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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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兰记-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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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黑袍老者的本心也不是非要捉了林风回去,用他的话说,康机子的药田又不是他该守护的。康机子的灵药丢了就去棋山找事,这在黑袍老者心里肯定不满,但为了面上和气又不得不出来奔波,只他一人时就算生疑也不愿多事,甚至心里还幸灾乐祸的夸林风偷的好。

当然黑袍老者是不知林风的真实来历,否则必会气的暴跳如雷,后悔不迭,他竟然放跑了棋山关押的重犯。

林风什么也不说了,老实的任由四个赤膊男子将他锁在了一根船杆上,他现在争辩也无用,反不如养身蓄力的变强,拥有了绝对武力,他就是这船的新主。

少年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进了舱口,林风自顾自的闭目养身,肉体的七魄转轮又断了,若无龟之元灵的救助根本无从疗治。

相比之下龟身却是复原的迅速,江流中的水灵元气较浓,而且龟身曾吞食了大量的碧玉草,药这种物质吃入体内并不会立刻全被吸收,碧玉草的药力有一半是沉积在了龟身,因此龟身恢复的很快,耗损巨大的龟之元灵和龟之傀灵,也渐渐生机转勃。

“喂,你是乌拉王族的奴隶?”林风的休养被打断,身体被踢了一脚,他睁眼一看是那个蓝袍青年。

林风的‘心’怒了,挑眉冷道:“放了我,对你绝对是好事。”

“放了你,好事?你知道一个娈奴的价值吗?”青年弯腰的小声说着,一双眼睛炽热的扫看着林风。

林风心一惊,忽的一股恶寒袭身,登时起了一身鸡皮,他恼的一抬脚向青年踢去,那知青年右手电伸,轻易的捞扣了林风脚脖,林风奋力一抽竟是纹丝未动。

“你是我的。”青年盯着林风,神情暧昧的邪笑着,林风浑身大寒,也更惊青年的实力。

青年手一松,直腰后又变成了相貌堂堂,淡笑道:“以后到了家,你就叫十一。”

林风垂头不理,他明白了靠人体之力根本斗不过这个青年,只有靠龟身凝聚成元气箭珠,出其不意的射杀,还有他必须大略了解其他人的实力,若是还有强者,那明智的选择却是逃去江中。

青年转身走了,林风抬头看天色己近午,他与龟身漂流了一夜,怎么也有千里之遥了吧,加上白日行船,应该是脱了危地,只是他如今什么身份都没有,在广汉帝国简直寸步难行,除非跑去荒芜之地,但荒芜之地的未知凶险,恐怕比人类聚居之地会更多,该去那儿呢?

“小三,靠岸去小翠镇,改走陆路。”林风忽听到了青年喝令声,长达二十米的江船开始向江岸靠去。

林风一看只能动手了,上了岸他若不敌可是难逃,忽又听到青年吩咐道:“大凉,你将这衣物给那奴隶穿上,记住了,穿好了给他上反剪暗锁,嘴里上撑子。”

有人应声,很快有两个赤膊男子拿了上好白袍和衬衣裤走来,而林风也明白青年为何让他穿衣,私藏逃奴也是有罪的,于理青年应将林风上交官府,便可获得逃奴身价的三分之一,而青年是要留下林风。至于上撑子,那是一种撑嘴用的玩艺,塞嘴里说不了话,只能鼻音出声。

“你是什么人?”林风解枷后刚被穿好衬衣裤和袍衣,还没等他抗争逃入江中,却听到了一个少年的怒喝声自舱内传出。

砰!舱体突的破裂飞出一个淡黄身体,撞在船栏上弹落在地,摔地后的身体猛的跳起,但破裂的舱口飞出一团寒光。扑!一声闷响,淡黄身体的脑袋被击扁,一股贯推力带着那淡黄身体飞向船舷,撞在船舷上一翻个掉入了江中。

第四十五章  傀偶之

“十七弟。”正在另一侧望岸的青年奔跳了过来,一声惊唤后冲向船舱。

“你是什么人?”青年猛的止步戒备。

一个人从舱内走出,只见那人面带青色兽面,身穿青鳞软甲,右手握着一柄精亮瓜锤,锤柄尾有精亮细链。

“杀人的人。”青甲人低沉而言,右手挥锤扑向青年,船上还有四个赤膊男子,忽的一齐奔向船头,个个取了弓箭回来。

就这一会儿,青年己落了下风,青甲人手中瓜锤灵活而又狠毒,砸、擂、扫、盖,使得凶猛绝霸,招招要命。

青年也不是易与之辈,但吃亏在没有兵刃,只能凭了身手灵活闪斗,一点也不敢硬对锤锋,四个赤膊男子举弓瞄向了青甲人。

忽的,怪事发生了,四个赤膊男子一齐身软倒在了地上,此时林风己蹲在船舱旁冷眼旁观,恰有个赤膊男子倒在他身侧,他吓的左右前后观看,却是什么也没看见,这一来他怕了,猛的伸手抓过了赤膊男子手中的弓箭,搭弓警惕的戒备。

“嘿嘿,该你了。”青甲人低沉的怪叫着。

却见怪事又发生了,本来只是屈于下风的青年忽的身形一滞,这瞬间的一滞却是要了命,青甲人手中锤无情的击在青年胸上,青年惨叫一声身体后倾摔向了林风那里。砰的一声落在甲板上,挣了挣不动了。

“嘿嘿,怎么多了一个,这可不行的。”青甲人锤杀了青年,立刻向林风走去。

“停一下,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与他们无关的。”林风一看立身惊惶的解释着。

“嘿嘿,某受了托示,船上的人一个不能留。”青甲人低沉的说着。

林风眉一挑举起了弓箭,没的生路那只有一战了。

啊呜!一个声音似虎吼乍现,船板上的青年突的弹起扑抱向青甲人,青甲人身一转挥锤击去。

砰!锤擂在青年腹部,可青年的双手却扣抓了青甲。

“射死他。”青年狂呼大叫。

一支箭在青年未吼前己发出了,直指青甲人咽喉,青甲人似乎很随意的上身后倾,箭偏了一些的射空了。

可是青甲人的头忽一歪摆,身子一震颤,继而猛转头的向身后看去,他看见了一只很常见的巨大巴龟,只是壳色黑了些,但那龟正昂头看着他,一双龟目竟然有着人性的冷意。

“去死。”青甲人狂叫一声,右手精锤电砸向林风。

林风的第二枝箭却己先出手了,准确的钉入了青甲人脖颈,可是精锤的反击几乎与他是同时发动的,眼看锤来他从容后倾闪躲,可是不知为什么,自己身体忽的一软,就这一软的停滞瞬间,精锤轰到了。

正轰在林风胸上,但是精锤柄有细链系在青甲人右腕,刚轰擂上却被锤链牵扯了,虽然不是全力轰擂,林风也是惨哼一声后坐在地,上身抽了抽喷出了一口青红色的血,血一吐出,身体向左一歪不动了。

砰!青年和青甲人也一起摔倒在船板上,江船失控之下反而渐渐歪斜靠向了岸,林风龟身焦急的扑行到人身近前,想着该怎么办?是带了人身跳江漂下去,还是先替人身疗伤。

林风很快择选了后者,他怕人身浸入江水之后,伤势会恶化至没的救。龟之元灵飞出龟身,钻入了眉心轮释放水灵元气滋养七魄。

林风开始自疗不久,忽听到有人焦急高呼:“孤竹明,小八。”

林风一惊,因伤势却是来不及从容逃离江船,想了一下干脆闭目装了死,龟之元灵离了人身飞归了龟身,龟身一动爬起,并迅速爬向船舷翻入了江。很快江船上来了很多人,一片惊呼声后,吵嚷声,叫喊声,脚步声杂乱四起。

“九族公,我们赶来迟了,人好象全死了?”一个男音带着哭腔惊惶问道。

“慌什么,还不快查。”一个老些的声音怒斥。

“这人是十七少主吧。”林风人身有人扶动。

“九族公,十七少主还有气的。”

“九族公,八少主也还有气,不过八少主伤的太重了,胸腹全碎了。”

“走开,我看一下。孤竹明、孤竹明。”老些的声音急叱急喊。

青年睁开了眼,呆了数秒才虚弱道:“九族公,贼人使了定风蛊。”

“好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那个是小十七吧。”九叔公是位五十多岁,面皮玉白的男子,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林风,眼望青年急切问道。

“十七弟?”青年扭头看去。

“他,他不,。。。。。。,啊,他,他,他。”青年的脸突的扭跳了数下,言语吃力而又断续。

“哦,那你有什么话要留吗?族公给你传回去。”九族公又焦灼的继续问道。

“族。。。。。公,他,他,他。”青年眼睛大睁,脸皮扭曲而又吃力的吐字。

“你说什么?”九叔公愕然急问。

“他,他。。。。。。。我。”

“你说什么?”九族公又俯身急问。

青年翻眼嘴颤,喉间咕噜轻响,好一会儿才虚弱吐字:“我的,给他,给,给十七,哦!”

青年眼一翻,最后吐出了一大口血,头一上挺不动了。

“该死的,好险!”林风此时的心神恨恨忿言。

青年在弥留时刻却要指清误会,为了自保,林风惊急之下,却是急驭出了龟之傀灵,自甲板下缝隙上窜,潜撞侵入了青年脑海,强行掌控了青年的片断言权,而能够控制了青年的言行,却也令他庆幸和意外。

“九族公,八少主说的是胡话吧。”一个二十多岁,面容平庸微黑的男子惊讶说着。

“休得多言,是否胡话自有族人众评,快看看小十七的伤势。”九族公恼斥的吩咐道。

“九族公,十七少主伤未致命,只是被锤击震伤了胸腑。”立刻扶着林风的人做了汇报。

“好,所有人都听了,今日我们得了凶信赶来救援,可还是迟了,如今惨事发生,你们每一人都要记住船上的状况,若是族人们问起回答不上,那后果你们自知。现在立刻将此船封锁,立刻使人上报官府,立刻抬上孤竹青快去寻医疗治。”九族公肃容的说了一大套,众人哄诺后开始动作,林风被人抱放在铺了软被的木板上,由九族公带了八个人匆匆而去。

第四十六章  我是孤竹青

舒服!安适!清香!林风似乎又回到了南园暖阁,他现在安心的很,从断续而来的七八个探病人口中,他窥听到了许多有用有利的信息。

孤竹青,年龄十七,出身本是孤竹世族的庶子,十二岁那年父病亡,生母不详。因自小验出是下品木灵仙骨,地位一跃排入嫡系子孙之中,排行十七,七岁被世族出金送去两千里外的紫金仙宫培养,一去十年从未与孤竹世族有过接触。

此次归来是因紫金仙宫惹了一个神通厉害的仙士,于是不得不被迫封宫避祸,所有外门弟子统统开除,怡逢八少主孤竹明要出外访友,遂主动领了族差,顺道去紫金仙宫接了孤竹青,之后又同船归家,不幸在江途遭人劫杀。

孤竹氏,世居广汉帝国西江氏王封地(异氏鼎王),所辖宝清府大川牙城北亭,孤竹氏在北亭历任亭侯六代之久(帝国最小的地方正印官,其上是城史,城史之上是府君。),其势力在北亭首屈一指,因大川牙城东邻大江可渔可商,西纵洞冥山脉有妖兽可猎,有药材可采,因此大川牙城是富的流油的宝地。

在床上装昏时醒的有七八日了,过着药来就喝,饭来张口的生活,甚至出恭也是由奴婢们服侍,在精心疗养下林风的身体对比伤前己好了七分,七魄也己续上了转轮,两道细丝元气日夜不息的步入了流转。

“十七少主,族老们正在议事,问少主现在的身体能出去吗?”一个中年婢妇的到来打破了林风的宁静。

“可以的。”林风也不想老躺床上了,他一应允,服侍他的四个壮婢忙碌了起来,为林风穿上衬衣裤,穿上了触手温软的锦绣蓝袍,这锦绣蓝袍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那是在孤竹氏族内有地位的人才能够穿用。

随中年婢妇出了门,林风亲眼看到外面的世界为之一畅,眼前的景象几疑是回到了南园,亭台楼阁,清池碧波,翠绿妆叠,好一个幽雅怡心的居处,而林风知道,这里的主人就是孤竹氏族长,兼北亭侯官的孤竹洪。

走过白石铺就的石径,中年婢妇一直引林风到了一座宽敞大气的厅门外,还未进门,林风己看见了厅里的气派布局,厅最里中央坐着一位面容温润的蓝袍老者,厅两侧各竖放了两排黄木精美大椅,中央空出了厅道,一共四排的大椅上坐了数十位蓝袍男人,颇有府官议事之威。

“孤竹氏十七嫡孙,孤竹青告进。”林风并不知该用什么礼仪,他套用了官礼,以下属上见的告进之礼。

厅内所有人早就外望林风了,林风的止步门外告进,让大多数蓝袍男子有了讶色,似乎很意外林风的表现。

“好,小十七进来吧。”正中蓝袍老者微笑的发了话。

林风捧手一礼后,才抬头从容迈入厅门,目不斜视的平步走过三分之二厅道而止,撩袍跪伏大礼磕见。

“孙儿孤竹青磕见族长大人,心磕诸位族老大人。”林风从容恭敬的朗声而言。

“嗯,起来吧。”族长温声发话,林风虚磕一下才无言站起。

族长微笑看着林风,和声道:“你长在世外,难得如此温躬知礼,很好。”

林风点点头未语,这是长者言,他只可洗耳恭听,接言是不敬。

果然,族长夸了一句后,又转言道:“小十七,今日族议的是你八兄之事,你八兄死的冤枉,是我孤竹氏的重大损失,孤竹氏绝不会善罢干休。不过追查暗凶之事急也无用,倒是你八兄临亡留下了遗言,言称他的一切归你所有,此言你可知?”

林风沉容道:“孙儿知道的,曾听服侍的奴婢们私议过。”

“哦,你即然知道了,那我问你,你八兄遗言为何会指你托承他的一切,你与你八兄相处的很好吗?”族长正容问道。

林风正容道:“孙儿初知八兄遗言时也是不解,因为八兄对孙儿虽然照顾亲和,但只是十数日相处,彼此还说不上至交,因此孙儿也猜度了许多,只是有的想法偏激,不宜乱说。”

“噢!此事与你相关,你说说猜度也无妨。”族长肃容允道。

林风正容道:“族长大人,孙儿大略有两种看法,一可能是八兄临亡时神智不清的胡言。二可能是心有不甘。孙儿认为是有人买凶劫杀了八兄,而为何要买凶劫杀,无非是为了利益,八兄临亡不甘心自己之利落入算计者之手,于是才随意指定了孙儿。”

“住口,你这是乱我孤竹之逆言,实实该死。”左排第二椅上,一个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猛的起身,手指林风破口怒斥。

林风惊的一怔,忙转身冲那中年男子拱礼道:“孤竹青知罪。”

“你。。。。。。。。。”中年男子一怔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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