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第一军在炮击之后几次组织进攻,又被敌军从阵地上打了回去,最后一个加强连的进攻也被击退了。
鸡鸣寺据点的激战,牵动双方指挥部的心,铁勒人曾向西方记者表示:“我们的防线,是罗马以来最坚强的!哪怕是一百万人用一年的时间来进攻,也很难拿下它!”
现在这条防线的侧翼却似乎随时有失守的可能,鸡鸣寺据点内有上千的士兵正在奋战,库特帕罗金上将没有理由不去救援出这些友军来。
从预备队里抽调一个步兵团,加上特别第三军的一个师,烈风人也为了鸡鸣寺据点增派了一个加强大队,这些兵力组建了一个混成集群向着鸡鸣寺进发。
下午三时,双方在鸡鸣寺据点以东六公里发生遭遇,鸡鸣寺据点内枪炮声连连,特别第一军再次组织了一次猛烈的进攻,但是进攻没有取得太大进展,双方焦着在据点外围,密集给了援军最大的信心。
整个部队以营为纵队展开战斗队形,沿着平原向鸡鸣寺攻击前进,进展之顺利在意外,铁勒人信心十足,但是紧接着就上演了整个战争期间最恐怖的一排排枪。
他们迎头就遇上丁宁指挥的迂回部队,足足一个军四万人,当双方的前卫发生接触的时候,丁宁命令迂回部队立即消灭敌增援兵力,双方在鸡鸣寺以西四公里展开会战。
铁勒人无从判断敌军的总兵力,他们士气高扬向鸡鸣寺发起进攻,而此时柳军的主力部队已经严阵以待。
将近一万人的大方阵在视觉上给人以很大的冲击,但问题是守在工事里的对手有着四倍的数量优势,以致于极少炮火掩护的敌援军打出的两轮齐射根本不能掀起波澜来—虽然就这两轮齐射造成了三百以上的伤亡。
柳军在沉默,丁宁骑在自己的战马,以高高的眼光巡视着整个战场,望着敌军带着震天的杀声冲了过来,却始终在沉默着,一直到敌军冲到离阵地只有三四十米的地方,最终她轻轻说了一句:“开火!”
整个阵地在沉默中爆发了,一声呐喊,或是尖叫,让近万人的敌军方阵都为之擅抖,跟着整个阵地上面出现了无数的黑雾,整个战场笼罩在烟雾之中。
六分钟!在六分钟内,柳军打出了三轮排枪,光是第一轮排枪就打倒了一千五百人,整个声音如同震耳欲聋的一声巨炮声,在敌军的眼中,无数的火焰喷射而出,接紧着第二轮和第三轮排枪又打翻了大约一千七百人。
铁勒人在瞬间完全崩溃,突如其来的猛击让敌军的整个战线都失去了指挥,陷入前所末有的混乱之中,而柳军举着上着刺刀的步枪开始对敌军发起了突击,随着一声巨吼,官兵们跳出了工事,而敌军根本没有抵抗的决心,在经过这么一波打击之后,他们开始败退了,继而演变成崩溃。
这个联合集群,在当天夜里已经在双方的字典中都被抹去,没有比这更加可怕的事情了,柳军投入了十一万人,将远东第三军的防线撕得七零八落,部队被杀得片甲不留。
当晚,特别第一军终于攻入了鸡鸣寺据点,而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整个远东第三军已经完全被割裂成两块,其主力在献县被合围。
在献县县城及附近的包围圈内可是一条大鱼,远东第三军的军司令部、一个师又一个步兵旅、一个骑兵团、十一个炮兵连,除此之外,烈风军的一个步兵联队、一个炮兵大队及其它附属部队也在包围圈之内。
总共网住了一万六千名铁勒人,四千名烈风人,六万名柳军形成了一个不紧密的包围圈,特别第一军和其它部队连夜发起攻击,战况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铁勒人不负蛮勇之名,往往是以一个团建制在军乐队的军乐声中发起了反冲击,军官带着大队的士兵以他们所能使用的一切兵器,刺刀、枪托、拳头甚至是身体和柳军发起一寸一寸的争夺,虽然往往是撞得头碰血流,但是柳军在全线阵地上也没有太大进展。
为了争夺前线的一个小据点,柳军往往是动用几个步兵营用极大的代价反复冲锋才能拿下来,双方的伤亡往往都是死伤掺重,在两天之内柳军死伤达五六千多人之多,携行的所有弹药都几乎消耗怡尽,而铁勒军的损失与柳军相当。
丁宁和库特帕罗金都下了死命令,丁宁投入了预备队两万人,希望能第一时间将三个包围圈的敌军歼灭,而为了救援献县包围圈内的友军,铁勒军士气如虹,调集了四万五千人参加解围。
除此之外,库特帕罗金向北满方面的铁勒军紧密救援,为了救出远东第三军,位于北满方面的铁勒军下了大本钱,他们同意再派出十万名援军南下。
打援的战斗远较预计更为艰苦,原本按丁宁的估计,已方向铁勒军猛攻,烈风军将会坐视双方激战到最后一刻,但是没有预算的是,第十一军司令爱水三郎在发现侧翼遇袭之后,调集手头能抽调的所有兵力共六十个步兵大队计七万人参加解围。
有理由相信第六次河北会战是一次极其掺重的战斗,双方的激烈战斗持续了一个月之久,战局演变并没有象丁宁想象的那样顺利,诚然合围的三股敌人除献县外,已经全部停止抵抗,但是其余的两股敌人,位于献县以南的烈风军一个独立混成旅团主力,及献县以东的铁勒军一个师残部都没有顺利地被歼。
烈风军的那个独立混成旅团损失较大,全旅团战死、被俘的数字达到二千人以上,但是残存的近三千人突围到了献县,而铁勒军那个师残部基本不受损失地突围到了献县。
这样一来,献县战斗就成了一次持久战斗,献县的铁勒军十分顽固,他们不要命地组织了一次又一次反攻,每一次反击的规模都在一个步兵团左右。
有理由相信,在整个战争期间,献县的铁勒军是战斗力最强的一批,他们的指挥官虽然不是最优秀,但士兵的战斗精神却是最好的,虽然柳军不停地炮击所有的堡垒、工事,虽然柳军工兵的运用水平达到一个新高度,但是他们在献县仍坚守了十七天之久才向柳军投降。
根据铁勒战史的看法,铁勒军仍能继续坚持更长的时间“会议讨论了继续防御的可能,二十三与会者,有十九人一致主意无条件继续进行积极防御,尽可能地牵制敌军的兵力”,仅仅是因为指挥官的软弱才令献县投降,献县投降时,守军尚有六千四百名之多(含伤员1100名)。
但是献县方面的战斗,或者说是第六次河北会战,尚不足以吸引全世界的眼光,只有在胶东的战斗,才能引起全世界的注意,就连在信阳养病的柳镜晓都在关切这一场战斗。
对于柳镜晓来说,病院是一片茑歌燕语之声,丁雁菲带着她的那帮老师同学赶了过来,结果柳镜晓身体好得特别慢,谁叫他尝尽了整日大被同眼的滋味,不过无意采摘了陈沅青这朵名花,倒让他受了林雪的好大埋怨,不过夫妻之间的事情,只要到了床上什么都好解决。
他的身体康复总是很慢,什么公务都很少理会,比方说东北伪军大将陈升的部下沈鹰狠狠地整了陈升一把,把他最得力的三个旅带走了两个旅,投靠了属于柳镜晓系统的“铁梅义军”……但是这些事情,柳镜晓命令全部交给济南总部来处理。
但是他还是关切着胶东前线的战况,毕竟那是柳镜晓的根本,十月二十七日,烈风军发起了最大的一次反击,企图一举歼灭吴苍雷军,烈风军炮兵集中所有的炮弹,发射了一千一百发炮弹,双方的炮弹打破清晨的宁静,漫山遍野都是四碎的破片,吴苍雷很稳重,命令部队除炮兵外,全部进入静默。
八时正,在漫天烟尘之后,六千名烈风军高喊着“万岁”,端着雪亮的刺刀,紧随着身上系着白布条的军官分成两路杀上来。
烈风人的吼声惊天动地,甚至压过了炮声,虽然吴师的炮兵的第三轮射击打得十分精确,直接在落在烈风军的冲锋队形之中,爆炸的气浪带着尸体四处飞散,但是烈风人根本不理会身边冰冷的尸体,穿过了障碍物,大步向上冲击,到处都是冰冷的刺刀,寒光四射,象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烈风军很快冲入了柳军前线阵地,烈风军一边和柳军搏斗,一边大吼着:“山东军,今天就去死吧!”
柳军在连长的带领下,亲自发起反冲锋,双方展开多次肉搏战,部分阵地在战斗失守,柳军士兵们只能向后退,不多时,吴苍雷命令立即收容退下来的部队,指挥下级军官自动代理伤亡上级的职务,再度夺回了失守的阵地。
但是烈风军太顽固了,他们冒着浓烟冲上了阵地,烈风军又冲上去,整个阵地杀声震天,几个中级军官向炮兵部队派出传令兵:“打近一点!尽量打近一点!不要怕误伤,敌军就在我们阵地前面!”
烈风军一整个大队在一阵手榴弹之后发疯地冲了上来,密密麻麻涌向吴苍雷的主阵地,双方展开肉搏战,厮杀扭打在一起,一时间尸横遍野,而烈风军不断投入新补充的兵力,吴苍雷的右翼阵地也遇到烈风军约六个大队的猛攻。
许多烈风军官身负重伤,但是浑身血人的他们仍然是冒死向前进攻,他们甚至冲到了炮兵阵地上,双方扭打在起来……
吴苍雷大声叫道:“谁也不许后退一步,我也绝不后退一步!谁敢后退一步,就地军自为战,执行战场纪律!”
烈风军发了疯一般猛攻,一个又一个步兵大队填了进去,关健还是蒙定国的炮兵力挽狂澜,一阵炮击硬生生打跨两个步兵大队的冲锋队形,雨点的炮火落了下来,成群成群的烈风军纷纷倒下,吴苍雷亲自率领部队发起反击。
他和几名参谋军官甚至遭遇了一次烈风残兵的反击,但是下午三时,吴苍雷向济南总部报告:“炮兵当居首功,我军现已收复全部阵地……我们一定守住阵地,请师长放心!”
这是吴苍雷的绝笔,十分钟他被枪弹击中,光荣殉职,成为胶东保卫战期间殉职的最高级别将领。
在信阳的熊局长,听闻到这个消息之后,只是发出了一些微叹:“那个调查终止吧!现在还是解决张步云的问题!这小子实在疯了!”
不过吴苍雷没有得到追晋,这也是共和历史十分诡秘的一个问题,争议纷纷,但吴苍雷这一次死守,确实彻底打跨了烈风军的士气。
烈风军不仅是战场上输掉了这场战役,补给无着落,饮水不干净,药材基本没有,导致整个登陆部队疾病从生,继而引发流行整个部队的流行病,到十月底,多数步兵大队虽然有一百名以上的兵力,但是伤病员居多数,多数大队的实际战力只有五十名左右,个别步兵联队全联队甚至只有三十名左右,特别是第十六师团,全师团仅余三百余名。
烈风军控制区内,满目愁云掺雾,港口上到处都等待上船的伤病员,却只能任由风吹雨打,偶尔发出几声呻吟,也是无人理睬。
他们的许多人已经死去,但没有人进行清理,整个胶东登陆战变成了一场闹剧,但是调回大本营的千望神度大佐一再表示:“海军是胆小鬼,一定要拿下胶东!”
结果部队在战事僵持之后又继续支撑着,为了海军和陆军的面子支撑下去,但是在胶东沿路只见尸体,每走一步都能碰到一具姿态各异的尸体,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之余,不由想起了地狱的场景。
根据烈风方面的战卫统计,整个胶东登陆期间,虽然在战斗阵亡达到三万人以上,但是伤死、病死者达到了恐怖的五万人,即使是撤退出来的人员也需要长时期的救治,但烈风军直到十一月三日才下达从胶东撤退的命令。
十一月七日,烈风人调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运输船队,从胶东撤回部队,在岸边海军发现无数皮包骷髅的伤病员,烈风陆军的光荣和骄傲已在他们损失殆尽!
海滩远处有几千员缺胳膊少腿的伤员,甲板无法挤出地方来运载他们,他们唯一得到的就是一颗手榴弹!
海军对患有痢疾的严重营养不良症的陆军官兵还不错,他们准备许多饭团,结果许多陆军官兵当场噎死,而见识过海军的伙食之后,许多陆军官兵只能哭着说道:“下辈子一定让儿子当海军!”
但是烈风人的恶梦并没有终结,许多海军官兵突然尖叫起来:“敌海军!敌海军!”
林铃音在旗舰上悬挂起了自己的司令旗,第四舰队的官兵也热血沸腾地服从这位指挥官的命令。
所谓“地狱岛的撤退”就此展开,烈风海军将在这种地狱般的航线中来回三次,以至于消耗了大部分海军兵力,换句话说,这决定了战争的结局……
共和九十八年的春天。
海上。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从他们的服装来看,这似乎都是一些军人,但是军装却是五花八门,不过还好,他们的军装很新很漂亮。
东京湾会战正打得掺烈已极,可这帮人谈论的却是风月话题。
“王子春啊!你好歹也是当年的湖北督军!怎么就见这小子在上海威风!”
王子春满脸的豪情壮志,可是下一刻却又是没言语了:“那小子的家我不是不敢去,可是他旁边……”
柳镜晓刚刚新婚完毕,那场与沈大小姐的婚礼倒让这一帮下野人物眼红不已,都是下野的人物,这待遇怎么差得这么多了,人家怎么有这么多的美娇娘。
李定远发话了:“你不敢去!我去!”
夺妻之恨,可谓生平恨事,他瞅了瞅张步云,这位老兄身边似乎少了个女人,偏偏柳镜晓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一时间都有些风言风语:“人家张步云献妻保身!”江湖上甚至有这样的传言:“乾坤一掷竟劫帅,红颜知己伴终生!”
但是张步云的处境与众人不同,他只能摇摇头,谁叫他当年他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这时候王自齐猛得一拍桌子道:“不就是段铁民和陈云杰一左一右作他领居?兄弟出点银子,请他们换个大房子就是了!柳镜晓这小子不仗义,家里有着这么多美娇娘,硬是不让人老前辈一亲芳泽!”
“就是,听说柳镜晓投身教育界,经常不在家!想必她家中大小老婆必定芳心寂寞,想想柳家的太太可是我们的了,都是过气军阀,谁怕谁?”
“只是碍于段铁民和陈云杰两位前辈的房子就在他左右,不方便下手啊!”
……
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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