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白衣人道:“眼前就要进入内城了,尊驾何不等着自己看。”
江山点点头,道:“百闻不如一见,还是等着自己开眼界吧!”
第 三 章 禁城玄虚
这条路不算短,可是三个人脚下都够快的,没多大工夫使到了尽头来到禁城之前,那两扇巨大铁门在闷雷般隆隆声中缓缓打开。
江山一眼便看见远处有一座正对着城门的宏伟宫殿,飞檐流瓦,狼牙高琢,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进入城门再看,禁城比内城小了不少,同样的石板路直通大殿,一路两旁十女以外却都是一重重的殿宇,气象虽不及帝都大内,但确也称得上百纵云连、万瓦鳞次,倒也楼台千百、雕栏玉砌。
江山不禁点头叹道:“我真是不虚此行,开了眼界了,福气也比外头那些人大多了,现在我相信“百花城”不是龙潭虎穴,而是人间仙境,以往到“百花城”来的人不是回不去,而是不愿回去。”
只听前行白衣人道:“大殿已在眼前,尊驾请肃静。”
江山淡然一笑,没再说话。
转眼工夫已行近大殿,只见大殿内辉煌灯光外射,石阶高有百级,人在阶下无法看见大殿内的情景。
前行的白衣人回过身夹道:“尊驾请稍候。”
话落,回过身去飞步登阶,很快地登上阶顶不见。
须臾之后,那白衣人出现在高高的石阶顶,扬声发话说道:“城主传谕,来人进殿朝见。”
只听身后的白衣人道:“尊驾请上去吧!”
江山迈步登了上去。走完百级石阶,眼前光亮夺目,这当儿可以看见大殿里的构景了;只见殿外两旁各站着十名佩剑的白衣人,个个手抚剑柄,笔直肃立。
殿内最里另外有十几级石阶,阶下两旁又是有十名佩剑的白衣人,阶上两旁呈雁翅般排列着十几二十名头戴银冠的白衣人,个个白袍玉带,手捧牙笏,最上头一张蟠龙巨椅,椅上坐着一部身材颀长、头戴金冠的白衣人,白袍上绣着五爪翔龙,腰间也系着一条玉带,巨椅两旁是两名巨灵般白衣人,各捧一尊闪闪发亮的铜人,巨椅后则是四名手持巨大雪白鹅毛扇的白衣女子。
殿里的人不下四、五十个,但却个个静肃,鸦雀无声,四、五十个人连同蟠龙椅上那金冠白衣人在内,脸上都戴着银色面具,只留两眼在外,个个目光锐利,眼神十足,分明都是内外双修的一流好手。
尤其鼾金冠白衣人,一双目光更像两道冷电,几令人不敢仰视。
江山却视若无睹,泰然安详,洒脱异常地行了进去,而且是直逼玉阶之下,微一欠身,朗声说道:“末学……”
他这里刚两字“末学”出口,玉阶上忽然传下一个苍劲话声,沉声喝道:“凡朝见我“百花城”城主者,均须行三跪九叩之礼,还不快快下跪!”
江山抬眼上圣,淡然一笑道:“适才哪位说话?”
只听右边外一名银冠白衣人道:“老夫。”
江山道:“阁下在“百花城”位居何职?”
银冠白衣人道:“老夫乃城主驾前“十将军”之一。”
江山“哦”地一声,道:“原来是位将军,失敬,老将军可知道,我是来参加“赛刀会”的贵宾?”
银冠白衣人伶冷她笑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见着我“百花城”城士就得行跪拜之礼。”
江山道:“抱歉,我只跪天地君亲师,别的……”
银冠白衣人厉声暴喝:“大胆,老夫今天非让你跪下不可。”
银冠白衣人暴喝声中,阶下八名白衣人长剑出鞘,成半弧形状围到江山身江山一动没动,微微笑道:“将军,我年岁虽不大,经过的大风大浪可不少,老将军勿以这种阵仗吓我。”
银冠白衣人倾头怒目道:“好,好,好,好一个大胆的后生,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硬,刺他双腿。”.
他的话声方落,八名白衣人振腕便要出剑,江山身躯忽然飞旋一匝。
骤雨般一阵铮然连响,八把长剑齍柄而断,八根森寒的剑身掉在了地上,八名白衣人大惊暴退!
江山含笑卓立,像根本没有动过,只是他右手里比刚才多了一把刀,他那把小玉刀。
这一刀惊住了全殿,大殿里有着一刹那的死寂,但一刹那间之后又有人动了,是那两个手捧铜人的巨灵般白衣人!
而他两个身躯刚动,金冠白衣人便抬起了手,他那只手白的像玉一样,似乎有点僵硬:
“冲着你这份胆气,我破例免你跪拜之礼。”
他的话声低沉,自然流露着一种慑人的威严,而且合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每一个字像一把无形的金锤,能震动人的心神。
江山潇洒欠身,小玉刀趁势入怀:“谢城主。”
金冠白衣人一双合着慑人威严冷电般目光,从江山脸上缓缓扫过,道:“你是来参加“赛刀会”的?”
江山道:“是的,城主!”
“你是哪门派的弟子?”
“我不属于任何门派。”
“看你刚才那一刀,颇似武当“万众剑法”中的一式“秋风扫落叶”,而且不带一点火气……”
江山道:“承蒙城主夸奖,末学不是武当弟子。”
城主道:“这个我知道,就是武当掌教在这招上的火候也不如你!”
江山道:“城主过奖了,朱学后进,怎么敢跟名重武林的武当掌教一身修为相互比拟!”
城主道:“你不要瞒的,你也瞒不了我,你不是天赋绝佳。成就超人的武当俗家弟子,便是你领悟过人、涉猎很广,我不问你的出身了,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江山道:“有劳城主下问,朱学姓江,单名一个山字。”
金冠白衣人沉默了一下,然后道:“近几十年的名家我都清楚…江山道:“朱学后进,不在名家之列。”
“你很谦虚,也很会说话,你怎么会有本城的信符?”
“那是一泣武林前辈送给末学的,那位前辈自桶﹃世间伤心人”!”
金冠白衣人两眼寒芒暴射,但一利那间又隐敛得无影无□。
只听他轻“哦”了一声,道:““世间伤心人”这名字取得满是辛酸,其实这“世间伤心人”又何止他一个?他是什么时候给你这面信符的?”
江山道:“五年前。”
金冠白衣人点点头道:“原来是五年前,那不是一个短日子,那么今天你拿着这面信符到“百花城”来见我……”
他住口不言,显然是等江山答话。
江山当即说道:“朱学特这面信符来见城主,是有两件事,一篇末学要见这位“世间伤心人”,一为请城主即刻取消“赛刀会”!”
金冠白衣人怔了怔,道:“你这是……你要见这位伤心人?”
江山道:“是这样的,末学跟这位前辈原不相识,而远在五年前末学在某处处理一件私事,适逢这位前辈在场,当时晚辈有一事不明曾就教于这位前辈,而这位前辈却说那时不是末学应该明白那件事的时候,当时给了末学一面信符,嘱末学五年后来“百花城”找他,到时候自会为末学释疑……”
金冠白衣人静听至此,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听你这么一说,我虽然只懂得大概,可是既是你的私事,我也不便探问,那么你要我取消“赛刀会”,又是为了什么?”
江山说道:“末学为的是聚在外城宾馆里的那些江湖同道,也是为了城主的这座“百花城”。”
金冠白衣人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江山道:“末学虽不明白城主举办这次“赛刀会”的真正意图,但却敢说城主举办这次“赛刀会”的用意绝不像告示上所写的那么单纯,同样的,来参加这次“赛刀会”的各路人物也都另有目的,别具用心,今晚所闹出的人命只是例证之一,要是让这种情形发展下去,﹃百花城”这人间仙境势必成为罗刹屠场,不是他们全留在“百花城”里,便是这座“百花城”毁在他们手下,有鉴于此……”
金冠白衣人道:“这么说你是纯属一番好意?”
江山毅然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金冠白衣人道:“恐怕你误会了我这次举办“赛刀会”的心意。”
江山道:“但愿末学是误会了。”
金冠白衣人道:“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我举办这次“赛刀会”可以说完全失败了,也就因为它完全失败了,所以找可以把实情一点也不保留的告诉你。”
“我举办这次“赛刀会”只为找一个人,这个人跟我有血海深仇,他毁了我的家,夺去了我的爱妻,我找了他多年,都没找到他,原以为举办这次“赛刀会”,可以把他诱来,谁知道我白费心机,他竟然没有来……”
江山呆了呆,道:“原来如此,末学还以为……”
金冠白衣人截口说道:“你大概以为我野心勃勃,想一网打尽天下武林精英,那你是士了流言的当,我知道外间有很多关于“百花城”的传说,有很多人为一时好奇跑到“百花城”一探究竟,却都有来无回,其实他们都是自愿留在“百花城”长住,愿意终老此乡的,我一点也没有勉强他们,我现在告诉你实话,你信得过我么?”
江山道:“城主既是以诚相待,朱学焉敢不信,只是……”
金冠白衣人道:“你放心,冲着你这份悲天悯人的胸怀,为了证明我没有野心,我愿意马上宣布取消这次“赛刀会”!”
江山没想到这位“百花城”的城主如此爽快,忙抱拳欠身道:“多谢城主。”
金冠白衣人微微抬了抬手,算是答礼,道:“你用不着谢我,我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野心,也为了使我这座创之不易的“百花城”免于大难,同时你年纪轻轻能有这份胆气、这份胸怀,也让我佩服。”
江山道:“城主过奖,至于朱学要见那位前辈的事……”
金冠白衣人道:“取消“赛刀会”好办,这件事我却要跟你商量了!”
江山讶然道:“城主要跟朱学商量什么?”
金冠白衣人道:“你要见的那个人原是我驾下“十将军”之一,但在一年多以前他已经告老还乡、归隐林泉了……”
江山道:“这么说,那位前辈已经不在“百花城”了?”
金冠白衣人微一点头道:“是的。”
江山道:“城主可知道他回到什么地方去了?”
金冠白衣人道:“当然知道,凡是本城的人,不论他日后到什么地方去,都留有其住址或者是连络人,本城要找寻他们很方便。”
江山道:“那么城主是不是可以把那位前辈的住址告诉末学?”
金冠白衣人迟疑了一下,道:“从本城告老还乡、归隐林泉的人,对本城都曾经有很大的贡献,为照顾他们归隐后的安宁生活,他们归隐后的各自住址,本城一向列为机密,不过你持有他送给你的本城信符,我自然应该跟他一样信得过你……”
江山忙道:“多谢城主。”
金冠白衣人微一摇头道:“你且慢谢我,我还有后话。”
江山说道:“城主请说,朱学洗耳恭听。”
金冠白衣人殽道:“我想跟你谈个条件。”
江山微微一怔,道:“什么条件?”
金冠白衣人道:“虽然你持有他给你的信符,本城也鹰该跟他一样的信得过你,但是本城并没有一定得告诉你他的住址的义务……”
江山忙道:“城主……”
金冠白衣人微一抬手,说道:“所以你必须为本城做点事,也就是说你必须对本城有些微贡献来交换他的住址,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江山道:“不知道城主要我为贵城做些什么事?”
金冠白衣人道:“很简单,你代我找到我找不到的那个人。”
江山一怔道:“城主的仇人?”
金冠白衣人道:“正是:”
江山道:“城主曾经动用贵城那么多的人,都找不到城主的仇人,朱学一个人又怎么能……”
金冠白衣人说道:“你要是不愿意,我不能勉强,只是我也不能把你要找的人的住址告诉你。”
江山道:“城主,末学这件私事事关重大……”
金冠白衣人道:“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那么老远的跑来“百花城”找他。”
江山道:“城主,我急着找这位前辈,这样好不好,请城主先把这位前辈的住处告诉末学,等末学见过这位前辈之后,再……”
“年轻人!”金冠白衣人慨叹地道:“你很急,但你可知道我悲痛了多少年,他毁了我的家,夺了我的爱妻,一天找不到他,我一天寝难安忱,食不甘味,那种椎心刺骨的痛苦不是局外人所能想像的,年轻人,你要知道,你是来求我,不是我求你。”
江山没有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万一城主这个仇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金冠白衣人微微地笑道:“只要你能证实他的确已经死了,那就跟你找到了他是同样的。”
江山说道:“万一在末学为城主找寻仇人的这个期间,而末学要找的那位前辈不幸故世了呢?”
金冠白衣人道:“年轻人,你的运气不至于那么坏吧!”
江山道:“末学不能不防万一,万一那位前辈在末学为城主觅仇这期间不幸故世,末学势将孢恨终生。”
金冠白衣人道:“年轻人,有一点你恐怕没弄清楚。是你来求我,我可以自己觅仇,而你势必得从本城获得你所要找的人的住处,基于这一点,你势必得碰碰运气冒冒险,你说是不?”
江山双肩陡扬,说道:“城主,设若末学今天非要城主告诉末学要找的那位前辈的住处呢?”
“大胆!”轰雷一声暴喝,那些银冠白衣人个个目现寒芒,往前逼了一步。
金冠白衣人一抬手,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们不要管。”
那些银冠白衣人立即恭谨躬身退了回去。
金冠白衣人目光一凛,望着江山道:“年轻人,那也可以,不过你先得想办法解我这一招!”
话落,他双手并抬,左手跟右手都显得有点僵硬。他两手中臂弯起,各划半弧,由里而外缓缓向前推去。
这一招乍看没什么奇特之处,但江山却觉得金冠白衣人身前两女方圆内鄱在这一招笼罩之下。除非能以极快速的身法躲出两女以外,否则无论怎么拆解都难以逃过金冠白衣人这威力范围极大的一击。
江山一时竟想不出破解之法,心神不由震动了一下。
只听金冠白衣人道:“年轻人,你想不出破解之法是不是?我知道,以你快速身手或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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