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忧,”刘桑汗如雨下,“她是你姐姐……”
黑暗天女嘀咕道:“反正她只是个笨蛋,一点用处都没有,这样子,至少还可以帮到爹爹。多少有些用处。”
刘桑叹气……这丫头真不愧是黑暗天女,真的是有够黑的……
他得有多变态,才会把自己的养女砍来砍去。用她的断手断脚来做灵砂?
他道:“这个办法放弃,想别的办法。”
黑暗天女扭过脸去,轻轻的道:“如果爹爹不想用小婴,那就用我好了。我和‘忧忧’之间,同样也有那样的共鸣,‘忧忧’的身体里。有我的一部分灵,那部分的灵同样也是巫灵之气,虽然比不了小婴,但反复提炼的话……”
“笨蛋,”刘桑无奈,搂着她来,“我不肯伤害到小婴。难道就肯伤到你?”
黑暗天女小小声道:“反正那样子又不会死,最多就是有点疼……”
刘桑没好气的道:“有几个做爹的看到女儿痛,不会跟着心疼?真让我做这样的事,你和小婴没疯,我肯定先疯了。”
黑暗天女咬着嘴唇。亮晶晶的眼眸,透着一丝笑意,又悄悄的往爹爹的腹下看了一眼。
刘桑道:“肯定有其它办法,我们再想想,实在不行就算了,‘咒符’这东西,就算没有,也不会活不下去。”
刚才用巫灵之气造出来的“风景”,慢慢的消退,刘桑牵着女孩,行走在虚空中。脑海中不知怎的,响起上一世里的一句话,于是暗用魔神之力,与周围的巫灵之气生出感应,在他们的脚下,现出清澈透明的湖水,湖水上漂着一朵朵清荷。
左手牵着女孩,右手慢慢的伸出,他说:“神的灵运行在荷叶上,神说有光,就有了光。”
蓦的,一道光柱从高处而落,照在他们身上,再不断的扩散开来,清荷摇曳,湖光粼粼,他们光溜溜的身体映在水中,就像是圣经里的亚当和夏娃。
看着这神迹一般的景象,女孩满脸的欣喜。她缠着刘桑,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个的,刘桑大致上解释了一下。女孩略一沉吟,忽道:“爹爹,你有没注意到一件怪事?”
刘桑道:“什么怪事?”
黑暗天女道:“爹爹,你这么聪明,难道没有注意到吗?你的身体里拥有‘魔神之力’,但是你进入这个地方的,应当只是识魄,识魄承载的只是每个人的意念和记忆,魔神之力应该是被留在外头才对,但爹爹你竟然能够在这里动用魔神之力,还让它跟巫灵之气产生共鸣……”
刘桑一震,经过忧忧这么一提醒,他发现自己确实是疏漏了这件最重要的事。确实,魂是命,魄是识,他进入这里的应当只是神识,而每个人的jīng气与力量,都是藏在身体又或三魂里。他静下心来,默察自身,于是吁了口气:“忧忧,你猜的没错,进入这里的并不只有我的识魄,还有我的第四魂。”
黑暗天女道:“第四魂?”
刘桑道:“我的第四魂,原本是上古九大魔神里幽冥魔神洪濛的元神……”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敏感而又聪明,也不打算再瞒她,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听说,上古之时,凡人中,有一种将魂魄炼成元神的神奇方法,可以将他的jīng气、功力,以及各种神通,与魂魄锻成一体,就算换了**,也可以使用非凡手段,”黑暗天女道,“只是,这种修炼方法现在好像都没有人会了。”
“嗯,”刘桑道,“那个时候,洪濛肉身早已被毁,元神一从禹鼎里出来,抢了我的身体,一下子就杀死了那个叫噩普萨的妖怪,我听翠儿的爷爷说过,那个妖怪可也是活了上千年不止的强大妖魔,洪濛却杀得轻轻松松。但是祝羽元神被毁,只逃出一魂三魄,却连夺小凰的舍都做不到,看来这就是‘元神’与‘魂魄’的区别。不过‘乱rìyín魔’子晕傲以传承自祝羽的yīn阳合生秘术炼出来的‘蚀魂’,似乎也是一种类似于元神的东西,虽然远不及洪濛的元神那般强大,但却将他自身的阳jīng与魂魄练化成一体,可以说是‘元神’的低级版本。”
黑暗天女道:“爹爹懂得yīn阳合生秘术么?”
刘桑道:“懂得一些,虽然比不了创出这一秘术的祝羽,但子晕傲知道的,我基本上也都知道了。”
黑暗天女道:“爹爹把它教给我,我来想怎样用它和爹爹的第四魂,安全的把巫灵之气弄出去、用来制造灵砂的办法。”
刘桑干咳一声,看着眼前这虽然光溜溜**裸,极是美丽可爱,但看上去与小婴一模一样,从外形上看最多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儿:“你知道yīn阳合生秘术……是什么样的功法么?”
“爹爹,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婴那个笨蛋好不好?”黑暗天女往他的腹下又偷看了一眼,“我好歹也是星门的‘文曲星主’,这个东西,只要想想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再想一想子晕傲那yín贼做过的事,一下子也就明白了。”
刘桑叹气:“你觉得,哪个做爹的会教自己女儿这种东西?”
女孩抿着嘴:“反正女儿以后总要嫁给爹爹,又有什么关系。”
刘桑刚想说女孩子不要考虑这个,突然又想起她说过自己以后要是不要她,那就“大家一起死掉好了”,不得不把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丫头是真的做得出来的。
还有,她一直偷看我这种地方……这是什么节奏啊?
……(未完待续。)
第370章 要小心谁?
() 无奈之下,刘桑将yīn阳合生秘术教给女孩,黑暗天女与吉祥天女一般,原本就是星门造出来的“圣”,而她又不像小婴那般懵懵懂懂,远比小婴聪明能干得多,很快就将它全都记住。
黑暗天女道:“爹爹,你放心,我留在这里,一定会帮你想到办法。”
刘桑道:“你不是还要在外头做‘血公主’么?”
黑暗天女扭过头去:“‘血公主’是忧忧,虽然她就是我,我也是她,但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忧忧可以在外头做许多事,我却永远也无法离开这里。”
刘桑不是很理解她的话,“忧忧”似乎可以算是她的分身,他想,难道这跟网游一般,网游里的“角sè”虽然也可以说是我,但我却不是那个“角sè”。“忧忧”是黑暗天女,但黑暗天女却不是“忧忧”,是这样的吗?
玩网游的人,创建一个人物,控制它在网络上玩乐,而她将自己的一部分灵分了出来,进入尘世,让她在外头做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有相似的地方。而一个人,不管在网游里有多少朋友,在现实中,他很可能只是一个连朋友都没有的宅男,同样的,不管“忧忧”在外头有多忙碌,但是在这里,她却像是囚犯一般,孤独的一个人,连一个可以陪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叹一口气,刘桑将她搂在怀中:“以后我会经常进来看你的。”
女孩低低的“嗯”了一声,忽又欣喜的道:“爹爹,要不你将旭rì灯、暗月晶、群星图三宝合一,让三界合成一体……”
刘桑道:“那样做的话,你会不会有影响?”
女孩道:“应、应该没有……”
刘桑苦笑:“你这根本就是不确定吧?三界合一,也许只是三界连在了一起,里面的东西全都还在。但也有可能是整个巫灵界重组,以前的东西全都消失。”
“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女孩轻轻的说。“这个地方,三百多年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已经烦透了……”
刘桑再叹一口气:“我以后会很经常很经常的来看你。”
女孩道:“这个爹爹刚才说过了。”
刘桑道:“我刚才说的是经常,现在说的是很经常很经常,还是不一样的。”
“爹爹……”
***
虽然想要多陪陪女孩。但刘桑终究也无法一直待在“星界”里。
向黑暗天女告别,告诉她自己还会回来找她。女孩安静的点了点头,很是落寞的样子。
收起心星神咒。神识仿佛被抽离一般,很快的就离开了“星界”,回归到自己体内,此刻已是深夜,屋内燃着烛火。
刘桑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身边却多了一个女孩。他又惊又讶:“忧忧,你不是你没办法离开星界么?怎么会跟了出来。”
女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爹爹……”
刘桑滞了一滞。道:“小婴?”这是怎么回事?
“爷?!”外头的小凰听到动静,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刘桑疑惑的道:“小婴怎么会在这里?”
小凰歉意的道:“前一下子,婴小姐突然就从天下落了下来,把这里的墨者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敌人来袭。也不知道婴小姐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进来跟爷说一声,但是爷睡着了,我也不敢吵到爷,婴小姐又非要跟爷睡在一起……”
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刘桑看向小婴。
“爹爹……”小婴搂着他的胳膊,可爱地嚅了嚅嘴。
刘桑无奈摇头。
小婴与星界里的“黑暗天女”两个人,简直就像是双胞胎一般,他的神识一离开星界,回过头来就看到小婴,一时间还以为是黑暗天女跟了出来。
虽然想要问小婴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不过小婴却是沉沉地睡了,再一看去,小凰在门口守了许久,显然也有些蜷了。
于是就让小凰也上床休息,小凰想要在地上打地铺,却被他抓到床上来。一个丫鬟,一个养女,两人就睡在他的左右两边,他想,这大概也算是“双飞”吧?
打着呵欠,一手搂着一个,他也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刘桑醒了过来,见小凰与小婴也已经起来了。
小婴坐在窗边,小凰替她梳了两个荷包。他穿衣起身,小婴跳啊跳啊,来到他身前。
“小婴,”他问,“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找我?”
小婴轻轻的道:“小婴想要见爹爹,娘就让我过来了。”
刘桑道:“就只是这样?”
小婴茫然地睁着眼睛,似是想着“还有什么”?
刘桑心想,小婴和忧忧还真的是两个极端,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另一个,别人完全猜不透她在做什么。
牵着小婴来到外头,见向天歌坐在桌旁,独自饮酒。
见他到来,向天歌道:“这个是你的女儿?”
刘桑道:“养女。”
向天歌笑道:“昨晚半夜,剑光一闪,她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刘桑看向斜插在小婴身后的那支晶莹剔透的“天樱剑”,叹一口气:“别问我,我也弄不清楚。”
向天歌看着女孩,沉吟道:“我记得,yīn阳家的星门,似乎曾出现过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唤作旗婴,也差不多是这么大,用的是一双灵旗……”
刘桑苦笑道:“她就是旗婴。”
“原来真有这样一个女孩?”向天歌笑道,“我墨门虽然也有关于‘旗婴’的报告,但这个女孩却极是神秘,一两百年前似乎就出现过,而每次出现又都是那个样子,仿佛从来就没有长大过,所以。这个女孩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仅仅只是传闻,始终无法得到证实。不过yīn阳家向来神秘。又jīng通许多神神鬼鬼之事,对‘旗婴’的存在,虽然一直无法证实,却也始终保持着将信将疑。”
小婴涉及到yīn阳家的“造圣”。一时间,刘桑自然无法解释清楚,好在向天歌也没有多问。只是嘿笑着向小婴招手,问她要不要喝酒。小婴看着酒壶,满是好奇的样子,刘桑直接把她拖走了。
***
来到外头,在走廊处遇到丘丹阳。
刘桑道:“先生又考虑了一晚,不知道结果如何?”
丘丹阳道:“丘某想来想去,还是不打算前往徐东。”
刘桑一阵失望。
又问:“既如此。不知先生打算去哪里?”
丘丹阳微笑道:“我想来想去,觉得南原亦很不错,所以打算回有翼城去,投靠楚阀。”
刘桑蓦的一震,看向丘丹阳。这个结果大出他的意料。
心中快速地动着念,他叹道:“多谢先生。”
丘丹阳道:“先勿言谢,丘某虽然有心,驸马与公主,却也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刘桑凝然道:“先生只管放心,我必定不会让先生久等。”他很是清楚,丘丹阳绝对看不上楚阀,况且,楚阀绝对挡不住西海军,这点他清楚,丘丹阳也清楚。
丘丹阳投靠楚阀,南原一旦覆灭,他只能跟着楚阀一同覆灭,连投降稚羽公都做不到。领兵攻打南原的,十有仈jiǔ是稚羽公手下大将金践,而丘丹阳却早已得罪了金践,金践将他儿子的死算在丘丹阳和墨门头上,丘丹阳若是落在他手中,绝对没有好下场。
在这种情况下,丘丹阳仍然选择投靠楚阀,显然是下定了明投楚阀、暗助徐东的决心。
对于刘桑来说,不管他有多大的目标和志向,若是徐东不能发展,他的目标根本无从谈起,而徐东要发展,就必须要夺取有翼城,要夺取有翼城,就不能让有翼城落在西海军手中。
而现在,楚阀仍未意识到稚羽公出兵在即,以楚阀之腐化,面对西海军之强袭,若不早做准备,只怕用不了多少,就会被攻到城下,有翼城很快就会变成孤城,而徐东甚至来不及出兵。
但若丘丹阳前去投靠楚阀,及时提醒楚御公西海军即将出兵之事,甚至代为谋划,楚阀或可多支撑一阵。楚阀撑得越久,徐东机会也越大,从这一点来说,丘丹阳帮助楚阀抵御西海军,对刘桑的帮助才是最大。
丘丹阳盯着他:“就算楚阀能够多撑上十天半月,徐东要想捡便宜,攻下有翼城的可能xìng,亦是微乎其微,甚至可说是绝无可能,一不小心,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这点想必你也清楚?”
刘桑沉声道:“我知道。”
丘丹阳道:“就算这样,你仍然要做?”
刘桑笑道:“昨天我才说了那样的大话,现在却说自己没有信心,只怕先生也会瞧不起我。”
丘丹阳亦笑道:“反过来说,若是在这种形势下,你仍然能够逼退西海军,占领有翼城,那这世上,只怕真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到你,也罢,我就在南原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