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岳缘的徒弟,寇仲与徐子陵不同,他吸收到的不是潇洒**,而是那不羁孤傲。虽然看起来不羁随意,但是他的内心乃是一个很高傲的人,比徐子陵更加在意那人的尊严。
若是李秀宁的淡然拒绝还好,但是翩翩人家三娘子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的模样却是让寇仲受伤了。
“……”
目光看着寇仲那闪烁的眼神,徐子陵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恨到了骨子里。
身为兄弟的他,不知道在感情这一方面该如何安慰对方,只能是拍拍对方的肩膀,道:“还有我,师傅和贞贞姐了!”说到这里,徐子陵很随意的转移了话题,说起了自己的师门,道:“仲少,我们纯阳已立,你说我们会以什么样的武学做根本?”
一个门派,什么最重要?
传承。
武功,还有思想。
“什么样的武学做根本?”
寇仲明知道徐子陵这是转移话题,但是他却不得不也转移了话题,对于这件事情,寇仲也有着十分注重的心思。
“唔!”
沉吟了半晌,寇仲这才说道:“我想可能是以长生诀做根本吧?又或者是师傅的那天外飞仙的剑法!”
“我也这么觉得!”
徐子陵闻言点点头,赞同道:“不过我倒觉得全拿师傅的当作传承根本,这让我们做徒弟的也有些丢脸啊!”
“陵少的意思是说……”
寇仲闻言眼神不由一亮,他听出了徐子陵话中的意思。
“我们将自己所学的也整理出来,虽说比不上师傅的武学,但是也能做参考,好歹也能够为后面的师弟师妹师侄什么的做准备啊!”迎着寇仲的目光,徐子陵缓缓的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讲了出来。
“不错!”
“这是一个好想法!”
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寇仲沉吟了半晌,这又说道:“不过,我们武学的根本还是长生诀啊!”
“长生诀已经被师傅送给了当今圣上,换了华山!”
听到寇仲的这句话,徐子陵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长生诀送给了杨广,没有原本,那么只能以师徒三人所修习的为根本,重新卷写。重新写出来的自然不能算是长生诀了,你总不能取一个名讳叫七分之一长生诀吧?
“哈!”
眨了眨眼睛,寇仲彻底明白了徐子陵话中的意思,笑了笑,这才开口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可以将自己所学整理,到时放进去即可!”
提到这里,寇仲有些抑郁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满脸的兴奋,接着说道:“来,现在给我们所学的**起一个不错的名字!”
“有了!”
一拍徐子陵的肩膀,寇仲双手叉着腰,无比兴奋的说道:“我给自己的想到了一个很厉害很霸道的名字!”
“什么名字?”
揉了揉被寇仲拍的有些发疼的肩膀,徐子陵开口问道。
“八荒**惟我独尊功!”
在徐子陵的注视下,寇仲很是认真的道出了自己所想的名称,道:“这个名字怎么样?一听起来就是一门极为霸道和神秘的绝学!”
“……”
徐子陵呆呆的看着寇仲,自己与寇仲生活了这么久,他才发现寇仲原来比想象中更不要脸皮。
“喂?”
“陵少,你那是什么表情?”
寇仲不满意了,用肩膀撞了撞徐子陵,很是郁闷:“那你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将你我所学结合起来!”
“你之阴,我之阳!”
“结合成一册武学,就足以!”
徐子陵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要知道虽然我们俩只修习成一门,但是师傅已经是阴阳都参悟了!所以,这结合起来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啊!”
捏着自个儿的下巴,寇仲对于徐子陵这个想法,他也颇为赞同,若有所思道:“想法是好想法,但是该叫什么名字?冰火两重天?这听起来不是个味儿啊!”
“……”
徐子陵顿时不说话了,只是用一种很平淡的眼神一直瞅着寇仲。
“好吧!”
“我不开玩笑了!”
被徐子陵那直勾勾的眼神给瞅的心慌的寇仲,只能举手投降,示意徐子陵继续。
“按照正常情况,你我修习武学是已经过了最佳时间的,以正常街段能够成为一个二流高手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是这长生诀已然改变了我们的情况,使得我们第一步便已经是从后天返先天,给我们打下了基础……”
听到这里,寇仲接过了徐子陵的话头,接着说道:“那么这门**的名字就应该叫——先天功!”
“不错!”
“先天功!”
迎着寇仲的视线,徐子陵点了点头,他心中的名字也正是这个。
先天功。
简单的名字,不简单的**。
两人在确定了**名字后,心中已经琢磨着什么时候将这份**给放进纯阳派未来的藏经阁里面。
与此同时。
已经来到了山顶的岳缘并不知道自己立下的纯阳派里在两个徒弟的几句话中出现了一门从头坑到尾的**,眼下的他的全部精神正落在来人身上。
绝顶处。
一名身穿皂色道袍的白发老道士正双手负背,立于崖顶,背对着自己安静的看着远处的云海。
整个人恍若融于了整个天地。
犹显恬淡。(未完待续。)
029章 道家第一人
清风。
白云。
道者一身飘然,一身恬淡,立于那绝顶,闲看这眼前云卷云舒。
当岳缘与傅君婥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都便发现了那站在绝顶悬崖处的老道。只一眼,便让两人神情都不由一正。
与傅君婥的讶异与惊愕不同,岳缘却更能感受眼前之人的厉害。
几乎是融于天地之间。
若不是睁眼看,你定不会发现这绝顶之处有着人。
右手一挥。
将正准备出声的傅君婥的打断,岳缘则是迎着清风,蓝白道袍飘飞中走上了崖顶,来到老道的身边,一起看起那云海来。
“华山风景如何?”
同样是双手负背,岳缘目光落在那远处不断翻滚的云海,开口问道。
“好风!”
“好景!”
老道没有回头,只是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那翻滚的云海之上,赞叹了一声这里的景色后,这才继续说道:“以前老道来过这里,却也不见这般风采。”
“哈!”
闻言撇嘴一笑,岳缘接过老者的话头,说道:“那是因为……现在这里成了别人家的东西!”
“……”
老道闻言不由一愣,无论如何他还是首次听见这般的解释。
“别人家的终究比自家的要好!”
“你的就是我的!”
“我的还是我的!”
“就像那鲜花,家花总没有野花有味不是吗?”
没有回头,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岳缘则是继续用淡淡的口吻说道:“我想宁道长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回过头。
目光落在白发老道的身上,岳缘面带笑意,口中却是言语如刀。
“呵呵!”
笑了。
缓缓的转过身,身为道家第一人的宁道奇终于让自己的面目露在了岳缘与傅君婥两人的面前。
这是一个白发童颜一般的道者。
虽然头发**,年纪已经过百,但是一身道家气息却是绵长,那几乎彻底融于整个自然的感觉,这都告诉着眼前这个道家第一人的恐怖。
“岳小友,好锋利的言辞!”
只是淡淡的笑容,却是思绪平稳,没有任何的波动,宁道奇目光落在身边这个年轻的道士身上,就那么安静的打量着岳缘。
“言辞锋利不可怕!”
“可怕的是那包裹在平淡之下,那为我好的话!”
转过身。
岳缘没有丝毫的避让,目光与宁道奇彼此对视着,笑道。
“……”
眼中目光淡然,就好像那随意欣赏山水的视线,在岳缘的脸上定格了一会儿后,宁道奇的目光落在了傅君婥的身上,稍一打量后,这才开口说
:“这位姑娘,应当是奕剑大师的**吧!”
“奕剑大师傅采林门下大**傅君婥见过宁道长!”
刚刚岳缘与老道简短的对话,已经让傅君婥知晓了这名白发老道的身份,对方正是这中原的大宗师,道家的第一人宁道奇。哪怕是傅君婥在狂傲,面对这样的人物却也是无比的恭敬的低头行礼。
“嗯!”
面对傅君婥的行礼,宁道奇点点头,随后他的目光这才重新落在了岳缘的身上,开口道:“小友,你做的太过了些!”以宁道奇的目光,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傅君婥眼下的身份,乃是岳缘的剑侍。
这般做法,岳缘可谓是直接在打傅采林的脸面。
“噢?”
很是讶异的扫了一眼宁道奇,岳缘的目光同时在傅君婥的脸上扫了一眼后,这才笑道:“宁道长当关心这天下百姓的生活,而不是高句丽的傅君婥啊!”
“道长心胸之开阔,让我首见!”
双眼不由的一闪,如果说之前的话已经是满含锋芒,那么眼下的话中对方却是已经明显的表现出了对自己的不满,宁道奇心下很奇怪。自己与这岳缘不过是首次见面,但是对方的行事却是怎么看怎么在针对自己。
难不成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让他不满的事情?
双眼微微一合,半晌,宁道奇这才继续说道:“岳小友,似乎对老道有很大的意见!”
“哈!”
“宁道长果真明见,一眼就看出来了!”
微笑着以道家礼数拱手,岳缘笑得很是畅怀。
旁边。
岳缘与宁道奇针锋相对,虽然在傅君婥的心中很是开心岳缘招惹中原大宗师,但是在听了几句话后,却是让她都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胆战心惊。言语如剑,在第一句话的时候,岳缘便已经出招了。
清风荡起胸腔的五缕长须,宁道奇那鹅冠博带下略显天真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解。
迎着这道如孩童一般的天真眼神,岳缘却已经知道眼前之人在道家那道法自然的境界中占据了他的一席之地。可惜的是,眼下的道者虽然能将自己融于这天地自然,却也有这极大的缺点。
那便是这宁道奇仍然脱不了争这一字。
“宁道长不明白?”
“是的,道长并不明白!”
挥了一下衣袖,岳缘目光再度移到了那翻滚的云海之上,喃喃自语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可鸿鹄岂知燕雀之乐?”
“宁道长,你这次不请自来华山,是为何而来?”
感叹了一句,岳缘随意的问道。
宁道奇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保持着沉默,他知晓眼前的这个年轻道士的话不止这些。
“如果我没有猜错,道长前来华山定是为了那道家瑰宝长生诀吧!”
迎着宁道奇的视线,岳缘则是一字一句的开口问道:“只是,我想知道宁道长来华山,是代表着慈航静斋还是代表着道家?”
“!!!”
眼神一闪,那天真如孩童一般的神色立即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目光。
在这一刻,宁道奇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眼前年轻道者对自己为何有敌对情绪了。
慈航静斋?
他宁道奇代表不了。
而道家?
同样,他宁道奇还是代表不了。
他所能代表的只有以慈航静斋为首的一派正道,仅名义上而已。
确切的说,眼前的岳缘是对慈航静斋佛门有着敌对情绪。
在这江湖中,佛与道是相争的。
换句实在的话来说,佛道之争几乎都存在,无论谁上位都要搞屠佛灭道,至于佛道合作更多的时候不过是幻想。曾经北魏武帝灭佛,北周武帝灭佛,不得不说里面就有道家的影子。而杨坚之所以能代北周为隋,其中这武帝灭佛只是其中的缘由之一,隋代周便是慈航静斋的反手一击。
哪怕是短时间里在面对压力下佛道选择合作,但是只要一停下,双方之争又会再起。
用句通俗点的话来说,现在佛道两家几乎都将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而且,因为杨坚的缘故,眼下道门被佛门压在了下风,在这种局面下,道门再度出了一个宁道奇。
哪怕是宁道奇乃是中原赫赫有名的大宗师,但是在道门其他人眼中,大家对他却也不过如此。
因为在道家的眼中,宁道奇便是那叛徒。
无论宁道奇在外人眼中是如何的道门第一人,但是他在道门之人的眼中的地位却已经算是没有了。否则的话,当初与其他道士谈话中,岳缘也不会知晓道门许多人其实对宁道奇不屑一顾了。
“宁道长啊!”
“入这棋局中,是你的无奈!”
“但是出了这棋局,作为一个看开了一切的外人,你还是无奈!”
看着面无表情,那纯真笑意已经消散了的宁道奇,岳缘用手拨弄下挡在了眼前的长发,这才继续说道:“众人皆醉,你独醒!这可不是那么好享受的!”
“宁道长!”
“你的心乱了!”
感受到身边老道的变化,那种浑如一体的感觉眨眼间破碎,就好像一个人被从蛋壳中给挤了出来一般,原本那种融于自然的感觉瞬间破灭。
岳缘笑了。
“……”
闻言笑了笑,宁道奇吸了一口气,那恍若婴儿一般的脸上闪过一丝红色,这才道:“闻名不如见面,这第一次见面,岳小友便让老道我见识到了小友的剑法之锋利!”
“剑是凶器!”
“人,是凶器!”
“人言,则是最大的凶器!”
岳缘此次没有笑,反而是摇头叹了一声,道:“很多时候,话比剑更为锋利,更能伤人!”
说到这里,岳缘将自己的目光从那翻腾的云海上收回,这才接着说道:“宁道长,你看小道言语如何?能否与慈航静斋的这一代传人师妃暄相比?”
“……”
宁道奇没有出声,岳缘的这句话明显的代表了佛道之争。
而且。
眼前局面,宁道奇也知道话题被对方转移到了佛道之争上,相反那道家瑰宝长生诀倒是没有怎么在意了。反正,在这无数年来,修习长生诀有成的人几乎没有。
这长生诀对于道家来说,可以说的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在前面一番对话下,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