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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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出招-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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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你拿一只白瓷杯过来。” 
好啦!再傻的家伙也该明白,仲修大爷这回真的惨了!怒火正炽的妇道人家报仇来了。 
他扬起可怜兮兮的眼神向对桌的老哥求助。闻人夫妇只能回他一记“明天阳光依然灿烂”的安慰视线,曾素问不会当真毒毙他,顶多让他捱受一顿头发晕、肚绞痛的活罪而已。 
“瓷杯来了。”掌柜的台词越来越少。 
素问接过瓷杯。“啊,我的锦帕弄脏了。”而后,有点污秽地、违反健康原则地,她掏出一条沾满尘沙的手巾,任它飘进陶壶里。她轻轻搓揉几下,拧干,手巾恢复原有的色泽,而黄澄澄的参茶也当场搅和成不透明的褐浆。 
皓腕倒出一杯“十全大补汤”,递给掌柜的。“喏,给你。” 
“我不渴。”店家拚命摇手。“士”可杀、不可辱,卖茶人“士”也一样。 
“废话,你配喝本姑娘玉手亲自斟倒的参茶吗?”素问白了他一眼。“替我端过去给那位公子。” 
仲修的脸色霎时转成青黑。他必须经过这一番“恶心”沥血的试炼吗? 
“嗯哼──”闲人独傲轻轻咳嗽一下,手足天性让他不忍心目睹弟弟即将吃瘪的窘状。 
仲修缓缓起身,决定他不能继续保持静默。非常时期,唯有采取非常手段! 
“素问,你先听我说几句话好吗?”他温和冷静地开口。 
“待你饮尽这杯参茶再说。”她拒绝瞟往受害人的方向。 
起码她还愿意回复他的请求,有问有答,这已经算有进步了,仲修感到非常安慰,也非常确定自己应该施加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蛮力。 
“既然如此……”他摇头叹息。“各位,恕在下失陪。” 
他想上哪儿去?素问心中一凛。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抹迅疾的闪光突然迎面扑向她的面门。 
“喂!你干什么──呀!”她的纤腰被强壮的铁臂环住,娇躯轻盈地往上跃出去。 
啪!棚顶被他们钻穿了两尺左右的大洞,登时让凝波茶亭凿“顶”借光。 
“不要!你放我下去!我不管,不听──啊!” 
“再吵我松手了。”头顶上传来他半真半假的威胁。“不,不,不要放开我!”她吓坏了,紧紧埋进他肩窝里。 
杀千刀的家伙!居然仗着自己轻功了得,搂着她窜上凝波茶亭的旗竿顶端。 
二十余尺的高度,只有竿顶的小小圆球可以立足。 
和风吹拂过来,他故意晃荡地跟着风势摆动,分明有意恐吓她。 
“我总算得到你的注意力了吧?”仲修再度印证“强权威势”的好用程度。 
“卑鄙!使用蛮力,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放我下去──哇!抱紧一点,我快跌下去了。”她惊慌得哇啦哇啦大叫。 
他又好气又好笑。突击伎俩暂时告捷,他最好趁着曾丫头尚未拟出其它反攻计画,赶紧完成使命。 
“素问,母后当真不是有意的,她只是试图护卫我而已。方法虽然错误,但天下父母心,你总不能责怪她太久,对不?” 
“那关我什么事?”素问忽然发觉腰际的力量放松了几分。“好好好,关我很多事,随你高兴如何牵扯都成。” 
该死!卑劣小人! 
“否则你希望我如何处置?”仲修必须游说得她心平气服。 
“我才不希罕你处置任何人,只要你放我走,再也不要理我。”素问怒瞪他。 
“你体内残留的余毒该怎么办?” 
“不干你的事……呀!好嘛!全干你的事可不可以?”人在怀抱中,不得不低头。 
“瞧在我的面子上,别再计较母后的错了,好吗?我保证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计谋。”他乘机偷香,忏悔的唇移游着她的三千烦恼丝。 
“……还‘日后’呢!我一介平民女子,哪敢高攀皇上?你理我做什么?” 
她摇晃着螓首,却甩脱不掉他的纠缠。“深宫内院还烦忧找不着合适的女人吗? 
去找你的后宫佳丽呀!去找你的宫女侍妾呀!以后少来烦我。”敢情她生闷气的对象不只母后,尚包括一大堆素未谋面的娘子军?! 
仲修啼笑皆非。“什么后宫佳丽、侍妾的?你少胡思乱想了。” 
“我才不信你的后宫一个女人也没有。”去骗呆子吧! 
“有又如何?我从来就没有亲近过那群女眷!”他深邃的黑眸,紧紧攫住她的视线,不容她回避。“只有你一个,我的心头向来只有你一个,你明白的。” 
“我怎么会明白?”奇异的红潮刷冲着她的脸颊。 
她就说他该死嘛!竟然选在众目睽睽的场合向她诉情。 
“若非为了你,我千里迢迢亲自追赶到贵州做什么?宫内驻守的几千名御探难道全是养来吃闲饭的?若是不爱你,随你要死要活,与我有什么打紧,我何必比你自己更关切紧张?若非坦护你,我放下一切正务,甚至不惜将母后远遣到麟萝宫,眼巴巴赶出来探访你的下落,为的又是什么?”仲修简直被她的盲目迟顿整治得差点晕倒。 
“什么?”素问瞪大晶亮水灵的圆眸。“你……你把太后……” 
“弄到遥远的汀洲行馆去了。”他叹口无奈的长气。“因为我认为她需要冷静下来,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曾立誓不让任何外力伤及他真挚关爱的人,包含亲人、朋友、爱侣,即使“外力”等于“母后”也一样。 
“你……其实没必要嘛……”素问讷讷的。 
她万万料不到仲修会做此决议。 
汀洲的气候暖和宜人,但太后独自住在当地,难免寂寞呀!她又没有鸠占鹊巢的意思,可怜的皇太后……同情心登时在她体内泛滥。 
“不然,咱们一起去迎接母后回返也成。”他轻声诱哄。“毕竟,咱们成亲时必须经由母后主掌仪礼,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 
“成……成亲?”素问又呆掉了。“否则你以为我花费这番心思追你做什么?”傻丫头! 
赧潮老实不客气地浮上她的颊畔。成亲!她不敢相信,仲修居然打算迎娶她。 
多不可思议…… 
仲修拥住她,拥得紧紧的。 
他轻啄着她的鼻尖,轻拂的气息渐渐炽重、急促……进而咬含她的耳垂,滑过锦缎般的鬓脚,而至红艳艳的樱唇……贪恋着她每一寸的玉肤。 
偷偷飞走的小文鸟,终于抓回来了…… 
这就是“爱”吗?素问恍惚地思忖。他的深情,令人有种泫然欲泣的冲动。 
他一直都是真情真意的。是自己心眼钝了,才会看不出来…… 
“跟我回去,嗯?”仲修抵着她的唇瓣轻问。 
她别过脸,深埋进他的颈窝,臊红的颈项已然表达了她的意愿。 
“你先下去喝完参茶再说。” 
“我还得喝呀?”他的脸垮下来。 
“为你好才叫你喝!你还挑三拣四?”素问瞟了一记白眼。 
为什么?仲修仔细打量她的神情,然后──“别!别告诉我。”他惊恐地瞪住她。“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别说。” 
天,怎么可能? 
他又中毒了! 
一路上他的鹰眼须臾不离她的手脚,没看见任何诡异呀!两人唯一接触的机会,是他使用蛮力拐她上旗竿,但参茶裹的解摇─他非常肯定参茶内绝对加了解摇─却是早就斟好了的。“酒。”素问的眼光充满同情。 
“我的酒?”他才不信。她压根儿没动着他的酒! 
“不,我的酒。”素问轻吻他的脸颊。“刚才我砸破酒坛的时候,一滴酒沫溅进你的杯子里。” 
只有“一滴”酒沫? 
而他居然中毒了!该死!仲修开始怀疑自己迎娶她之后,寿命还能维持多少年。 
“喂!”朝云娇滴滴的叫声扬上云霄。“你们还要待在上头表演杂耍多久?” 
※        ※         ※ 
朝云凝神注意黑龙池,几欲望穿了秋水。 
自昨日午时开始,兄弟俩与素问便齐齐浸入凉意直透脚底的寒池,为她袪除体内的残毒。直到此刻的未时,已经持续整整一天一夜。 
她开始担心解毒的过程是否出了差错。当初三人明明说了十二个时辰之内必有斩获的,怎会延宕到过了午时仍然未能离开池子? 
咕噜咕噜的异响从清池底端透上来。 
她赶紧奔近池畔。 
一股鲜艳奇诡的青蓝彩突然从池内浮出水面,笔直地绕着圆环。 
青蓝彩的旋转速度越来越猛烈,最后竟然演变成漩涡。 
漩心的转速渐渐加高、加大,直到整个池面全部成了轰隆轰隆激转的大漩涡,池水颜色搅和成浓浓的靛紫。 
她目瞪口呆。 
忽喇!急切的破水声交汇为一股巨音,直直响彻入天际。三道筋疲力尽的人影蓦地弹出水面。 
“大捕头,仲修,素问!你们还好吧?”朝云赶紧抢上前,依循他们事前的指示,提起三桶预备妥当的清水,一一冲净三人身上的池水。 
“成了……咳……我们成功了。”仲修暂且无法坐起来,湿漉漉的俊脸却写满兴奋的红光。 
闻人独傲调匀了脉息,睁眼先投给妻子安抚的微笑,才探手搭向素问的脉门。 
虽然微弱,劲跳却逐渐加强当中。 
“真的成功了……”他累瘫在地上。 
“池……池水有毒……别让人靠近……”素问有气无力的。三个人之中,她的功力最差,又承受了数十日的剧毒缠绕,因此元气回返的速度最是缓慢。 
“没事了,没事了。”仲修勉强挨到她身畔,探手将心上人拉进怀中。 
“我扶你们进去休息。”朝云搀持起委顿的丈夫。 
四个人当中,本来应该属她这位孕妇最为娇弱、需要旁人照料,现下反倒成为其它三人的奶娘来着。 
也好,乘机实习一下当娘的技巧,反正日后管派得上用场。 
“老大,老二,你们在玩什么把戏?”天外飞来一串清亮的大嗓门,人影却还没出现。典型的人未到,声先到。 
封致虚! 
两位哥哥虽然元气尚未恢复,但骂人的绵薄之力还是有的。 
“你在搞什么鬼?”仲修率先开骂。 
“怎会拖延到此刻才来?”闻人独傲攒着眉,自然也不太爽快。 
“我和大哥已经做完一轮苦功了。”“你正好过来捡现成的便宜。” 
畅快得意的欢笑一路刮进大门,通过正殿,卷入内院──“小弟我做爹了,你们瞧瞧。”众人连他的身形都还没瞄清楚,朝云手中忽然多出一副襁褓。“嫂子,帮我照顾一下,我去去就来。” 
朝云呆呆望着大鹏鸟般的身影飞出围墙,他连儿子都不要了? 
小娃娃似乎觉得爹爹来回穿梭的旅程非常有趣,咿咿呀呀地咯笑起来。 
他才一个月大,就会耻笑别人了!嗯,孺子可教也。 
“大家久等了。”转眼间,人影再度飞返,这回,怀中换成一个大宝贝──他甫坐完月子的老婆。“曾姑娘,你们叙叙旧。我再出去一趟就差不多了。” 
这回轮到素问变成受托人。守静恬然倚坐在她身畔。 
他好忙哦! 
“这家伙又在胡搞什么把戏?”仲修忍不住喃喃自语。 
距离虽然遥远,封致虚绝佳的耳力却捕捉到他的揣测。 
“上个月我在野雁阁接到你的飞鸽传书,发觉阁下陷入火烧屁股的困境,心里当然不多不少的给它有那么点焦急。”封致虚隔着偌大的庙殿,吼叙自己的事迹。“偏偏守静正在调养身子,我又不能拖着她立刻赶过来,只好趁着人还在长安城的时候,顺道帮你一点儿小忙。” 
“小忙?”素问纳闷地望向守静。 
“哎呀!不足挂齿啦!”守静爽朗地挥了挥柔荑。“反正这家伙闲着也是闲着,四处跑腿张罗一下也好。” 
封致虚究竟做了什么? 
余下的四个人交换着纳闷的视线。解答很快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封致虚第三度窜跳回他们面前,肩上仍然扛着一个人,而且块头比他老婆魁梧得多。 
“喏!给你。”最后一款包袱扔给仲修。 
哥儿俩原本只是疑惑而已,一旦看清俘虏的身分之后,“瞠目结舌”已经不足以描述他们的震惊。 
素问与朝云也好不到哪里去。 
逸王!叛贼头子。 
“你……你你你……”仲修口吃。 
天哪!他几乎无法承受横摆在眼前的事实。 
致虚居然将八王爷擒来了! 
“女人家坐月子的时候,男人总是很无聊的,你们应该了解吧?”封致虚耸了耸肩。 
“所以啦!我一个人夜里没事干,在长安城晃来晃去,正巧闯到皇宫门口,心想,既然已经来了,干脆进去看看也好。一旦潜入宫后,我又思忖,既然已经进来,就顺道瞧瞧那位麻烦制造者八王爷也好……” 
素问接口:“一旦见着八王爷,你又思及──”“干脆趁便请他出宫玩玩好了。”仲修结语。 
“对啦!”封致虚笑咪咪的。“反正一切都顺道得很。” 
要死了! 
亏他们费尽心思地布置、钻研,盘算应该以何种方式与逸王面对面交锋,除非万不得已,杜绝让兄弟阋墙的风声走漏出去。 
结果,困扰了众人几十个朝夕的大难关,封致虚居然随手就把它给“顺道”掉了! 
旁听者简直不敢置信。 
“现在你们明白我为何有事没事总喜欢陷害他跑腿了吧?”半晌,闻人独傲和颜悦色地道。 
因为有效,真的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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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封致虚可能下手太重,八王爷直到隔日早上才恢复神智。 
三双璧人围绕着床榻,静候逸王完全清醒过来。 
“唔……”他轻轻呻吟,半晌,扶着刺痛的额角撑开沉重的眼睑。“皇兄?” 
触目所及的眉宇着实骇着逸王大大一跳。 
“参见圣上。”他忙不迭地跳下床被,咕咚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微臣竟然不知陛下亲来臣的寝殿视访,兀自高卧不起,望请陛下恕罪。” 
三兄弟交换着视线,同时瞥见彼此眼中的莫名其妙。 
逸王确实如同他们意料之中的惊慌失措,但原因好象与大伙儿的揣测有所出入。 
“你仔细打量四周,此刻咱们还在皇宫中吗?”仲修冷静地提醒他。 
逸王心惊胆颤地仰首,登时又让陌生的环境弄愣了。 
“这……这……微臣不明白。”他茫茫然迎视皇兄的眼眸。“此处是什么地方?皇兄,您为何将臣弟携来此处?” 
他装傻! 
封致虚耐性差,一脚便想踢翻他,却被仲修伸手拦阻。逸王的表情不似佯装,其中必然还有隐情。 
“皇弟,你连黑龙寺也忘了?” 
“黑龙寺?”逸王眨巴眼皮子。“最近雨水丰沛,并无祈雨的必要,皇兄率同臣弟前来黑龙寺做什么?” 
素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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