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因盖世猛的往下一蹲,惊得呻吟了一声。
唐宝儿和东郭晋快站不稳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盖世对洞中说:“里面的朋友,大家都是被困在山上,一起避个雨吧?”
里面没有人回话。
盖世背着吴双,小心的站起身,迅速的躲到洞口旁边,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盖世对令狐小冲打个手势,用一只手搂住吴双,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摸出几粒烟花弹,扔进洞里。
借着烟花弹发出的火光,他们看到洞中有一个人伏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令狐小冲对盖世打个手势,将唐宝儿和东郭晋靠着崖壁松开手,他走到山洞口,对里面抱抱拳:“朋友,请行个方便。”
盖世无语的对天翻个白眼:“这么黑的天,你抱拳谁看的见啊?”
令狐小冲深吸一口气,全身戒备的走进山洞,洞中人还是没有反应,令狐小冲借着火光走进一看,一身红衣,长相娇俏,体态婀娜的,不是女杀手血舞是谁?
令狐小冲伸手推推血舞的手:“姑娘。”
盖世忙往洞里再扔了几个烟花弹。
令狐小冲又走上前一步,推推血舞的肩,却摸摸到粘粘的液体,他仔细一看,是血!
看样子血舞已昏了过去。
令狐小冲忙走出山洞来扶唐宝儿和东郭晋:“是血舞……一个,一个女杀手,不过她好像手上昏了过去。”
盖世和东郭晋对看一眼,装作不知道这个人,盖世淡淡的说:“我们避完雨就走,应该没问题的。”
盖世将吴双放在东郭晋身边,伸手摸摸吴双的额头:“有点发热,得升堆火才行。”
几人叹口气,发愁的对看着,这样的天气,到哪里去找干燥的柴禾呢?
令狐小冲走到血舞身边:“伤的不轻啊,你们谁有金创药?”
盖世解下吴双不离身的包袱,从里面找出金创药扔给令狐小冲,自己则拿起圆月弯刀:“我出去看看,能不能弄点柴禾回来。”
他摸出怀中的烟花弹,放到东郭晋身边,在这样阴冷的夜里,有点光亮也是一种温暖,而且有火光夜可以驱赶一些毒虫和猛兽。
盖世解下不离身的羊皮袋递给唐宝儿,他为了和令狐小冲套近乎,在羊皮袋里装满了酒:“这里面是酒,你们都喝一点,暖和暖和。”
唐宝儿结果羊皮袋,盖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大踏步的走出去。
盖世很快就回来了,手中抱着几截粗壮的树干,他削掉外面被雨水浸湿的部分,将中间干燥的部分放在山洞中间,干燥的部分虽不太多,却也能勉强升起一堆火了。
盖世从吴双的包袱里找出火折子,将火升起来,他拿起羊皮袋喝了一口酒,又转身出去了。
借着火光,令狐小冲看到血舞伤得不轻,肩头,手臂和后背上都有剑伤,他有些为难的对唐宝儿说:“宝姑娘,能不能麻烦你一下。”
想到刚才要不是令狐小冲出手相救,自己恐怕已粉身碎骨了,唐宝儿站起来,走到血舞身边,令狐小冲忙将金创药放下走开,唐宝儿撕开血舞的外衣为她敷药。
令狐小冲走到东郭晋身边,拿起羊皮袋喝了一口酒:“你怎么样?”
东郭晋担忧的摸摸一身湿冷,昏昏欲睡的吴双的脸:“我还好。”
“我也去收集一些柴禾。”令狐小冲放下羊皮袋,脱下自己的外衣,用两根树枝架着在火边烤着,大步走出山洞。
虽然每次砍来的干燥的部分都不多,可合两人之力,天亮时,也收集了不少了。
几人围着火堆烤火,令狐小冲将烤干的外衣递给唐宝儿,请唐宝儿将血舞的湿衣服换下来。
盖世摸摸吴双的额头,吴双身上很烫,他看看洞外的雨:“看样子这场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记得来的路上有一个小镇,而且翻过这座山也有一个县城,前面的路我们不熟悉,还是回头走的好,想办法在小镇上弄辆马车。”
他翻翻吴双的包袱,将银票塞进怀里,又将包袱里的干粮拿出来,递给东郭晋:“你和唐宝儿分着吃吧。”
东郭晋不接:“你们呢?”
“这么点怎么够我们这么多人吃?”盖世拿起羊皮袋,喝了一口酒,递给令狐小冲:“冲哥,走吧!”
令狐小冲放下羊皮袋:“嗯。”
两人大步走进雨里,施展轻功往山下而去。
第十四卷 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 (6)恩人
盖世和令狐小冲赶到山下的小镇,此时夜深人静,他们看看黑乎乎的小镇,四周的房屋如沉默的怪兽,两人站在雨中,一时也没了主意。
盖世跳上最近一间房子的房顶,四处看了看,施展轻功往小镇南边去。
令狐小冲跟在他身后:“你去哪里?”
小镇并不大,可再小的镇也会有一两户有钱人家,盖世此时就停在一户大户人家的门前:“事急马行田,像这种有钱人家一般都备有马车。”
他向后门绕过去,以他的经验,马厩一般都修在离后门不远的地方。
令狐小冲忙跟上他:“你想用偷的?”
盖世知道令狐小冲骨子里是个正人君子,他含含糊糊的说:“不是偷,是借用一下。”
至于还不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盖世在心里说。
他们一拐进后门就看到马厩,盖世对令狐小冲说:“你把马套到车上,我去厨房拿点吃的。”
这个时候的确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找到吃的了,令狐小冲点点头。
盖世不但从厨房偷了一些馒头,两只活鸡,一口锅,还从厨房旁边的柴房里搬了半马车的柴禾。
盖世将这些东西装了半车厢,又一个翻身消失在屋脊后面。
不一会,他抱着两床棉被,几套干净衣服,从屋檐下躲着雨过来,将所有东西都装上车后,盖世打开后门,令狐小冲驾着马车迅速的离开。
马蹄声打破小镇的宁静,消失在夜色中。
有了东郭晋驾车落悬崖的前车之鉴,两人虽心急,却不敢将车驶的太快,两人轮流驾着马车,快中午了才回到山洞。
盖世和令狐小冲留下的木材早就烧光了,东郭晋冒雨出去砍的一些也快烧完了,洞中几人又饿又冷。
山洞虽不小,可也不够马车驶进去,令狐小冲将马蒙了眼拉进去,两匹马一进来,山洞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令狐小冲说:“这么大的雨,马要是淋病了,可就麻烦了。”
盖世和东郭晋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唐宝儿将锅放在洞外接雨水,几人先将馒头分着吃了,然后轮流进马车里换上干净衣服。
因为昨晚他们是一身湿漉漉的进山洞的,山洞的地面被他们身上流下来的雨水给浸湿了大半,唐宝儿将盖世带回来的棉被铺在马车里,他们将吴双和血舞扶到马车里去休息。
盖世和东郭晋从洞里找了几个石头垒在火边,令狐小冲将鸡杀了,扔进锅里,水很快就沸腾了,鸡肉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唐宝儿深吸一口气:“我从来没觉得这味道这么好闻。”
大家都笑了起来,因大雨而被困的沮丧心情一扫而空。
吃完鸡汤,大雨也渐渐停了。
吴双吃了自己配的药以后,精神了很多,她和唐宝儿坐在马车的一角闲聊,盖世和令狐小冲靠着车厢睡着了,血舞还在昏迷中,东郭晋驾着马车往山下而去。
血舞缓缓醒过来:“水……”
唐宝儿将水袋凑到她嘴边,血舞喝了两口水后,又睡了过去。
天黑了,他们才赶到县城,在客栈里洗了个热水澡后,面对一桌丰盛的饭菜,大家都觉得心情好极了。
盖世连吃了五大碗饭后,才放吃饭的速度和大家闲聊。
东郭晋说:“吴双病了,不宜长途奔波,我砍我们还是等她病好了再上路吧。”
唐宝儿急着上衡山去,却又不好说,她低头吃饭不说话。
吴双扫了唐宝儿一眼:“我倒是没什么,只怕冲哥舍不得里面那位血舞姑娘,不肯走吧?”
令狐小冲放下酒碗,一脸的浩然正气:“救人于危难之时,是我们江湖儿女的本色。”
盖世说:“不如这样吧,明天我,东郭,唐宝儿先走,冲哥留下来照顾吴双和血舞,你们稍后赶到衡山来与我们会合。”
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出来不太舍得离开吴双的东郭晋,可他又不想把自己的关心表现的太明显,也出声附和。
第二天一早,盖世三人便动身前往衡山。
三天后,血舞才清醒过来:“嗯……”
坐在桌边的吴双听到她的呻吟,放下手中的医书走到床前:“你醒啦?要喝点水吗?”
血舞神情有些迷惘:“这是在哪里?”
“这是客栈。”
血舞挣扎着坐起来,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被妥善的包扎过了:“是你救了我?”
“不错。”吴双不客气的承认下来:“俗话说的好,大恩不言谢,谢谢这两个字就不用说了,这些天的医药费,背你下山的辛苦费,还有客栈的房钱,乱七八糟的,你一共给我八百五十四两就行了。”
吴双带出来的银票全都被盖世趁她病着的时候拿走了,只留了泄散碎银子给她,她看着血舞的武器都是金银制成的,怎么会放过这个漫天要价,好好宰血舞一笔的机会呢?
血舞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我只有这么多。”
吴双一看,总共三百两,她叹口气:“谁让我这个人心肠好呢,剩下的尾数就用你那两把扇子抵吧。”
第十四卷 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 (7)救我
狐小冲从外面提着一壶热茶进来,看到吴双手中的东西:“你收了她的银子?”令
吴双忙将银票和扇子收进袖中。
血舞瞪大了眼睛:“你没有中毒?”
“杀手就是杀手,随时都在想杀人,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吴双摇摇头:“我可是华佗再生,扁鹊再世,你那点毒对我来说,只是小意思。”
令狐小冲沉声道:“你若不贪图她的东西,又怎么会中她的毒呢?施恩莫忘报,我们不能收血舞姑娘的银子。”
吴双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有些心虚的吞了口唾沫,叉着腰凶巴巴的说:“你在教训谁?你要搞清楚,现在我是老板,你是伙计,如果你想每月按时领到工钱,就给我闭嘴闪一边去!”
吴双说完从令狐小冲的身边冲了出去。
出去后,吴双拍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她在心中暗骂盖世,要不是盖世拿走了的银票,她也用不着急着在血舞身上捞一笔了。
此时的盖世正穿着用吴双的银子买来的新衣服,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车里,和唐宝儿大眼瞪小眼的对持着。
唐宝儿摸摸身上精致柔软的布料,叹口气:“你能不能出去赶车,把东郭给换进来,他那张脸可比你这张脸有看头。”
盖世并不生气:“你休想。”
唐宝儿不放弃的气他:“你怕东郭对我做什么吗?”
“我是怕你对东郭做什么?像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盖世正闲着无聊,很乐意和唐宝儿逗嘴。
唐宝儿紧紧握着扇子,压抑心中的怒气,转头看往窗外。
盖世觉得还是和唐宝儿摊牌的好,免得她在衡山做出一些无聊的事:“听说武林第一美人要嫁给衡山派的玉面飞龙剑了?”
唐宝儿吃惊的转过头:“你怎么知道?”
“这个世界上哪有我不知道的事?”盖世得意的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唐宝儿低下了头,用手指卷着衣角:“我只是想去看看,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盖世说:“难道你不想去闹个天翻地覆,把整个婚礼弄成一出闹剧,让唐家人知道你有多生气?”
“我有想过,可是……”唐宝儿叹口气:“唐家对不起我,我却不能拿唐家的声誉来胡闹。”
“看着我。”盖世等唐宝儿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一点都没想过?”
唐宝儿瞪了他一眼,泄气的说:“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很想,特别想,非常想让这场婚礼变成闹剧,可我能怎么做呢?难道在他们拜堂成亲的时候跳出来,说我才是唐宝儿?大家只会当我是个疯子而已。”
盖世摸摸自己的下巴:“如果拜堂的时候新娘和新郎都不见了,你说这是不是一个笑话?”
“你的意思是?”唐宝儿眼睛直发光。
盖世冲她邪邪的一笑,指指外面驾车的东郭晋:“这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果然不是个好人。”
唐宝儿用扇子遮住嘴:“我都被你给带坏了。”
盖世靠着车厢,大声的叹气给东郭晋听:“不知道吴双现在在做什么啊?”
吴双现在很辛苦的跟在令狐小冲的身后,令狐小冲则跟在血舞的身后,三人就这么默默的走到县城外的小湖边。
血舞在湖边站住:“你跟着我做什么?”
令狐小冲也站住:“我怕你出事,你的伤还没有好,身体还很虚弱。”
吴双站在令狐小冲身边,手中拿着一包瓜子,一边磕瓜子,一边说:“风这么大,看来又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回客栈吧?”
血舞不说话,忧郁的目光投向湖面。
令狐小冲说:“血舞姑娘,你……”
“谢谢你们救了我,银子我已经付过了,你们走吧。”血舞冷冷的说。
令狐小冲瞪了吴双一眼,意思是,看吧,收人家的银子,现在连劝都不能劝了。
吴双则左右转头假装没看到令狐小冲不满的眼光。
三人就这么站在湖边。
“血舞……”一个如同地狱般难听的声音:“你居然没有死?”
三人转过身,看到一个蒙了面的黑衣人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血舞往前走几步,站到吴双他们身前,挡住他们:“艾十八,我没死你很难过吗?”
艾十八拔出背后的长剑,奸笑道:“老李说你有资格入咱们组织,我却不这么认为,你这个小妞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把老李给迷住了。”
血舞想伸手拿自己的扇子,却发现袖中空空如也,她才记起扇子已给了吴双。
艾十八握剑冲过来:“死吧!”
令狐小冲拉着血舞和吴双闪身躲开,艾十八直冲进湖里。
艾十八在湖水中挣扎:“救我,我不会游泳!”
吴双忍不住笑了起来,血舞拦住想去救艾十八的令狐小冲:“你救了他,他会杀了我们的。”
令狐小冲拨开她的手:“你以前也差点杀了我,我还不是救了你,就算他等会会杀了我,我还是要救他。”
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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