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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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令-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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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相跟着走了过去,仔细察看了四周裂缝,又用手推敲了一阵,才道:“这是一道暗门,大概不会错了。”丁峤道:“看情形,一定另有开启枢纽,这枢纽自然就在这间石室之中,咱们找找看,也许可以找得到。”

公孙相道:“丁兄说得不错,这道石门,本来可能出入均由机关操纵,应该不会让人看出门户的痕迹,更不会有裂缝的。

但经方才黄龙洞口一阵爆炸,山崖倒坍,此处受到巨大震动,才发生了裂缝,只怕连操纵石门的机关,也被震坏了。”丁峤道:“你是说此路不通了?”

公孙相道:“可能如此。”

凌君毅道:“既有门户,咱们就不妨推推看,也许推得开。”公孙相心中想说:“石门由机关操纵,如今山壁受到巨大震动,石门已经有了裂痕,可能机关已被震坏,谁有此神力?”

但凌君毅终究是他的上司,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接着道:“只怕不容易推得开。”

凌君毅道:“让兄弟来试试。”随着话声,把掌中“骊龙珠”递给丁峤,道:“丁兄,你拿着珠子。”

丁峤接过明珠,一面吃惊道:“总座,这道石门不下数百千斤,如果连着机关,无异生了根一般,如何推得开来?”

凌君毅微微一笑:“石门由机关操纵,自然无法推得开,但公孙兄说得不错,此门启闭的机关,已因山壁受到巨大震动,已被震坏,才会发生裂痕。机关既被震坏了,也许就可以推得开。”说话之时,左脚跨上一步,掳起袖管,伸出一双修长白哲的手掌,按在石门之上,默运功力,缓缓朝前推去。

公孙相看他真的要推,在旁说道:“凌兄小心,别岔了气。”

凌君毅回头笑道:“不妨事,兄弟只是试试而已。”丁峤手中拿着骊龙珠,侧脸看去,但见凌君毅双手按在石门之上,静立不动,但他一件青衫,已经渐渐飘了起来,有如灌足了气一般,心头暗暗惊异,忖道:“总座年纪比自己还要少了几岁,这一身功夫,自己当真望尘莫及。”

正在心念转动之际,只听凌君毅舌绽春雷,大喝一声,双手使劲往外推出。紧接着但听石壁间起了一阵格格轻响,那是铁条绷断之声,石门已经缓慢的朝外开启。

公孙相目中神采飞扬,惊喜道:“凌兄这份神力,真是举世罕有!”

丁峤更是睁大双目,咋舌道:“总座这是什么神功?竞有这般大力,真的把石门推开了。”

他们说话之时,凌君毅已把石门全部推开,双手一松,一身被真气鼓起的情形,也缓缓垂下,面不改色,只是徐徐吁了口气,笑道:“兄弟推开一道石门,哪能称得上什么神功?”丁峤把手中明珠递还给凌君毅。一面说道:“总座,属下今晚算是开了眼界,但总座方才使的是什么功夫,总得告诉属下吧?”

凌君毅撰道:“丁兄一定要问,兄弟只好说了,兄弟使的是‘金刚心法’。”

丁峤道:“‘金刚心法’这名称属下听都没听人说过。”公孙相道:“凌兄一身所学,出于不通大师,自然是少林绝艺了。”

石门外面,是条黝黑的甬道,不太宽敞,只能容得两人并肩而行。

凌君毅当先跨出,只觉地道中曲折甚多,不但丝毫没有湿霉气而且有清新寒风,迎面吹来。他手托明珠而行,约摸走了二三十丈光景,吹来的寒风,愈见冷峭,甬道已到尽头,迎面是一排石级。

凌君毅加快脚步,拾级而登,走了百级左右,石级已尽,迎面出现了—道门户,门外隐隐似有天光。

凌君毅心头暗道:“莫非已经到了地头?”心念一动,立即收起明珠,揣入怀中。

公孙相紧随而上,低声问道:“凌兄可是发现了情况?”

凌君毅微微摇头道:“没有,这里有一道门户,隐隐可见天光.可能已到地头。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莫要惊动了对方。”

公孙相道:“凌兄说时是。”凌君毅话声一落,举步朝门外走去。公孙相、丁峤一左一右,紧随地身后而出。一齐跨出石门。但见石门之外,竟是一个只有十数丈见方的井形峡谷,四周是壁立百丈的峭壁。仰首向上看去,正如坐井看天,可以看到的青天,只有那么小小的一方。

这是一个天然的小天井,地上光滑平整,打扫得一尘不染,左右两边石壁之下,各有一条长形石凳。对面一座石壁之下,却有两座石洞。洞口无门,看去黑黝黝的,看不见其中景物,也听不到半点人声。黑暗,死寂,好像是豆古无人的洞穴,在黑夜之中,更有些寒飕飕、阴森森的感觉。从黄龙洞地道而来,到了此地,一分为二,出现了两个洞穴,不用说,这可能是通向青龙、飞龙两堂的秘道无疑。

凌君毅脚下略为趋超,自己主要是为了救人而来,只不知方如苹、唐文卿被他们囚禁在哪里?公孙相跨上一步,低声道:“凌兄,这两个石洞,可能是通向他们青龙、飞龙两堂的秘道了。”

凌君毅点点头,沉吟道:“兄弟在想,这两个洞,咱们该从哪一个进去?”

丁峤道:“总座志在救人,这个石洞里找一找,回头再找那一个,反正总得把人救出来。”随着话声,举步朝左首一个洞穴走去,说道:“总座,现在该由属下打头阵了,这座石洞之内,可能布有机关埋伏,属下还略懂皮毛。”

凌君毅只得让他先行,一面仍然把那颗骊龙珠递了过去,口中说道:“丁兄带着此珠,一切小心为上。”

丁峤接着珠子,道:“属下省得,决不会有什么差错的。”刷的一声,打开折扇,护住前胸,朝左首石洞走入。

凌君毅怕他有失,跟着他身后走去,公孙相则跟在凌君毅的身后,作为断后。三人一路向前行走,转了两个弯,洞中更是黑暗,但丁峤手上托着明珠,发出一团柔和晶莹的珠光,在黑暗之中,老远就可被人发现。

凌君毅暗暗叮嘱道:“丁兄要运气戒备,慎防暗中有人偷袭。”丁峤笑道:“总座放心,只要发现有人,属下自会先发制人。”他口中虽然说得轻松,心中却也知晓自己三人,此时已经深入腹地,不论对方是否有备,现在一步步地接近他们堂址,都可能有人把守,或是遇上巡逻之人。自己走在前面,手上又有发光的夜明殊,所谓敌暗我明,随时都能遇上强敌施袭。因此,这一路上行动之间,十分小心,一手执扇,耳目并用,搜索行进。这样又走了十几丈远近,始终不见有人拦截。

丁峤忽然脚下一停,低声说道:“总座,属下觉得情形有些不对。”

凌君毅道:“丁兄必有所见。”

丁峤道:“这条山腹秘道,不论通向何处,都是他们山腹要地,自该有严密的守备,这里防备太松懈了,疏忽得有些不近人情。”凌君毅点头道:“丁兄说得极是,兄弟也有此感。”

公孙相接口说道:“也许帮主或是副帮主率领的人,已经和他们正面发生战斗,无暇顾到山腹秘道了。”

丁峤道:“也许是郝飞鹏已经逃来此地,发觉我们追踪寻来,有赢诱咱们深入。”

凌君毅道:“都有可能,但我们已经到了此地,纵有埋伏,也得闯他—闯了。”丁峤道:“总座说得对,就是龙潭虎穴,咱们出闯定了。”大步朝前走去。甬道转了个弯,似是已到尽头,前面地势忽然开敞,不,前面忽然有了光亮!

丁峤为人机警,他原是贴着石壁,搜索行进,骤见前面有了灯光,立即身形一停,把手中托着的珠子一把握住,朝后递去,低声道:“总座把珠子收了,前面已有灯光。”凌君毅接过珠子,揣入怀中。这一瞬工夫,丁峤已经侧着身子,闪到甫道洞口,背脊紧贴着石壁,偏头接着石壁,朝外看去。甭道外面:是一座十来丈方广的石室;也有些像一片广场。因为正面有两扇铁门,门上安装着两个门环。

铁门紧紧闭着,左右两边,各有两盏琉璃灯,灯下站着一式紧身青衣的四个佩剑武士。灯光虽是并不太亮,但在黝黑的山腹中有这两盏灯,已足可照得这十来丈方广的大石室,清晰可见。丁峤暗暗皱了下眉,他估计从自己隐身之处,和对方相距,少说也有十一二丈,要想突施袭击,除了强弓劲弩,任何暗器,也够不到他们。

这时凌君毅也跟了过来,低声问道:“外面情形如何?”

丁峤道:“看来咱们已经到了地头,前面有四个人,守卫铁门。总座稍待,让属下先去把他们解决了。”话声甫落,双肩一晃,人已朝洞外掠了出去。

他身形堪堪掠出,站在铁门两边的四个青衣汉子立时警觉,有人沉喝一声道:“什么人?”

另一个喝道:“站住。”丁峤身法快速绝伦,在他们喝声之中,已经直欺过去,到了离铁门三丈来远。左右两个青衣汉子也在此时,一左一右闪身拦住去路。

左边一个喝道:“你从哪里来的?”

丁峤脚下一停,故意喘息着一拱手道:“二位兄台,在下是报讯来的……”

右首一个问道:“你是什么身份?”丁峤手中拿着折扇。朝两人拱拱手道:“在下是黄龙堂巡主丁峤……”话声未落,铁骨折扇巾无声无息射出两点寒芒,直向两人咽喉袭去。那两个青衣汉子不防丁峤有诈,同时距离又近,等到发觉,已是不及,双双往后便倒。

另外两个汉子,瞥见同伴倒下,不觉吃了一谅,怒喝道:“好小于,你敢到这里来撒野。”同时掣剑在手,纵扑过来。

丁峤朗笑一声,候地后退半步,手中折扇,刷的一声,打了开来,笑道:“两位来得正好。”

他这柄铁骨折扇,每根铁骨之中,都藏着细如牛毛的淬毒飞针,这一打将开来,手腕轻轻一抖,一蓬飞针,就像扇形般激射而出。两个青衣汉子堪堪扑到,双脚还未站稳,就被飞针打中,一声不作,双双跃坠下去。这一手,当真快捷无比。

丁峤折扇一收,不觉哈哈笑道:“原来是些不堪一击的东西。”

凌君毅、公孙相跟着掠出。

凌君毅目一掠四人,问道:“他们都死了么?”丁峤道:“他们中的都是要害,已经毒发身死了。”

凌君毅道:“兄弟方才忘记告诉丁兄,咱们应该留一个活口才是。”

丁峤道:“这个属下倒是没有想到。”

公孙相抬目望望两扇铁门,说道:“这里不是青龙堂,就是飞龙堂了。方才丁兄出手太快,以致他们无法回身报警,如今铁门紧闭,只怕里面的人,还不知道呢。”丁峤笑道:“这个容易,他们在门里站岗,若是发生紧急之事,自然有报警的设备,咱们仔细查看就是了。”说着举步走了上去,仔细在两边石壁和两盏琉璃灯察看了一遍,觉得并无可疑之处。公孙相跨上一步,举手握住左首门上的铁环,朝左右轻轻旋动。

他这一旋,发觉铁环居然随手旋动,心头不觉一喜,说道:“在这里了。”话声出口,试着朝左旋了三转,就在他旋动之际,耳中隐隐听铁门内起了一阵极轻的金铁之声。

公孙相何等机警,立即松手,口中低喝一声:“丁兄速退,这铁门之中,可能有什么埋伏。”身形向后跃退出去一丈来远。

丁峤也是十分机警之人,没待他说完,已经跟着往后跃退。凌君毅依然站在原处,微微一笑,目光盯注铁门。果然,就在公孙相后退之际,石壁间起了一阵轧轧轻震,两扇铁门,已经缓缓开启,。门内一片黝黑,不见灯光,望去好像是一个院落一般!铁门开了,在它开启之时,并没有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射出。

公孙相站在凌君毅身边。等了半天,口中不觉轻“咳”—声道:“不对啊?”

丁峤道:“公孙兄觉得哪里不对了?”

公孙相道:“这两扇铁门上,共有两个铁环,应该是两边一起旋动,铁门才会开启。兄弟只旋动了左门上的铁环,那该是触动机关,就会有埋伏出现才是。”丁峤笑道:“也许是咱们盲人骑瞎马,撞对了,左首铁环是开启铁门的机关,如果旋动的是右首那个铁环,才会触发埋伏。”

公孙相看看门内确实无动静,才点点头道:“丁兄说得也是。”

凌君毅笑道:“兄弟只知丁兄尊师外号神扇子,索有巧匠之称,想不到公孙兄更对机关埋伏也是内行。”公孙相道:“凌兄过奖了。家师有一位朋友,精于消息之学,昔年在江湖上颇负盛名,后来为了避一个仇家,远走漠北,和家师时相过从,兄弟随侍家师,听到了一些皮毛而已。”

丁峤接着笑道:“总座大概还不知道呢,家师当年虽以一柄铁骨折扇驰名江湖,但只以招术取胜,扇中并无花样。据说有一次在对方一双子母圈下吃了大亏,从此发愤研究机关消息,尤其对暗器一道,独具心得,在一柄铁骨折扇之中,可藏三十六种细小暗器,使人目力难辨,遂博得神扇子的雅号。属下从师较浅,连家师的皮毛都没学到,连这柄铁骨扇还是家师替我制的,至于一般机关埋伏,也只不过是平日听家师说过一些罢了。”

凌君毅笑道:“就是如此,二位也比兄弟强得多了,我对此道可说一窍不道。”口中说着,双目一直注视着铁门内的动静,他目能夜视,门内虽然一片黝黑,但依稀仍可辨认!入门处,极似一个小院落,迎面有三级石阶,阶上极似一间宽敞的客厅,因相距已远,而且里面是一片黝黑,只能隐绰绰地看到一些椅几,这半晌时光,里面依然沉寂如死,闻无一入。

丁峤已是不耐,说道:“总座,看来此处确实不像有人,咱们可以进去吧!”

凌君毅微微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自然要进去,只是大家还以小心为上。”说完,当先朝铁门中走入。公孙相、丁峤一左一右,紧随他身后,走入铁门。

凌君毅因门内太黑暗,仍然取出“骊龙珠”照路。缓步走到院中,目光朝四下扫视。但见这里虽是山腹石窟,但形状却与天井无异,正待举步朝阶上走去,突听身后忽然响起“砰”的一声,两扇铁门,已经自动关上,眼前登时暗得一暗。

公孙相急忙回头瞧去,沉哼一声道:“咱们果然中了埋伏!”话声刚落,天井上空,已然撒下一片铁网,当头直落,把三人一起罩住。公孙相、丁峤应变极快,就在铁网罩落之时,已然掣出兵刃,朝网上击去。哪知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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