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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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海飘香-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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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向着冷凝香跟小翠招了招,小翠先走,只见她娇躯一拧便窜了过来,一闪便穿进了缝隙内,李存孝没容她沾那片青苔,伸手抓住小翠胳膊,振腕轻轻一抖,小翠一个娇躯立时往洞内射去,安安稳稳落在丈余外的洁净石头上。

轮到冷凝香了,李存孝也照样施为,冷凝香也安安稳稳地落在小翠身边。

最后,李存孝轻轻一掠也掠离了那片青苔,看他稳如泰山,先后用劲带两个人,那片青苔上却是一点特异也没有。

瀑布声大,洞内回响,其声如千军万马奔驰,震耳欲聋,对面说话都听不见。

李存孝松一口气,传音说道:“瀑布声大,有碍听觉,里头有什么动静咱们不容易听见,由此往里,咱们要特别小心。”

迈步当先往里行去。

冷凝香一拉小翠,快步跟了上去。

过十丈,眼前一片黝黑,李存孝竭尽目力内望,勉勉强强可以看见些事物。

他只觉得洞道很干燥,也很洁净,似乎经常有人在里头走动。

洞道不是笔直的,而是弯弯曲曲的,不过大小未变,走了老远仍是那么宽大。

三个人一前二后,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怪得是竟然没碰见一点埋伏,是这条捷径根本未置埋伏,还是没料到有外人也走上这条捷径,放心没设埋伏,那就不得而知了。

尽管三个人心里这么想,可是没一个敢大意,仍是运功护穴,步步为营。

那瀑布的声响越来越小了,显见得三人入洞已相当深。

顿饭工夫之后,眼前忽现光亮,小翠心中一喜,脱口说道:“到头了。”

冷凝香道:“可能。”

小翠扭过头来望着她道:“您没走过这条路么?”

冷凝香笑道:“傻姑娘,这条路是我擒住那生苗告诉我的,并不是我以前走过。”

说话间转过一个弯,眼前大亮,一个洞口呈现。

这个洞口在十丈外,比入口要小得多,只有半人高,宽窄也只能容一人进出。

出口近在眼前,李存孝越发不敢大意,双臂凝足真力以防不测。

小翠道:“姑娘,洞外就是‘苗疆八峒’么?”

冷凝香道:“大概是吧,那个生苗只告诉我这儿有条捷径通‘苗疆八峒’,走这条捷径可以避开很多处险恶,我也没多问,现在已经到了出口了,洞外应该就是‘苗疆八峒’了。”

李存孝有点紧张,他倒不是怕别的,而是那种矛盾心理的作祟。

十丈距离转眼间,忽然他一怔,道:“洞外不是‘苗疆八峒’。”

这时候,冷凝香跟小翠也看见了,这个洞口聚临着一道不知道有多深的山涧,也就是说这个洞口高高的在一块峭壁上。

对面,约莫有三、四十丈距离的峭壁上,另有一个一般大小的洞口,这个洞口跟那个洞口之间,有一条山藤编成的藤桥相连着,风过处,那条藤桥摇摇晃晃的。

冷凝香定了定神道:“看来咱们还得又要绕一个山洞。”

小翠道:“姑娘,您敢走么?”

冷凝香道:“敢倒是没有什么不敢的,怕只怕走到桥中间的时候,突然遇到什么埋伏,那可就糟了。”

小翠一惊道:“您看……会么。”

冷凝香道:“那谁知道。要照咱们走过的这一段看,似乎不会有什么埋伏,不过咱们不能不防万一。”

李存孝探头出去往下看了看,回过头来皱眉说道:“这条山洞深得很,深不见底。”

小翠当即又是一惊。

冷凝香望着小翠,道:“待会儿别往下看,你就不会怕了。”

小翠笑笑说道:“谢谢您,跟您在一起,婢子不会怕的。”

李存孝道:“为防万一,咱们别同时过去,我先过去,等我到了对崖之后,两位再过去。”

话落,转身钻出了洞口。

冷凝香忙道:“你小心。”

没听李存孝答话,只见他从容洒脱地踏上那三四十丈长短的藤桥,步若行云流水般往对崖行去。

风过处,藤桥不住晃动,可是一任藤桥晃动,李存孝一个身躯却是安稳如泰山,转眼工夫已到了藤桥中间。

小翠叹道:“李爷不愧是艺出当世两大奇人门下的绝世高手,单看这渡桥身法已是常人难及……”

冷凝香望着那颀长身影,美目中异采闪动,道:“难在四字‘从容洒脱’,能做到这一点的,当世之中恐怕挑不出几个。”

说话间,李存孝已安然抵对崖,向这边招了招手,道:“两位请过来吧。”

冷凝香道:“小翠你走前头,我好照顾你。”

小翠答应一声,立即一矮娇躯,钻出了洞口,踏上了那条藤桥。

这时候就能看出各人的修为深浅了。

冷凝香行走间娇躯不断晃动。

小翠不抓着两边栏杆也似的山藤,便半步难行。

盏茶工夫之后,两个人总算渡过藤桥,踏进了洞口。小翠脸都白了,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道:“可没把人吓死。”

冷凝香平静而安祥地笑笑说道:“不管怎么说,总算渡过来了,歇一会儿咱们就走吧。”

小翠眼望着洞外犹在洞中动荡的藤桥,余悸犹存道:“刚才婢子没敢说,要是他们有人埋伏在这儿,等咱们渡桥及半的时候,突然砍断了藤桥,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冷凝香道:“只怕非粉身碎骨不可。”

说了几句,看看小翠脸色好转了,三个人这才又往前走去,仍然是李存孝在前开道,冷凝香拉着小翠走在后头。

这个洞跟桥那边的那个洞,一般地洁净干燥,一般地黝黑大光,所不同的是这个洞比那个洞还高还宽。

前进约莫二三十丈,李存孝忽然停了步。

冷凝香忙靠近一步道:“怎么,前面有什么吗?”

李存孝摇头道:“不是前面,我好象听见身左山壁内有异响、似乎是铁器碰击的声响……”

冷凝香凝神一听道:“我怎么听不见……”

李存孝道:“那声音是断断续续的,偶尔响起一两声……听,又响起来了。”

冷凝香仔细一听,可不,连小翠都听出来了,身左山壁中传来两声叮叮异响,过一会儿又响了两声。

小翠道:“这是什么,难不成有谁在凿山?”

冷凝香道:“听声音似乎不远,像是就一堵石壁之隔,难不成石壁那一面别有洞天……”

小翠童心未泯,走过去抽出腰问匕首在石壁上敲了两下。

这一敲不要紧,立即敲出了怪事。

只听一个若有若无、听来相当粗暴的话声自石壁中传出来:“该死的东西,连你们也要欺负我,有朝一日只让我脱出此困,我要血洗苗疆,杀得你们鸡犬不留。”

若有若无也好,粗暴也好,却是地地道道的汉语。

小翠吓了一跳,忙退了回来道:“这是谁?”

冷凝香也惊异,摇摇头道:“没想到这堵石壁之后果然有人,听说话口音他像是被困在此处的。”

李存孝迟疑了一下,提一口真气传音说道:“我们不是苗人,阁下是哪一位?”

只听那若有若无的话声道:“在苗疆的汉人远比那些茹毛饮血的野蛮苗人来得邪恶可恨,你不知道我是谁么,问问你们那峒主就知道了。”

冷凝香美目一睁,道:“此人跟‘苗疆八峒’有关系……”

李存孝传音道:“阁下别误会,我们是外来的。”

“废话。”那若有若无的话声道:“苗疆的汉人哪一个不是外来的。”

冷凝香也传音说道:“至少我们不是‘苗疆八峒,的”

“怎么!”那若有若无的话声道:“还有个女的,你们不是‘苗疆八峒’的是干什么的。”

冷凝香道:“不瞒你说,我们是来找‘苗疆八峒’的……”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苗疆八峒’的朋友?”

冷凝香道:“照目前的情形看,我们跟‘苗疆八峒’是敌非友。”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什么叫照目前的情形看,是敌便是敌,是友便是友,还看什么情形,难不成你们是墙头草。”

冷凝香道:“我们是来苗疆找样东西的,本跟‘苗疆八峒’毫不相干,可是他们竟然狙击我们……”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我明白了,他们若是不狙击你们,你们也就不会招惹他们,跟他们为敌了,是么?”

冷凝香道:“那是当然,苗疆异域,身在异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你倒是挺老实的。据我所知,‘苗疆八峒’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踏人‘苗疆’的外人,你们不是它的人,便跟他敌对了。”

冷凝香道:“真要无法避免,那也只好为敌了。”

那若有若无话声突然冷笑一声道:“看方向你们是在那通往‘苗疆八峒’的唯一捷径之中,你们既然能走进这条捷径,岂会是‘苗疆八峒’的对头。”

冷凝香道:“那是因为我擒住了一个生苗,他告诉我这儿有条捷径。”

那若有若元话声道:“知道或许能知道,进来却未必能进来,那‘黑龙潭’只有一个豢养着不少毒物的人把守着……”

冷凝香道:“这人我们见过了,他所养的毒物我们也领教了,你信不信,他让我们吓跑了。”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你们能对付他的毒物?”

冷凝香道:“事实上,我们平平安安的进来了,不是么?”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不错,这是事实,只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他放进来的。”

冷凝香道:“你这个人太多疑了,我们跟你素不相识,便是连见也没见过,为什么要骗你?”

这句话似乎打动了那人,半晌方才听那若有若无话声从石壁中传了出来:“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是来‘苗疆’找什么的,即使是一草一木,‘苗疆八峒’是例不许人携出苗疆的。苗疆不是善地,‘苗疆八峒’更是个充满邪恶,隐藏暴戾的地方,你们是无法跟他们抗衡的,我劝你们就此回头,还来得及……”

小翠低低说道:“这人的心术不坏。”

只听那若有若无的话声道:“我的心术本就不坏,我要是心术坏,早就跟他们同流合污,也不会被他们囚禁在此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冷凝香看了看李存孝一眼。

李存孝当即传音说道:“阁下是被‘苗疆八峒’囚禁在此处的?”那若有若无话声道:

“不错,怎么样?”李存孝道:“阁下能否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见着阁下?”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一个字,难。”

李存孝道:“事在人为,再难的事总有个解决的办法。”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你谈吐不俗啊。”

李存孝道:“夸奖了。”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你想见我么?”

李存孝道:“在这种情形下,任何人心里都会有一种冲动那若有若无话声道:“好奇么?”

李存孝道:“我不否认,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所以要见阁下,并不完全是为了好奇,绝大部分我是想看看有没有办法助阁下脱困。”

一阵怪声怪气的笑声透石壁传了出来:“你真的想助我脱困?你我素不相识,缘铿一面,为什么?”

李存孝道:“你不是说‘苗疆八峒’是个充满邪恶,隐藏暴戾的地方么?你不说你是因为不肯同流合污才被囚禁在此处的么?只冲这一点就够了,这就是我要助你脱困的理由。”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口蜜腹剑的人,我见的可不少。”

李存孝道:“你既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计较这些么?”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话不是这么说,常言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蝼蚁尚且贪生’,只要是一线生机,任谁也不会愿意死的。”

李存孝道:“既然这样,我无法勉强,只有凭你的抉择了。”

那若有若无的话声沉寂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今年有多大年纪了。”

李存孝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若有若无的话声道:“我想知道一下,怎么,不能说么?”

李存孝道:“书有未曾为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年龄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二十岁了。”

一声怪笑传了出来,道:“原来是个小毛头,算了,年轻人,我谢谢你了。你还是省省心,省省力气吧。别说你没有办法见着我,就算你能见着我,你也无法助我脱困。”

李存孝道:“这跟年纪有关么。”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当然有关,至少我认为如此。一个人修为的深浅跟年纪大小有关系,你不过二十多岁个小毛头,能有多深的修为。就算你自小便练武,也不过是十几年修为……”

李存孝道:“阁下多大年纪了。”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我被囚禁在这山腹中,暗无天日,也不知道确实过了多少日子了,仔细算算,我该六十岁了。”

李存孝道:“那么我该称呼你一声老人家。老人家,把你囚禁在此处的那个人,今年多大年纪了。”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他四十多了,怎么?”

李存孝道:“老人家六十之高龄,修为应该是相当深厚的,怎么会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囚禁此处便脱困不得……”

顶得好,冷凝香跟小翠都笑了。

那若有若无话声怒声说道:“年轻人,你有一张利口。我可以告诉你,那畜牲耍的是奸诈,施的是鬼蜮伎俩,要不然他岂能困住我?哼,今生今世他休想。”

李存孝道:“听老人家的口气,老人家应该是位武林高人,那么老人家就该知道,一个人修为的深浅,在于他的天资、悟性跟勤惰,跟年纪没有多大关系……”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年轻人,这不是你我舌辩的时候,也不是你我争论的地方……”

李存孝道:“不错,我有助人之心,老人家何不让我试试。”

那若有若无的话声沉寂了一下,旋即说道:“好吧,年轻人,这可不是我给你难堪,是你自找的,稍时你要是碰上难堪,可别怪我……”

顿了顿道:“听声辨位。你应该就在我的对面,你眼前这块石壁是活动的,你试着推推看。”

敢情眼前这块石壁是活动的。

活动的石壁就该有缝隙。

看不见缝隙是由于洞里太黑。

李存孝怔了一怔,迈步走近石壁,用手试着推了推,道:“老人家,这块石壁恐怕重不下千斤了。”那若有若无的话声道:“年轻人,你没说错,这块石壁整这一千斤,当日他们囚我的时候,动用了二三十个力大无穷、能撕虎裂豹的生苗才把它推合上,你推得动它么。”

李存孝道:“老人家,让我了解一下,这块石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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