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海天道:“好交易,准保你阁下不吃亏的交易,听说你阁下正不遗余力地找个残废老人,有这回事吗?”
楚云秋心头猛地一跳,道:“有这回事,怎么样?”
南宫海天嘿嘿一笑,说道:“怎么样,我就拿这个残废老人跟你做笔生意,有兴趣谈谈吗?”
楚云秋道:“这么说,你知道我要找的那个残废老人现在何处?”
“当然!当然!那当然!”南宫海天笑了一笑,说道:“要不然我怎么敢贸然跟你阁下谈交易,又拿什么跟你阁下谈交易呢?”
楚云秋道:“说得是,那么残废老人现在何处?”
南宫海天咧嘴一笑,道:“你阁下是个高人,怎么不懂规矩?”
楚云秋道:“你要什么,说吧!”
南宫海天笑了笑,道:“这才是,阁下原谅,我一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我做这笔生意可以不赚,可是总不能赔,你说是不?”
抬手指了指楚云秋,又道:“我拿你阁下要找的那个残废老人,换你阁下身上那样东西,怎么样?”
楚云秋道:“你要我身上什么东西?”
南宫海天瞥了他一眼,摇头道:“阁下,这你就不像高人样儿了,我一片真诚大老远的跑来找你,让你包赚,你阁下怎么能跟我装糊涂?”
楚云秋道:“你是要那一页三式“轩辕刀法”?”
南宫海天点头笑道:“对了,这才像个高人样儿。”
楚云秋淡然一笑,道:“那一页三武“轩辕刀法”在我身上,可是我跟你一样,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南宫海天目光一凝,道:“你是怕我坑了你?”
楚云秋道:“多经一事,多长一智,这句话你可懂?”
南宫海天嘿嘿笑道:“应该说上一次当,学一次乖,看来我是隔着墙吹喇叭,臭名在外了,那容易。”他双掌一拍,那方巨石后转出一行人来。
一个年轻白净黑衣客跟八名佩刀黑衣汉子,八名黑衣汉子中后两名架着一个人,赫然正是那位残废老人。他昏迷不醒,一看就知道是被制了穴道。
楚云秋心神震动,立即怔住口南宫海天抬手一指那白净黑衣客,笑道:““武林六公子”之一,襄阳冷铁生,你们见过是不是?不要紧,今天看我的面子,你们之间的过节一笔勾销,化干戈为玉帛,从现在起大家交个朋友怎样?”
楚云秋走了定神,道:“南宫海天,你在哪儿找着这位琖废老人的?”
南宫海天一指残废老人,道:“他是不是件阁下所要找的那个人?”
楚云秋点点头道:“不错,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位残废老人!”
南宫海天道:“那么阁下又何必多问其他,行了,听说你急着找这残废老人,既是这样,你必然有什么重要大事,我不敢多耽误你,咱们现在就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吧:”楚云秋探怀取出那一页三式刀法,道:“南宫海天,这一页三武刀法就在我的手里……”
南宫海天目现寒芒,大笑说道:“好!好!好!阁下,你真是个爽快的人,你真是个爽快的人……”往后一招手道:“跟我过来。”
他迈步就要走过来,楚云秋淡然轻喝:“慢着!”
南宫海天忙停了步,讶然说道:“怎样?”
楚云秋道:“我可以把这一页三武刀法给你,可是我不忍害你。”
南宫海天大笑道:“不要紧!不要紧!这个不劳你阁下操心,我既然敢要这一页三武刀法,就自有能耐护着它。”
楚云秋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一页三武不是“轩辕刀法”,而是“残缺门”的“左手刀法”!”
南宫海天为之一怔,笑容倏敛,道:““残缺门”的“左手刀法”?“百花城主”何来“残缺门”的“左手刀法”?”
楚云秋道:““百花城”就是当年的“残缺门”,“百花城主”也就是当年的“残缺门主”。”
南宫海天叫道:“有这等事?那他怎么会把一页三武“左手刀法”给了你?”
楚云秋道:“他举办“赛刀会”阴谋一网打尽武林精英,我揭穿了他的阴谋,坏了他的事,他不动声色,暗施报复。选我为天下第一刀,以这一页三武“左手刀法”佯称“轩辕刀法”给了我,想以此引人觊觎,使我死在武林同道的强抢豪夺之下,幸好到目前为止真正惦记这一页三武刀法、敢找我江某人的并不多……”
南宫海天胖脸上浮现了笑意,道:“这么说,他并没能害成你。”
楚云秋道:“那是因为我得高人指点,识破这一页三武刀法不是“轩辕刀法”,要不然我会被他害得更惨。”
南宫海天笑吟吟地道:“你是说一学了“残缺门”的“左手刀法”,人就会变得嗜杀,到最后必然会死在卫道之士群起围攻之下,跟当年的“神手书生”楚凌霄一样,是不是?”
楚云秋以为南宫海天知道了他真正的身分,心头一跳,道:“不错,你也知道当年“神手书生口一念之差落得身败名裂的事:”南宫海天笑道:“当然知道,我要是连这当年轰动武林的事都不知道,岂不太孤陋寡闻了?”
楚云秋冷笑一声道:“你既然知道这当年轰动武林的事,既然知道“残缺门”“左手刀法”的害处,你还要这一页三武刀法吗?”
南宫海天偏着头,看了看楚云秋,道:“我奇怪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按理你巴不得杀了我才对。”
楚云秋淡然道:“南宫海天,你看错人了,我不是有仇必报的人,同时我也不能不看令妹的面子,我要杀你很容易,也会用光明磊落的手法!”
南宫海天道:“是这样吗?”
楚云秋道:“信不信由你!”
南宫海天点头道:“我信,可是我还要那一页三式刀法!”
楚云秋道:“这么说,你是不信这是“残缺门”的“左手刀法”?”
南宫海天摇头道:“我信不信并无紧要,即使那真是“残缺门”的“左手刀法”,能纵横一时,睥睨一时,有什么不可,虽死又有何憾:”楚云秋冷冷笑道:“南宫海天,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你或许真不怕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可是我却不能让你去疯狂的杀人。”
说完把那一页三式“左手刀法”藏进了怀里。
南宫海天脸色一变,道:“江山,你太固执了。”
楚云秋道:“择善固执有何不可?”
南宫海天道:“这么说,你是不是打算要这个残废老人了?”
楚云秋道:“恐怕你还不知道,现在我要这个残废老人已经没有用了。”
“是吗?”南宫海天嘿嘿笑道:“据我所知,这个残废老人可能是昔日扬州梅家的梅凌烟,也就是你那位好朋友悔恨天的父亲,不但悔恨天在找他,那“残缺门主”也在到处找他,若是因为你舍不得这一页三武刀法,而逼得我把他交给“琖缺门主”,你想,悔恨天会对你怎么样?”
楚云秋听得心头狂震,脸色倏变,惊声道:“南宫海天,你怎么知道?”
南宫海天嘿嘿笑道:“说穿了不值一文钱,我一天到晚守在你左近找机会,因之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都了若指掌。”
楚云秋道:“我不信,你若是一天到晚守在我左近,绝难瞒过我的耳目。”
南宫海天耸耸肩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找把那句信不信由你说在前头,江山,我要告诉你,你太小看南宫海天了。”
楚云秋嘴里说不信,其实他的心里真有点忐忑。
他原以为是他一时过于疏忽,没留意左近有人窥伺,可是这当儿入耳南宫海天的一声“江山”,他马上除去了心里的忐忑。
因为南宫海天要真的一直守在他左近,对他的一举一动,二目一行了若指掌,绝不会不知道他并不叫“江山”,也绝不会到了这时候还叫他“江山”!
那么南宫海天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定然有人透露给他的,又是谁透露给他的?楚云秋的这些朋友不可能!
“残缺门主”呢?他自己也在我这位残废老人,伳断不会把这些告诉南宫海天,让南宫海天拿这残废老人来跟楚云秋作交易,当然更不会是像黄君所说的,“残缺门主”也曾想假“江山”之手杀了这残废老人。
突然,楚云秋想起了莫言,莫言被他制住而留在梅家废宅楼顶,是唯一可能落在南宫海天手里的人。
但旋即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即使莫言不幸落进南宫海天手里,莫言绝不会为了自身的福祸安危把这些透露给南宫海天,以莫言那块辣的老姜,也足能膺忖南宫海天,再说莫言要买落进了南宫海天手里,南宫海天也早拿莫言来要挟他了。
一念及此,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再听南宫海天道:“江山,怎样?”
楚云秋心里闪电思忖
他可以为整个武林牺牲这可能是梅凌烟的残废老人,悔恨天也应该不会怪他,于理,他可以这么做,于情,他却不能这么做。
那么,他该怎么办?他必须尽快想个办法,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心中念转,口中说道:“看来你是棋高一着……”
南宫海天嘿嘿地道:“岂敢:岂敢:我只是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而已。”
他这句刚说完,忽听遥遥传来一阵呼叫:“救命啊!救命啊!这贼想偷东西,还想要杀人!”
,随着这阵由远而近的呼叫,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往这边疾奔过来,呼叫的是前头那一个,边叫边挥舞着双手。
楚云秋目力超人,他一眼便看出前头一个是个唇上长着小胡子白胖中年人,后头追的那个刚是在“百花城”有一面之缘的“神偷”时逸。
他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同时认出前头跑的那个胖小胡子是“风尘二奇”里有赌王之称的左北斗。
在这么一转眼之间,左北斗已奔进十女内。他向着南宫海天挥手急叫:“诸位大爷,快救命,后头那个偷儿想偷我的东西没偷着,恼羞成怒要杀人……”
他好快,就这一句话的工夫,他已经奔近。后头的时逸似乎已发现这儿站的人有南宫海天,便生生收势停住。
这儿南宫海天刚要命他的手下拦阻疾奔而来的左北斗,左北斗忽然踉跄两步一跤摔了下去。只听“哗”地一声,从他胸前掉出一个个黄澄澄、一颗颗晶莹发亮的东西,哪赫然是一个个的金元宝,一颗颗小拇指般大小的明珠。
这连楚云秋都看得一怔,就别说南宫海大那等强盗门里出来的人了,利时都看直了眼,一个个都睁圆了眼,也不怕眼珠子着凉。
左北斗慌了,急了,东一些,西一些,满地乱抓,往怀里直塞,可是他一个人两只手,那顾得了那么多。
忽听南宫海天笑道:“孩子们!快过去帮帮财神爷的忙!”
有他这么一句话,几个黑衣人飞起似的扑了过去,连那两个架着残废老人的都把残废老人往地上一放扑了过去。
左北斗如今是慌意还带上惊,只听他大叫道:“喂!喂!你们是……不用你们帮忙,不用你们帮忙……你们滚开一点……”
时速在远处按着笑道:“活该!守财奴,还不如给了我!”
只见左北斗张开手臂向左边一名黑衣人扑了过去,那黑衣人一抬腿,左北斗大叫滖翻,无巧不巧正滚到了残废老人身边,他抱起残废老人,直奔楚云秋。
南宫海天、冷铁生双双一怔色变,冷铁生冷喝一声就要动。
“神偷”时逸已经从后扑到,一声:“这儿还有一个我呢!小心淬了毒的暗器。”抖手就是一蓬黑忽匆的东西撒向南宫海天和冷铁生。
南宫海天和冷铁生大惊闪躲,时速已一阵风般从他二人中间穿过奔了过来,道:“江老弟,这回该我喊救命了!”
此刻楚云秋已迎着左北斗,又跨一步上前让时逸从他身边奔到了身后。
只听冷铁生叫道:“唉!上了老东西的当了。”
随听一名黑衣人叫道:“少主!都是假的,元宝是铅包金……”
左北斗在楚云秋的身后,大声地接口说道:“珠子是小孩子玩儿的,要是真的我岂舍得?”
南宫海天大叫要扑,但他一眼瞥见了楚云秋,利时冷静了下来,抬手一声:“时老贼,你就别再让我碰上,我要不剥你的反,抽你的筋,誓不为人。”转身飞奔而去。
他这一跑,冷铁生也跟着跑了,那些黑衣人也推前拥后的,一个达一个的纷纷腾身逃跑。
只听时逸笑道:“你本就不是人,你改不了吃屎怪得了谁?”
不知道南宫海天听见了没有,反正他运头都没回,偕同冷铁生带着那几个黑衣人转眼间落得没了影儿。
楚云秋回身抱拳:“多谢二位!”
时逸笑道:“江老弟,咱们久违了。这位是……”
楚云秋道:“左赌王,我久仰。”
时逸一怔,说道:“怎么,江老弟认得……”
楚云秋笑道:“要不我怎么那么安稳:”
时逸仰天哈哈大笑!左北斗过来把残废老人递给了楚云秋,说道:“听老时提过了江老弟,他对江老弟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原来有点儿不服气,可是现在一见江老弟,我却觉得老时说得还不够。”
楚云秋笑了一笑,说道:“夸奖了,“风尘三奇”偷、赌、骗,倒是我对二位心仪已久。”
时逸道:“我也听莫老提过老弟你,可惜那个小老子没有福气,这回却落了单……”
楚云秋道:“我和莫老见过了,而且是一见如故……”
他把邂逅莫言的经过说了一遍,一直说到在梅家废宅跟莫言分手。
听完了这番叙述,左北斗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谁说莫老没福气,看来他的福气比我还大。”
时逸冷哼一声道:“这老小子给咱们这块招牌丢人丢大了。居然让个嘴上无毛、乳臭未干的后生小子撞得没地儿跑,早知道刚才我就真给那姓冷的小子一顿。”
左北斗侥了他一头冷水,道:“算了吧:咱们这二块料有多少谁还不知道?谁屁股上有几根毛谁都一清二楚,咱们三个除了自己看家那一套,别的还能拿得出去什么,说话留点儿神,别什么嘴上无毛的,你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嘴上无毛的可比咱们这把老骨头强得多了。”
时逸一点就透,忙道:“我没有把江老弟说进去……楚云秋笑说道:“就是说进去又有何妨!”
时逸一指左北斗,道:“我这是言者无心,偏你这家伙硬栽赃……”
“怪谁?”左北斗一瞪眼道:“要知道后生小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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