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若你父亲真的隐藏在少林,必定会有所行动。你躲在暗处,也可发现他。”
萧峰点点头,觉得百晓说的也是一个办法,当即就拍板定了下来。
第二日,百晓生、玄难大师、萧峰一行人下了少室山,只是在山下,萧峰又悄悄返回少林寺,而百晓生与玄难大师则赶往擂鼓山聋哑谷,参加这难得一次的武林盛会去了。
094 解不开的珍珑(一)
为了解开珍珑棋局,苏星河在十年前便开始邀请青年才俊,可惜过了十年,来的人无数,依旧无人可以解开这珍珑棋局。
这一次,苏星河似乎有些破釜沉舟的勇气,大肆发放请帖,把江湖上有名望的年轻一辈都邀请了过来。
聋哑谷内,一个年轻弟子失望的放下手中旗子,道:“苏前辈,晚辈实在解不开这珍珑棋局。”他走了,又一个年轻人坐在了石凳上,与苏星河对弈,以求解开珍珑棋局。
虽然,苏星河说此是恩师所传,为达成恩师遗愿,特邀天下年轻人,以解开珍珑,告慰恩师在天之灵。可大家谁是傻子,他苏星河如此声势浩大的邀请众人,其中没有点猫腻,谁会相信。虽然,他们不知这其中关窍是什么,可不妨碍他们猜测解开棋局后可得到好处。
苏星河在江湖上是一个颇有名望的人,自称聋哑老人,挥下有八大弟子,人称函谷八友,各有精通之技,名震江湖。
如此老人,随便给点好处足以让江湖人趋之若鹜了!
所以,每次苏星河邀请这些年轻人,他们都会屁颠屁颠的赶过来。
就在聋哑老人苏星河与青年才俊对弈时,谷外又走进一行人,打头的正是苏星河的弟子薛慕华。因穿越客的关系,这天龙有许多地方发生了改变,可也有许多地方没有改变,就如无崖子一行人的事情。
当年,那为穿越客不耐烦三人的唧唧歪歪,一人独自下了天山,在华山隐世习武,以求更高的武道境界。没有他的干预,这天山童姥、无崖子、李秋水三人自然还是发生了感情纠葛,后无崖子与李秋水避居无量山剑湖宫底,而天山童姥也因永远长不大,发誓不出天山,不见无崖子这个负心汉。
之后就如天龙里发生的一般,无崖子收的孽徒偷袭了无崖子,把其打落山崖,他命大没死,被苏星河所救,成了现在的活死人。而丁春秋也被苏星河所骗,可聋哑老人也因此诞生。
在那之后,星宿老怪丁春秋开始名传江湖,本来沉浸武学,不问世事的穿越客也听说了,这才恍然记起天龙的事情。
虽然,他不喜自己的师弟、师妹,可怎么也是一个门派的,这丁春秋竟然出卖逍遥派,自然让他发怒。可穿越客自视甚高,不会去找丁春秋这个后辈的麻烦,便生出收徒弟除去丁春秋的想法,就如无崖子做的一般。也正是这想法让他想到了萧峰、虚竹,改变了二人命运。
后来也简单,两人出师后,便遵照恩师遗命,一在江湖闯荡,查询自己的血海深仇;一个则直入星宿海,杀掉了丁春秋,灭了星宿派。那时的虚竹,可只有十几岁啊,比百晓生年纪还小。可就是如此虚竹,一人灭了丁春秋的星宿派,又遵从恩师遗命,重新建立了逍遥派门下的星宿海,成为了如今行侠仗义的正道门派。
当丁春秋死亡的消息传来,苏星河自然大喜不已,其后他也把这消息告诉了恩师无崖子,可无崖子却是沉默不语。
穿越客对他这个师弟不亲,他这师弟自然也不亲穿越客。几人虽没有争斗,可身为师弟的自己成了掌门,心中自然有不少想法。
无崖子知道,他能成为掌门那是因为师兄只爱习武,以求更高的境界,不然师父又岂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他这个不大的娃娃?
所以,他在听说丁春秋被杀后,不仅没有太过高兴的想法,反而起了争胜之心。也就是在那是,苏星河重新收回自己的八个弟子,然后邀请天下青年才俊,以求可以找到恩师的衣钵传人,重振他逍遥掌门一脉的威风。可惜,过了这么久,依旧没有能解开珍珑棋局的人。
山谷内,薛慕华走到苏星河身旁,轻声道:“师父,丐帮新任帮主百晓生、少林玄难大师、姑苏慕容公子来了。”
苏星河点点头,侧头看向几人所在的地方。众人一一行李,苏星河点头,手一挥儿,身旁几块大石缓缓而动,停自几人面前。苏星河道:“几位请坐!”
众人大讶,聋哑老人苏星河竟然不聋不哑,这怎么回事?、
“阿弥陀佛!”玄难大师道了声佛号,道:“想不到聋哑老人竟然开口说话了,实在难得,难道。”
“大师客气!”苏星河微微点头,目光又转到棋局之上,道:“段公子,如可?可想到破招了?”他对面做的年轻公子正是提前一步到来的段誉。
段誉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棋局,突然把一颗棋子拍在了棋盘上,道:“好,便如此下!”
苏星河一看,微微一乐,脸现喜色。考验了这么多的青年才俊,就只有段誉能够与他对下如此之久,还能想出如此奇妙的破招。
说不得,这小子可以破了珍珑?
此时,他越看段誉越觉得满意,段誉虽不是那种名满天下的美男子,可长的绝对不差,其传自大理段家,琴棋书画必定也有所精通,这棋艺就非常好。这完全符合逍遥派收徒规矩啊!
想着,他手却是不停,把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之上,而段誉反映也快,马上把一白字放在对应位置。二人你来我往,眨眼就下了十余子。到此时,段誉却是又顿住了,他看着棋盘上的局势,摇头道:“老先生所摆的珍珑深奥巧妙之极,晚生破解不来。”
苏星河赢了,可是他脸上不仅没有高兴之色,反而一片惨然,道:“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他连说了四声“可惜”,惋惜之情,确是十分深挚。段誉将自己所下的十余枚白子从棋盘上捡起,放入木盒。苏星河也捡起了十余枚黑子。棋局上仍然留着原来的阵势。
苏星河看段誉退到了一旁,目光又放在新来的几人身上,他看到慕容复与百晓生目光便是一亮,道:“百帮主、慕容公子,不知二人谁先来啊?”
两人对视一眼,百晓生坐了个请的姿势,道:“慕容公子,百某并不精通棋艺,便由公子来吧。我相信这局珍珑,公子定可解开。”
慕容复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缓步上前,坐在了石凳之上,倒是那包不同,又嘴贱了起来:“你此言深善,让包某大为赞同矣!”
“包三哥……”慕容复喝了一声,止住了包不同的话。他在江湖中本来就有些声名狼藉了,更是与丐帮有些龌龊,若在得罪丐帮帮主,那日子就更加难过。包不同也不是不知好歹,只是秉性如此罢了。听到慕容复的喝声,他当即闭嘴不言。
百晓生并没有理他,也没有去看棋局,而是与段誉并排,轻声说着话,问着段誉这几日的行踪。
段誉这家伙是真对王语嫣着了迷,他在百晓生婚礼后,便又回到了姑苏,想要去寻找王语嫣。可惜运气不好,被李青萝抓了,差点把他砍了去当花费,好在他这张嘴能说会道,便被李青萝拘在了王家,为她喂养茶花。
在那里虽没有自由,可段誉却欢喜不已,因为他可以每日看到王语嫣了。可惜,王语嫣心中只有慕容复,虽也与段誉私下说话,可大多沉默不语,只有说到慕容复时,才会神采奕奕,这让段誉很是吃味,有心离开,却又舍不得王语嫣,便甘心继续待在王家。
后阿朱、阿碧去了王家,说公子接到了一封请帖,为擂鼓山聋哑谷聋哑老人苏星河之帖,段誉听了,当即鼓动王语嫣,说与慕容公子一起去擂鼓山,阿朱、阿碧有心成全王语嫣与慕容复,自然也在一旁帮腔。
如此,四人偷偷出了王家,去了燕子坞。本来,能与王语嫣一起,段誉就高兴了,更何况是这如旅游一般的路途,更是让他开心。可到了燕子坞,这家伙完全得不到礼遇,还被赶了出来,这让段誉气苦。
这家伙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燕子坞,也不知往哪里去,脑海中想的也都是王语嫣。没几天,他灵光就是一动,想到了王语嫣可能跟着慕容复一起去擂鼓山,便决定先行赶去,以求见到王语嫣。
你看段誉,他耳中听着百晓生的话,目光却看向慕容复身后的四大家臣,在他们一旁,王语嫣正一脸情意的看着慕容复。
让段誉开心的是他看到了王语嫣,心中满足;可让他气苦的依旧是王语嫣。她完全对自己视而不见,眼中只有慕容复!
095 解不开的珍珑(二)
看到段誉神不思蜀,百晓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王语嫣,心头苦笑。这家伙,还是陷进去了啊!他张张嘴,欲要叫醒段誉,可一道破空声让他的话音顺势而变。
他头看向一旁,轻喝道:“何人?”
众人惊诧,一个个看了过去,却没有看到人影,而百晓生目光早已转到了另一边的松树之上。在茂密树叶中,隐隐有黄色在晃晃换动。
就在大家左顾右盼时,一颗又一颗的送肉被来人掷出,落于棋盘之上。看着他落子步骤,苏星河甚是心喜道:“又到了一位高人,老朽不胜之喜。”
他对面,慕容复却是脸色有些难看,目光也顶上了搅局的鸠摩智。那边鸠摩智见过珍珑,也思考过,知道此局根本就无法破,所以下了几子后,他自动现身,飞落棋盘旁,对慕容复柔声笑道:“慕容公子,你来破解珍珑,小僧代应两着,勿怪冒昧。”
“哼!”慕容复冷哼了一声,不去看他。百晓生身旁,段誉骇了一跳,身子往百晓生一旁靠了靠,小声道:“鸠摩智这魔头又来了!”
“四弟,你有北冥神功与六脉神剑在手,何必怕他。”百晓生心头一乐,小声说了一句。
段誉又岂会不怕,他虽有三大绝学在身,可心中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武林中人,一直把自己当作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二哥,你又不是不知,小弟的武功时灵时不灵,对上一般人还可以,可鸠摩智这魔头太利害了,小弟可不是对手。”
摇摇头,百晓生露出一抹苦笑。段誉这家伙自动学武,还是在了解了自己身世之后。那时候,他才想要争一口气,不让大恶人之子的身份玷污了段家名声。现在嘛,段誉根本就无心学武。
回过目光,慕容复已经下了几子,到了一个坎。看着棋局,他露出沉思之色,手中棋子忽上忽下,犹豫不定。
一旁,鸠摩智微微一笑,道:“慕容公子,你武功虽强,这弈道只怕也是平常。”说着,他手一动,一粒白子打在了棋盘之上,这却是替慕容复走了一步,破去了他面前的坎。
慕容复眉头一皱,目光中闪出恍然之色,只是嘴中却不认输道:“未必输于你。”说着,他便又与苏星河对弈起来,只是到了第二道坎时,他又停下了,眉头紧皱,握着白子的手紧紧用力。
鸠摩智哈哈大笑,道:“慕容公子,这还用思量吗?当然是这里了。”说着,他竟是又替慕容复走了一步,再次打开了一片局面。
这份棋力让诸人对这和尚刮目相看,便是苏星河也有些惊喜。这个和尚,想都不想就可以跟上自己的棋路,好生利害啊!
苏星河哪里知道,这珍珑鸠摩智早就见过,深思过。在他心中,珍珑是不可破解的,前面的步骤走的再多也是无用。
鸠摩智两次解了棋局,让慕容复脸色大是难堪,他侧头等着鸠摩智,怒道:“你这么瞎捣乱!那么你来解解看。”
鸠摩智心头大乐,道:“这个棋局,原本世人无人能解,乃是用来作弄人的。小僧有自知之明,不想多耗心血于无益之事。慕容公子,你连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
慕容复心头一震,一时间百感交集,翻来覆去只是想着他那两句话:“你连我在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
也许鸠摩智不知慕容家的事情,可这句巧合的话却正中慕容复心中破绽。他看着棋局,被局中迷气所引,眼前眼前渐渐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的厮杀。慕容复眼睁睁见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被黑旗黑甲的敌人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是焦急。
突然间,慕容复双目圆瞪,脸现狰狞之色,他拔出手中宝剑,嘴中大吼:“我慕容氏天命已尽,一切枉费心机。我一生尽心竭力,终究化作一场!时也命也,夫复何言?”
突然的变故让众人大惊失色,他们想不到,好好下棋的慕容复竟然想要自刎。这一着谁都料想不到,邓百川等一齐抢上解救,但功力已失,终是慢了一步。
“表哥……”王语嫣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喊,惊醒了段誉。他一看,想都不想便点出一指,嘴中叫道:“不可如此!”只听得“噗”的一声,慕容复手中长剑一晃,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看到他这一指,众人都有些没有回过味来,只有鸠摩智,笑道:“段公子,好一招六脉神剑!”
慕容复长剑脱手,一惊之下,才从幻境中醒了过来。王语嫣拉着他手,连连摇晃,叫道:“表哥!解不开棋局,又打什么紧?你何苦自寻短见?”说着泪珠从面颊上滚了下来。
慕容复有些茫然,不解王语嫣的话,疑惑道:“我怎么了?”
王语嫣道:“幸亏段公子打落了你手中长剑,否则……否则……”
公冶乾亦在一旁道:“幸亏段公子打落了你手中长剑,否则……否则……”
慕容复点头,起身走到段誉跟前,道:“阁下适才这一招,当真是六脉神剑的剑招么?可惜我没瞧见,阁下能否再试一招,俾在下得以一开眼界。”
闻他言,段誉向鸠摩智瞧了瞧,生怕他见到自己使出一招“六脉神剑”之后,又来捉拿自己。在他身旁,百晓生暗自摇头,这慕容复一心复国,可自身心性却是太差了,他的胸襟怕是也不够啊。就如鸠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