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我没有拿它和谁比较,只是想要在那双眼里寻找我的身影,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是我自己亲手将他扼杀掉了,我想将他找回,可以吗?”
祁夜苦笑,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中溢出,为她话里面的无喜无怒,无哀无乐,她的心已经死了吧!被他亲手杀死了,可是他现在真的很想将它救活呢!让她可以继续体会喜怒哀乐!
“祁烨,你当初将那碗毒药交到我手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后悔的一天?”
祁夜听到她提那碗毒药,心脏一抽,“毒药”这两个字他上辈子,这辈子,或是下辈子最不想也不敢提到的字眼,就是那碗毒药葬送了她的命,然而这一切又能怪谁,那碗要是他亲自端给她,看着她喝下的。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只是看着你喝下它,我的心很痛很痛,痛得连叫你停下不要喝的力气都没有!”
“呵呵,你是没力气喊停还是不愿意喊停?”
冷霜一阵冷嘲,她可是记得他站在她的身边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
“霜儿,我们不要再想这些,忘掉它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的冷嘲让祁夜刚刚平复了一点的心脏再一次抽痛起来,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他不多的生命让她那个死掉的心重新活起来,重新感受快乐感受幸福。
“你打电话让人来接你回家!”
冷霜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停好车后,自顾自下车。
忘掉过去?呵呵,忘掉过去的代价有可能是永生永世的万劫不复,她已经忘掉过一次,又怎么能允许自己忘掉第二次?她不但不能忘,还要牢牢的记在脑海里,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男人是多么的贱,多么的不可信!
“不,我不要回家,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我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求求你别抛下我!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
祁夜跟着她下车,快步追上她的脚步,从身后紧紧的圈住她的纤腰,不去理会越来越痛的心脏,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哭求,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快要溺水的人,而冷霜是他手上唯一的一根浮木,如果放手,就是沉入水底,溺水而亡!
冷霜感觉到脖颈间一颗颗滚烫的泪珠,心里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如果她没有死,没有忆起前世今生,依旧是那个只爱祁烨的西门冷霜,或许看到这样的他,她会去原谅。
然而一切只是如果,现在的她死了,魂归地府,亦忆起了前世今生,两世的情殇,足够她那颗本就破碎的心变得连碎片都不剩,人们都说破镜能重圆,但是前提是必须要有碎片才能让它重圆,她现在连碎片都没有,还拿什么来圆?
眼睛闭了闭,再睁开,依旧是那双冰冷而又无情的双眼,掰开他紧紧圈在腰间的手,转身:“祁夜,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更何况你现在拿什么来赎罪?”
冷霜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睛还配合的将他全身扫了一遍,语气也是充满了暧昧。
“我……我也可以伺候你的!”
祁夜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红着脸害羞道,虽然他在现代生活了几年,但是骨子里面女尊男卑的思想不是说改变就改变的。
“哈哈哈……就你这身子?经得起我折腾吗?”
话声刚落,对面一阵刺眼的灯光射来,接着一辆黑色大奔停在了冷霜那辆跑车边上。
冷宴城从车上下来,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人,眉头皱了皱:“怎么站在外面?”
“呵呵,没什么,进去吧!”
冷霜看着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知道他是拿些日常用品过来,便不再理会祁夜,转身向别墅走去,然而刚抬脚,手却被人拉住。
“还有事?”
“霜儿,我……我真的可以,我们以前也不是很好吗?我不会比那些男人差的!求你别抛下我,别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了!”
祁夜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健壮男人,一张脸瞬间惨白,心里的抽痛几乎让他快要无法呼吸,然而他依旧伸手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冷霜,急急的哭求着。
冷宴城看着一脸惨白但依然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听到他的话,剑眉皱的更厉害了,感觉到他断断续续的呼吸,淡淡的出声:“先生,我想你应该先去医院。”
如果他感觉得没错的话,这个美丽如妖精的男人应该患有心脏病,不然呼吸也不会如此断断续续了,不过冷霜这女人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个男人,而且听他的话,貌似关系还不浅?
其实冷霜早就感觉到他不稳的呼吸了,只是她不想去管,她知道他痛,但是她要的就是他痛,又怎么会去管他。
“别理他了,进去吧!”
冷霜拂开他的手,另一手拉起冷宴城那只空闲的手,两人相拥着进了别墅。
祁夜颤抖着身子站在门外,看着那肩紧闭的大门,心抽痛的厉害,那扇门就如同冷霜的心,不但阻隔了里面与外面的一切,同时阻隔的还有站在外面的人。
十月的天,虽然不冷,但到了晚上,仍然有些凉意,突然空中一声闷雷,毫无预兆的瓢泼大雨倾泻而下,祁夜依旧站在那里,眼睛痴痴的看着那肩门和落地窗上在灯光的照耀下,两具交叠的身影,那双丹凤眸里的痛意,孤独与无助让人为之黯然泪下。
从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惨白的脸色和那张杯牙齿蹂躏的血肉模糊的双唇中可以看出,此时他的心是多么的痛,然而他却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他要等,等那扇门打开,等她出来牵着他进去。
他知道她最舍不得他淋雨,因为以前只要他一淋雨就会染上风寒,而她最见不得的就是他生病,每次他一生病,她就会很紧张,紧张到一步也不离开他的身边,坐在床沿上,睁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直到他好起来,她才会不顾身体通宵达旦批阅堆积成山的奏折。
自从她离开后,每每回想着与她的一切,他才知道,原来她真的很爱很爱他,爱到愿意为了他放下尊贵无比的身份,只愿与他做对平凡夫妻,爱到愿意为了他放弃后宫男宠三千,力排众议独宠他一人,爱到对他从不设防,一口气喝下他为她准备的穿肠毒药。
这些都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做不到的,只是当他醒悟发觉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爱上她的时候,一切都已太晚,那个宠他上天,疼他如命的女人早已被他亲手推下了黄泉之路。
浑浑噩噩过了三个月,最后实在无法去面对那个整日沉迷酒色的女人,请命独居冷宫,然而不到半年,却被那个女人以毒害皇女的罪名,用同样的毒药赐死,然而她无法留下他的真正原因也只有他们彼此心中清楚。
外面雷雨交加,里面却是春色无边,冷宴城感觉到身下之人的不认真,力度加深了一层,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媚骨的娇吟。
“继续!”
冷宴城听到她带着魅惑而又暧昧的话语,看着她迷人的娇躯上一个个他留下的粉色印记,心里一阵兴奋,粗喘声随着动作的加快而越来越急促,最后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在一声低吼中。
“你刚才在想他?”
冷宴城用力一翻身子,让身下的女人趴在他的胸前,紧紧的圈住她的娇躯,淡声问,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这个“他”是指谁,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呵呵,这说明你不够努力,居然让我在那种时刻分神!”
冷霜娇笑,顾左右而言他,手指避开他胸前的纱布,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打着圈圈,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冷宴城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把抓住她在他身上点火的纤指,眼里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你还来?连续三次,你身子受得了?”
“怎么?难道你不行?”
“你……真是贪得无厌的女人,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行还是不行!”
冷宴城恶狠狠的说完,快速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唇随之覆上她红肿的娇唇……
他知道今天的她有点不对劲,以前她在这方面都是比较有节制的,更不会开着亮堂的灯光,今天却是如此疯狂,但是他能感觉得到,她的心思不在这里,她这样只是想要发泄什么,是怒,是恨,亦或是不甘,他不清楚,他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察觉,陪着她一起疯狂,一起沉沦。
里面新的一轮激战再次展开,天色也渐渐开始泛白,而外面脸色惨白如鬼魅,身子不停哆嗦的病弱男子在看到那扇落地窗户上再次交叠在一起的两具身影,最终支撑不住,双眼一闭,倒在了带着水渍的大理石板上不省人事。
祁夜病了,这次比上次更严重,连续四天四夜高烧不退,嘴里呓语不断,第五天,祁家人坐不住了,祁家老爷子怒气冲冲的闯进了季氏,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季氏总经理的办公室门前。
“老先生,我们总经理不在,如果您有什么事,等她回来,我可以代为转达!”
冷焱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老人,脸上扬起一丝礼貌而客套的笑意,温和的出声。
他上次调查过祁家的资料,当然认识眼前脸色难看的老人,只是他不知道老大哪里招惹到他了,这几天她也没来公司,去她家里找不到人,打她行动电话总是不在服务区,这种情况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她什么时候回来,我老头子今天就在这里等她!”
祁老爷子祁仲敬一脸威严的问,语气中难掩不满与怒气。
虽然不知道他孙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她大小姐的事,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身子羸弱的他站在屋外淋一夜的雨,最后昏倒在她家门口,后来还是巡逻的保安发现,叫救护车送他去的医院,今天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向她讨要一个说法,不然这口气他咽不下,他祁家的子孙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如此践踏?
“对不起老先生,我也不知道总经理什么时候回来,她已经四天没进公司!”
面对他的威严与恕气,冷焱脸上礼貌而容套的笑容依旧不变,声音也是不卑不亢。
祁仲敬听到他的话,脸色更是难看,最后恨恨的留下话:“她回来你转告她,如果我孙子祁夜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祁家绝不会饶过她,你让她自己掂量着点!”
冷焱温和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不过嘴里仍然淡声应许。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端,亚马逊河原始丛林内,一个身形修长纤细的身影正以一种极致的速度追赶着前面那头美洲猎豹,距离越拉越近,最后纤细的身影一个纵身,人已经跃到猎豹前面,只是还没等她站定,那头威猛矫健的猎豹已经向她扑来。
看着向她扑来的猎豹,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扬起一丝残忍而冷酷的笑意,身子向后一仰,纤腰弯成一个极美的弧度,避开猎豹的攻击范围,快速扬起手中一把短小的匕首,划过带豹的肚皮,随后一声动物的哀嚎响彻周围,惊飞了停留在树上的各种飞禽。
一声重物倒地之声,威猛的美洲猎豹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整个过程快、狠、准,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漂亮女子看也没看一眼倒在地上的猎豹,直接转身,继续向丛林深处走去。
三天前的下午,她起床后,任何话都没有留下,只身带了手中这把跟随了她四年的匕首和一个背包来到了这里,亚马逊丛林是爱冒险之人的最爱,然而来这里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下场也只有被那些野兽分尸的份。这里有最威猛的野兽,有最生猛的飞禽,更有让人防不胜防的毒蛇,在这种地方,稍不警惕就会被生吞活剥。
现在的她需要这种谨慎,只有在生死中徘徊惯了,也就知道生命的脆弱,生与死也是在一瞬间的事,因此她不能放下戒心,不管是对猛兽还是对人,放松了警惕,放下了戒心,等待她的就是万劫不复。
腐烂枯黄的树叶踩在脚下,发出一阵阵莎莎的声响,突然一声微弱的呼吸声传进耳朵,她知道那是人的呼吸,头颅微侧,眼神转向呼吸的来源处,在五十步之外的一片枯草丛里,一只穿着登山皮靴的脚露在外面。
冷霜居高临下的看着靠在树墩上,紧闭双眼,眉头紧皱,脸色泛青的俊美男人,眼里渗满的是浓浓的兴味,她知道来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然而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上一个熟人,而且还是命悬一线的熟人,看来连老天都要将他送到自己身边啊!既是天注定,她又怎可违?
抽出插在皮靴里面的短小匕首,将他那只带血的裤管割开,小腿肚处两个小小的牙洞映入眼帘,牙洞周围已经变黑,小小的伤口也开始在腐烂,看到这种情况,冷霜眉头皱了皱:“被如此毒的毒蛇咬到还能活到现在,可见这男人的生命真的很顽强,而且看这伤口,应该也有一会儿了吧!”
解下背后的简便背包,拿出里面的打火机和一些治伤的药物,将手中的匕首用打火机烧热消毒,扫了一眼依旧紧闭双眼的男人,而后用手中已经滚烫的匕首割掉那一块腐烂的部分,将里面的黑血挤出,另一只手将早已准备好的消炎药倒入伤口。
靠坐在树墩上的男人突然感觉腿部传来一阵灼热而又钻心的痛楚,猛地睁开那双迷人而又冷酷无情的蓝眸,迷糊间看到眼前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瞬间出手想要锁住她的咽喉,然而手在半空中却被人擒住。
“呵呵,这就是你给救命恩人的见面礼?”
冷霜一手擒住他的手,一手继续帮他处理着伤口,趁着空隙抬眼瞅了一眼面前明显不在状态的男人,语气邪肆道。
她知道他这种动作只是作为一个经常徘徊在生死边缘之人正常的防卫,如果是她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也会不自觉的出手。
苍狼甩了甩头,再次抬眼,这才看清眼前的女人,漂亮的不像话的脸蛋,邪肆多情的桃花眼,还有她嘴角邪邪的招牌式笑容,不是季氏那个神秘的总经理还道是谁?
自从那次任务失败后,他就调查过她的身份,然而除了季氏老太爷收养的女儿,季氏现任总经理以外,其余的一无所获,后来他又利用他的另一个身份想要驻进季氏内部,但是事情顺利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却被那个以雷霆之势重回家族的妖孽大哥给打断,自己也惨败在他的手中。
想到连续两次的失败,心里极度不甘的他,来到了亚马逊丛林历练,在这里呆了二十多天,自我感觉良好,正想要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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