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弟,杨兄弟,呃,你怎么了?”陈渔一拉他的胳膊,困惑地说道,他见杨天行眉头深锁,满脸的怒意,不由担心地说道:“杨兄弟,抽签就是这样,有好运也有坏运,重在参与吧。”
杨天行愣愣地看着一副“我们同病相怜”模样的陈渔,猛然醒悟过来,敢情他还以为自己为所在的门派未抽到好签而烦恼。他将禁神大阵的事暂时抛在一边,拍了拍陈渔的肩膀笑道:“怎么?蓬莱格分在了哪个区?”他已经猜到了结果,因为从陈渔那副表情足以看出端倪。
果然,陈渔愁容满面地说道:“我们被分在了第三区,和天魔峰、天香崖分在了一组。”
杨天行听到“天魔峰”这三个字动容道:“天魔峰?我听过,好象是在日月大陆吧。”他听武玄提过一次,所以还有点印象。
陈渔点了点头,颓然道:“有天魔峰在,天香崖都不是对手。”
杨天行笑道:“不要担心,就象你说的,重在参与吧。记住一点就行了,能打赢的就尽量争取获胜,打不赢的切莫强求。”
陈渔点了点头,一边祭出一把土灰色的仙剑,一边说道:“杨兄弟,你们门派被分到哪个区,我比试完了就去看你。”
杨天行摇了摇头,看着他那把仙剑皱了皱眉,那是一把土属性的仙剑,无论是质地还是锻造上都只是一把极为普通的仙剑,他怕陈渔吃亏,就拿出一把暗红色,宝光四溢的仙剑给陈渔,笑道:“初次见面,这把仙剑就当礼物送给你了,这也是一把土属性的仙剑,以你的修为可能还暂时修炼不了,不过当法宝用还是可以的。”这原本是一把火属性的仙剑,是他从空云山的溶洞里得到的,他顺便出手炼了一下,将它转变为土属性。杨天行现在的炼器水平已经达到宗师级境界,这也多亏了体内的神灵之气,威力绝猛,无坚不摧,最合适用来炼器。
陈渔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地看着杨天行手中的仙剑,见它剑身极薄,似乎吹弹可破,剑身修长,宛若一汪秋泓,晶莹剃透,通体发着淡淡的红光,剑柄也锻造得十分精巧,用高级晶石炼成,上面涂有一层薄薄的银粉,最外层有特殊的绸布重重包裹了起来,握上去十分地顺手。他激动地看着仙剑,语无伦次地说道:“天哪!这可……可是一把上品的宝剑,杨……杨兄弟,你把它送给我?”他眼里射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以为身处梦中。
普通的修行者往往为了能得到适合自己修炼的法宝煞费苦心,仙剑是修真者最常修炼的法宝,在各大武器店里只有极为普通的仙剑出售,而且价格贵得惊人,要想得到一把上好的仙剑更是难上加难,除非门派里有高明的炼器大师,但那些高明的炼器大师却很少为门下弟子锻造仙剑,因为他们怕自己的锻造技术泄露到竞争对手的手上。一般人更是将自己的法宝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象杨天行这样一出手就是一把上品仙剑的好心人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杨天行知道陈渔的想法,笑道:“就是给你的,等你到了出窍期就能够自己修炼了,那时用起来威力更大。”
陈渔颤抖地接过那把仙剑,激动得无以复加。他这几年也在为仙剑的事到处奔波求人,他自己那把仙剑是从市场上花钱买的低档货,仅仅适合元神期的修行者使用,一旦突破元神期进入出窍期,这样的仙剑就落伍了。陈渔是十年前到达元神期的,这几年他发现马上就要突破到出窍期了,所以仙剑的事就一直象根刺卡在他的心里,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得到一把上品仙剑,而且恰好也是土属性的,这简直乐死他了。
“杨兄弟,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哎,我陈渔……”
杨天行笑着打断道:“这没什么,朋友嘛,别这么客气。你快赶回你的师门吧,比试可能马上就要开始了。”
陈渔也看出杨天行是那种豪爽之人,不喜欢罗嗦,心下感动,当即抱了抱拳,喜滋滋地祭起新仙剑朝对面的甘湫峰飞去。
杨天行见陈渔走了,正待去寻找密宗的门人,却瞥见布哈达正嬉皮笑脸地缠着兰香不让她走,帝释天则双手环胸,满面笑意地在旁边看笑话。笑了笑,他走过去拍了拍布哈达,捉弄道:“老布,怎么了?舍不得人家姑娘走啊?”
布哈达这一个时辰来就根本没有干过其他的事,一门心思放在怎么留住兰香身上,他发现兰香太适合给他解闷了,小姑娘人长的很美,人又刁蛮,可爱,更重要的是很有个性,所以布哈达还以为是老天特意赐给他的。说实在的,要是换了另一个脾气暴躁,又或是性格上极为柔顺的人,布哈达还不一定看得上。
布哈达正挡在兰香的面前说着各种好话,看他那副痴心的样子,就差没把心掏出来给人家看,突然感到背上一麻,他正满肚子火气,不过都被他憋在心里,想给兰香留个好印象,见有人这个时候打扰他,不由愤怒地转过头去,正待开口喝骂。见是杨天行,他立刻满脸堆笑道:“呵呵,是大人啊,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吓了我老布一跳。”
杨天行暗感好笑,先不去理他,而是对着旁边的帝释天说道:“释天,你去各大比试区找找看我师兄他们在哪里,如果找到了就说我马上过去。”帝释天点了点头,晃了晃身子,白光一闪就消失了。
“原来你认识他,还叫你大人?你怎么不管管你的手下,哼,看来你也不是好东西,一丘之貉!”杨天行刚转过头来,就看到兰香气呼呼地指着自己,满脸的怒意,看样子小丫头将怒气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他刚想开口辩驳,旁边的布哈达第一时间站出来抗议了。
“香香,别搞错了,你布哥哥可不是他的手下。”布哈达大怒道。他可不愿当着兰香的面承认自己是杨天行的手下,那样太失身份了。
“哈哈!香香?我没有听错吧?”杨天行笑得弯下了腰,看来布哈达是动了真格了,连“香香”这么肉麻的称呼都用上了,不知这家伙是怎么得知兰香的名字的。
兰香气得娇躯直发抖,对着布哈达娇斥道:“无赖!谁叫你叫‘香香’的?”她已经后悔当初为什么一时心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那是被布哈达的死缠烂打逼出来的。
布哈达可不是一般的脸皮厚,闻言也不生气,反而涎着脸笑嘻嘻地道:“香香,你生气的样子实在太好看了,我喜欢。”
兰香翻了翻白眼,碰上布哈达这样的人她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杨天行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已经笑得快断气了。他苦忍着笑,说道:“老布,别闹了,兰香姑娘还要去参加比试呢。”
兰香愣了一下,眨着美目疑惑地盯着杨天行,心道:“这家伙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布哈达把头一摆,不满地说道:“你管得了我的人,管不了我的心。哼!我现在又没干坏事,你没权力干涉我的私人生活。”他此时的样子倒有几分神圣的感觉,邪气也减弱了不少。他也是没办法,他实在太在意兰香了,而且是越看越喜欢,所以也豁出去了,敢用这种口气和杨天行说话。
杨天行和兰香两人同时一愣,兰香是搞不懂杨天行和布哈达之间的关系,而杨天行则是惊讶布哈达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哈哈,老布,想不到你说出的话这么有内涵,看来以前是看走眼了。”杨天行笑了笑,风趣地说道。他已经隐隐间想到了什么,兰香很可能成为布哈达的克星和弱点。
兰香小嘴一撇,一边祭起一把淡蓝色的仙剑,一边说道:“喂!我要走了,你别叫你手下再挡着我了,不然本姑娘要动用武力了。”
布哈达闻言一急,先是畏惧地看了看杨天行,但畏惧之色立刻被坚毅之色所取代,他跑到兰香的跟前,张开手拦着,正色道:“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在哪儿。”
兰香也不着急,而是默默地看着杨天行,她看出杨天行才是对布哈达最有影响力的人,那个布哈达似乎很怕他。
杨天行凝视了布哈达片刻,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老布,只要你不乱来,我不干涉你的行动。不过你要是敢……,你应该知道后果。”他本想说出“你敢吞噬阴灵的话”,一想到兰香在旁边,便胡乱含糊了过去。布哈达大神鬼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他怕仙佛两界的人来找麻烦。
布哈达先是一愣,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随即大喜,跳起来一把抱住杨天行感动地道:“大人,我老布太谢谢你了。你放心,只要香香能陪我聊聊天,我是不会做出越轨的事的。”说到后面,他满脸的严肃,就差指天划地地发毒誓了。
兰香傻眼了,她恨恨地哼了一声,随即露出狡猾的笑容,趁着两人“缠绵”之际,祭起仙剑飞快地逃了开去,心里还喜滋滋地想:“哼!那两个白痴,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本姑娘。”
正当她得意地想着时,突然旁边冒出一个头来,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是布哈达跟了上来,笑容瞬间一僵,俏脸顿时变得煞白,不由尖叫道:“鬼啊!”
杨天行含笑看着布哈达和兰香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地消失在群山间笼罩的云雾中,知道这两人恐怕要纠缠一段时间了。他也想通了,没必要将布哈达管得那么死,正如那家伙说的,“管得了我的人,管不了我的心。”。其实别看布哈达是大神鬼,在大多数人眼里是邪恶和魔鬼的化身,但平时被无聊和寂寞憋出来的那副可怜相连杨天行有时候都觉得有些不忍,要不是顾虑到布哈达成天到晚想着怎么提升实力,吞噬阴灵,他真想将缚鬼术给撤了。
“只要他不乱来,就随他去吧,不过,嘿嘿,那家伙是在自掘坟墓,我看他这个大神鬼能做多久。”杨天行看着天际漂浮的如丝云彩喃喃地笑道。
这时,帝释天现身了,恭身施礼道:“大人,您师兄他们在第二号比试区,他们叫您赶快过去。咦!大笨熊哪去了,不会跟那姑娘走了吧?”
杨天行点了点头,问道:“比试开始了吗?”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当!”
正在这时比试的锣声已然敲响,各大比试区的比试正式开始了。
杨天行看了看翠华峰上的一号比试区,见十个擂台上已经分别站了两人,大多是年轻一辈的修行者,台下欢声雷动,群情激昂,没有比试的修行者正为各自门派的修行者加油鼓劲,气氛十分热烈。
“我们走吧!”杨天行略微扫了一眼,便和帝释天两人赶往第二比试区——玉案峰。
玉案峰上也设立了十个擂台,分别是第11号一直到第20号。每个擂台间隔着五六丈的距离,中间被能量强大的真元防护罩隔开,避免了相互影响。十个擂台按一条直线一字排开,两旁是座位席,正对着直线的是一排铺有红色绸缎的长桌,长桌后坐了大约五六个修行者,他们是大会聘请来的裁判。
杨天行和帝释天两人赶到时,比试已经开始了。玉案峰上虽然人群涌动,但都被台上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的斗法所吸引了,所以没人注意到杨天行两人的出现,况且来来往往各大山峰之间的人很多,他们就更显得不起眼了。
杨天行朝场地中看了一眼,见慧凡师兄等人正坐在第14号擂台的附近,连忙和帝释天悄悄地走了过去。
慧凡看到杨天行形同枯槁的老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正想站起来行礼,却被杨天行用手悄悄阻止。杨天行径自朝旁边一个铺着金黄虎皮的椅子上坐去,他也不是看到那张椅子最显眼才坐上去的,而是这里就只有这张椅子空着,还有许多年轻弟子只能站在后面,没有落座的地方。等他坐下后,他便发现了异样,因为他看到其他人坐的椅子都是铺了一个灰色的布垫,只有少数几张椅子上铺的是虎皮。
他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坐错了地方,正待起身时,却听慧凡在一旁低声道:“宗主,铺有虎皮的椅子是代表一个门派的掌门坐的,还有一些极为有名的修行名宿也可以破例坐上虎皮椅。”
杨天行恍然大悟,难怪自己一坐上去就立刻吸引了很多讶异的目光看过来,敢情虎皮椅子只有掌门才能坐。他想到自己目前还是密宗的宗主,只得苦笑着坐了下去,对周围人射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帝释天很识相地站在了杨天行的身侧。这次那九个士兵留在了密宗没有来,来的只有几大长老和少数密宗杰出的年轻弟子,蔡云才赫然也在其中,毕竟比试场中拼的是实力,而不是人数。
杨天行看了看场中正在进行的十场比斗,见上台比试的都是年轻弟子,修为最高的也只到出窍期,所以场面不是很大,气氛也不是很热烈。他知道这是中小门派的弟子,那些大门派的弟子还没开始上。他无聊地朝坐在金色虎皮椅子上的各大掌门看去,竟然被他发现了不少熟人,最让他惊喜地是武玄的出现,他那一派有两个金色椅子,再一想武玄现在已经不是掌门了,看来那椅子是东道主太乙门故意加上去的,以示尊重敬仰。他想到武玄在修真界的崇高名望也就释然了。另一个熟人霍然是华严宗的宗主法相圣僧,他那一门也有两张虎皮椅子,另一张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寿眉低垂的老僧,看法相和门下弟子对那老僧的恭敬态度来看,应该是华严宗不世出的绝顶高手。还有一个熟人就是天心门的掌门梅含香,只见她秀眉微蹙,身后不过站着十来人,而且大多是年轻一辈的弟子,想必是因为凌燕不在,所以这次对会武之事低调参与。最后一个竟是邪宗宗主萧秋,他也是愁容密布,想是因为这一区硬角色太多。邪宗这次出动了二十来个邪宗高手,看样子是下了血本,其中就包括杨天行熟悉的邪王鬼井和萧秋的徒弟千叶美,少女独特的金发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杨天行心生感叹,没想到十五年后重游故地,一些老熟人差不多都见到了,只是令他郁闷的是,这些熟人虽然也有注意过他的,但露出的都是陌生的神色。这也怪不了别人,谁叫他形貌大变,面目全非呢。
他正想着时,旁边的慧凡低声说道:“宗主,我们这一区的门派实力都很强,最厉害的就是暗月家族,他们高手众多,刚刚老衲略微看了一下,竟然大多数人都有大道期以上修为。哎,这一区的冠军非他们莫属了。”他言下颇有点失望,因为杨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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