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护法刚要答应,黄婉君那里横心咬牙,急急地说道:“宫主,我义母是悔恨天的生母,这么一句够了吗?”
逍遥宫土等都为之猛然一忙!
双凤门主厉喝道:“小君!你大胆!”
黄婉君一矮娇躯跪在轿前,道:“小君情愿领罚。”
莫言定过神来,叫道:“门主就是梅夫人,秦含烟?”
双凤门主冰冷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也用不着再隐瞒了,不错,我就是秦含烟,梅凌烟的发妻,楚陵霄的情妇,楚陵霄为了要跟我长相厮守,所以杀了梅家满门,这是楚陵霄亲口告诉我的,现在你们相信了吗,还要什么证据?”
莫言等都想说话,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只听逍遥宫主喃喃地道:“你就是秦含烟,原来你就是秦含烟”双凤门主道:“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就是夺你丈夫的人,这又是仇,最好咱们现在就作一了结吧!”
逍遥宫主道:“不!奏家妹妹,我问你,你跟凌烟的感情,一直不好,是吗?”
双凤门主道:“不错,这是实情,我用不着瞒……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跟梅凌烟的感情不好?”
宫主道:“奏家妹妹,你可知道凌烟为什么对你不好吗?”
双凤门主道:“当然知道,他原有位红粉知己,但只碍于父母之命娶了我,虽然娶了我,他心里却一直帖记着那位红粉知己,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他怎么会对我好?”
逍遥宫土点点头道:“没错,奏家妹妹,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凌烟就是一直为这对你不好,只是,奏家妹妹,你可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双凤门主道:“我不知道,难不成宫主知道?”
逍遥宫主道:“不错,我知道,奏家妹妹,那个女子如今就在你眼前。”
双凤门主身躯为之一震:她脱口叫道:“是你”
逍遥宫主微微一点头道““是的,奏家妹妹,就是我,我就是使凌烟一直未能忘怀的那个女人!”
双凤门主冷冷一笑,道:“这倒巧得很呢:早在当年我就恨梅凌烟,也恨你,没想到此时此地却让我碰见了你……”
逍遥宫主道:“奏家妹妹,你不该恨我,说起来你我都是伤心断肠人,应该同病相怜才对,梅凌烟负了我,到后来又一直对你不好”双凤门主道:“你比我强,他对你一直不能忘情,甚至以陆放翁自比……”
逍遥宫主道:“你错了,我怀着它的骨肉,他却负了我,要不是我碰见了楚大侠,我这一辈子会羞于见人,但是我嫁给楚大侠后仍然没能好到哪儿去……”
双凤门主道:“怎么没能好到哪儿去,楚陵霄不是天地间第一等奇才,天地间第一等英雄吗?”
逍遥宫主道:“楚陵霄确实是天地间第一等英雄,天地间第一等奇才,他不管对我怎么样,我都绝对不会怪他的,是梅凌烟害了我,要不是他始乱终弃,我不会落得那个样子。”
双凤门主道:“你错了,你不了解楚陵霄,也不了解梅凌烟,梅凌烟不是你想像的那一种人,他要是个薄幸的人,他也绝不会对你一直无法忘情的,甚至冷落了他的妻子。”
逍遥宫主道:“或许他不是个薄情的人,但他却是个毫无胆包、十分儒弱的人,孝顺父母是对的,但却不能为听父母的话,置一个怀了他梅家骨肉的女人于不顾。奏家妹妹,这跟薄幸有什么两样?难怪他自比陆放翁,他跟陆放翁一般儒弱。奏家妹妹,你要恨不该恨我,我的遭遇远比你可怜。”
双凤门主沉默了一下,道:“或许你是对的,要怪该怪凌烟……你能取下你的面纱让我看看吗?”
她转变话锋,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听得逍遥宫主为之一征!
只听逍遥宫主道:“奏家妹妹,你这话……”
双凤门主道:“当年我有天下第一美人之誉,我想你一定长得比找更美,要不然楚陵霄不曾往娶了我之后还一直忘不了你。”
薛空群按剑而出。
萧栖悟道:“门主”
逍遥宫主冷喝道:“空群不可无礼,给我退后。”
薛空群恭谨答应,躬身退后。
逍遥宫主按着又道:“萧姑娘,不要紧,我不会在乎的。”
一顿接道:“奏家妹妹,我可以取下面纱让你看看,不过你千万不要以为世间男子都是以貌取人的;容貌只是一个人的外在,它曾往无情的岁月下失去它的艳丽,失去它的光彩,只有美好的内在才是最真实,最可贵的。”
话落,抬手,取下了它的覆面面纱。
双凤门主身躯猛震,立时忙住。“双凤门”的人无不看呆了眼。
逍遥宫主很快地又戴起了那块面纱。
她笑了笑道:“奏家妹妹,你看见了吗?”
双凤门主如大梦初醒,定过神来,失声地说道:“你,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逍遥宫主道:“奏家妹妹,我这张脸,不是天生的,是人为的,当初我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双凤门主莺声道:“你的脸……是人为的,你是说……”
逍遥宫主道:“奏家妹妹,我刚才不是说我虽然嫁了楚陵霄,但也没好多少吗,这就是楚陵霄之肠,在我告诉他我生的那个孩子是梅凌烟的骨肉之后,他毁了我的容,弄瞎了我的眼,把我击下断崖,幸亏我命大末死……”
双凤门主颤声叫道:“姐姐,不要再说了。”
她忽然下令放下软轿走了出来,黄婉君一征,忙站起跟上。
萧栖悟一跨步,横身挡在身前,道:“门主……”
双凤门主道:“姑娘别误会,我只是想跟我这位苦命的姐妹亲近亲近。”
只听逍遥宫主道:“姐姐不要下来,我上车去不好吗?”
逍遥宫主激动地道:“只要妹妹不嫌弃,那有不好的,快请!快请!”
她随即挪身往里。
双凤门主坐上了马车伸手就抓住了逍遥宫主的手,道:“姐姐,请原谅我无知,也请原谅我几十年来的嫉恨……”
逍遥宫主反手抓住了她,道:“妹妹,快别这么说,你我都是伤心断肠苦命人,真要说起来,我对妹妹你应该感到歉疚与不安,因为……”
双凤门主道:“姐姐也别这么说了,我也没有吃亏,感到羞愧与不安的应该是我,我失节失贞……”
逍遥宫主一紧双手,轻喝一声:“妹妹!”
双凤门主道:“姐姐,这是实情实话。”
逍遥宫主叹了一口气,道:“妹妹:我也是女人,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长年累月的受丈夫的冷落,那种折磨是每一个女人都难以忍受的,我了解妹妹此举有点报复意味,但世间就是这么不公平,这种报复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女人,而且上天似乎有意捉弄人,这么巧,轨偏偏让妹妹找上了楚陵霄……”
双凤门主道:“不,姐姐,这不是巧合,是他先来找我的,现在看来他也是志在报复,恨只恨我意志不坚,一念之差……唉: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逍遥宫主微微一征,道:“对了,妹妹,如今看来他并不是毁了我就算了,他还找到梅家毁了妹妹,他这确是报复……”
双凤门主道:“姐姐现在该相信他杀了悔家满门了吧!”
逍遥宫主道:“对我说这话的既然是妹妹你,我自然深信不疑,只是,妹妹:楚陵霄该偿还这笔血债,却不能让恨天为这件事找云秋火拼,他们倒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双凤门主身躯猛震,道:“我现在明日了,姐姐:云秋知道这件事吗?”
逍遥宫主道:“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双凤门主道:“一样,恨天也不知道,我不敢让他知道我是谁,我宁愿让他知道它的母亲早在当年已经死了……”
逍遥宫主道:“妹妹这是……”
双凤门主道:“姐姐什么都别说了,这些都不关要紧,要紧的是赶快找着他兄弟俩之中的任何一个,让他们明了这前因后果,要是万一迟一步,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足赎。云秋他去找楚陵霄去了,一时不好找,恨天就在左近,咱们先就近找找他吧!”
转脸向外道:“小君!你坐我的轿,带着他们走前头。”
黄婉君答应一声施体而去。
逍遥宫主道:“我听说过黄姑娘,她对云秋不错。”
双凤门主道:“姐姐不知道,由于我自己的惨痛经验,“双凤门”一向严禁这种事,没想到这孩子……唉!看来这种事是拦不住的,也幸亏有她这么一番遇合,要不然当年种下囚,如今还不知道会结什么果呢!”
只听萧栖悟在车下道:“门主!黄姑娘已经起轿了。”
双凤门主忙道:“咱们也走,请姑娘上车吧!”萧栖悟答应一声上了车。
逍遥宫主道:“妹妹!这位是“长恨谷”萧姑娘……”
双凤门主伸一只手抓住了萧凄悟的柔夷,微笑着说道:“我听小君提过,别是姐姐未来的儿媳吧!”
逍遥宫主笑了,没说话。
萧凄悟尽管一直都是落落大方,但此刻娇魇上也禁不住泛起一片女儿家特有的娇羞。双凤门主也笑了!
“叭”地一声鞭梢儿脆响,马车向前驰动了!
这是一座八角小亭,它落坐在这片荒郊旷野之中。
许是经过长年风吹雨打太阳晒,它显得残破异常,檐上的碧瓦掉得差不多了,油漆也都剥落了。
悔恨天就坐在这座小亭之中,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表情,两眼有点红意,目光也显得那么呆滞无神。那残废老人,就静静地倒卧在他身旁地上。
悔恨天那呆滞无神的目光直直地望着远方,那天地一线处,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片荒郊旷野里,带着凄迷的轻雾,远近看不见一个人影,甚至连只飞鸟都不见,是那么空荡,那么寂静。
太阳很大,没有风,不但炙热而且闷,让人心里发躁口但是悔恨天像置身另一个世界,他不但不觉得热,不觉得闷,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冷意,似乎他是刚从冰窝里出来。
突然,悔恨天的目光活动了,缓缓地从那遥远的天地一线处收回,落在他自己的左手上。
这只手,世上罕匹,杀过不少的人,有有名的一流高手,也有没什么名气的二流角色,带着血腥,带着罪恶。
曾几何时,它中了毒,在眼看就要废去的千钧一发间,楚云秋为它解了毒,救了它,让它继缤存在!楚云秋说,这只手等于是他给予的,限制它再杀人。
而曾几何时,它却要握着一把利刃杀楚云秋,或是划过禁云林的喉管,或是刺进楚云秋的心房,可怕的是楚云秋恐怕无法再限制它了。
悔恨天唇边泛起了一阵抽擂,就像冰冷而宁静的水面突然起了一阵础漪。
他缓缓收掌握起了左掌,握得格格作响,冷有风,但是它的衣衫起了颤动,就算有风,应该吹不进他心里去,可是它的心也起了颤动。
这时候,他两眼的红意更浓了。
过了一会儿,他渐渐趋于平静,目光转动,又落在了地上残废老人身上。
就在这一刹那间,它的目光不再呆滞无神了,充满了感情,闪动着冷芒。
那冷芒,是凛人的,任何人看见都会不寒而栗!
那感情定复杂的,极为复杂,令人难以言喻。
突然,他左拳伸展,一掌向地上残废老人拍了过去!
残废老人身躯一震而醒,但是他没有爬起来,他似乎凝神听了一下,然后一个身躯突然离地而起,要窜出亭去。
悔恨天飞快掠掌抓住了残废老人,道:“我是……”
残废老人霍然一个旋身,两脚猛向悔恨天胸口瞪出。
悔恨天不能不松手。他松手仰身,整个人倒向后去。
残废老人一跃落定,身躯倒射,飞掠出亭。
悔恨天挺身站起,大声说道:“我是梅慕民,你认得我吗?”
残废老人一征,便生生收住停势,站在亭外一暗处,一动不动。
悔恨天也没动,他站在亭里,说道:“我知道你不能说话,可是你能点头,你要是认得我请点一点头儿。”
残废老人听若无闻,没动。悔恨天道:“不认得?”
残废老人突然抬起双臂,同着悔恨天一阵比划。
悔恨天看懂了,激动地说道:“没错,我的左乳下有一颗豆大的红庶。”
残废老人身躯泛起一阵颤动,忽地转身疾奔。
悔恨天一忙,腾掠出亭,两个起落,便截住了残废老人,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残废老人身躯一旋,转了方向,往一旁飞射而去。
悔恨天急提一口气跟了过去,仍截住了残废老人的去路,道:“你明明认得我,为什么……”残废老人又往旁边腾掠。
悔恨天抬左手出指欲点,但在指力要发出前一利那间,他的手忽然硕了硕,轨这么一顿工夫,残废老人已出了三丈外,落地又起,去势如飞。
悔恨天大急,脱口叫道:“爹!”
残废老人机伶一顿,碎然摔倒在地。悔恨天一征,飞快追了过去。
他在残废老人腾身欲超前那一刹那,到达残废老人倒地处,左臂一伸,拦腰包住了残废老人,道:“你连我都不认了。”
残废老人没再跑,也没有挣扎,抬起了一对没有手,带着颤抖的小臂往悔恨天的脸上“摸去”。悔恨天没动,一动也没动。
“摸了”一阵之后,残废老人垂下了臂,两个眼眶突然涌现泪痕。
悔恨天唇边飞掠抽桩,道:“外头热,您跟我回到亭子里坐坐去吧!”
他扶着残废老人往小亭行去。
进了小亭,他又扶着残废老人坐下,他深深地看了残废老人一眼,嘴角略一牵动才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希望您是我的父亲,可又怕您是,我希望您是,那是天性,我怕您是,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您一定想知道家里遭逢变故之后我的情形,我现在先告诉您……”
他把当初梅家遭遇大劫,他不在家,回家后看见惨状,发现奶妈,奶妈带他逃离扬州,后出奶妈兄妹荐入“残缺门”的经过说了一遍。
起先,残废老人一直在静静地转,及至悔恨天说到他为报仇而被奶妈兄弟荐入“残缺门”时,残废老人身躯猛震,霍地站起。
他张口要说话,可是说不出话来,他抬臂要比,可是刚比了两下他就垂下了斥臂,旋又颓然生了下去,低头寂然不动。
悔恨天猛吹一口气,道:“我知道我走错了路,不该残去右手进入“残缺门”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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