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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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神-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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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笑笑地说道:“就在遇见“桐柏五虎”之后,他觉得他跟你很投缘,想跟你交个朋友。”

黄君眉梢儿一扬,道:“他觉得跟我投缘,想跟我交朋友?他想干什么?”

江山道:“别冤枉人家,他根本不知道你是个女儿身。”

黄君道:“你没告诉他么?”

江山道:“没有,我告诉他这个干什么,我还没那么快的嘴。”

“那还好。”黄君瞟了他一眼道:“我不许你告诉任何人,我只让你一个人知道。”

江山心头震动了一下,道:“悔恨天这个人本性不错,而且也称得上是年轻这一辈里的俊彦。”

黄君目光一凝,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他本性不错,是个俊彦,那是他家的事,你干嘛要告诉我。”

江山道:“没有什么,我只是这么说说。”

黄君道:“他觉得跟我投缘,也得看我是不是也觉得跟他投缘,他想要跟我交个朋友,我要是不想跟他交朋友怎么办?”

江山沉默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恐怕你还不知道,他的身世很可怜,有一段很悲痛的遭遇……”

他把悔恨天告诉他的告诉了黄君,并且把自己的发现也告诉了黄君。

最后他说道:“他所以有今天这种性情,错不在他,他这个人要任他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毁灭了自己,那不但可惜而且让人心痛,我认为要是有个知心的朋友跟他在一起,随时阻拦他,随时规劝他,或许能使他有所改变,从而拯救了他。”

静静听毕,黄君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在沉默著。

过了半晌,她才说道:“你有这份悲天悯人的胸怀固然很好,也让我很敬佩,可是这种事不是普通的事,尤其我是个女儿身。我也想救他,我也不忍看著他这么下去,直到有一天亲手毁灭了自己,可是我不能为他牺牲了我的一辈子……”

江山道:“你……”

黄君道:“你的用意或许不是这样,可是你不能否认将来的结果必然是这样,我要不佳这条路上走,我所做的不但白费而且会适得其反,对他一定是个大打声,我岂不是反而害了他么?”

江山默然,他不能不承认这是实情。

黄君又说道:“我认为真诚的友情一样能影响他,那就是说你也能救他,你既有悲天悯人的胸怀,为什么你不想法子去救他呢?你要知道,你怎么能让一个女儿家牺牲她一辈子为其一个人,尤其她的心已有所属,那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你为了救一个人而害了一个人,你忍心么?这也不能算悲天悯人啊!”

江山听得心神连震,沉默了一下之后,他肃容说道:“谢谢姑娘,我受教了,要不是姑娘,我险些做错了事,差一点让我自己抱恨终生!”

黄君唇边泛起了一丝凄楚苦笑,道:“我没让你抱恨终生,我自己恐怕要抱恨终生了呢!”

江山一怔,道:“姑娘这话……”

黄君道:“你刚才听见了么,我说我的心已有所属。”

江山道:“听见了。”

黄君道:“你可知道我把心交给谁了?”

江山心头一阵跳动,道:“这个……我不清楚。”

黄君目光一凝,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江山暗中一咬牙,说道:“真的不知道。”

黄君美目中闪漾起幽怨的神色,道:“好吧!让我告诉你,在“百花城”的时候,我已经把心交给你了。”

江山心神震颤,道:“姑娘……”

黄君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用说了,你让我去救悔恨天,这不是已经很够了么,我把我的心交给你,你却把它推向别人,我不是要抱憾终生是什么?”

江山走了定神,忙道:“姑娘别误会,你我相识才不过几天,前后也不过见过三面而已……”

黄君道:“对你或许不够,可是对我来说已经很够了,你知道“桐柏五虎”追上的时候,为什么我也赶到了?你知道你刚才遇险的时候,为什么我又适时地赶到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一直在暗中跟著你,刚才我厚著脸皮,要跟你做伴儿,是想让你慢慢知道我的心意,谁知道,你……”

她这番话,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听得江山好不难受,他忍不住呐呐地说道:“姑娘我……”

黄君微微一摇头,道:“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知道这种事无法勉强,就像我不能把心转到悔恨天的身上一样,事到如今我地无颜再跟你结伴同行了,江湖险恶,你要小心,也多保重。”

她那满含幽怨的美目,忽然涌现泪光,头忙低,转身飞掠而去。

江山大急,忙抬手叫道:“姑娘,姑娘……”

黄君去势极快,两个起落已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江山没再叫,手缓缓地垂了下来,胸口像塞了块什么,塞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知道他伤了一个人的心,一个多情姑娘的心。

他没想到那几面之缘,黄君就对他产生了情愫。

他更没有想到,他的几句话会引来黄君赤裸裸的表白。

他知道自己错了,也不能否认他对黄君有好感,可是黄君没有给他机会解释,也走得太快了。

其实,他应该想得到的,姑娘萧栖梧呢?缘不过一面,相处也不过一天一夜,又对他怎么样了?

也好,这样可以专心办正事了,这时候本不该涉及儿女私情。

他一咬牙,猛吸一口气,转身飞掠而去。

江山消失在夜色里,适才他站立处白影一闪又多了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黄君。

只见她泪流满面,望著江山逝去处喃喃地说道:“我这是为什么,我这是为什么啊,难道是我前世欠他的?”

她闪身欲动,忽然抬袖急急地擦去了满面的泪渍。

一阵衣袂破风声由远而近,黑影疾闪,她身后落下了两个人,赫然是“双凤门”的两个护法。一个是黑脸紫袍长髯老者,一个是红脸紫袍矮胖老者。

他二人落在黄君身后,立即恭谨躬下身去。

只听黑脸长髯老者道:“嘱下斗胆,请公主回驾……”

黄君连头都没回,双眉一扬,冰冷地道:“住嘴,你们两个愿意跟就跟,不愿意就先回去,我不信没你们我就没办法在江湖上走动。”

腾身掠起,向著江山逝去的方向飞追而去。

那红脸矮胖老者闪身欲动。

黑脸长髯老者抬手拦住他,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要知道公主是咱们俩保著出来的,万一出了差错咱们俩可担当不起。”

红脸矮胖老者道:“那么你说该怎么办,公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黑脸长髯老者说道:“我看不如这样,你带著人跟去暗中保护,我赶回去禀报门主一声,在门主面前报个备!”

红脸矮胖老者迟疑了一下,说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主意了,你就看著办吧,我走了!”他腾身起,去势如飞。

只见远处夜色中,十几条黑影随著他往同一方向掠去。

黑脸长髯老者转身而去,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天下之大,要找一个残废老人谈何容易?

江山现在并不急于找那残废老人,他现在把残废老人列为了次要,他要找的是他还在人世但却离奇失的父亲。

他认为只要能找到他父亲,同样可以知道他所想要知道的,同时也要查明白,他父亲为什么离奇失了。

他父亲的失,也是毫无蛛丝马迹可寻,并不见得比那残废老人好找,可是找两个人总比找一个人容易些,他可以在我父亲之余顺便找那残废老人。

要是首先找到那个残废老人,从而得知他想知道的,然后一一把那些罪魁祸首找出来,应该也是一样的,说不定他父亲的失琮跟那些罪魁祸苜有关。

尽管他答应过“百花城主”要找那残废老人,可是,那是条件交换,即使他不找残废老人也无愧于心,何况他并没有放弃!

这一天,他到了汉阳,就顺便一游第一大禅林“归元寺”。

“归元寺”在汉阳山西麓,以所雊五百罗汉驰名。

我国寺院以五百罗汉驰名的,还有浙江的“净慈”,广州的“华林”,但不若“归元寺”的雕工更细,栩栩如生,堪称绝世之作。

江山到了“归元寺”前正是上午时分,这当儿香客正少,江山一个人背著手进了“归元寺”。寺里的院子空荡寂静,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江山四干看了看之后,迈步往大殿付去,他刚要登上大殿前石阶,只听一声低佛号传了过来:“阿弥陀佛,施主要烧香?”

江山停步,循声望夫,只见东边廊下走来一名中年僧人,等中年僧人走近,江山便说道:“我是来拜访宝刹方丈的,可否麻烦大和尚引见?”

中年僧人看了他一眼,道:“施主认识我们方丈么?”

江山道:“我有位父挚是方丈的方外至交。”

中年僧人道:“原来如此,施主贵姓?”

江山道:“有劳大和尚转告,我姓江,江河的江。”

中年僧人道:“原来是江施主,请随贫僧来。”他微一欠身,转身付去。

江山一声“有劳”,迈步跟了上去。

中年僧人在前带路,绕过两重大殿进入后院。

但见这“归元寺”后院花木处处,曲径通幽,宁静安详之中带著肃穆气氛,令人俗念为之一减。

踏进一条长廊,中年僧人停在一间禅房之前,回过头来道:“施主请稍候!”转身推开门行了进去。

有顷,两扇门又开了。

中年僧人当门而立,合掌微一恭身,说道:“施主请进。”

江山谢了一声,行了进去。

他刚进禅房,只见一个清赎老僧迎了出来,单掌立胸向江山一欠身,道:“这位想必就是江施主了。”

江山忙一礼答道:“正是江山,打扰大和尚清栘,还望原谅。”

老和尚忙道:“岂敢,江施主太客气了,请坐!”

眼前就是一个小客瞟,陈设很简单但不失雅致。

左墙角下一只矮几上放著一方棋盘,两边墙壁上悬挂著几幅字画,居然都是出自名家的手笔,显见这位方丈是位“雅僧”!

宾主落座后,中年僧人献上香茗,老和尚含笑说道:“老衲眼拙,施主以前没来过“归元寺”吧?”

江山欠身道:“这是我头一次朝拜“归元寺”,不过,以前我常听我一位父挚提起过,我这位父挚对大和尚的胸蕴备加推崇。”

老和尚微一欠身道:“施主夸奖了,若衲冒昧,敢问施主这位父挚是…江山道:“就是美号“神手书生”的楚凌霄楚大侠。”

老和尚微微一怔,道:“原来楚大侠是施主的父挚辈,楚大侠是老衲的方外至交,说起来彼此就不是外人了。”

江山道:“以往常听楚大侠说,他经常到“归元寺”来跟老和尚作竟日之谈,或书画,或琴棋,自大和尚处获益匪浅!”

老和尚哈哈大笑道:“那是楚大侠过奖,承蒙楚大侠这位当今奇人,不以老衲庸俗见弃,折节下交,若衲每每引以为荣,楚大侠胸罗鸄世之才,所学浩瀚如海,岂是老衲这庸俗老僧能及万一的。”

江山道:“大和尚谦虚了。”

老和尚收敛了笑容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若衲的方外之交不少,但楚大侠才是老衲敬佩的第一人。”顿了顿又道:“施主来得正好,若衲一事不明,正可向施主。请教一下,诚如施主所说,楚大侠以往经常到“归元寺”来作竟日的盘桓,可是如今已有好几年没来了,要是老衲没有记错,他上一次到“归元寺”来至今已有四、五年了,不知是什么原因,施主可否赐告?”

显然这位方丈还不知道他那位方外至交出了事。

江山点点头道:“不瞒大和尚,家父也有四、五年没见楚大侠了,日前特著我往楚大侠府上探望,不料楚府已成了一座空宅,我突然想起楚大侠是大和尚的方外至交,以前常到“归元寺”来,所以找不揣冒昧特来拜访大和尚,原以为可从大和尚这儿打听到楚大侠的行止,不料大和尚也有四、五年没有见著楚大侠了!”

老和尚轻“哦”了一声,道:“原来楚大侠已经举家迁往他处去了,那也就难怪没他的消息了。”

江山说道:“想见得,楚大侠上一次到“归元寺”来时,并没有跟大和尚言及他迁之事!”

老和尚摇头道:“没有,要不然老衲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江山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件事看似平常,其实仔细推敲起来,并不平常,乍看起来楚大侠似乎是举家他迁了,但以找看来……”

老和尚忙道:“如何?”

江山道:“以找看楚大侠大概不是搬了家,即便真是举家他迁,也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原因。”

老和尚道:“施主何以见得?”

江山道:“大和尚请想想”宝利是他经常作竟日盘桓的地方,大和尚是他的至交好友,家父也是他的莫逆之交,他若是举家他迁,焉有不让这两处知道的道理”老和尚眉锋微微一皱,沉声说道:“这倒是,施主说的是理,乍听施主说起,若衲本以为楚大侠是搬了家,如今听施主这么一说,若衲也觉得事有蹊跷,以施主看……”

老和尚突然肃容合什道:“我佛保佑!”

江山道:“大和尚知道,楚大侠是武林中人,武林中的事那就很难说了!”

江山目光一凝,说道:“大和尚可还记得,楚大侠上一次到“归元寺寺”来是什么时候呢?”

老和尚点点头,道:“记得,若衲记得很清楚,因为楚大侠那一次来曾经把一样东西寄放在老衲处,那一天正是七夕!”

七夕是七月十五以前,没什么,可是,若和尚所说的那样东西却引起了江山的注意了。

他忙说道:“但不知楚大侠寄放在大和尚虚的那样东西是……”

老和尚道:“那是一幅女子的画像,而且是画中人送给楚大侠的……”

江山呆了一呆,道:“是幅女子画像?而且是画中人送给楚大侠的?”

老和尚道:“老衲原不知那是一幅女子画像,只因它装在一个檀木盒里,卷起来长不过尺余,还是老衲第二天收拾东西把那擅木盒碰掉了地,那幅昼从盒里滚出来展开了,老衲才知道那原来是一幅女子画像。”

江山道:“那怎么得知是昼中人送给楚大侠的?”

老和尚说道:“老衲发现是一幅女子画像,当时就是一怔,忍不住再一细看,又发现那幅昼上款写著楚大侠的大名,下款署名两字含烟,上端并有题诗,若衲已经记不清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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