”便就上了武当山。
只见山顶一座巍峨宫殿,上书“量天宫”三个大字,打斗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闻必聪心道:“好大的口气”就爬上墙头往里头瞅。原来是几个道士正在喂招练功,周围还有一帮道士下时在喝彩叫好,不禁大失所望。原以能看一场好热闹。忖道:“既然来了,就不能入宝山空手而归,看看人家是怎么练的功也好。”就看了起来。大殿正中,坐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道,正襟危坐,不时捻须摇首,一副好不失望的样子。正想着心事,一抬眼,看见墙头上爬着一个少年,当下也不言语,突地从大殿门口的花盆里揪下一朵花,喝了一声“打”这朵花直奔闻必闻的肘尖打去。。“扑通”一声,栽倒下去,紧接着,半道里,一个翻云入海,又立了起来。
量天宫宫主海斗量微一颔首,心道:“这孩子别看穿得破烂,反应可不弱,就以资质而论,我这些弟子,那个能及。”
这时演武场上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围了过去,扭胳膊的,按肩膀的,喝问道:“那来的叫花子,敢偷看本门比武大赛。”
“放开我”闻必聪叫道:“老前辈,你放了我吧!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我以为是有江湖人在打架,所以来看看热闹的。没成想是你们派里在比武。常言道,不知者不怪罪,你们就别跟我一个小辈计较了。”
海斗量略一沉噙道:“孩子,看你的样子,好像练过几天功夫,不知你可有师父?还是偷学的,可愿拜在老朽门下吗?如果你愿意投在老朽门下,本宫主一定把你栽培成一代武林高手。”
闻必聪道:“你不用妄想了,我已经有师父了。”
海斗量道:“不知你师父是谁?怎么会让你这么小就自己出来?”
闻必聪道:“我师父就海迪恩,海大侠,我是自己……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海斗量一怔,道:“你是迪儿的徒弟?————不对,就凭迪恩,决教不出你这样的国功。”
闻必聪道:“算你有些见识,我跟峨眉山的神尼学过轻功。”
海斗量道:“怪不得,小娃娃,你既然可以跟娥嵋山的尼姑们学,为什么不能跟我学呢?否则你块良材美质,岂不是被糟蹋了。”
闻必聪道:“那不一样,那是师父同意的。”
海斗量哈哈一笑,道:“小娃娃,你的师父,就是我的侄儿,你叫我一声师公,也并不为过。如果你跟入我量天宫门下,将来成就,不可能性限量啊!”
闻必聪道:“我倒是听师父说过,他好像是有一个伯伯当了道士……我且问你老人家,师父小时候所在村里,有两个大财主,一个特别坏,平日里加租逼债自不必说,曾经有一个哑女偷了他四穗苞米,结果被吊起来打了一顿,也没放下来,第二那个哑女就吊死在那了。还有一个财主,特别好,逢到天旱水患,庄稼没有收成时,就不收或减租。有生计过不去的人家,看得起你的,就给些苞米渡日,看不起的,也给些花生皮(按过去花生皮辗碎了,磨成面也是粮食)好渡过灾年。我且问你,后来怎么样了?”
海斗量道:“你这娃娃倒挺有心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说的那个好心的财主,是我的一个本家亲戚,原是宫里的太监,蒙肃宗恩宠,让其回乡养老。并赐以良田美宅,是以不敢忘皇恩浩荡,更不敢为祸乡里。他去的时候,灵棚一直铺八里地,百里以内的乡里邻人没有不来送他的,流水席摆了七日,叫花子那几天都在他家门口不走了,哦!我当时已离家,是后来听迪儿说的。那坏的财主,原是姓闻的。后来有史思明余部在乡间作乱,家毁人亡,没留一个活口。至于我那亲戚,由于乡人感其平日恩德,拼死相护其家人财产,没受丝毫损伤。孩子,我说的可对。”(作者按,这是听奶奶讲的解放前的一件真事,*时,恶财主一家都被民众打死了,虽大快人心,孩子未免无辜,世人当警之)
闻必聪当即跪倒在地,叩首道:“徒孙闻必聪见过师公,愿师公您老人家福寿康安。”
海斗量呵呵一笑,起身扶起他道:“乖孙,快起来。想不到海斗量临老了,总算找到一个传人。”
闻必聪双目蕴泪道:“师公,我就是闻姓家人,当时乡人要挟史贼余部将我全家打死,是师父念我年幼,替我求情,才得以苟活这人世。”
海斗量一怔,道:“孩子,你不要难过了,上天既然给你闻家留这条根,你就要好好的,给你祖先积德,自然会有福报,不要怪那些邻人。”
闻必聪道:“我不会怪他们,各人造业各人担,是我爷爷自己造的业,自由他去承担。”
海斗量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走,咱们吃点东西,到里面去谈,给我讲你师父的事,我很久没看到他了。”
两人简单吃点东西,海斗量又领着他进入一间秘室。密室里面有一个兵器架。上面有一把桃木剑。海斗量拿起桃木剑给他道:“这是给你练功用的兵器,试试看,合不合用。”
闻必聪拿剑舞了儿下道:“师公,头一式口决是什么?”
海斗量道:“没有口诀,我教你练的是均衡剑,就是专找人的平衡点,只要制住这个平衡点,就可稳操胜卷。”
闻必聪恍然大悟而悟道:“你刚才拿花打我的肘尖,就是打我的支撑点。”
海斗量颔道:“果然孺子可教也。不错,本门的功夫,就是看谁找这个点,找得快找得准,下手迅猛。“
闻必聪道:“怪不得我看几位师叔,师兄们打得没有什么招式。可是,如果用声音或摄魂大法来控制人体意志的功夫,又怎么找他的平衡点呢?如果他们是平衡的,又怎么下手呢?”
海斗量道:“平衡的东西是很少的,几乎没有,就算有,也不会永远保持平衡,世间万物都是在平衡和不平衡之间来回变化,就像伦回一样。就拿人来说,人的左右手力气就不一样,两脚迈出的距离也不一样。而且人的两眼视力,两耳听力的强弱也都不一样,要靠人来协调它,平衡它。当然,这种差距是极其微小的,这就要你看进对手的眼里,听进对手的耳里,才能迅速分辩出来。”
闻必聪道:“真的吗?”
海斗量道:“不信,你闭上眼,走几步,看看你的是直线,还是在画圆,就知道了。”
闻必聪依言试了一下,果然是在画圈。
~~~~~~~~~~~~~~~~~~~~~~~~~~~~~~~~~~~~~~~~~~~~~~~~~~~~~~~~~~~~~~~~~~~~~~~
物换星移,转眼间,又是两年过去了。梳妆台岛上,关九湾和路向,路标正在岛边玩水。
路标叫道:“看,我抓到一条鱼啊!”
关九湾喜道:“快给我啊!”路标把鱼递给关湾,道:“小师妹,给你。”关九弯去接没接住,鱼掉进水里了。关九弯推了他一下,道:“你真没有用啊,连条鱼都抓不住。”路标滑倒在水里,路向忙扶起弟弟。
关九看了他一眼道:“你没事吧!”路标摸了一下脸上的水,忙摇首道:“没事,是我太笨。”路向暗自摇了摇头。
关九弯没再理会他们,只是呆呆地望着黄河对岸,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河那边是什么样?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出去过。”
路标道:“这好办啊!等你长大了,我们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关九湾白了他一眼,道:“谁要跟你们出去啊!”转身欲走,蓦地回首道:“那是什么东西?”
路标路向顺着她的手指,发现上游漂下来一大团东西,关九湾道:“你们帮我他打捞上来,好不好。”小师妹开口了,路向,路标只得把那个东西捞上来。关九湾掠去浮草,诧道:“是个人唉!”
路标吓得跳了起来,“什么?是个死人啊!快丢掉他。”
关九弯白了他一眼,道:“你真是没用,是个活人,还是个男孩。”转身去看那男孩,自语道:“长得还满清秀的。”忽听那个小男孩梦呓道:“不要抓我,大不了,我把鸡还你就是了……你们再过来,我就跳黄河了。”
路向道:“原来是个偷鸡贼。”
路标道:“怪麻烦的,还是把扔回河里算了。”
关九弯道:“那怎么行,他会没命的。”
路向道:“还是告诉师父吧!”
关九弯道:“不要,爹会把他送到河对岸的。”
路标道:“那你想怎么样?”
关刀湾眼珠滴溜一转,道:“我要……我要他当我的奴才,伺候我。”
路标拍手道:“好,师妹的主意真高。”
关九弯道:“别说了,我们把他弄到那边的山洞里,大师兄,你回去拿吃的,我们好救活他。”三小把那个男孩抬到山洞里头,生了火。路向又取来了一些吃的。半响,那个男孩醒了过来。看看几个人道:“这是什么地方?”
路向道:“算你福大命大,这里是梳妆台岛,吃点东西再说吧!”
“谢谢大哥”男孩接过食物,就狼吞虎咽起来。
关九弯道:“你别光顾着吃,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男孩道:“我叫门可罗,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就是来世做牛做马也要……香儿师姐,是你吗?我在城里找了你好几天了。你怎么没有回客栈呢?”
门可罗抬头看了一眼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