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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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则-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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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阳具!诧异的再向上一看,那躯干确确实实是个男人呀,这是怎么回事?

马氏自然不知,这哪吒的原形体乃是人造的最佳战斗体,根本没有男女之分,一切有碍于战斗,可成为弱点的东西全被去处了。可是这样的躯体,成年人的灵魂是无法忍受的,只能引入婴儿的灵魂,来作这躯体的“驾驭者”,这样一来,灵魂中便完全不存在,也无法理解男女情欲之事,战斗更加无情、更加强悍!

本来哪吒还要在那蛋中沉睡一段时间,由太乙将一些战斗、世故的知识教印入他的灵魂,但却被姜尚偷了出来,此时他脑中除了前些日子已经输入的战斗技能,其余是一片空白,全凭本能行事。

一道火光闪过夜空,彪悍无比的马氏已然化作飞灰,哪吒狂性大发,便像个全力挣扎的婴儿一样,火枪乱舞,大开杀戒!只片刻功夫,岐山南城火光熊熊,人马奔逃,鬼哭狼嚎之声响彻天际,一尊三面六臂的火中恶魔在那炎光中肆虐驰骋,大开杀戒!南城飞熊巷已然灰飞烟灭,没有几人逃得出来。

哪吒这边疯狂屠杀着能看见的一切活物,那火光惊动了丽山宫,这时周王的车架刚刚回宫,只走到半山腰处。太乙并不知道城中火光是哪吒的杰作,只当是民间失火,并不理会,谁知那火飞速扩散,不大一会儿已然席卷岐山城南部,太乙这才觉得不对,一闪身,出现在那一片大火的中心,神念一扫,惊觉竟然是哪吒在大肆屠杀!

太乙不愧是一千几百年的老人精儿,当即镇定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团红绫,这是件既可防身,又可束缚敌人的法宝,名叫“浑天绫”,太乙想先把哪吒擒回去再说,谁知还没来得及出手,耳边传来一声大喝!

“何方妖孽!休得猖狂!本相来也!”一声吼,中气十足,竟然压过火场混乱的嘶喊,震得当场一片肃静,只见姜尚站在一堵断墙之上,外衣不知道哪里去了,头发乱哄哄拢在一起,高举一根大棒槌,威风凛凛的向哪吒大声邀战。

同时间,北边传来迅疾的马蹄声,大将军南宫适,中将军黄飞虎率军前来,正看到姜尚大义凛然的背影。

那哪吒直觉感到一阵惊心的威胁,回头一眼看到显眼的姜尚,二话不说,直扑而上!

太乙忙祭起浑天绫,口中大呼:“不可!!”

中卷 荆棘满途

19西北望边尘顿起 天上天怒海勃发(1)

哪吒此时已然动用了四只手臂,一对擎枪,一对持剑,身体外燃烧着金红的火焰,向姜尚急扑,只见一团红光拖着三丈来长的火影,霎时间越过二十余丈的距离,一杆火尖枪点到姜尚面前。

太乙的浑天绫也撒出,在熊熊火光中,这两丈宽的红芒并不显眼。红芒后发先至,就在火尖枪尖儿离姜尚面门只有一尺之时,“刷!”穿过这一尺的缝隙,正挡在哪吒和姜尚之间。

哪吒视这红光如无物,继续挺枪疾刺,尺丈距离,瞬息即过,连人带枪冲进红芒之中。那红芒薄的好像没有厚度,就如一扇通向一个红彤彤世界的大门。哪吒冲进这一张红布,就像一盆油彩泼到纸上,变成了红布上一副金红色的平面画。

太乙见收了哪吒,心里一松,刚想收回红绫,回返丽山,却见那立在墙上的老头儿扔出一根大头棒槌,打向已经被自己印在绫中的哪吒,口中还兀自大喊道:“妖孽休得猖狂,看老夫代表西歧百姓斩杀你!”

太乙很奇怪,这老头子干什么呢?看着有点儿面熟,好像就是两个时辰前侍立在客厅门口的周王的人,他怎么在这里?斩杀?那怎么说也该弄把刀意思意思吧?你扔个棒槌干嘛呢?太乙存心戏弄,也不收回浑天绫,看他如何用棒槌斩杀!

这棒槌被陆压用一段锁魂光连在姜尚的魂魄上,故此可以在百丈以内运用,那印了哪吒的红绫只在姜尚眼前三尺处,自然是一击则中!

粗拙的棒槌飞起在半空,恍惚间似乎化作一条黑漆漆的细线,在火光中一闪即没,穿过挡在面前的红绫。“呲……”一声细响,一道竖直的裂痕将红绫及兀自在其中张牙舞爪的哪吒一分为二!绫中哪吒的动作表情凝滞了,被割下的那一截还印着半边儿哪吒的红绫飘落一旁。

“唿……”一阵怪风自红绫的断口吹出,越吹越猛,好像那一截断绫是个涨满气没收口的大气球。这时太乙一闪身抢了过来,凝气为手,一把抓起地上的断绫,也不知使了个什么禁法,红绫断口吹出的怪风顿止,太乙抱着绫子,兜着里面的哪吒,一道青光,飞回丽山宫。

姜尚见那太乙宫主走了,嘿嘿一笑,招手间把棒槌招回,又从脖子上摘下陆压给他的玉佩,默念口诀,高举过顶。那玉佩绿光暴射,映得百丈之内碧色满空,火焰都绿油油的好似鬼火。接着,所有绿光猛然一收,带着四处熊熊的大火,化作数条晶莹碧绿、又不时闪着火星的丝线,如长鲸吸水般,被玉佩收入其中,这一刹那,玉佩的颜色变得像星空一样深邃。

顷刻之间,岐山南城火势顿熄,浓烟竟也无影无踪,一应火气,全被收纳入玉佩之中!

火一熄,南宫适和黄飞虎忙提兵拥到姜尚身边,此时,二人对姜大仙儿真是心服口服,姜尚更不含糊,当下令他二人搜救城民,扑救残火,并在第二天一早集合遭灾的城民,他姜尚,会对灾民有所交代!吩咐完,在两名大兵的搀扶下,回府睡觉去了。

南宫适大喜,都城失火,烧掉小半个城可是大事,他正愁如何善后,听得姜尚揽了责任,心下顿时一松,打起精神收拾火场不提。

第二天一早,火中生还者离了临时的帐篷,聚集到卫军开辟出的一块场地,姜尚的车驾也堪堪抵达。南宫适着人建好了一丈来高的木制平台,台下聚集着黑压压的岐山城百姓。

姜尚登台,神情严肃,拧着一对如霜似雪仙人眉,瞪着一双含泪欲泣神棍眼,眼角抽搐、眉尖乱颤,一腔悲愤的扬声说道:“诸位乡亲父老,祸起突然,让百姓受苦啦!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但请诸位放心,各户的损失,由官府一例赔偿,近期的生活,由官府一例支应!至于这起火的原因……,该是……该是不小心……走了水……,唉……!好了,大家散了吧!”

听到这,下面人群“轰!”的一声,喧闹开了,人都知道起火原因没那么简单,纷纷喊着要官府给个说法,说说昨晚火中的六臂恶魔怎么回事,那哪吒高一丈,比平常人家屋子都高,远远的有不少人望见。

台下的南宫适也傻了:这就说完了?搞了这么大的阵丈,不单南城的人,四里八村的全来了,这几句就说完了?瞧着台下民怨沸腾,南宫适有点懵了。

就在这时,一个谣言在稠密而愤怒的人群中传开:昨天那火中怪物,就是这次大屠杀的凶手,是丽山上那些神仙放出来的妖魔!神仙威逼官府,不许吐露实情。

武吉从人群中钻出来,登上木台,给姜尚打个眼色,扶着老姜下了木台,在卫军的护送下,直奔王宫。这次大火灾,南城烧掉一半有余,数千户人家被毁,死伤近万人。

姜尚兴冲冲跑进王宫,直接冲进姬发的书房,叫道:“大王,走!咱们上丽山兴师问罪去!”定睛一看,姬发双手抱头,眉头紧锁,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大王,怎么了这是?”姜尚走到榻边坐下问道。

“西北的犬戎入寇,直指岐山而来,太颠的后军大败,全军覆没!”姬发无神的说道。

姜尚愕然,半晌,他小心问道:“周国六军,后军既没,尚有五军,商国内乱,一时间不成威胁,大王五军齐发,再用这火灾之事为筹码,求助于丽山宫,未尝不可胜……”

姬发须发似乎一时间白了许多,他无神的摆摆手,说道:“犬戎全族南下,控弦之士三十万,老幼妇孺加起来近百万,听说是奉了他们天神的旨意,南占这河内之地,唉……势不可挡啊……”

姜尚却不以为然,攥拳一砸木榻,“大王,好机会啊!”

“嗯?好机会?你是说……”

“就是那个意思……,犬戎全族南下,我们后军已败,失了险隘,再抵挡不住,无妨,我们举国东征!趁着商国内乱,一举拿下!嘿,我们全国上下一起走,那丽山宫失了根本还会呆在这不毛之地吗?势必要跟我们齐心东征,如此,大业可成!那犬戎是有他们自己的神的,不会理会丽山这些人!”

姬发眼睛亮起来,“……,就这么办!”

中卷 荆棘满途

19西北望边尘顿起 天上天怒海勃发(2)

太乙一道光窜回丽山宫,不敢下到山腹里,浑天绫和哪吒的结构都被破坏了,稍一不慎就是一次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他只好上到丽山宫的最顶层,同时令宫内所有修士都散出宫外,围在半山腰上,不许任何人上山,这才聚精凝神处理毁坏的浑天绫和哪吒。

长夜过半,太乙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稳定住了浑天绫和哪吒的结构,想起一招斩破自己两件高维法器的老者,心里又怒又惊,但太乙性格沉稳,自己最强的护身法器都被一斩而破,怎敢独自一人去捋虎须?咬咬牙,纵起清光,直飞昆仑。

姜尚却没有想到,他的东征大计在朝堂上遇到了诺大的阻力。这举国东征,并不是什么妙计,对于姜尚来说,其实是他的逃跑神经又犯病了,再加上他的家园毁于大火,真真是毫无牵挂,可是旁人不行啊,几百万周人有家有业,怎可能就此抛弃?而姬发之所以同意这个计划,实则是存了个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意思。

朝堂上,除了姜尚和黄家一系的人,几乎所有朝臣,一例反对弃国东征,其中更有一大臣,姓嬴名季胜,乃是当年皋陶留在人间的一脉,更发誓说其族绝不东迁,誓与犬戎决生死!

即便如此,对上能征善战,又同样有一批神仙护佑的犬戎,是胜是败谁也不好说,如今商朝大乱,也是千载难逢的机遇,于是,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姬发下令,中、左、右、卫四军整顿兵马,准备东征,前军作为骨干,配合愿留下死抗犬戎的军民,坚守西歧!

西歧以北,黄河有若一条拱起腰身的巨龙,在这片大地上曲折四次,折成一个“几”字,蜿蜒东去。这“几”字中间,丘陵起伏,矮山连绵,地面上生着一层薄草,零零散散的立着几株杨树。天高云淡,孤杨枯草之间,倒有几分苍凉。

在这丘原平静的表面下,嘈杂的背景声音像连绵不绝的闷雷似的涌动。不一会儿,一匹长毛黄马载着一名皮裘骑士,呼着“哧……哧”的水气爬上一座高丘的顶部,骑士手上拿着一面红黄相间的长幡,他手搭凉棚向南方远处眺望一番,接着,双手举起长幡,按照一种独特的轨迹来回摇动。

“呜————”响应长幡的摇动,这片丘原蜿蜒纵横的沟壑中,传出号角低沉的长鸣,声音远远扩散,直传到云天之外。

悠悠密密的云层之上,号角的呜鸣传进陆压的耳朵,在云上悠哉游哉飘行的他顿时停滞身形,身边的慈航也皱起了眉头,陆压轻笑道:“我去看看。”说着,身形散开,方圆百里的空间顿时和他合为一体,从最宏大到最细微的所有景象都被他无有遗漏的把握。

在南北长百余里,东西宽二十余里的沟壑之中,密密麻麻填满了人和牲畜,蚂蚁一样滚滚向南蠕动,百余万人喊马嘶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闷雷似的背景噪音充斥丘壑之间。人群和牛马羊狗混合在一起,都以皮裘毛毡裹身,明显是西北犬戎一族。

陆压看得仔细,重新聚合身形,返回慈航身边,疑惑的说道:“下面大概百万戎族,正在南下,这里……应该是西周的地盘吧?戎族是归西昆仑我大哥管的,怎么会放弃草原南下?”

慈航花容变色,袍袖微微发抖,无神的说道:“怎么会这样?陆压,我要马上去昆仑!”

陆压点点头,“走吧,东西昆仑一定有事发生!”

在这个星球上,空间对于陆压来说,基本等于“无”,而慈航也接近了七维的修为,从这西北之地到昆仑不过是转瞬之间。然而,出乎陆压意料之外,东西昆仑静悄悄的,一如往日,并无丝毫紧张异常之处。

陆压和慈航都感觉奇怪,西昆仑和东昆仑分别护佑西北人类,西昆仑少昊管制戎族,而元始的地盘就是西歧,两人制下的人类都是各自壮大力量的根源,谁都不会轻言放弃,戎族南下,给元始的人类根基造成巨大的威胁,元始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慈航拉着陆压飞降东昆仑玉虚宫,还没落地,山中飞起一人,向他们迎来。这修士很是年轻,长相英俊、举止潇洒,剑眉星目、鼻梁刚直,有种说不出的阳刚味道。身穿一袭青色道袍,头顶挽着松散的发髻,更显得卓尔不群。只见他距陆压二人还有二、三十丈,便拱手笑道:“慈航师叔回来啦,哎……这位是……?”

慈航脸上堆起面具一样的和善笑容,指着那年轻修士向陆压笑道:“这是玉鼎师兄的得意弟子,名叫杨戬;杨戬,这位是陆压前辈。”

杨戬一怔,立时又反应过来,绽开无比阳光的笑容,当下就要在空中跪下施礼,陆压忙扶住,杨戬也不坚持,顺势站起,但仍然低头说道:“原来是师叔祖驾到,弟子这就回宫要师父们来迎!”

陆压忙一把扯住,笑问道:“不必多礼,你师祖在吗?”

杨戬摊手说道:“这个我可不知,却要到主殿晋见才知了……”

陆压点点头,却不忙着去找元始,转头对慈航说道:“你去看看元始在不在,我先去西昆仑看看那边的情况。”

慈航眉头微皱,随即点点头,向玉虚宫落去,陆压向杨戬抱歉的一笑,身形一散,化入空间,再出现时,已经来到瑶池仙宫的深处。

这里是阿瑶和少昊的住处,少昊住在前面,他已经承担了西昆仑大部分的事务,而阿瑶住在后殿,现在基本成为一个名义上的象征,不再管理具体事务。陆压来找少昊,却不觉先来到阿瑶住的地方。

这是一片回环勾连的水榭,就建在瑶池之上,回廊之下就是清冽的池水,彩鱼锦鲤洄游嬉戏其中,各式各样水莲、水仙等素白花朵开在水面或湖边,淡雅的香气混合着冷冷清雾,飘荡在白玉石垒筑的亭台水榭之间,不愧是梦幻清幽的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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