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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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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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许他以财帛,对方允他接任普济寺的主持。

是以也把老方丈骗进了石室。

老安人听得变颜变色,忽喜忽忧。

最后喘出了一口气说;“那后来呢?”

“后来要问麦公子了!”

麦小云也将他来普济寺的经过说了一遍。

“阿弥陀佛。”老安人念起了弥陀:“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祖上积德,救星冥冥中从天而降。”

林崇文却震动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成了我的大哥。”

荷香也释然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知晓了我的名字。”

麦小云笑笑说:“现在是事过境迁,河清海晏,愿你们二人水结同心。”

林崇文霍然朝麦小云当头一揖,说:“多谢麦公子,多谢……”

“好了,好了,别再谢了,到时候可不要忘了请我喝杯喜酒。”

“对!你府上哪里?”

“如今奔波在外,四海为家。”

“那届时叫我到哪里去‘抬’你?”

“简单,你只要把喜帖往本地的城隍庙一递就行了。”

“好,一言为定!”

哈!如今这间禅房成了熟地,请听,房门上不又响起了“剥喙”之声?

“请进。”

门一开,进来的又是三个人,不过,这三个人乃是中年男人。

衣着打扮,该是吃公门饭的。

第一个冷眼冷面,好像是三人之首.

只见他目光略一打转,就朝尹冰洁抱拳躬身说:“属下见过小姐。”

“都头免礼。”

果然,他们乃是吴兴府衙中的捕快。

尹冰洁曾经叫荷香去家中禀告过她的父母,说她要在普济寺中多休养几天。

而今日,无巧不巧地怎会遣人到来呢?

那是老方丈,老方丈等天际微一露白.就派人分别地通知府衙和林崇文的家中。

只是老安人见刚找回的儿子又去曾济寺彻夜未归,梦萦魂系,怎么也放心不下。

是以一大早即带着下人们赶了来,以致与寺中派去的人交臂而过,扑了个空。

麦小云原本还怕曾建吉再次作怪,如今他放心了。

因为,那个都头他曾见过,是位人物,是条汉子!

“孙都头不是在宁波府当差吗?”

那个都头听声立即回身转目,透着一脸狐疑的紧盯着麦小云。

因为他正是昔时宁波府的总捕孙万兴。

“阁下认识鄙人?”

麦小云笑笑说:“不错,还有个师兄古宏仁。”

这是当然,因为他也是当年那夜伏在宁波府衙书房外面的三十人之一,以致麦小云见过双方师兄弟,而孙万兴二人却没有见到麦小云。

孙万兴听了更是震惊于心,他戒备地说:“你……”

麦小云唯恐引起对方误会.不由牵强地说:“喔!在下是‘南天一剑’南大侠的朋友。”

“南浩天南大人。”孙万兴呼出了一口气。

这才答应对方所问地,说:“鄙人是最近方被荐来吴兴府的,请教阁下……”

“在下麦小云.”

“啊!”孙万兴瞠目了,结舌了,这真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禁讶异地说:“是麦少侠当面,孙万兴今日何幸,会在此地见到‘青龙’。”

以他目前的立场.应该对江湖人有所顾忌,有所警惕,不是吗?

当年不是听说麦小云动掠了贡品之一的翡翠玉如意?

虽然又听说那只是南浩天唱筹量沙,故作玄虚,安南的贡品中根本没有正如意其物。

不然,怎不见大里行文追缉?但无论如何,劫掠总是有违律法。

而麦小云的作为堂堂正正,都是锄强扶弱,济困拯危,是江潮中人人景仰,个个敬佩的人物,是以他出自内心、发自肺腑的庆幸着。

“孙都头客气了。”麦小云让出自己的座椅说:“你请坐。”

“喔!在下不敢;再说我等亦即将接小组回府了。”

孙万兴转向尹冰洁说:“小姐,我们这就启程吧!”

“好的。”尹冰洁的眼波朝林崇文脸上荡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却向老安人说;“安人,侄女告辞了。”

“尹小姐好走。”

“麦公子再见了。”

“再见。”

孙万兴再次的朝麦小云抱一抱拳,才陪着尹冰法向外面走去。

老安人也站了起来,她紧紧的摸着麦小云的手.一脸真挚地说:“麦公子,如此大恩,老身也不再在口头上说谢,但是,为求心安,请你再到寒舍去盘桓几天。”

“对!心意必须要尽。”林崇文也诚恳地说:“一起回家去,再说,我们亦得好好地谈谈.好好地聊聊。”

麦小云也报之以热忱,他说:“不了,谢谢大娘,谢谢林公子,因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待办,且等下次来吴兴时,定当专程去向大娘请安.去同林公子来个抵足长谈。”

“好!一言为定,娘.那我们回家去吧!请人是不能强请的。”

林崇文说得豁达、含蓄。

因为,他就是被人家强自请进石室中去的,这滋味可并不好受!

母子主仆相拥走了,麦小云忽然记起一件事,他急切地说:“哎!等一下。”

林崇文立即欢然的转身回头,说:“你改变心意了?”

“不!”麦小云由怀中摸出一个信封交给林崇文说:“这个给你,我差点忘记了!”

林崇文疑惑地说:“这是什么?”

“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麦小云神秘地笑笑,又说:“或者问阿春也可以。”

第十一回 石家庄广罗群豪

石镜涛一行人兴高采烈,扬眉吐气地回到了石家庄。他们就广排宴席,阖庄庆祝了三天。

接着,石素心于归之期到了,他们又大大地狂欢一番。

可是,父子二人在金陵遇到了麦小云,想报复,结果却断了羽.这才感到懊悔与难过。

“红花笔”卓小伦为求表现,他遂提出了一些建议。

“庄主,本庄为防麦小云兄弟前来寻事,继而更进一步,发扬光大,统驭天下武林,那还得充实自已,网罗宇内英雄豪杰,以及散落隐逐在八荒化外,一些身具奇才异能之士来投,那大事底定。”

石镜涛微一颔首,说:“卓供奉所见极是,石某在未进地狱门之前,也曾礼延了不少高手在庄,但是……”

他悠悠地叹息了一声,又说:“有还是‘树倒猢狲散’,后来,自我们父子受了挫,蒙了难,除忠贞如“四大金刚’和‘石家五蟹’之外,其他的人也就挂冠而去了。”

“那是因为向心力失去,他们无所依据,感到彷徨,感到迷惘,意志也就动播了。这是常情,也无可厚非。如今.石家庄雄威重振,担这些人必然又会望风来归。”

“但愿如此。”石镜涛说得有些意兴阑珊。

卓小伦又鼓起了他如簧之舌,说:“只是,南边的幽冥教积极崛起,声势浩大,这就导致部分英豪,不免也会依附过去。”

“那石家在又待如何?”石镜涛的兴致似乎来了,精神也跟着旺了。

卓小伦审慎地说:“几经干虑,门下已有一愚之得,但未悉庄主以为然否?”

“敬聆卓供奉高见。”如今石镜涛已经是十分的注意,十分的热衷。

“目前,有两点我认为必须加速进行。”

“哪两点?清说。”

真是急惊风区上了慢郎中,一个开始在火烧屁股,一个则仍然冰水濯足,迟迟疑疑,畏畏缩缩。

卓小伦慢吞吞地说:“第一,二雄并立,各募贤士,英豪们就会左右顾盼.犹豫踌躇,举棋不定了。”他略一驻足,略一沉吟,又接着说:“是以,我们该遣人游说,邀请敦聘.方不致落人之后。”

“唔——那第二点呢?”

“第二,幽冥教现在虽不能算数,但由于利害相关,权政相悖,日后恐也难以成友,因此,也须央人前去谈判说项.彼此约法三章,划定区域界限,各行其事,互下侵犯。”

“对!”石镜涛欣然地说:“卓供奉所言无差,石某这就教‘四大金刚’他们四出延揽敦聘,至于南边那方面嘛!卓供奉与幽冥教主相处日久,有所关连,那何如劳动作跋涉一趟?”

卓小伦歉然地说:“不是门下有意推辞,我与幽冥教主之间有所隔阂,彼此年岁有差,功能有差,二人的立场见解也有所差别。

说来惭愧,当时以‘孟婆汤’毒药毒人,解药解人,还是全在淫威下被迫使用,因此实感人轻言微,必难竟功,郑重建议庄主另物人选。”

“那谁又是适当的人选呢?”

石镜涛脸色凝重了,心要甸沉了。

“龚供奉。”

“不错!”石镜涛听了不禁振奋地说:“龚供奉武林耆宿,江湖德硕,旗马一到,必然成功!”

翌日.石家庄的人马纷纷出动了,“四大金刚”备分一路,“石家蟹”二人一队,总管尤建庭也算上一份,因为他能言善道,舌粲莲花,显然是不谙武功,但有五蟹之一“青蟹”朱兆东伴同着,保护着。

人总有幸与不幸的时运.有些人顺利地请到了他们欲请之人,有些人则不一样,他们遭到了阻力,遭到了困难。

譬如说:“病蟹”孟永昌和“石蟹”祁亚贵有一天走到了地头,也找到要找之人.还正在酒馆中接受着“桐柏双雄”的款待呢!

桐柏双雄乃是嫡亲兄弟,老大莫成,老二莫功,都是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人。

他们孔武有力.浑身是劲,靠樵猎以维生。

莫成满满地斟上了老酒,高高地举起了酒杯,说:“二位护卫,桐柏山穷乡僻壤,只有薄酒粗肴,不成敬意,望二位多多涵盖,请。”

他仰上脖子,就一鼓作气地灌了下去。

“莫大侠客气了。”二位蟹将也平举着酒杯,孟永昌说:“承蒙热忱厚待,敝兄弟不胜感激,请。”

江湖人租狞又豪放,他们也是依样葫芦,洒到杯干。

“二位今日到此,莫非……”

“喔!不久之前,敝庄主已经返回了石家庄,他雄才大略,亟谋整顿.是以派遣我们兄弟专程前来,聘请二位再次去石家在襄助辅佐……”

“石镜涛狼子野心,居心叵测,二位可千万不要上当受骗呀!”

屋角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语声,那阵语声是既低沉而又宏亮!

盂永昌和祁亚贵听了陡地一惊,他们同时地回头,同时地探视,又同时地惊噫出了声。

“啊!是你!”

他是谁?他乃是沈家庄的老四沈逸裕。

无巧不巧,沈逸裕也刚巧行侠到了此地,又刚巧在这座酒馆靠墙之处浅饮低酌。

他和桐柏双雄三面相对,但彼此并不认识。

盂永昌和祁亚贵来者是客,所以二人坐在上位,就这样、正好背向着他,是以他看见对方而对方却不知道。

“不错,是我。”沈逸裕淡淡地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盂永昌神色肃然地说:“你低毁我们庄主的声名,诽谤我们庄主的清誉,倒是你的理由安在?居心何在?”

“我劝人于事先,事防患于未然,实话实说,并无不当。”

“石蟹”的甲壳比较硬,祁亚贵的火气比较大,他一听覆地站了起来,道:“沈逸裕,别以为沈家庄三字能压得了人,你出来,老子这就动动你,碰碰你,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

他这一站起,孟永昌他们也跟着站起来了。

桐柏双雄本来不知道这个人乃是何方神圣?

直待“沈逸裕”三字一出祁亚贵的口,他们顿时惊心了。

兄弟二人不由相互的对望一眼,原拟帮同孟永昌的心意也就给平息了下去。

“我看算了吧!”沈逸裕却安坐如故说:“人又何必非要当场出丑不可呢?那多丢人!”

“呸!”祁亚贵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说:“你别以为在沈家庄胜过一场就目中无人,自命不凡,要知道那一次乃是整体作战,算不了准,有胆就和老子单独地打上一场!”

“病蟹”孟永昌乃是五蟹之首,老成持重,城府较深。

他知道祁亚贵决对不是人家的敌手,即使加上自己.恐怕还是不行。

但是,为了任务,为了面子,他又能说些什么?到时候只有协力而为。

由车轮战加上突击,若不成再配以阵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应该是能够自保了。

孟永昌的心中还打出了一着如意算盘.那就是有个万一,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莫成莫功毕竟是他们的朋友.二人总不会袖手旁观,见危不救?

这样一来,不正构成了同仇敌忾,目的达成?

可是,事情真会如他所计划或想象的那般妥善完美吗?

应该说是一个未定之效,为商者最精,最啬,但他们也只打九九,不打加一。

孟永昌虽然亦曾假定了一个万一,奈何不够,尚欠一个,万一桐柏双雄果真袖起两手,他又待如何呢?

“你既然不自爱惜羽毛,那我也只有勉为其难了、”

“哼!鹿死谁手,尚难意料,断羽折翎.安知是我?”祁亚贵冷冷地嗤之以鼻,说:“沈老四,你未免言之过早了.有种的就出来吧!”

他狂怒故态,扭头就走!

孟永昌攻心计,他殷勤地朝桐柏双雄笑了笑,接着身子一躬,手臂一横,刻意地说:“莫大侠、莫二侠,走,我们惊阵去。”

莫成兄弟略一迟疑,终于开口说“好,孟大侠请。”

人都走了,沈逸裕焉能再赖着不动?他也站起来了,一手丢下酒资,一手拿起宝剑,遂施施然跟在四个人的后头。

酒馆的不远处有一块空地,”石蟹”祁亚贵早已经拔出了青锋,摆好了架势站在中间,孟永昌三个则退在一边。

他吐气扬眉,他凝神作态,一待沈逸裕走到离身前五尺之处,突然地,不声不吭,撩起宝剑就劈了过去!

事出仓促,沈逸裕虽然骤未及防,但是.他身手利落,行动快疾,左足凝趾稳住上身,右腿拧附一个填步,腹收腰回,就这样,斜斜地避过了对方那犀利的来势!

“呛!”的一声,沈逸裕手中的龙泉也脱鞘而出,微一抖动,猛递而出.礼尚往来地立时还之以颜色!

祁亚贵人高马大,身用力壮,他的剑术,也已经练到登堂人室的地步,在江湖中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

有备之下,对方轻易地也伤他不得,并且.展开身形,舞动宝剑.直是威风赫赫,气势凌凌!

沈逸裕当然毫不在意,毕竟沈家庄乃是宇内三庄一帮中之一环;虽然,江湖传诵.武林排名,亚次于石家庄之后面。

但现并不代表沈氏四雄的功力不如人家.而乃是对方罗致了不少高手.豢养着大批门上所曲具。

他只是微微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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