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位小哥,在下正是有十万火急之事,鉴赏说不上,我这有块玉佩,请小哥看下。“段誉心里却道”这可当真是十万火急,不急我就成了这天下第一个饿死的皇帝!“说着。衣衫下摆一掀,取出挂在腰带上的一个玉佩。
这伙计听着段誉客气,顺手接过了那玉佩,放眼看去,瞪时出不了声响。只见那玉佩颜色甚是简洁明亮,一片金黄,入手后却觉得温润无比,玉佩正中一个篆体的“段”字,两旁却是一龙一凤的雕刻,阳光照耀,玉身反出一片耀眼光华。这伙计年轻,虽看不出这玉佩的来历,却也知道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忙双手把玉佩还给段誉,行了一礼道“请公子稍后,小的去请我们家掌柜。”段誉微微颔首,那伙计就疾步奔向后院。
段誉早就料到这伙计做不了主,便含笑下厅中等着。却说这块玉佩乃是段家的一宝,段家的祖先开辟了这大理王朝后十余年,励精图志,减免赋税,四海安合,因为大理位置偏僻,资源匮乏,所以更是鼓励商人与大宋通商,这玉佩正是大理数名富商一起用东海暖玉打造给段氏开国君主以表敬意的。这样一代传了一代,到了段正明在位时,他把这玉送与了段正淳,而段正淳又因为对段誉的喜爱又给了段誉。可以说这玉佩是段氏的家宝,也是一种权力的象征,只因段誉从小就带着着玉佩,所以想不到那些,就有了这场当玉的戏,那后果段誉是料不到的,即使隐约觉得不妥,也不去深思。
不多时,一清痩老者来到前堂,先是看了段誉一眼,对段誉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公子,在下是这间当铺的东家,请问公子……”
“哦,小生是来拿这块玉抵当的。”段誉回了一礼,说道。
那人没再说话,只是从段誉手中接过玉佩,一触手,大惊道:“东海暖玉?”
段誉微笑着没有说话。
那人快步向桌边走去,双手郑重的把玉佩放入专门的器皿。这才仔细看着玉身。
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这老掌柜的才抬起头,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我王五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宝物,公子,还未请教高姓?”
“小生段誉”
“哦,原来是段公子”“段”乃是大理国姓,以此为姓的恐怕有数万人,所以老者也未在意。“公子,这玉佩珍贵,老朽恐怕承不下来。”
段誉听着心想,这哪里行,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于是道:“掌柜,我这玉佩乃是家传之物,今日实是有要事在身,迫不得已才拿他出来,您也不必估价,只要可解我燃眉之急即可,来日我必当赎回。”
“公子,并非老朽不通事理,只是‘匹夫无罪,怀壁有则’这话公子可明白?老朽不敢接此宝物,还请公子谅解。”
段誉听了,没有言语,一片焦急神色。
“也罢,今儿个老朽见此美玉不妄此生,就帮公子这个小忙,小七,去‘泰行’把刘老掌柜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说罢,又请段誉坐,解释到“段公子,我看这宝玉只有大理珠宝商中首屈一指的‘泰行’才能接,就请公子在我这里稍候。”
段誉忙连忙谢过老者,又坐了下来,心里却寻思“今日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还没能弄清是怎么回事,想当点钱来填肚子却又如此繁琐,真是让人懊恼”想到这里又不禁担心起语嫣的安危,神色甚是忧虑。那老掌柜看这公子神色(SJ小说下载网|。sj。),也是不敢打扰,两人就这样个怀心思的坐着。
第五章 因玉逢难
不多时,两人便等来了那“泰行”的掌柜,却也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他原本是皇家内库的一个总管,岁数大了就退了下来开了这么一个珠宝店铺,凭着自己用了一辈子才练出的那份眼力,算得上是这大理城里首屈一指的鉴宝人。
不过这既是掌柜又是总管的老人家一见到那块玉佩,立刻惊得有些颤颤巍巍。反反复复看了半个时辰,直到段誉饿得腹中已经没了知觉,这才沉声对段誉道:
“段公子,请问这玉佩你从何得来?”“此玉乃我家中祖传之物”。
老总管脸色变幻,半响道:“那公子是只当不卖了?”段誉道:“正是”。“那公子要抵挡多少银两?”
说到这里段誉到没了想法,只因他平日对这金钱的概念甚是模糊,虽知道这玉佩珍贵非常,却不知价值几何,想了想,说道:“二,二百两……”话中得底气甚是不足。那老总管听了神色古怪,似哭似笑……的确,价值千金之物被段誉这个傻小子二百两银子就卖了,换成谁也是如此表情。“好,公子,这比买卖我接下了!”
段誉出了那丰合当铺,感到甚是轻松,径直朝一间酒家走去,点了几个酒菜,就自斟自饮起来。酒喝过三杯,菜也吃了少许,又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得古怪事情,想来想去也是没有头绪,倒是知道了两件事,第一,现在这里绝对是大理城,也绝对不是自己那个时候得大理城,也就是说自己有可能真的是到了百年后;第二,自己也不是孤单,极有可能语嫣,慕容复和阿碧也一起到了这里。
段誉也不是没想过语嫣他们会遭遇不测,只是本就独自一人孤单,如果再失去语嫣,那……心里就不再敢想,只当他们都还活着,只是失散罢了。想着想着却冒出个想法“此时即使是那疯了的慕容复在身边也好啊,呵……”自嘲的笑了下,又端起了酒杯。
只是这时外面传进一阵喧哗,却是一队士兵闯了进来,直直的朝着段誉的座位而去。段誉一看不禁皱眉。
领头的那个兵爷走到段誉面前,双拳一抱“这位定是段公子,咱们是禁军护卫,还请公子走一趟”,这话说的是极为客气。可段誉生在帝王之家,从小便是千呵万护,又做了半年的皇帝,何曾被这些士兵如此问话,不禁气结。当下说道:
“不错,我是姓段,不知你们前来何事?”
“公子只管和我们走便是。”那护卫头听着段誉话里不是很客气,也是不满意,心道“咱爷们平日里何时如此客气和人说话,这人可当真不知好歹。”
“呵呵,你们今天若不给我个理由,我还就是不和你们走!”段誉倒是没有和他们一般粗人生气,只是孩子心性上来了,非要看看“我不走你们又能怎么样”。
那护卫头心底嘿了一声,笑道“公子如若不走,咱们只有请公子走”。段誉听了这话,当下怒道:“你们敢?”原来还是没有适应自己身上的变化,还以为自己是皇上。
那护卫等的就是这话,当下喊了一声“兄弟们,拿下!”
呼啦一下,众人抽刀上前。一帮禁军护卫又哪里是段誉的对手,只见段誉脚踏凌波微步,左晃一下,右晃一下,这群护卫就是连段誉的衣角也没碰到。如此过了半展茶的时间,段誉可忍不住了,原来这酒楼里桌椅甚多,打乱了段誉的步伐,刚才脚下被椅子一绊,差点挨了一刀。于是喊道“你们停不停手,不停手我可不客气了!”
那些护卫被段誉溜的双眼通红,哪里还管段誉说什么,心下只有几个字“我砍,我砍,我再砍,我就不信砍不着你!”
段誉这可慌了,不想伤害这护卫性命,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急下伸指点出,一道剑气直奔一个护卫而去。那护卫迎面感到一阵剑风,下意识的拿刀一挡,“咣当”,却是那刀断成两截!那护卫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死死的盯着手里的断刀,愣愣的不敢向前一步。
段誉瞧见,心下大乐,这样好!于是左一指右一指的点了出来。要说段誉这“六脉神剑”现在也练的是相当纯熟,大概有九成概率可以发出。不过数息,十几个卫士的刀都断成两截!
众人面面相觑,知道今天碰到高人了,但事情已经这样,却是没有办法收场。段誉看众人停了,他也就停了,见众人不说话,负手而立,也不说话,心下却窃喜“呵,这六脉神剑用来打别人的兵刃还当真好用!”
众人就这样尴尬着,却听见一声长笑“呵呵……”,从店外走进一个做书生打扮的人,众护卫见了此人,慌忙行礼,口中道:“朱大人”。
却见那书生,手执折扇,摇头晃脑的走到段誉跟前。双手抱拳:“段公子,您受惊了,这几人不懂事,还请公子见谅”。段誉心下一动,也抱拳还礼道:“不敢,请问您是……”“在下朱九变,现任职大理吏部侍郎。”
段誉仔细观察了这朱九变,眉目倒不是很像,只是这神态却像极了那人!心道:“莫非这人便是我朱四哥朱丹臣的后人?”
段誉这是猜对了,这朱九变正是朱子柳的嫡子,当然是段氏四大护卫之一朱丹臣的后人。朱子柳此时正在一灯大师身边,这朱九变却在大理子承父业,辅助段氏,说不得再过几年又是一个宰相。
段誉如是想着,并不敢确认,说道:“不知朱大人此来何事?”“哈……”朱九变打了个哈哈,却靠近段誉低声说道:“皇上有请段公子。”
段誉思下,知道必是那玉佩惹得祸,心中懊恼,面上却没显出什么。朱九变见段誉听了面不改色,心下愈发沉重“此人当真不是凡人,不知此事皇上该如何做。”
段誉想了想,又觉得见一见这不知几代得孙儿也不是什么坏事,也想看看如今得皇宫,就抱拳道:“朱大人请带路。”
段誉随着朱九变上了一条大路,只见大路尽头耸然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壁辉煌,令人眼目为之眩。一行人来到一座牌坊之前,见牌坊上写着四个大字“圣道广慈”。段誉感叹“这大理皇宫却没多少变化!”不禁心下涌出一阵亲切感。
走过牌坊,进了宫中,见殿门上又是三个金字“圣慈宫”。
第六章 圣慈宫中
段誉在圣慈宫大殿候了不多时,段世行到了。
不过段誉似乎对这现今的大理皇上不甚感冒,就站在他面前五六步远,只是看着,也没说话。两旁护卫见段誉竟不下跪,怒道:“大胆……”可想起刚才宫外段誉的神威,这喊出的话也甚是没有底气。
“罢了,段公子请坐。”这段世行到是明理,知道这段誉不简单,不能以常人对待。这也解了段誉的尴尬,他本就不太喜欢这诸多宫廷礼仪,又若叫他跪这自己的不知几代子孙,那是打死也不可能的。
段誉刚刚坐下,段世行便问道:“不知段公子哪里人士啊?”段誉颔首答道:“在下正是大理人”。段世行本认为这段誉是中原武林的人士,所以不拘礼节,要知道大理段氏不仅仅是国家的君主,更是中原武林的一支,与中原武林人士通常还是按照江湖规矩交往的,可这段誉称自己是大理人士,这可很是无理,段世行心下不喜,就不再和他客套。隧问到:“段公子,今日请你过来,是为了那块东海暖玉之事。”
段誉心下道“来了”,也没答话。段世行接着说:“段公子,听刘老总管说那玉佩是你的家传之物?”
“正是”段誉答道。
“大胆!来人,将这狂徒擒下!”段世行本还能心平气和的与段誉说话,但一闻得此言不由得大怒。两旁侍卫虽畏惧段誉的武功,但主上说话,也不能管那么多,上去就要拿人。
“慢!”说话的却是朱九变。
朱九变见段誉还是在那里悠然的坐着,神色没有分毫改变,忙抢先道:“皇上,这里可能有诸多误会,是否先请段公子解释一二?”
段世行本就不是真想拿人,只是想看这人的反应,如今段誉却什么表情也没有,颇感失望,也就借坡下台,道:“恩,九变,你就好好和段公子讲讲这玉佩之事,看段公子又有何话说?”说完便不再看段誉,低头品起茶来。
“段公子,实不相瞒,这玉佩乃是我皇家之物!”段誉应到:“哦?何以见得?”朱九变就把这玉佩的来历,又是何时丢失,向段誉解释了一遍,只是隐去了段誉神秘失踪,说成是病故。
段誉听后许久并未答话,只是默默低头思考,直到段世行和朱九变都在望他,这才好像下定决心的说道:“在下姓段名誉,也是大理人,那玉佩也确是我祖传之物,我的话句句属实,但恐怕朱大人的话也许不尽实吧!”段世行听了,正要再来一次勃然大怒,可那朱九变却好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抢先说道:“公子怎说?”
“也许段氏的那位祖先不是病逝的。”一阵沉默之后,段誉慢慢的斟酌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段世行和朱九变听了大惊!这下不只是朱九变,就连段世行也听出了什么。段世行还待再问,却看见朱九变的眼色,下令屏退左右,见大殿上只剩段誉他们三人,这才问到:“段公子这话是何意?”
“呵呵,没什么深意,只是在下虽是大理人士,却生在中原,那玉佩是祖上传下之物,没有错。”
“那段公子指的我祖上并非病逝又是何意?”段誉不答话。
段世行在大殿中踱了数步,低头想了许久,又走到段誉身前,眼中神色坚定“段公子既然不肯明言,那我便先实话实说,的确,我祖上那位并非病逝,而是神秘失踪。”此话一出,朱九变不禁变色“皇上!”段世行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不必多说。
“哦?”段誉不动声色道。段世行又向前走了一步道:“还请公子明言,段某感激不尽!”这段世行能如此的确是当真不易,也实在是证明他这人的品性高尚。只因他二人皆已听出段誉那些话的意思,分明是说他祖上那位在失踪时并没有死,而这位公子——段誉正是他祖上的后人!
段世行的祖上也不是嫡传得的这个皇位,因为当时的段誉神秘失踪这才到他这一脉继承大统,段世行说出这翻话既是想知道自己祖先的事情,更是做好了退位让贤的准备!一旦这段公子要拿回他的一切,那他就会二话不说的让位,当真是条汉子!
段誉可想不到这些,他只是觉得这样逗自己的子孙好像很有趣,要是段世行知道他心里怎么想,非气吐血不成!段誉看差不多了,说道:“我有一先祖,姓段名誉,不才在下和这先祖同名,正是从先祖那时,我段家搬到中原。”
段世行听了反而镇定下来,向朱九变使了个眼色,朱氏一家自祖上就聪明绝顶,朱九变也不例外,当下明白皇上的意思,转身出了大殿。
一盏茶的时间,朱九变双手捧了一本典集,来到段世行身旁道:“陛下请看”。段世行接过那本应是皇家史集的书,看上面一行正写道:
“大理第八代先祖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