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天神情一震,道:“江山,这是我的事……”
楚云秋两眼微睁,威棱外射,冷然道:“有人告诉我你以下五门的手法掳走了黄君,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悔恨天神情猛震,脸色大变,揤下往后退了一步,惊声道:“谁告诉你的,这是谁告诉你的?”
楚云秋道:“别问是谁告诉我的,回答我一句,有没有这回事?”
悔恨天利时恢复平静,脸上又是一片冷漠,他点点头说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用不着瞒你了,我也无须怕你,黄君根本不是你的什么人。是的,不错,我用下五门的迷药迷倒了“双凤门”的人掳走了她……”
楚云秋脸上变了色,道:“我原不相信是你,我也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来,谁知道你……悔恨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悔恨天冷然道:“很简单,我看上了她,我要她嫁给我,跟我一辈子,你明白了吗?”
楚云秋点头道:“我明白了。”
悔恨天冷冷地道:“你问她要干什么,你用不着再找她了,我已经让她没有办法再作地想了……”
楚云秋听得混身热血往上一涌,一个嘴巴打了过去,“叭”地一声脆响,悔恨天踉跄而退,脸上鲜红五道指痕,一缕缕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悔恨天瞪大了眼,咆哮道:“江山,你……”
楚云秋神色怕人,道:“我怎么,我可怜你,我同情你,我想救你,没想到你竟是个禽兽不如的人,我解开你左手肘约穴道,拔出你的刀,用你那“残缺门”的“左手刀法”跟我决一生死!”他扬掌就要拍过去。
一条美妙人影飞掠而至,是黄君。她掠到便拦在悔恨天身前,望着楚云秋急道:“你不能打他,这不能怪他,是我自己愿意跟他走的。”
楚云秋呆了一呆,呐呐说道:“黄姑娘……这……”
黄君娇靥上的神色庄严肃穆,道:“真的,我说的是实话,起先我恨地,我恨不得食伳的内,剥他的反,可是现在我不恨他了,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
楚云秋没说话,半晌,他才缓缓地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黄君忽然低下头去道:“对你,我很愧疚……”
楚云秋微一摇头道:“不,姑娘对我没什么愧疚的,姑娘该知道,我原希望姑娘能帮助他,他需要姑娘这么一个人帮助……”
黄君娇靥上的神色难以言喻,点点头道:“我知道,当初你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我不以为然,而且生你的气,可是没想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也许当初我对你并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总之现在我告诉你的话很有道理。”
楚云秋唇边掠过一丝笑意,道:“那就好,我祝福二垃,希望姑娘好好帮助他,有需要我的地方……”
“慢着!”悔恨天突然越前,带着一脸的激动,看着楚云秋又看看黄君,道:“你们两个为什么对我这样,你们两个都应该恨我才对,尤其是黄君……”
楚云秋冷冷道:“没有人恨你,只有你恨人,一个姑娘家,在她没有嫁人之前,她有权选择它的伴侣,只是你不该用这种手法,幸亏黄姑娘的情感已有所转变,要不然你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黄君道:“你说什么,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楚云秋一怔,转望悔恨天道:“那你刚才怎么告诉我……”
悔恨天唇边掠过一丝抽擂,道:“我没想到她会有这种转变,我只知道她恨我,我猜想你也一定会恨我,我希望你更恨我,因而出手杀了我。”
楚云秋摇头说道:“你的性情太怪了,我不怪你,任何人都不能怪你,那是因为你的遭遇使然,可是现在跟以前不同了,从今后你得改一改……”
悔恨天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说的不错,现在跟以前不同了,我相信我能改,一定能改。其实,我对她……”
他把劫持黄君的经过,打从“史祠”说起,一直说到碰见柳不凡之前。
静静听毕,楚云秋道:“原来如此,你福气,没想到这种手法居然奏效!”
黄君娇靥一红,娇羞之后还带点淡淡的愁虑。
悔恨天则赧然而笑,笑得却很爽朗。
楚云秋呼了一口气,道:“行了,不管怎么说我的嫌疑总算洗刷了,“双凤门主”已经率“双凤门”的高手到江湖土来,这件事日后你自己去解释吧!”
黄君一怔,也一惊,忙道:“你怎么知道……”
楚云秋道:“我怎么不知道……”他把碰见“双凤门主”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听之余,黄君脸色连变,等到楚云秋把话说完,她脸色一转坚毅,说道:“不要紧,我不怕,门主怎么罚我我都愿意受。”
悔恨天高扬双肩,道:“你放心,这件事自有我对门主解释,她要是不谅解,我自有办法偿还,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楚云秋口齿启动,欲言又止,但他忽又说道:“我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傅飘红姑娘,金陵傅怡红的姐姐。”
黄君忙道:“我刚才就想问,可是一直没机会,原来是金陵傅姑娘!”
彼此见了礼,黄君和博飘红居然一见如故,两个人拉着手亲热得不得了,两个人谁都没说什么别的,可是两个人心里都明白。
倒是悔恨天呼了一口气,道:“还好,这样我对你的歉疚也可以小一些。”
一句话听红了傅飘红的娇靥,楚云秋的睑上也为之一热。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趁势把话岔了开去:“对了,你左手肘的穴道……我知道你用心良苦,可是这样不是办法,你总得计卫。”
悔恨天勉强她笑道:“你错估了我,我本不想让你知道,可是我不能让你把我看得那么好,我不是为了不让自己杀人而制住左手臂的穴道,我这是保住这条左臂,保住我的性命,不得已才让她帮我开了几处穴道。”
楚云秋为之一怔,忙问所以。
悔恨天道:“我中了毒,一种很霸道的毒。”
楚云秋神情一震,道:“你是怎么中毒的,是谁……”
悔恨天道:“柳不凡,听说过这个人吧,日武林六公子”之一”傅飘红美目一睁,叫道:“柳不凡,是他?究竟是……”
悔恨天当即把救柳不凡的经过,以及一时不察反被柳不凡所害的经过重说了一遍。
傅飘红脸上变了色,转望楚云秋道:“大哥,柳不凡怎么这么卑鄙:”楚云秋冷冷笑道:“这倒好,我还没告诉二位呢,告诉我掳黄姑娘的就是这位柳公子:”他把邂逅柳不几的经过也告诉了悔恨天和黄君悔恨天听得两眼暴射杀机,道:“这个柳不凡实在该死!占别让我自己有办法解了这个毒。”
楚云秋道:“怎么,解这种毒非柳不凡独门解药不可?”
黄君道:“他是这么说的。”
傅飘红道:“这我知道,柳不凡的“尸毒锁魂砂”不但歹毒非他自己的烛门解药不能解。”
楚云秋道:“我不信,让我看看。”
悔恨天伸出了左手,楚云秋拉起他的左手看了看,探怀取出他那把小玉刀放在悔恨天手里,旋即出掌拍活了悔恨天手肘几处穴道,道:“握紧我这小玉刀,越紧越好。”
悔恨天愕然道:“你这是…”
楚云秋道:“握紧。”
悔恨天没再说话,一拢手掌握紧了那把小玉刀。
黄君讱然道:“难不成你这刀能”
楚云秋道:“待会儿看看再说。”
过了盏茶工夫,楚云秋道:“摊开手掌。”
悔恨天依言摊开了手掌,他、傅瓢红、黄君,都看得一怔直了眼。
楚云秋那把小玉刀原本洁白如雪,一点瑕疵都没有,如今从刀把到刀尖遍体乌黑乌黑的。楚云秋吁了一口气,道:“行了,我原不相信柳不凡的“尸毒锁魂砂”非他的独门解药不能解。”
悔恨天定过神来,叫道:“江山,这是……”
楚云秋伸手举起小玉刀,道:“我这把小玉刀是块千年温玉雕刻成的,“千年温玉”能解百毒……”
悔恨天伸缩了一下左臂,眉宇间忽现鷘人杀机,道:“柳不凡,不要让我找到你。”
楚云秋目光一凝,肃然道:“悔恨天!你这只左臂等是我给你的,我有权不让你随便杀人,也希望你不要让我成为武林罪人。”
悔恨天神情一震,杀机倏敛,道:“我知道,我愿意拿我这条性命担保。”
黄君望着楚云秋道:“我感激……”
楚云秋道:“姑娘别客气,姑娘救过我,就算偿还姑娘的债吧:”悔恨天道:“我不说什么了,我打算先去找“双凤门主”负荆请罪,解释这件事。”
楚云秋伸手拍了拍他,道:“好,这才不愧七尺昂藏躯,“双凤门主”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女婿有半子之谊,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也许“双凤门主”一见着二位这封璧人,心里一高兴什么事也就算了。”
黄君羞红了娇靥。悔恨天窘迫一笑,道:“希望如此。”
楚云秋道:“二位有二位的事,我也有我的事,咱们就此别过,异口再谋后会吧……”
黄君忽然叫道:“慢着!恨天,你不是有话要跟他说吗?”
悔恨天呆了一呆,道:“对了!不是你提差一点忘了,当日我找上“史祠”就是为告诉你这个,我是扬州梅家的后人,梅凌烟就是我的父亲。”
楚云秋伸手抓住了他,道:“这么说,你真是扬州悔家的后人……悔恨天点了点头道:
“当日我所以不承认……”
楚云秋道:“我明白,我也能体会,那么我告诉你,令尊可能还健在…”
他便把找寻残废老人的经过告诉了悔恨天。
第二十四章 妙计偷天
悔恨天听完楚云秋找寻残废老人的经过,内心异常的激动。
他反手抓住了楚云秋,道:“江山,谢谢你,我相信那是他老人家,等我见过“双凤门主”之后,我马上就去找他老人家。”
楚云秋道:“不必谢我,我找寻那泣残废老人的动机并非出自善意,只不过我没有冒然行事而已,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那残废老人确是令尊,“残缺门主”说令尊夺他发妻、害他家破人亡一事,作何解释?”
悔恨天摇头道:“这件事我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家父跟家母的感情不太好,尽管如此,我们并不相信家父会做出这种事来,因为家父这个人一向很方正。”
黄君看了楚云秋一眼,道:“梅夫人闺讳含烟。”
楚云秋神情一震,望着悔恨天道:“令堂闺讳含烟?”
悔恨天道:“是的,听小君说,家母有一张画像怎么的……”
楚云秋沉默了一下,道:“提起这件事,我应该从头说起,好在这儿也没有外人,我用不着再隐瞒什么,我不姓江,也不叫江山,江山两个字只是我的化名,我姓楚,叫楚云秋,我父亲是“神手书生口楚凌霄……”
傅飘红美目暴睁,睑色猛然一变,可是这时候谁也没有发觉。
楚云秋按着说道:“以前我告诉你有个人想称尊宇内,舍弃正宗,改为“残缺门”的“左手刀法”,因而危害了武林,招致卫道之士联手围攻,指的就是我父亲。奇…书…网他老人家在伤在白道侠义之手以前,把一幅女子的画像寄放在一位佛门友人处,这幅女子昼像是画中女子的自昼像,画中女子署名含烟,后来被“扬州八怪”中的乐无畏冒充家父的朋友,佯说受家父之托取去,我赶到扬州问过乐无畏,他说有个人以百颗明珠的代价让他冒充家父的朋友,到家父那佛门友人处骗画。那人蒙面,不过他从口音及身材上判断,那人像极了令尊,而如今你既然说令堂的闺讳叫台烟,那可知那蒙面人定是令尊无疑……”
悔恨天的睑色,有点儿不对了。
他急急地插口说道:“可是,令尊怎么会有家母的画像?”
楚云秋没有答他的话。但他却从怀中取出得自“百花城”的那幅画像,展开来递给悔恨天,道:“画中的人可是令堂?”
悔恨天脸色大变,身躯一阵颤动,点头道:“正是。”
楚云秋道。。“你再看上头题的诗。”
悔恨天神色骇人,左手一翻抓住了那张画像,但旋即他又松了手,把目光转向一旁颤声道:“我总认为我的父亲不对,甚至恨我的父亲,可是现在……”
他住口不言,不说下去。
黄君伸手抓住了悔恨天,娇榕上的神色难以言喻。
楚云秋默默地收起了那幅画像。沉默片刻他才道:“老一辈的作为,我们做儿女的不便批评……”
悔恨天忽然冰冷地道:“你是从哪儿找到这幅画像的?”
楚云秋道:““百花城”!”
悔恨天目光一凝,厉声道:““百花城”?”
楚云秋当即把二次赴“百花城”的原因及经过说了一遍。
悔恨天听毕说道:“这幅画怎么会落到了“百花城”?”
楚云秋道:“我的看法是:“百花城主”显然找到过令尊,他在令尊身上横施报复,后来令尊突然逃脱了,但却已落得终生残废,而这幅画像也落在了“百花城主”手中。”
悔恨天忽地转望楚云秋,道:“你信得过我信不过我?我父亲不是那种人,他既然不齿他自己的妻子的作为,当然更不会做出跟他自己妻子所做所为一样的事来。”
楚云秋道:“我不敢说信不过你,我原就觉得这件事里有蹊跷,所以找才没敢冒然行事,不过百件事似乎有可能……”
悔恨天道:“什么事?”
楚云秋道:“刚才我告诉过你,“百花城主”告诉我当初引家父舍正宗入魔道的是那位残废老人,那也就是说令尊。”
悔恨天道:“怎见得这件事有可能?”
楚云秋缓缓地道:“令尊痛恨家父,如不让这件事宣泄于武林,令尊只能用别的办法来报复。”
梅悢天脸上掠过一丝抽搐,道:“这么说,我父亲是你的仇人了。”
楚云秋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事实要真是这样,我似乎不能怪令尊。”
悔恨天道:“谢谢你,不过我倒认为“百花城主”指我父亲夺他发妻、害他家破人亡一事,既属无中生有,那么他告诉你当初引令尊舍正宗入魔道的是我父亲,这件事也可能虚而不实。”
楚云秋道:“当然不无可能,只是“百花城主”跟令尊之间若然全无仇怨可言的话,他为什么加害令尊于前,而今又处心积虑非置令尊于死地不可呢?”
悔恨天道:“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